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拌麻辣烫 作品

16. 红豆

秦伶梦迅速闪身避开,急声喊道:“喂!我说‘死了’可不是指真的要死啊!”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莫夜虽不通武艺,手中匕首却挥得狠辣。


“莫夜!你发什么疯?”


秦伶梦边躲边寻机往门外挪,却见莫夜冷笑一声:“我说要你跟我一起去‘嫖’,你不肯也就罢了,竟还把我推出去当靶子!”


“真的是你?”


秦伶梦攥紧裙角,指尖因用力泛白。


莫夜抿唇不语,刀锋寒光更盛。


秦伶梦慌忙抄起木凳挡在身前:“我只要喊一声,立刻就有人来,你不怕吗?”


她强作镇定,声音却带了颤音。


“来就来。”


莫夜眼神猩红:“拖你一起死,倒也划算!”


秦伶梦当即扯开嗓子喊“救命”,却只换来死寂。


莫夜讥讽一笑:“瞧瞧,你这全家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竟也叫天天不应?”


话音未落,刀尖已狠狠刺来。


秦伶梦本能伸手攥住刀刃,掌心瞬间绽开血花,温热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莫夜,你读的书都喂狗了?怎的这般不可理喻?”


“读书?”


莫夜咬牙切齿:“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如今满朝官员十有八九靠世袭,寒窗苦读能换来个替补都是万幸!不过是拿‘规矩’来困女子罢了!”


她忽而冷笑:“女子最是可怜,前朝重男轻女,如今竟为了个青楼男子,对我赶尽杀绝!这难道不是错吗?”


秦伶梦喉间一滞,沉声道:“他们针对你,不过是怕礼法崩坏,遭前朝余孽戳脊梁骨。”


指尖剧痛难忍,她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硬生生将刀刃向上掰:“再说了,我哪知道真会是你?你要被带去审问时,我还盼着你能平安归来,谁知……”


她眼底闪过痛色:“你怎么就犯了糊涂?”


“我们已经报官了,你要么等着被抓,要么赶紧滚!”


秦兰茹的厉喝声传来时,秦伶梦正恍惚间抬起头。


莫夜神色骤慌,门外火把将人影投在窗纸上晃出狰狞轮廓。


“娘!”


秦伶梦脱口惊呼,莫夜见状立刻拔出匕首,翻身跃向窗外,却在落地瞬间被层层人影围了个严丝合缝。


失去威胁的秦伶梦踉跄着拽开房门,扑进秦兰茹怀里时泪水已糊住双眼。


指尖蹭去泪痕的刹那,她才发现二哥、三哥、四哥皆立在爹娘身侧,连春花都攥着木棍站在廊下。


莫夜被衙役反手按在地上时,秦伶梦仍在发抖:“你们怎么会……”


“你这孩子自小就爱闷声扛事。”


秦兰茹抬手替她拂开额前乱发,掌心的温度烫得她鼻尖又酸:“要不是春花跑来说你屋里进了贼……”


“平时瞧着挺机灵,怎么到了节骨眼就犯傻?”


春花跺着脚凑过来,袖口还沾着翻墙时蹭的草屑:“早该跟我们说,没想到那恶徒根本没逃出黎阳城!”


秦伶梦用力擦去眼角泪,望着家人被火把映暖的面容,忽然觉得后颈的冷汗都透着劫后余生的暖意。


次日,秦伶梦踏入私塾,只见桌上铺满书信。


她原以为非己之物,便轻轻拿起一封,甫一瞥见"念伶梦之姿"几字,指尖瞬间僵在半空。


拆开信笺的刹那,满纸滚烫的爱慕之辞如沸汤泼面,她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只觉无数道目光正从四面八方穿透肌肤。


骤然转身,却只看见竹帘轻晃,案头砚台里的墨痕凝着未干的涟漪。


先生跨进门扉的瞬间,她已将信笺折得薄如蝉翼,仓促塞进樟木箱底。


箱盖合拢时,松木的清苦混着纸页的霉味漫上来,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痒。


一放课,秦伶梦便将叠成沓的信笺塞进袖袋,准备找个地方扔掉,脚步匆匆往私塾外走。


袖口突然被扯住,她回头时,正对上方思文涨红的脸,那小男生指尖勾着她半片衣袖,眼底亮得惊人。


“秦伶梦,你收了我的信,是不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


她下意识往后退,袖角从对方掌心滑出。


方思文却往前半步,脚尖碾着青石板,声音轻得像团棉絮:“当然是...和我来往......”


“来往什么?”


秦伶梦皱眉,突然想起袖中那叠信,猛地抽出方思文那封。


展开的刹那,蝇头小楷撞进眼底:打开就在一起!


墨字边缘洇着水痕,像被人反复描过无数遍。


她指尖一颤,信纸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你别乱说!”


话音未落,袖口的信笺散落几片,立刻被眼尖的同窗捡起。


“哎?这不是我写的!”


“秦伶梦竟收了这么多?”


议论声蜂拥而至,几个给她送信的男生围上来,嬉闹声里混着酸味:“收了信就要在一起?那我们全是秦伶梦的相好!”


“你们懂什么?”


方思文梗着脖子推开旁人:“只有我懂她!她去郎流云,居然破解奇案!”


“我什么时候破案了……”


秦伶梦嘀咕着。


话未落,推搡声骤然响起。


秦伶梦伸手去拉,却被混乱中伸出的手擦过胳膊,她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石桌,砚台里的残墨溅在裙角,像团化不开的阴影。


阳光穿过廊下竹帘,将争执的人影切成碎块。


她望着满地狼藉的信笺,忍不住大喊:“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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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推搡声戛然而止,几十道目光沉甸甸砸在秦伶梦肩头。


她踩过满地信笺走上前,裙角扫过方思文脚边那封画着红豆的信纸,声音像冰棱敲碎砚台:“你们说爱慕我,却拿这些荒唐话让我在私塾难堪,这就是你们的真心?”


“那如何才是真心?”


方思文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泛白。


“是不打扰,是尊重!”


她猛地扯开袖口露出半截臂弯,那里还留着方才推搡时的红痕:“小测在即,你们闹成这样,考砸了先生又要罚抄《论语》,你们是想让我被当作祸水吗?”


话音未落,黛江篱从廊柱后跳出,锦帕一甩缠住秦伶梦手腕:“好妹妹!他们既说爱慕,便该拿出真才实学,明日交一篇《爱秦伶梦论》的八股文,我倒要瞧瞧,这爱里有没有半分风骨!”


“这……”


秦伶梦蹙眉要拦,却被黛江篱眼疾手快按住肩膀。


方思文突然上前半步,喉结滚动着问:“写了……就能让她多看我一眼?”


“自然!”


黛江篱拍胸脯时:“她是我妹,终身大事我说了算!”


“荒唐!”


秦伶梦甩开她的手,袖中剩余的信笺全被抖进黛江篱怀里:“其一,我只是提供了线索,最终破案的是县令大人,你们该敬佩的是她;其二,我秦伶梦立誓要出人头地,不立业不议情!”


她转身时,马尾扫过呆立的众人,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脆响:“再敢送信,我便将纸磨成浆,塞你们嘴里!!”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私塾后墙时,墙角那枝被折断的桂枝突然晃了晃,几片碎叶落在她发间,像谁欲言又止的叹息。


马车上,白离捏着帕子掩鼻,眼尾扫过那群红着脸的少年:“木栖你瞧,偏有人爱这煞风景的,前日里还把她当混世魔王,如今倒成了香饽饽。”


白木栖轻笑一声:“许是没见过世面,竟连‘能砍死猪’都能算作英勇,也不怕将来嫁过去,发脾气打死自己。”


“要你们管!”


方思文突然回头,耳尖红得快滴血。


说罢一甩袖,青衫下摆扫起半片尘土,带着同伴们气鼓鼓往巷口走,鞋跟跺得石板咚咚响,倒像踩在白氏姐弟的笑影里。


屋内烛火摇曳,秦伶梦的指尖停在《楚辞》某页朱砂批注处,墨香混着灯油味钻进鼻尖。


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时,她正对着一句古话皱眉。


“宿主,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机械音带着惯有的狡黠。


“能发现什么……”


她漫不经心翻动书页,目光却突然定在几天前甲等的试卷上。


系统在脑海里发出电流般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