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渚予下 作品
39. 醉剑楼变故再起，忘川河水漫人间
步离殇听得楼邂这番深情告白，端着酒杯的手不禁颤抖不已，眼泪噙在眼眸却不住流出，只见她似乎故意将目光转向夜空，情难自已而又有些懒倦凄迷似地微微一笑，道:“百丈花篱的那些花又开了吗？”
……
“邂，你说，人为什么总是会那么傻，明明近在咫尺的幸福，只要一靠近就可以得到，却总将它比作明月星辰，非要海角天涯地去寻找，才会觉得这样得到的才更有趣和重要呢？”
“世人都说这红尘万丈有多美，但却又有几人当真经历过深爱过？若那深渊万丈也能以红尘丈量，那世间有多少爱不是一开始便落入了万丈深渊呢？
许是红尘之中，深渊之下，也有人一直在为他所爱的那个人等待吧。
到如今，我才知道，这红尘万丈无论有多美，有多么让人眼花缭乱心醉神迷，也终究不及当初那百丈花篱让人眷恋流连幸福温暖啊！”
……
“抱歉，邂，我似乎又要离开了呢！愿此生，有缘再会！”
醉剑楼上，步离殇泪和酒次第饮罢，不由得与忘川赔笑，将夜空当作梦境，飘飘摇摇，归去无依。
顿时，夜空里点点泪滴落下，忘川泛起晶莹浪花，却引得怨念沸腾不休的忘川河，突然再次爆发出剧烈震荡。
此刻，楼邂方才为避免众人发现察觉所施展的术法也已崩解。
“不好，是忘川……忘川河真得要冲破界限淹没人间了！”沈弈舒在一片茫然迷蒙的意识里惊醒，却愕然看见万仞剑界中早已天翻地覆，忘川河水不知何时竟已汹涌澎湃，仿佛剧烈海啸一般即将席卷整个万仞剑界和醉剑楼。
但眼下谢逢秋却仍还在那醉剑楼上昏迷不醒，而且，一旦让那忘川河水冲破界限倒灌而出，届时，倘若万仞剑界抵挡不住忘川河水的冲击，那必将导致整个人间面临一场前所未见的空前浩劫。
“大家快逃，赶紧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千万千万别回头！”沈弈舒虽仍心系谢逢秋安危，但此时此刻，却已由不得他，他必须竭尽全力阻挡不断冲击万仞剑界的忘川河，以求能够让更多的人逃离，也为这人间尽己所能争取更多时间和机会！
“所有人，所有会法术有功力修炼过的人，无论你们过去有何爱恨纠葛恩怨情仇。
现在，我沈弈舒在此恳请你们，务必抛下成见摒弃前嫌助我一臂之力，咱们定要将这忘川河水阻挡在万仞剑界之内，绝不能让忘川河水将万仞剑界冲毁席卷而出泛滥人间！”
语甫落，沈弈舒虽已将自身功力源源不绝灌注万仞剑界之中，但万仞剑界受到忘川河水持续不断地猛烈冲击，此刻，也逐渐显露一丝难以继续抵抗的崩解之象。
“糟了，万仞剑界好像真得就快要坚持不住了！沈公子说得对，咱们既然都曾修炼过一身本事，在此人间遭逢灾祸劫难之际，咱们自该挺身当关，义不容辞，绝不能坐视此祸导致人间无数悲剧的发生！”
在四散奔逃混乱惊恐的人群中，一名少女模样的女箭手高举手中弓弩，振臂高呼，只愿号召有能之士力挽狂澜！
“这小丫头说得没错，值此人间危难之际，我辈既然都曾经修炼过一些本事，那又岂能在此种关头贪生怕死苟且逃命！正所谓，大义所在，自该当仁不让！
众人，若还当自己是个人物的，那就跟我一刀绝武独孤啸天一起挡下此劫，为世人撑起这座美丽的人间！”
说罢，但见许多年前便已销声匿迹，暌违尘世已数十甲子的一刀绝武独孤啸天，今朝，终于肩扛宝刀再现人间，一步踏出，威震山河，虎躯龙颜，宝刀不老。
“一刀绝武独孤啸天！听闻，此人曾经初现中原，便仅凭手中这一口宝刀，便败尽天下无数高手，威震当世，无人能敌！
如今，此人再出，只怕这人间又将掀起一番风云了！”
“是啊！但且不管将来如何，眼下浩劫在前，既有此人在，那咱们便也无需踌躇害怕了！不如，便和此人一起挡下此番浩劫，也算是为这人间尽了一份心力了！”
“嗯，说得是，这辈子被别人欺负得从来都是大气儿都不敢出，今儿，咱也好歹跟在大侠后面儿逞一回英雄，也算是这辈子咱也难得风光体面过一回不是！”
独孤再现，众人心安，遂决意与独孤啸天等人一起挺身而出阻止浩劫降临人间。
霎时，天地间。
一刀出，一箭引，一叶当关，万千跟随。
但见，江山万里，各展其能。万众一心，再现辉煌。
然而，就在姑苏护城河边的所有人都在为阻挡阻挡忘川河水突破万仞剑界祸及人间而勠力同心拼命以抗的时候。
明月下，人群中，却只见一人独自惆怅黯然失落地仰望着夜空，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爱恨都已与他无关。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已等待她无数岁月，但她却只留给他匆匆一面，便又不得不离他而去。
而且，即便将来她真得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和她却也注定仍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问世间，此种相思与断肠！
谁知我惆怅？谁解我凄凉？谁慰我彷徨？
“步离殇，你知道，当初，在百丈花篱的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有多难忘吗？虽然，后来，我也曾自私地重温了那段旧梦好几遍，但我却从来都不曾遗忘那百丈花篱下的你。
你说，纵使这红尘万丈再多么地美丽和辽阔，也抵不过当初咱们那小小的百丈花篱！
是啊！
咱们那百丈花篱虽小，远不及这红尘无垠辽阔，也比不上那天堂美丽缥缈。但却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而让我们从此都不再害怕孤单和流浪，而只愿永远躲在那个温暖的小被窝里做梦。
从此，永远也不再醒来！
可最终，早已将伏笔都事先写好的命运，仍是念念不忘如约而至，终于还是将我们残忍无情地拆散了。
拆散了，拆散了，就那么拆散了……
呵呵！哈哈哈，就那么决绝残忍毫不留情地拆散了……
可我楼邂是绝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我既能为你述魂这无数轮回，那我也一定可以赌赢这最后一劫！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你都是我楼邂唯一挚爱的人！
即使天意不可违，命运无可改，我楼邂也绝不会放手！
除非，我不再是风轻云扆萧肆逸，不再属于这片天地，也不属于那天地灵根！
否则，任何艰险磨难都不能阻止我将你带回到我的身边！”
楼邂誓要将其挚爱步离殇恢复完整，一如最初百丈花篱那时的模样。
但若想要将这夙愿真正地实现，那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为此，他已筹谋，也早已等待了无数岁月。
甚至，他为了替她延续那一丝衰微生机，竟也毫不顾惜自己性命，以述魂之术将自己魂力渡与她，而在自己魂识之中专门划出了一部只属于她的“述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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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将来楼邂将步离殇真正唤回的那最后一刻，这一部一直存在于他魂识之中的“述魂集”，便将连带着这部“述魂集”中所拥有的所有魂力与记忆都归属于她所有。
一切从此便都将如梦幻泡影，就此幻灭，永远永远，烟消云散。
河岸上，所有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惊恐无措的行人，此时，早已纷纷如潮水一般逃离散去，唯有一群不自量力却绝不屈服，誓死也要捍卫人间的凡人，仍在竭尽所能拼命阻挡忘川河水对万仞剑界的冲击！
楼邂提着酒壶，缓缓饮罢，不由笑道:“天下乱世，因何而起？天下烽火，为何而燃？倘若这世上人人皆能有如此胸怀，那这天下又何至于乱世动荡烽火不休！
但或许，也正因为这世间烽火连天战祸不止，也才使得亘古以来，不知多少慷慨侠义之士，甘为这天下前赴后继舍生忘死。
惟愿这世间无数赤子之心，永不磨灭，以天为鉴，天下仍燃！”
蓦然，只见楼邂突然将酒杯一掷而出，以剑指之力将那酒杯直接劈作了两半，转瞬之间，便见这一道剑指所挟带的力量径往万仞剑界袭去。
“嘭！”地一声，只听得轰隆一声响，万仞剑界竟是应声瓦解！
随之而来，忘川河水，顿掀起万丈巨澜，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眼前已再无任何阻碍，即将肆虐而出席卷人间！
沈弈舒愕然惊诧之中，不禁勃然大怒，质问道:“这……怎么可能！邂君，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吗？难道你真得忍心看着人间遭此劫难吗？敢问你到底居心何在良心何安！”
邂君此举，顿时，便激怒了在场所有人，众人无不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楼邂决杀当场碎尸万段。
然而，楼邂却似乎毫不在乎，只继续低斟浅酌，懒懒笑道:“如何？你们想要我怎么做，那我便怎么做吗？但我却偏偏就不想教你们称心如意，我就偏偏要和你们背道而驰让你们恨我入骨，你们又能奈我何？
我楼邂想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楼邂不想做的事，任何人也勉强不了！”
说罢，但见楼邂一拂衣袖，便转身而去，似乎意欲前往姑苏城楼一赏月色。
然而，众人虽对楼邂愤恨不已，当下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如何阻挡忘川河水的侵袭才是众人最为紧迫的任务！
便在方才万仞剑界受楼邂重创崩溃瓦解之后，众人便急忙各运其能纷纷祭出法力，于仓促之际组成一道临时结界，想要尽量拖延忘川河水泛滥来袭的时间。
然而，仅凭这一道力量微弱的临时结界，又怎有可能阻挡得了势不可挡疯狂冲击的忘川河水太久。
终于，短短片刻之间，这道仓促之间临时组织的微弱结界，便再难抵挡忘川河水的剧烈冲击即将崩塌。
但就在此时，苍穹之上，月光尽处，忽见一道金光闪烁，璀璨夺目，更撒落下经卷无数，纷落人间，将忘川河水全部封闭阻挡在那无数经卷所围拢的巨大结界之内。
与此同时，醉剑楼中，亦再起变故，意外震荡，仿佛在醉剑楼之下，正有一股力量将醉剑楼托住剧烈摇晃拔地而起。
虽然，沈弈舒和楚千画都为谢逢秋提心吊胆，未知此刻，谢逢秋到底是否仍还存有一线生机。
可当他们看到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却也不禁都为谢逢秋暂且松了口气。
或许，他真得还活着！
……
“邂，你说，人为什么总是会那么傻，明明近在咫尺的幸福，只要一靠近就可以得到，却总将它比作明月星辰，非要海角天涯地去寻找，才会觉得这样得到的才更有趣和重要呢？”
“世人都说这红尘万丈有多美，但却又有几人当真经历过深爱过？若那深渊万丈也能以红尘丈量，那世间有多少爱不是一开始便落入了万丈深渊呢？
许是红尘之中，深渊之下，也有人一直在为他所爱的那个人等待吧。
到如今，我才知道，这红尘万丈无论有多美，有多么让人眼花缭乱心醉神迷，也终究不及当初那百丈花篱让人眷恋流连幸福温暖啊！”
……
“抱歉，邂，我似乎又要离开了呢！愿此生，有缘再会！”
醉剑楼上，步离殇泪和酒次第饮罢，不由得与忘川赔笑，将夜空当作梦境，飘飘摇摇，归去无依。
顿时，夜空里点点泪滴落下，忘川泛起晶莹浪花，却引得怨念沸腾不休的忘川河，突然再次爆发出剧烈震荡。
此刻，楼邂方才为避免众人发现察觉所施展的术法也已崩解。
“不好，是忘川……忘川河真得要冲破界限淹没人间了！”沈弈舒在一片茫然迷蒙的意识里惊醒，却愕然看见万仞剑界中早已天翻地覆，忘川河水不知何时竟已汹涌澎湃，仿佛剧烈海啸一般即将席卷整个万仞剑界和醉剑楼。
但眼下谢逢秋却仍还在那醉剑楼上昏迷不醒，而且，一旦让那忘川河水冲破界限倒灌而出，届时，倘若万仞剑界抵挡不住忘川河水的冲击，那必将导致整个人间面临一场前所未见的空前浩劫。
“大家快逃，赶紧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千万千万别回头！”沈弈舒虽仍心系谢逢秋安危，但此时此刻，却已由不得他，他必须竭尽全力阻挡不断冲击万仞剑界的忘川河，以求能够让更多的人逃离，也为这人间尽己所能争取更多时间和机会！
“所有人，所有会法术有功力修炼过的人，无论你们过去有何爱恨纠葛恩怨情仇。
现在，我沈弈舒在此恳请你们，务必抛下成见摒弃前嫌助我一臂之力，咱们定要将这忘川河水阻挡在万仞剑界之内，绝不能让忘川河水将万仞剑界冲毁席卷而出泛滥人间！”
语甫落，沈弈舒虽已将自身功力源源不绝灌注万仞剑界之中，但万仞剑界受到忘川河水持续不断地猛烈冲击，此刻，也逐渐显露一丝难以继续抵抗的崩解之象。
“糟了，万仞剑界好像真得就快要坚持不住了！沈公子说得对，咱们既然都曾修炼过一身本事，在此人间遭逢灾祸劫难之际，咱们自该挺身当关，义不容辞，绝不能坐视此祸导致人间无数悲剧的发生！”
在四散奔逃混乱惊恐的人群中，一名少女模样的女箭手高举手中弓弩，振臂高呼，只愿号召有能之士力挽狂澜！
“这小丫头说得没错，值此人间危难之际，我辈既然都曾经修炼过一些本事，那又岂能在此种关头贪生怕死苟且逃命！正所谓，大义所在，自该当仁不让！
众人，若还当自己是个人物的，那就跟我一刀绝武独孤啸天一起挡下此劫，为世人撑起这座美丽的人间！”
说罢，但见许多年前便已销声匿迹，暌违尘世已数十甲子的一刀绝武独孤啸天，今朝，终于肩扛宝刀再现人间，一步踏出，威震山河，虎躯龙颜，宝刀不老。
“一刀绝武独孤啸天！听闻，此人曾经初现中原，便仅凭手中这一口宝刀，便败尽天下无数高手，威震当世，无人能敌！
如今，此人再出，只怕这人间又将掀起一番风云了！”
“是啊！但且不管将来如何，眼下浩劫在前，既有此人在，那咱们便也无需踌躇害怕了！不如，便和此人一起挡下此番浩劫，也算是为这人间尽了一份心力了！”
“嗯，说得是，这辈子被别人欺负得从来都是大气儿都不敢出，今儿，咱也好歹跟在大侠后面儿逞一回英雄，也算是这辈子咱也难得风光体面过一回不是！”
独孤再现，众人心安，遂决意与独孤啸天等人一起挺身而出阻止浩劫降临人间。
霎时，天地间。
一刀出，一箭引，一叶当关，万千跟随。
但见，江山万里，各展其能。万众一心，再现辉煌。
然而，就在姑苏护城河边的所有人都在为阻挡阻挡忘川河水突破万仞剑界祸及人间而勠力同心拼命以抗的时候。
明月下，人群中，却只见一人独自惆怅黯然失落地仰望着夜空，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爱恨都已与他无关。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已等待她无数岁月，但她却只留给他匆匆一面，便又不得不离他而去。
而且，即便将来她真得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和她却也注定仍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问世间，此种相思与断肠！
谁知我惆怅？谁解我凄凉？谁慰我彷徨？
“步离殇，你知道，当初，在百丈花篱的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有多难忘吗？虽然，后来，我也曾自私地重温了那段旧梦好几遍，但我却从来都不曾遗忘那百丈花篱下的你。
你说，纵使这红尘万丈再多么地美丽和辽阔，也抵不过当初咱们那小小的百丈花篱！
是啊！
咱们那百丈花篱虽小，远不及这红尘无垠辽阔，也比不上那天堂美丽缥缈。但却因为有彼此的陪伴，而让我们从此都不再害怕孤单和流浪，而只愿永远躲在那个温暖的小被窝里做梦。
从此，永远也不再醒来！
可最终，早已将伏笔都事先写好的命运，仍是念念不忘如约而至，终于还是将我们残忍无情地拆散了。
拆散了，拆散了，就那么拆散了……
呵呵！哈哈哈，就那么决绝残忍毫不留情地拆散了……
可我楼邂是绝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我既能为你述魂这无数轮回，那我也一定可以赌赢这最后一劫！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你都是我楼邂唯一挚爱的人！
即使天意不可违，命运无可改，我楼邂也绝不会放手！
除非，我不再是风轻云扆萧肆逸，不再属于这片天地，也不属于那天地灵根！
否则，任何艰险磨难都不能阻止我将你带回到我的身边！”
楼邂誓要将其挚爱步离殇恢复完整，一如最初百丈花篱那时的模样。
但若想要将这夙愿真正地实现，那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为此，他已筹谋，也早已等待了无数岁月。
甚至，他为了替她延续那一丝衰微生机，竟也毫不顾惜自己性命，以述魂之术将自己魂力渡与她，而在自己魂识之中专门划出了一部只属于她的“述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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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此便都将如梦幻泡影，就此幻灭，永远永远，烟消云散。
河岸上，所有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惊恐无措的行人，此时，早已纷纷如潮水一般逃离散去，唯有一群不自量力却绝不屈服，誓死也要捍卫人间的凡人，仍在竭尽所能拼命阻挡忘川河水对万仞剑界的冲击！
楼邂提着酒壶，缓缓饮罢，不由笑道:“天下乱世，因何而起？天下烽火，为何而燃？倘若这世上人人皆能有如此胸怀，那这天下又何至于乱世动荡烽火不休！
但或许，也正因为这世间烽火连天战祸不止，也才使得亘古以来，不知多少慷慨侠义之士，甘为这天下前赴后继舍生忘死。
惟愿这世间无数赤子之心，永不磨灭，以天为鉴，天下仍燃！”
蓦然，只见楼邂突然将酒杯一掷而出，以剑指之力将那酒杯直接劈作了两半，转瞬之间，便见这一道剑指所挟带的力量径往万仞剑界袭去。
“嘭！”地一声，只听得轰隆一声响，万仞剑界竟是应声瓦解！
随之而来，忘川河水，顿掀起万丈巨澜，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眼前已再无任何阻碍，即将肆虐而出席卷人间！
沈弈舒愕然惊诧之中，不禁勃然大怒，质问道:“这……怎么可能！邂君，你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吗？难道你真得忍心看着人间遭此劫难吗？敢问你到底居心何在良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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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楼邂却似乎毫不在乎，只继续低斟浅酌，懒懒笑道:“如何？你们想要我怎么做，那我便怎么做吗？但我却偏偏就不想教你们称心如意，我就偏偏要和你们背道而驰让你们恨我入骨，你们又能奈我何？
我楼邂想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楼邂不想做的事，任何人也勉强不了！”
说罢，但见楼邂一拂衣袖，便转身而去，似乎意欲前往姑苏城楼一赏月色。
然而，众人虽对楼邂愤恨不已，当下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如何阻挡忘川河水的侵袭才是众人最为紧迫的任务！
便在方才万仞剑界受楼邂重创崩溃瓦解之后，众人便急忙各运其能纷纷祭出法力，于仓促之际组成一道临时结界，想要尽量拖延忘川河水泛滥来袭的时间。
然而，仅凭这一道力量微弱的临时结界，又怎有可能阻挡得了势不可挡疯狂冲击的忘川河水太久。
终于，短短片刻之间，这道仓促之间临时组织的微弱结界，便再难抵挡忘川河水的剧烈冲击即将崩塌。
但就在此时，苍穹之上，月光尽处，忽见一道金光闪烁，璀璨夺目，更撒落下经卷无数，纷落人间，将忘川河水全部封闭阻挡在那无数经卷所围拢的巨大结界之内。
与此同时，醉剑楼中，亦再起变故，意外震荡，仿佛在醉剑楼之下，正有一股力量将醉剑楼托住剧烈摇晃拔地而起。
虽然，沈弈舒和楚千画都为谢逢秋提心吊胆，未知此刻，谢逢秋到底是否仍还存有一线生机。
可当他们看到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却也不禁都为谢逢秋暂且松了口气。
或许，他真得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