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渚予下 作品

60. 苦海难渡系君舟,枕谁衣袖便温柔

烟涛微茫,海客何求?或许,还似悠悠瀛洲,揽尽谪仙风流。


此时,枫叶居后山的竹林里,微风吹起一阵沙沙声响,仿佛剑吟徐徐清幽,更似花语落寞惆怅,教人听来愈感寂寞而又哀伤。


怅然回首,吟啸穿林萧瑟处,却见一人华裳清冷,飘摇如玉,弹指间即聚得千花万蕊,旖旎成剑,却仍只得孤身凌绝巅,独倚长相思。


虽似有千言万语,欲诉与人说。


却奈何,那个教他梦萦魂牵的人,早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慕容折花!


当初,因为领悟葬花剑意最终一式,使得整个昆仑花墟彻底崩塌,而成就了其在剑法造诣上,据说,足可堪比太子长琴五十弦齐奏的一剑。


然而,至于事实究竟如何,却也至今无人知晓。


曾经,慕容折花的好友榣山乐神太子长琴自己,以及洛虚山的摩诘画神谢辞卿,都曾说过葬花剑意最终一式,倘若与太子长琴的五十弦齐奏相较,其间胜负谁也难以预料。


当然,也不会真得有谁愿意,看到这一幕的出现。


虽然,昆仑花墟因此而破碎幻灭,但纷争不休的三界之中,也从此多了一名葬花剑神。


自此以后,昆仑花墟便永远被埋葬在了昆仑山下,而慕容折花也成为了昆仑花墟,遗留世间的最后一位神祗,且因为难以释怀昆仑花墟的遗憾,慕容折花从此便自号为葬花剑神。


“一剑破花墟,百战屹昆仑。葬花徒遗恨,留憾穹庐灭。”


蓦然,竹林深处的柔荫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瀛洲仙国之主,也就是谢逢秋的父亲瀛君李长忌。


竹林风起,跫音轻缓,只听得李长忌道:“葬花三月,燕梁不悟,折花先生,久违了。”


慕容折花微微一笑,冷冷道:“多年不见,不知瀛君过得可还自在?”


李长忌笑道:“有劳折花先生惦记,拜折花先生当年所赐,老夫虽曾经历不少艰难,但总算还是侥幸活着!”


慕容折花笑道:“活着就好,总算是没白让我再去地府那鬼地方遭罪。”


李长忌道:“折花先生说话,还是一样风趣,也亏得是洛虚山上那位。不然,倘若换了别人,只怕就算付出多大代价,化再大的价钱,也未必能请得动先生啊!”


慕容折花淡淡一笑,道:“也亏得是洛虚山上那位,才能够让瀛君愿意冒着,得罪天帝易君以及那诸天神魔。


甚至于,几乎整个三界各方势力的风险,也要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李长忌笑道:“是啊!就为了让他能够有机会重活一次。


这么些年以来,我李长忌可是从来没有一天踏实过,就怕万一要是哪天,那些冤家对头突然都找上门来,我李长忌这区区瀛洲地界可万万担待不起啊!”


慕容折花笑了笑,道:“瀛君过谦了,三界之中,有谁不知,瀛君李长忌九玄初神剑的威名,就算有人想找麻烦,只怕也得先掂量掂量,瀛君长忌九玄初神剑的厉害吧!”


李长忌道:“折花先生赞谬了,比起被尊为神界三凄绝之一的葬花剑神,老夫这九玄初神剑又算得什么呢。”


慕容折花微微一笑,却似有些担忧道:“但眼见三界浩劫,波澜再起,恐怕不日之内,麻烦就真得要找上门来了,瀛洲地界从此也将难以平静!”


李长忌道:“麻烦若是想要上门,挡是怎么也挡不住的!那不妨便利落干脆些,让这麻烦知难而退便是!”


慕容折花想了想,道:“瀛君不愧是洛虚山上那位的父亲,当真与过去的他颇有几分相似!”


李长忌笑了笑,道:“怎么说,我与他现在都已算有着‘父子之情’了,又怎会没有些许相仿之处呢。”


说罢,李长忌便准备转身离去,却忽然停下脚步,沉声道:“榣山上那位可有说过什么?”


慕容折花无奈一笑,道:“那个人嘛,还是莫要管他了吧。无论什么事情,不到最后一刻,他都是懒得理会的。”


李长忌听到慕容折花的回答,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便带着几分沉重渐渐离去了。


慕容折花看着李长忌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道:“谢辞卿啊!谢辞卿!你可知道,当初,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决定,连累了多少人为你难过!


为你痛苦…


这一次,你若回来,倘若还是那么傻,那我可就真得不再当你是我慕容折花的好友了!而且,除了我之外,相信他们也都是这样想的吧!”


怅然拭剑,慕容折花似听得林间竹叶,依稀动情,侬侬细语,不禁感此神伤,“珑婈,辞卿和千画他们就要回来了。


那你呢?


你如今又在哪儿?我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够再见到你!”


风落寞,人无声,只留剑上折花,黯然销魂。


仙国之外,在距离瀛洲海岸不远处,苍茫悠远的白云尽头,忽见一条七彩虹龙叱咤飞来,而在那条虹龙之上,更渐渐浮现出两个人影。


“千画,眼前所见,便是瀛洲了!”


“是吗?自古瀛洲便是世人向往的海外仙山,却没想到我也有这般幸运,竟也能够于有生之年亲眼得见。”


谢逢秋道:“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游遍瀛洲吗?现在,这个诺言不久之后就会实现了。”


楚千画抬头看着瀛洲风景,忽觉胸中似有豪气顿生,当即便抒怀笑道:“世人皆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见岳,我却要说黄山五岳负狂名,只因还未遇瀛洲!”


谢逢秋闻言,沉吟笑道:“黄山五岳负狂名,只因还未遇瀛洲,说得好!不愧是我谢逢秋引以为幸的此生挚爱!”


楚千画略带娇羞地笑了笑,却忽又似有些失落忧愁,吟叹道:“知也有涯终为情,苦海难渡系君舟。梦里无酒亦无忧,枕谁衣袖便温柔。


门前花落苔痕绿,闲却沧桑似曾经。江湖竞逐成过客,从此万籁俱无声。”


吟罢,但听楚千画看着谢逢秋,深情说道:“逢秋,今日我陪你回到瀛洲。以后,你可愿待我如旧?”


谢逢秋想了一会儿,轻抚着楚千画的脸庞,缓缓沉声道:“天长地久,惟见逢秋。地老天荒,千画如旧。


无论何时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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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你皆是我心头,唯一不变的温柔!”


楚千画埋头一笑,便再无言。


在那只七彩对翼上古异龙的驼乘疾驰下,未过多久,谢逢秋等人便已来到了瀛洲城外。


楚千画看着眼前偌大的瀛洲城,却似乎并不觉得稀奇,只感觉瀛洲城遗世独立的景象,的确不负那传说中世外仙境的美誉。


“再过片刻,我们就可以回到我的太子府邸枫叶居了!”谢逢秋看着身边的楚千画,笑道:“待我将一切安顿好以后,我便先带你去逛遍这整座瀛洲城,如何?”


楚千画抬头看了一眼,那悠悠浮云之下的瀛洲城,道:“好啊,那就等他们俩都没事了,我们就一起在这瀛洲城好好逛逛吧。”


言语间,谢逢秋便已带着楚千画等人回到了枫叶居,并将一切安排很快便布置妥善。


随后,便将楼邂转移到了枫叶居里,盛放有一块万年玄冰的密室内,准备以仙国秘术将命悬一息的楼邂修补魂元。


随后,谢逢秋也将楚千画带到了,枫叶居里盛放朱雀灵火的烈焰阁内,欲以朱雀灵火为西门剑裳疗愈魂体,并使西门剑裳恢复其牡丹花鳞之身。


“邂君,我虽能够以仙国秘术保你魂魄无损,但最终能否顺利渡过此劫,却也只有靠你自己了!”


谢逢秋将楼邂放置在万年玄冰上,随即便将那玄冰之气导入楼邂体内,同时运起仙国秘术兼爱非攻诀,逐渐将楼邂魂元气息修补,同时,疗愈之前楼邂所受的那些沉疴旧疾。


同一时间,烈焰阁中,楚千画首现牡丹花鳞巫女之身,以牡丹花鳞血脉为引,运使牡丹花鳞一族秘传巫术占断星辰,以西门剑裳薄弱的那一缕魂识,重塑西门剑裳牡丹花鳞一世的魂魄!


但就在谢逢秋和楚千画两人,各自为楼邂与西门剑裳施术的时候,枫叶居外的不速之客却忽然来到。


漫山红遍,枫火如焰,入眼苍茫的雄奇山麓之上,锦绣深掩的孤寂重门外,静谧森森,霭霭沉沉,长戟阵列,莫敢窥伺。


千军阵前,白马当先,当今瀛洲仙岛瀛洲城二皇子,沉沙府夜璧少将军,醉卧旌古李云戟,手持青鸟丹心风云戟,身披万战鳌氅破云甲,眼神桀骜冷漠,如虎视鹰顾,透骨胆寒。


“大哥,这么多年,云戟一直重你敬你,却从未想过你我兄弟,竟也会有今日这一遭!”


李云戟抬头冷冷注视着,不远处山麓的匾额之上,那铁笔沉沉写着的“枫叶居”三个篆书大字,忽然冷哼着笑道:“摩诘画神谢辞卿,当初,几乎让整个三界,差点就因为此人掀起动乱浩劫之人。


我李云戟此生何其有幸,竟也能够与此人棋逢当世,成为同袍之下的骨肉兄弟,却也是冥冥注定的不世宿敌!”


虽然,李云戟也颇为得意欣慰,却又似有些惆怅黯然,“大哥,你说,你当真就是那摩诘画神谢辞卿吗?


你可千万不要教二弟我失望啊!


不然,沉沙一怒,枫叶居很可能就要从此除名了!”


寒风瑟瑟,秋意杀人,李云戟仰首等待,似兴致满怀,却又似有些心思难测,惆怅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