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渚予下 作品

89. 天一孤筏泊酒来,惊鸿刀客战提柔……

“离,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一沙提柔看着漂浮在海面上犹未醒来的谢辞卿,脸色突然一反往常变得有些凝重深沉起来,“此人与我并非初见,而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与他便曾经遇见过。甚至,还可以说是缘分匪浅呢!”


“哦?此话怎讲?”苏渐离笑道。


“要说我与此人是如何相识的,那还得从我姐姐离开我以后,我独自一个人在这片大海上艰难生存,并伺机报仇夺取这片大海主宰地位与权力那段漫长的岁月说起。”


一沙提柔惆怅感慨,遥想当年,遂将当初发生在她与摩诘画神谢辞卿之间的那段隐秘往事,意兴悠悠,娓娓道来,“那是姐姐离开了以后,我便只能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独自与这片大海上的其他势力及妖魔鬼怪艰难周旋。”


久远前……


一沙提柔和她的姐姐一沙曼华被海上其他势力和妖魔鬼怪争夺逐猎,一沙曼华的姐姐为保护一沙提柔而选择了牺牲自己,并将她身上所有的力量和生命都给了一沙提柔。


自此以后,一沙提柔便好似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一般,与从前那个如同世上最美的菩提花一样的女孩儿恍若两人。


彼时,一沙曼华之死让一沙提柔彻底心碎。


因此,当时在扶桑神树下逼杀争夺一沙曼华和一沙提柔的几乎所有敌人仇家,都被失去理智怒火暴冲的一沙提柔屠戮殆尽。


经此一役,一沙提柔的威名声望也很快传播开来,并也从此拥有了属于她自己所占据的一方势力和领地,已足以和海上其他势力及一众妖魔鬼怪相抗衡。


但虽然一沙提柔已具备成为一方诸侯的势力与资格,可她若想要真正夺取这片大海生杀予夺的主宰权力,却也绝不是像对付其他一些小角色弱小势力那么简单。


果然,不久,便有一名据说来自那片大海之外的世界,誓言要挑战那片大海上所有强者,惊艳绝伦莫测高深自称“惊鸿刀客”的神秘刀客找上门来,扬言只要一沙提柔能够在“醉赋流觞”对决中胜过他一樽半盏或一刀半式。


那他便为一沙提柔打败那片大海上她的所有敌人和对头,为她夺得那片大海生杀予夺主宰一切的权力和地位。


彼时,一沙提柔看着眼前这个放荡不羁桀骜风流的绝艳刀客,似乎饶有兴致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半晌,暗暗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决定,“听说,最近这片大海上有很多高手都败在你手下,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实力做到你所承诺的事呢?”


惊鸿刀客一声蔑笑,冷冷道:“杀人非我所愿,决斗亦非我所好。但吾这口惊鸿战刀既已出鞘,便必须要有人为之饮血。纵使此刀之下血流成河,亦不过醉赋流觞江湖意兴而已。


阁下若是信不过吾这掌中刀,又何妨亲身赐教一战何妨呢?”


一沙提柔笑了笑,提剑弹铗,慨然道:“很好,好一个‘刀剑争锋,斗酒十千。醉赋惊鸿,流觞江湖。’


这一战帖,我一沙提柔接下了,便请阁下不吝赐教!”


“一刀江湖笑,一刀恩怨了。一刀生死梦,一刀醉惊鸿!”


天一孤筏上,乍见惊鸿刀客旋刀飞纵,一跃而起,只见其残影破空而不见其人形迹,似惊鸿绝影转眼已翩然落定在一块孤兀海礁之上,但闻其负手挥刀冷然一语,“无名刀者,惊鸿刀客,领教!”


明月楼前。


数不清的海礁沙石以铁索勾连盘结而建立起的一沙提柔势力总坛天涯明月楼上,惟见一人身披红衣大氅,掌握一口阐提花落剑,目光凝注眼前神秘刀者香腮脸颊一沉,沉声笑道:“来呀!摆酒,宴战,迎客!”


“扶桑花事犹未了,菩提花开未妨迟。待到扶桑花落尽,阐提花落尽温柔!”


凄然诗响,语尽悲凉,只见一沙提柔突然拔剑而起,纵身掠入骇浪江湖中,一剑挥落漫天花絮如酒碎洒落苍穹,“天涯明月楼,阐提花落一沙提柔,请阁下进招来!”


惊鸿刀客道:“哈哈,痛快!”


蓦然,海上明月恨潮生,江湖风云再翻涌,一刀一剑一壶酒,一招一式决死生!惊鸿刀客与一沙提柔刀剑争锋,亦斗酒争狂,于惊涛骇浪之中,写下江湖一则笑谈佳话。


刀现惊鸿,剑影迷踪,惊鸿刀客与一沙提柔招来式往间,明月楼及海礁上数名酒侍每隔两人交手数招间隙,便分别给两人抛去一坛陈年老酒。


与此同时,惊鸿刀客和一沙提柔每次交手过招,无论胜负输赢谁占据上风,两人都必须一起喝下一坛酒,才能够再与对方继续下一回合的较量。


但这种对决规则和比法对于惊鸿刀客和一沙提柔这样的绝顶高手来说,似乎大家都觉得还是太过简单平淡了些。


于是,惊鸿刀客和一沙提柔两人也似乎彼此心生默契,而使得这场高手对决刺激突变愈添精彩。


“如此对决,未免乏味,也忒无趣了些。不如咱们再换个玩儿法,怎么样?”一沙提柔道。


惊鸿刀客狂饮一口,笑道:“知我者,明月楼主也!不知明月楼主想要再玩儿一点儿什么样的新花样儿?”


一沙提柔笑了笑,竖起三指,朗声道:“哈,简单,一招三坛酒,每一坛都必须喝完它,一坛也不许掉下去。一招过了,酒没喝完。抑或者有一坛掉到了海里,那就算谁输了。


而且,除此以外,十招之内如果还未分出胜负,那便每再过一招就再加三坛,直到有人招上认败或是拚酒认输为止,不知刀者觉得这个提议如何呢?”


“一招三坛酒啊?让我想想……”惊鸿刀客按着额头似乎的确慎重考虑一会儿,突然将掌中刀锋一挥再掀涛浪,“那还等什么呢?拿酒来,你我再战三百回合!”


“呵,都已经醉成这副摸样了,还敢狂言再战三百回合,好大的口气!”一沙提柔听得惊鸿刀客如此狂言,心下不由冷笑却也同赞豪气,“但既然你敢放出此等狂言,我一沙提柔也绝非气量狭小之辈!”


“拿酒来!!!”一扬手,剑影中,阐提花落锋横怒海,再卷风云,一沙提柔与惊鸿刀客互不相让强势再战!


一刀足踏千重浪,腾转挪移乘风云。直斩美人啸长空,却是英雄惜英雄。


惊鸿刀客刀法神秘凄绝狂狷凌绝巅峰,如盘天辟地开天势不可挡,当世堪与之为敌者屈指可算。


一沙提柔御剑从容,点刺劈斩,撩挑挂扫,婉若游龙,乱眼迷踪,在其深厚根基强大功力加持下,将剑之灵动飘逸更舞得气势磅礴,教人不由得心驰神往沉醉不已。


转眼,数招已过。


一沙提柔、惊鸿刀客两人各自心知,接下来便将是胜负分晓之时。


霎时。


天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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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却是刀剑争锋狂风暴雨即将再起之时。


“刀剑争狂名,斗酒满江红。”惊鸿刀客提坛灌酒,仰天大笑,随即便将那酒坛摔落海中,将手上刀锋一展慨然再战。


一沙提柔亦不遑多让,举坛便饮,只听得酒坛撞上礁石碰碎声响,巾帼扬眉笑容如北风凛冽聒碎桃花,一剑挥洒尽是豪情快意,“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语甫落,冷月下,乍见两道绝艳身姿竞驰风快,势若乱云急涌翻天覆地肉眼难辨,惟听得刀剑铿锵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且此战战况之昂扬热血,精彩缭乱,绝艳夺目,尚还不止如此而已。


但见在场观战之人无不将手中酒坛抛向空中,而使得交战两人除了必须应对对方攻击算计之外。还须得躲避不时向自己丢来的酒坛的撞击,且还要保证自己脚下的酒坛不会掉落到海水中。


如此精彩激烈的绝顶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不得不教人为之心醉神迷难以自拔。


半晌过后。


一切落幕,终见分晓。


“此战,我……赢了,承……承让!”惊鸿刀客拄刀而立,头脑昏沉,身形不稳,摇摇欲坠,俨然就是一副早已不胜酒力,不消片刻便只待醉倒海中的模样。


“哦,是吗?我承认在刀剑招式上,此战你的确胜我一招。但若是论斗酒的话,恐怕阁下还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吧?”


一沙提柔脸颊嫣红,愈添娇媚,却不妨眉间侠气逼人,傲骨铿锵,“别忘了,咱们两人之中还没有谁先倒下呢!虽然,招式上我甘愿认败,但拼酒量,可还尚未分晓……”


“对……也……也不……对,我……我怎么可……可能会……”惊鸿刀客意识茫然却仍紧握着手中刀柄,但终究却还是难以再让自己继续保持清醒。


“输……”


“输”字话音未落,便只听得“咚”地一声,惊鸿刀客终于还是无法再让自己继续强撑下去掉进了大海里。


尔后。


当惊鸿刀客离开坐着天一孤筏再次回来的时候,却见天一孤筏的四周边上竟似漂浮着十几个断首头颅,而天一孤筏的孤帆上面也似悬挂着数十片血字布条。


“那孤筏边漂浮的十几颗头颅便是当初这片海上实力最强大的十几个首领的头,而那数十块血字布条便是其他势力所写的降书。”


一沙提柔回想起当初惊鸿刀客对自己的帮助和情义不由无比怀念感慨莫名,“而当初那个坐着天一孤筏提酒挎刀而来的所谓‘惊鸿刀客’,便正是后来在凤雪凰崖被天帝易君等人逼迫自刎的摩诘画神谢辞卿!”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与此人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深情厚谊的过往,但谁能料到当初那个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惊鸿刀客’,却是后来被逼无奈俯首就戮甘愿自刎而死的摩诘画神谢辞卿呢。”苏渐离不禁抬起头抚笛吹奏心绪悲凉黯然叹息道。


“是啊!当我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也无法相信这竟会是真的,须知凭他的实力不说三界无敌,至少与天帝易君等人豁命一战逃出生天的可能也还是有的!”


一沙提柔眼中噙泪,不由哀叹道:“但谁知道,他却选择了最残忍决绝的方式来结束一切,也避免将三界带入更残酷激烈的战争与杀戮中去。只可恨,只可恨,这世道,这世道总是教人如此……如此……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