橙子夹心糖 作品
9. 超人在飞翔（4）
哥谭，夜。
蝙蝠车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的污水在霓虹灯下呈现病态的紫色。
叫喊声，爆炸声，子弹倾泻的声音和殴打肢体的声音此起彼伏，混乱和暴力是这片区域的主基调，一切都是给这座罪恶之城奠基的注脚。
“稻草人已经关进了阿卡姆。”戈登探长站在警局楼顶，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在雨雾中明灭，“蝙蝠侠，多亏有你。”
滴水兽上的黑影纹丝不动，他沉默地守护这座城，如阴影，如明月。
三小时前，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差点席卷整个东城区，而现在，那个疯子正在阿卡姆的特殊监禁室里养伤，被打断了四根骨头。
“你是否听说——”戈登深吸一口烟，声音里带着犹豫，“那位，超人？”
蝙蝠侠的下颌线条绷紧了。
当然，大都会的星球日报，今早刚发了一篇重磅报道：
《我们称呼他为超人》——露易丝·莱恩。
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披着红披风的外星人，堂而皇之地飘在大都会上空，像某种降临人间的神祇。
那样的神，那样的强大，近乎傲慢地告诉世人自己的弱点。红太阳，氪石。他把一切都告诉莱恩记者，是因为他坚信自己不会被人类射落大地？
还有……闪电，从不停留的金色电光，尽管十年前有零星的报道……但他最近和超人出现的频率极高，和最初的那位一样吗？
两位超能力者，要怎么做？
“他不是重点。”蝙蝠侠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刨出来的砂石：“黑面具的人在码头区交易新型武器。走了。”
没等戈登回应，黑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老警官叹了口气，烟头在栏杆上摁灭。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关心都藏在冷漠之下。
蝙蝠车在哥谭的街道上疾驰，引擎的轰鸣惊起一群在垃圾堆觅食的乌鸦。面具之下，布鲁斯·韦恩的思绪却飘向蝙蝠电脑的监控报告。
过去三个月，那个被称为“超人”的存在已经阻止了七起地震、三场海啸和一次火山喷发，超过三位数的抢劫，更不要说未被报道的事情。
祂的效率高得可怕，也危险得可怕。
但他会降临于此吗？太阳会照耀永远不会停止下雨的哥谭吗？
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三天前，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事件让哥谭警局损失了七名警员；两天前，黑面具的军火交易在西区造成十四名平民伤亡；而今晚，根据阿尔弗雷德的情报，企鹅人正在老城区的下水道系统里组装某种足以炸毁三个街区的武器。
“老爷，您已经有三天没有休息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瓷器轻碰的声响，“至少喝点茶。”
布鲁斯没有转身，他的目光追随着远处夜空中若隐若现的蝙蝠信号："没时间。戈登在等我。"
“恕我直言，即使是蝙蝠侠也需要睡眠。”老管家将茶杯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特别是当您计划独自面对一整院疯子的时候。”
布鲁斯终于转过身，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已经蔓延到了颧骨，像是两团化不开的淤血。
“不是独自。”布鲁斯放下杯子，走向隐藏在油画后的电梯，“我有整个蝙蝠洞的装备。”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看着电梯门关闭。自从那个“超人”出现在大都会，布鲁斯的工作强度几乎翻了一倍——不是因为这个外星人造成了什么具体的威胁，而是因为布鲁斯固执地认为他迟早会。
老城区的下水道比地图上标注的还要复杂。蝙蝠侠无声地滑过锈蚀的管道，靴子踩在黏腻的苔藓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的耳机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实时分析：
“热成像显示前方五十米有十五个热源，企鹅人在最里侧的干燥室。小心，老爷，那些武器……”
布鲁斯已经看到了。成堆的塑料炸药、改装过的rpg、还有几台像是某种能量发射器的装置——全都堆在下水道的主干道两侧。
这种布置不像单纯的军火交易，更像是在准备一场战争。
他按下通讯器：“阿尔弗雷德，扫描那些圆柱形装置。”
“正在分析……天啊，是次声波共振器！他们打算……”
布鲁斯瞬间明白了企鹅人的计划。低频共振波在封闭的下水道系统中传播，足以在几秒钟内震塌半个老城区的建筑地基。
这不是普通的恐怖袭击，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规模谋杀。
“通知戈登，立即疏散老城区所有建筑。”布鲁斯的声音像刀锋般冰冷，“我要阻止他们启动装置。”
“老爷，等支援……”
布鲁斯已经切断了通讯。时间不等人，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意味着几十条生命的消逝。他的披风在身后展开，如同一对真正的蝠翼，带着他滑向最危险的黑暗。
干燥室的门虚掩着，布鲁斯透过缝隙看到企鹅人正对着一个显示屏大笑，他畸形的鼻子在蓝光下显得更加扭曲。
“……让他们尝尝恐惧的滋味！”企鹅人挥舞着他的雨伞，“哥谭该换换主人了！”
布鲁斯计算着距离和角度。十六个武装分子，角落三台已经启动的共振器，还有被企鹅人握手中那个显然是□□的控制器。
他需要一次完美的突袭，任何失误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蝙蝠镖划破空气，精准地击碎了最近的一台共振器。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布鲁斯已经冲入室内，他的第一拳让企鹅人飞出去三米远，控制器脱手而出。
“蝙蝠侠！”企鹅人尖叫起来，“杀了他！”
枪声瞬间响彻下水道。布鲁斯在弹雨中穿梭，他的装甲能抵挡普通子弹，但那些改装武器就另当别论了。一发能量弹擦过他的肩膀，烧焦的布料下立刻渗出血来。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在格斗间隙按下通讯器，“共振器有备用电源，我需要……”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整个干燥室突然剧烈摇晃，碎石从天花板砸落——有人已经启动了共振器！布鲁斯看到墙壁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而企鹅人正爬向掉落的控制器。
布鲁斯扑向控制器，却在半路被三个壮汉拦住。一发□□近距离击中了他的腹部，即使有装甲缓冲，那冲击力也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昏死。他踉跄着后退，撞在正在震动的共振器上。
“再见了，蝙蝠侠。”企鹅人捡起控制器，狞笑着按下最后的按钮，“和哥谭说晚安吧！”
三台共振器同时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下水道开始像地震般摇晃。布鲁斯知道，最多再有十秒，共振波就会达到足以摧毁建筑地基的频率。他挣扎着站起来，腹部的剧痛让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就在这时，干燥室的墙壁突然裂开来。
不是坍塌，而是被某种力量精准地切开。刺眼的阳光从裂缝中涌入，尽管此刻外面是深夜。一个红蓝相间的身影漂浮在那里，眼中的红光还未消散。
“超人……”企鹅人惊恐地后退，“这不关你的事！”
克拉克的目光扫过室内，瞬间理解了局势。他的眼睛再次泛起红光，热视线精确地熔毁了三台共振器的核心部件。震动立刻停止了。
“哥谭警局正在赶来。”超人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回荡，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建议你们放下武器。”
企鹅人的手下面面相觑，在神的注视前，有几个人真的丢下了枪。
但企鹅人本人却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按下控制器上的最后一个按钮，“尝尝这个！”
安装在墙壁上的数十个喷口同时释放出绿色气体。布鲁斯立刻认出那是稻草人的最新配方——连过滤器都无法完全阻隔的恐惧毒气。
“超人，出去！”布鲁斯喊道，同时屏住呼吸，“这毒气……”
然而，一股带着闪电旋风瞬间飞过，所有绿色的毒气都被席卷至一起。
闪电侠打开吸风机，把恐惧毒气收好，还把毒气罐像战利品一样放在克拉克身侧。
令布鲁斯震惊的是，闪电侠停下来了，这是第一次，他在人前露出身形。
克拉克飘到布鲁斯身边，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蝙蝠侠，“你受伤了。”
布鲁斯甩开他的手：“我能处理。”但他的腿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腹部的伤口比想象中严重，可能是内脏出血。
克拉克没有理会他的抗拒，轻轻将他抱起：“你需要立即就医。”
“等等，”布鲁斯挣扎着指向企鹅人，“他……”
企鹅人正试图从裂缝逃跑，却被一道金色闪电拦住。闪电侠出现在他面前，轻松缴下了企鹅人藏在伞中的手枪。
“交给我吧。”巴里对克拉克眨眨眼，“你带蝙蝠侠去治疗。”
布鲁斯还想抗议，但失血过多终于让他陷入了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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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他最后的意识是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穿过哥谭的雨夜，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当布鲁斯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蝙蝠洞的医疗床上。腹部的伤口已经被完美缝合，连疼痛都减轻了大半。阿尔弗雷德站在床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昏迷了多久？”布鲁斯的声音嘶哑。
“十二小时。”阿尔弗雷德递给他一杯水，“韦恩集团的医疗团队刚走。他们很困惑为什么有人能用如此……专业的手法处理枪伤。”
布鲁斯皱眉：“超人？”
“还有闪电侠。”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们昨晚救了半个哥谭。企鹅人已经在黑门监狱了，连同他的整个武器库。”
布鲁斯试着坐起来，腹部的肌肉传来一阵刺痛，但还不至于无法忍受。他的目光落在医疗台旁的监控屏幕上——哥谭早间新闻正在播放大都会的报道，画面中超人正从着火的幼儿园里抱出最后一个孩子。
“他救了你，老爷。”阿尔弗雷德轻声说，“尽管您一直……”
“准备对付他的方案。”布鲁斯接完这句话，声音里少了往日的冷硬，“我知道。”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这个表情通常意味着“我早就告诉过你”。
“蝙蝠洞的监控显示，”老管家换了个话题，“超人昨晚在哥谭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十七分钟。解决共振器危机后，他直接带着您返回了蝙蝠洞，然后立刻回到了尼日利亚的煤气泄漏现场。”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新闻画面。那个外星人抱着孩子的样子如此自然，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做这个。
而昨晚，那双有力的手臂也曾小心翼翼地托着自己穿越雨夜，像对待什么易碎品。
“他很强。”布鲁斯最终说道，“太强了。如果有一天他……”
“如果有一天他决定统治世界？”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恕我直言，老爷，一个在世人面前光明正大救人的存在，通常不会有这种计划。”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拿起床边的平板，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中，超人面对恐惧毒气时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第一反应是保护所有人——包括那些企鹅人的手下。
“另外……”阿尔弗雷德慢吞吞地打开电脑：“他们说，在星辰实验室给您留了个专用联络频道。”
“黑进去查就行，超人说，不放监控就不是蝙蝠侠了。”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调侃，
他打开设备，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在昏迷前，给超人身上放的几个窃听器全都失联。
“看来您碰了个钉子？”老管家的声音带着可疑的笑意。
布鲁斯哼了一声：“他太天真。以为哥谭能用大都会那套解决。”
“不过……”布鲁斯接入星辰实验室的系统，记下来了那个频道。
“如果他们真想帮助这个世界……我们需要建立协议。”
阿尔弗雷德微笑起来：“我会立即安排，另外……”他指向角落的桌子，“闪电侠留了张字条给您。”
布鲁斯走过去，拿起那张贴着闪电标志的便签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他说你比看起来轻多了。］
布鲁斯哼了一声，但阿尔弗雷德发誓他看到老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当天晚上，哥谭的夜空格外清澈。蝙蝠侠站在警局楼顶，看着戈登点燃今晚的第一支烟。
“听说你昨晚差点去见上帝。”戈登吐出一口烟圈。
“夸张。"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戈登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企鹅人牢房里的监控拍到的。我想你会感兴趣。”
照片上是一束阳光穿透黑门监狱的铁窗，正好照在企鹅人的脸上。而在窗口的一角，隐约可见红色的披风。
布鲁斯接过照片，什么也没说。但当戈登转身时，他听到蝙蝠侠低沉的声音：
“下不为例。”
在大都会的某个角落，一道蓝红相间的身影微笑着转向身旁的金色闪电：“听到了吗？”
巴里·艾伦咬了一口热狗：“我赌五十美元他一个月内就会请你喝咖啡。”
“我赌一百。”克拉克笑着看向远处的蝙蝠信号，“不过得是无咖啡因的——阿尔弗雷德说他胃不好。”
夜风拂过哥谭的尖顶，带着久违的清新。在某栋高楼的阴影里，黑暗骑士静静注视着这一切，这是他深爱的城市，束缚他，也淬炼他。
蝙蝠车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的污水在霓虹灯下呈现病态的紫色。
叫喊声，爆炸声，子弹倾泻的声音和殴打肢体的声音此起彼伏，混乱和暴力是这片区域的主基调，一切都是给这座罪恶之城奠基的注脚。
“稻草人已经关进了阿卡姆。”戈登探长站在警局楼顶，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在雨雾中明灭，“蝙蝠侠，多亏有你。”
滴水兽上的黑影纹丝不动，他沉默地守护这座城，如阴影，如明月。
三小时前，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差点席卷整个东城区，而现在，那个疯子正在阿卡姆的特殊监禁室里养伤，被打断了四根骨头。
“你是否听说——”戈登深吸一口烟，声音里带着犹豫，“那位，超人？”
蝙蝠侠的下颌线条绷紧了。
当然，大都会的星球日报，今早刚发了一篇重磅报道：
《我们称呼他为超人》——露易丝·莱恩。
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披着红披风的外星人，堂而皇之地飘在大都会上空，像某种降临人间的神祇。
那样的神，那样的强大，近乎傲慢地告诉世人自己的弱点。红太阳，氪石。他把一切都告诉莱恩记者，是因为他坚信自己不会被人类射落大地？
还有……闪电，从不停留的金色电光，尽管十年前有零星的报道……但他最近和超人出现的频率极高，和最初的那位一样吗？
两位超能力者，要怎么做？
“他不是重点。”蝙蝠侠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刨出来的砂石：“黑面具的人在码头区交易新型武器。走了。”
没等戈登回应，黑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老警官叹了口气，烟头在栏杆上摁灭。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关心都藏在冷漠之下。
蝙蝠车在哥谭的街道上疾驰，引擎的轰鸣惊起一群在垃圾堆觅食的乌鸦。面具之下，布鲁斯·韦恩的思绪却飘向蝙蝠电脑的监控报告。
过去三个月，那个被称为“超人”的存在已经阻止了七起地震、三场海啸和一次火山喷发，超过三位数的抢劫，更不要说未被报道的事情。
祂的效率高得可怕，也危险得可怕。
但他会降临于此吗？太阳会照耀永远不会停止下雨的哥谭吗？
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三天前，稻草人的恐惧毒气事件让哥谭警局损失了七名警员；两天前，黑面具的军火交易在西区造成十四名平民伤亡；而今晚，根据阿尔弗雷德的情报，企鹅人正在老城区的下水道系统里组装某种足以炸毁三个街区的武器。
“老爷，您已经有三天没有休息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瓷器轻碰的声响，“至少喝点茶。”
布鲁斯没有转身，他的目光追随着远处夜空中若隐若现的蝙蝠信号："没时间。戈登在等我。"
“恕我直言，即使是蝙蝠侠也需要睡眠。”老管家将茶杯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特别是当您计划独自面对一整院疯子的时候。”
布鲁斯终于转过身，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已经蔓延到了颧骨，像是两团化不开的淤血。
“不是独自。”布鲁斯放下杯子，走向隐藏在油画后的电梯，“我有整个蝙蝠洞的装备。”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看着电梯门关闭。自从那个“超人”出现在大都会，布鲁斯的工作强度几乎翻了一倍——不是因为这个外星人造成了什么具体的威胁，而是因为布鲁斯固执地认为他迟早会。
老城区的下水道比地图上标注的还要复杂。蝙蝠侠无声地滑过锈蚀的管道，靴子踩在黏腻的苔藓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的耳机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实时分析：
“热成像显示前方五十米有十五个热源，企鹅人在最里侧的干燥室。小心，老爷，那些武器……”
布鲁斯已经看到了。成堆的塑料炸药、改装过的rpg、还有几台像是某种能量发射器的装置——全都堆在下水道的主干道两侧。
这种布置不像单纯的军火交易，更像是在准备一场战争。
他按下通讯器：“阿尔弗雷德，扫描那些圆柱形装置。”
“正在分析……天啊，是次声波共振器！他们打算……”
布鲁斯瞬间明白了企鹅人的计划。低频共振波在封闭的下水道系统中传播，足以在几秒钟内震塌半个老城区的建筑地基。
这不是普通的恐怖袭击，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规模谋杀。
“通知戈登，立即疏散老城区所有建筑。”布鲁斯的声音像刀锋般冰冷，“我要阻止他们启动装置。”
“老爷，等支援……”
布鲁斯已经切断了通讯。时间不等人，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意味着几十条生命的消逝。他的披风在身后展开，如同一对真正的蝠翼，带着他滑向最危险的黑暗。
干燥室的门虚掩着，布鲁斯透过缝隙看到企鹅人正对着一个显示屏大笑，他畸形的鼻子在蓝光下显得更加扭曲。
“……让他们尝尝恐惧的滋味！”企鹅人挥舞着他的雨伞，“哥谭该换换主人了！”
布鲁斯计算着距离和角度。十六个武装分子，角落三台已经启动的共振器，还有被企鹅人握手中那个显然是□□的控制器。
他需要一次完美的突袭，任何失误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蝙蝠镖划破空气，精准地击碎了最近的一台共振器。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布鲁斯已经冲入室内，他的第一拳让企鹅人飞出去三米远，控制器脱手而出。
“蝙蝠侠！”企鹅人尖叫起来，“杀了他！”
枪声瞬间响彻下水道。布鲁斯在弹雨中穿梭，他的装甲能抵挡普通子弹，但那些改装武器就另当别论了。一发能量弹擦过他的肩膀，烧焦的布料下立刻渗出血来。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在格斗间隙按下通讯器，“共振器有备用电源，我需要……”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整个干燥室突然剧烈摇晃，碎石从天花板砸落——有人已经启动了共振器！布鲁斯看到墙壁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而企鹅人正爬向掉落的控制器。
布鲁斯扑向控制器，却在半路被三个壮汉拦住。一发□□近距离击中了他的腹部，即使有装甲缓冲，那冲击力也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昏死。他踉跄着后退，撞在正在震动的共振器上。
“再见了，蝙蝠侠。”企鹅人捡起控制器，狞笑着按下最后的按钮，“和哥谭说晚安吧！”
三台共振器同时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下水道开始像地震般摇晃。布鲁斯知道，最多再有十秒，共振波就会达到足以摧毁建筑地基的频率。他挣扎着站起来，腹部的剧痛让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
就在这时，干燥室的墙壁突然裂开来。
不是坍塌，而是被某种力量精准地切开。刺眼的阳光从裂缝中涌入，尽管此刻外面是深夜。一个红蓝相间的身影漂浮在那里，眼中的红光还未消散。
“超人……”企鹅人惊恐地后退，“这不关你的事！”
克拉克的目光扫过室内，瞬间理解了局势。他的眼睛再次泛起红光，热视线精确地熔毁了三台共振器的核心部件。震动立刻停止了。
“哥谭警局正在赶来。”超人的声音在封闭空间里回荡，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建议你们放下武器。”
企鹅人的手下面面相觑，在神的注视前，有几个人真的丢下了枪。
但企鹅人本人却突然大笑起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按下控制器上的最后一个按钮，“尝尝这个！”
安装在墙壁上的数十个喷口同时释放出绿色气体。布鲁斯立刻认出那是稻草人的最新配方——连过滤器都无法完全阻隔的恐惧毒气。
“超人，出去！”布鲁斯喊道，同时屏住呼吸，“这毒气……”
然而，一股带着闪电旋风瞬间飞过，所有绿色的毒气都被席卷至一起。
闪电侠打开吸风机，把恐惧毒气收好，还把毒气罐像战利品一样放在克拉克身侧。
令布鲁斯震惊的是，闪电侠停下来了，这是第一次，他在人前露出身形。
克拉克飘到布鲁斯身边，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蝙蝠侠，“你受伤了。”
布鲁斯甩开他的手：“我能处理。”但他的腿突然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腹部的伤口比想象中严重，可能是内脏出血。
克拉克没有理会他的抗拒，轻轻将他抱起：“你需要立即就医。”
“等等，”布鲁斯挣扎着指向企鹅人，“他……”
企鹅人正试图从裂缝逃跑，却被一道金色闪电拦住。闪电侠出现在他面前，轻松缴下了企鹅人藏在伞中的手枪。
“交给我吧。”巴里对克拉克眨眨眼，“你带蝙蝠侠去治疗。”
布鲁斯还想抗议，但失血过多终于让他陷入了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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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斯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蝙蝠洞的医疗床上。腹部的伤口已经被完美缝合，连疼痛都减轻了大半。阿尔弗雷德站在床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昏迷了多久？”布鲁斯的声音嘶哑。
“十二小时。”阿尔弗雷德递给他一杯水，“韦恩集团的医疗团队刚走。他们很困惑为什么有人能用如此……专业的手法处理枪伤。”
布鲁斯皱眉：“超人？”
“还有闪电侠。”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们昨晚救了半个哥谭。企鹅人已经在黑门监狱了，连同他的整个武器库。”
布鲁斯试着坐起来，腹部的肌肉传来一阵刺痛，但还不至于无法忍受。他的目光落在医疗台旁的监控屏幕上——哥谭早间新闻正在播放大都会的报道，画面中超人正从着火的幼儿园里抱出最后一个孩子。
“他救了你，老爷。”阿尔弗雷德轻声说，“尽管您一直……”
“准备对付他的方案。”布鲁斯接完这句话，声音里少了往日的冷硬，“我知道。”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这个表情通常意味着“我早就告诉过你”。
“蝙蝠洞的监控显示，”老管家换了个话题，“超人昨晚在哥谭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十七分钟。解决共振器危机后，他直接带着您返回了蝙蝠洞，然后立刻回到了尼日利亚的煤气泄漏现场。”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新闻画面。那个外星人抱着孩子的样子如此自然，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做这个。
而昨晚，那双有力的手臂也曾小心翼翼地托着自己穿越雨夜，像对待什么易碎品。
“他很强。”布鲁斯最终说道，“太强了。如果有一天他……”
“如果有一天他决定统治世界？”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恕我直言，老爷，一个在世人面前光明正大救人的存在，通常不会有这种计划。”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拿起床边的平板，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中，超人面对恐惧毒气时没有丝毫犹豫，他的第一反应是保护所有人——包括那些企鹅人的手下。
“另外……”阿尔弗雷德慢吞吞地打开电脑：“他们说，在星辰实验室给您留了个专用联络频道。”
“黑进去查就行，超人说，不放监控就不是蝙蝠侠了。”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调侃，
他打开设备，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在昏迷前，给超人身上放的几个窃听器全都失联。
“看来您碰了个钉子？”老管家的声音带着可疑的笑意。
布鲁斯哼了一声：“他太天真。以为哥谭能用大都会那套解决。”
“不过……”布鲁斯接入星辰实验室的系统，记下来了那个频道。
“如果他们真想帮助这个世界……我们需要建立协议。”
阿尔弗雷德微笑起来：“我会立即安排，另外……”他指向角落的桌子，“闪电侠留了张字条给您。”
布鲁斯走过去，拿起那张贴着闪电标志的便签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他说你比看起来轻多了。］
布鲁斯哼了一声，但阿尔弗雷德发誓他看到老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当天晚上，哥谭的夜空格外清澈。蝙蝠侠站在警局楼顶，看着戈登点燃今晚的第一支烟。
“听说你昨晚差点去见上帝。”戈登吐出一口烟圈。
“夸张。"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戈登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企鹅人牢房里的监控拍到的。我想你会感兴趣。”
照片上是一束阳光穿透黑门监狱的铁窗，正好照在企鹅人的脸上。而在窗口的一角，隐约可见红色的披风。
布鲁斯接过照片，什么也没说。但当戈登转身时，他听到蝙蝠侠低沉的声音：
“下不为例。”
在大都会的某个角落，一道蓝红相间的身影微笑着转向身旁的金色闪电：“听到了吗？”
巴里·艾伦咬了一口热狗：“我赌五十美元他一个月内就会请你喝咖啡。”
“我赌一百。”克拉克笑着看向远处的蝙蝠信号，“不过得是无咖啡因的——阿尔弗雷德说他胃不好。”
夜风拂过哥谭的尖顶，带着久违的清新。在某栋高楼的阴影里，黑暗骑士静静注视着这一切，这是他深爱的城市，束缚他，也淬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