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引 作品
2. 总裁心动值：99%
苏尚菲将文件放在牧濡邺面前，见他有些恼怒，难得勾唇笑着解释：“热伤风而已，昨晚已经彻底好了。今天万茂的邢总过来开会，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牧濡邺听苏尚菲说话时似乎喉咙依旧有些不适，越发不悦，握着签字笔的手都收紧了，口中不饶人：“随便你，你就是一辈子掉钱眼儿里了，恨不得焊死在工位上。我都说了不会扣你工资，让你安心歇一周，你就只会当耳旁风。”
苏尚菲早就习惯了牧濡邺傲娇毒舌的性子，对他的嘴硬心软领略过六年，自然不会因为他语气不佳而生气：“许是我福薄，天生劳碌命。”
牧濡邺最忌讳苏尚菲说这种晦气话，摘掉眼镜瞪着眼睛威胁道：“还不快呸呸呸！跟在我身边，你就只能是享福的命！”
牧濡邺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真实情绪，刘雪晶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原本应该按照苏尚菲的指示上完咖啡和点心就离开，现下脚却跟定住一般好奇的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刘雪晶的眼神太过炽热，意识到自己在下属面前失态，牧濡邺忙端起咖啡杯缓解尴尬，用眼神示意刘雪晶赶紧离开。
刘雪晶这才抱着托盘疾步离开总裁办公室，不敢再偷听半句。出了办公室，她捂着心口咕哝道：“真是奇了，怎么感觉他们俩之间气氛这么怪呢？跟拌嘴的小情侣似的。”
牧濡邺时隔两天喝到苏尚菲准备的咖啡，吃到她准备的饼干，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他素来有早十分钟进办公室的习惯，也习惯了苏尚菲提前给他准备好黑咖啡醒神，日复一日，从不失约。
刚才他在忙碌中吩咐下去，却很快意识到苏尚菲在休病假，根本喝不到她泡的咖啡。没了她的陪伴，本就心情不悦的牧濡邺自然没了喝咖啡的心思，沉浸在文件中渐渐忘了时间。
直到他听到熟悉的高跟鞋声，看到苏尚菲时他先是眉间一喜，随后又忍不住埋怨她居然不肯听话多休息几天，让他不由自主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和万茂开会我带刘秘书参加就行，你在休息室里休息吧，上午开完会我送你回家。”
苏尚菲心中计算着时间，隐约觉得时间紧迫，摇头拒绝：“我已经彻底好了，不需要休息。”
牧濡邺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到苏尚菲面前，苏尚菲身高168cm，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俨然比相当一部分男性还要高出好几公分，可牧濡邺身高191cm，肩宽腿长，轻松将苏尚菲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牧濡邺上下打量着苏尚菲，见她这几天越发消瘦，得出结论：“你瘦了，最近这小半年你先后病了三次。以前即使工作强度比现在大，你都不会如此的频繁生病。虽然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确实很需要休息。”
不等苏尚菲反驳，牧濡邺上前跨了半步，苏尚菲明显感觉他们两人的距离过近，超出了社交距离，谨慎的向后撤了半步，她深知牧濡邺性子难缠，说一不二，便不再争辩。
“您今天怎么不高兴？”
牧濡邺没想到苏尚菲会发现他的异样，瞥了眼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说话前拉出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苏尚菲坐下，苏尚菲从善如流地坐好，静待牧濡邺吐露心声。
随后牧濡邺十分自然地拉开旁边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苏尚菲坐下。
他穿着黑色西裤的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岔开的腿十分自然的将苏尚菲并拢的双腿半围在中间，上半身下意识向苏尚菲靠近，虽然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却还是有一种熟稔和谐到无法分割的气场。
从小他就不喜欢跟别人吐露心思，要不是怕苏尚菲担心，他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老头子把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回国了，刚才通知我下周六给他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想把他介绍给所有人。”
“您那个私生子弟弟牧濡年？他妈妈不是病重，他在美国那边负责陪护吗？”
苏尚菲最是清楚牧家复杂的家庭关系，以及他们三兄弟形同水火、互相争斗的往事，也难怪今天一大早牧濡邺就气不顺。
牧濡邺双眸冰冷，语气更是轻蔑：“死了。老头子伤心过度，听说在灵堂里直接昏了过去，被抬到医院还闹着要亲自给她送葬。”
苏尚菲明白牧濡年母子的存在，意味着牧董事长对家庭的背叛，更是牧濡邦和牧濡邺兄弟俩多年的心病，因此不敢轻易刺激他，只抬手轻轻拍了拍牧濡邺的肩膀，以示安抚。
牧濡邺见苏尚菲一副关切模样，眼中的担忧与关心让他逐渐消了怒火，神情由冷转柔，他对苏尚菲笑了笑，反而转头宽慰起她来：“别担心，我不会输的。”
苏尚菲怕牧濡邺冲动，犹豫着问道：“那欢迎晚宴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做？”
董事长不喜欢儿子们忤逆他，再加上他对牧濡年的母亲格外喜欢，自然爱屋及乌，恨不得竭尽所能的弥补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
若是牧濡邺一开始就表现出极大的抗拒，只怕会激怒骤然失去所爱、情绪上头的董事长，让他想法设法的弥补牧濡年，届时继承人之争的局势对牧濡邺来说只会越发不利。
牧濡邺不是那种随着情绪而肆意妄为、不管不顾的性格，如今将心事跟苏尚菲说过后，心情也好了许多，语气和缓许多。
“别担心，老头子不怕丢人，我就大操大办，让社交圈里那群煽风点火、暗中使坏的老家伙们看看，现在他的老头子昏聩到何等地步。”
苏尚菲见牧濡邺心情好转许多，便跟着笑，安抚道：“宴会的事情我来安排吧。”
牧濡邺却摇头，态度坚决：“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是调理好身体，这种小事让旁人来做就行。”
苏尚菲想着这种事情董事长和牧濡邦身边的助理们定会帮着处理，便不再主动揽活，笑盈盈道：“您稍后有个线上会议，我先出去了。”
见苏尚菲准备起身，牧濡邺才意识到自己将苏尚菲的双腿圈在中间的姿势有些暧昧，他忙滑动办公椅上的轮子飞快向后撤了半米，视线闪躲，莫名有些尴尬道：“好，你出去吧。”
苏尚菲踩着高跟鞋离开，望着苏尚菲窈窕挺拔的背影，牧濡邺的心情突然畅快许多。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些烦心事说给她听后，他总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苏尚菲休了两天病假，办公桌上累积了不少工作文件，她一一耐心梳理完毕，随后又亲自带着刘雪晶再一次走了一遍所有工作流程，见她对绝大部分工作以及部门对接流程驾轻就熟，心头的担忧消解了大半。
“做的不错。”
“是您教的好。尚菲姐，我中午请您吃饭吧，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教导。我起初还怕我自己胜任不了这份工作，谁知您掰开揉碎了教我，让我一下子有了信心。中午您想吃什么随便挑！我请客！”
苏尚菲摇头笑道：“我给牧总订了午餐，中午应该要跟他一起吃。其实我没做什么，是你领悟力强，才会这么快上手。毕竟牧总的工作繁杂，能成功捋顺已经十分难得了。”
被苏尚菲夸赞后，刘雪晶腼腆的笑着，欢快道：“好，那你跟牧总吃吧。等你有时间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拿着爱的号码牌等美女赏光。”
刘雪晶性子活泼，苏尚菲难得被逗笑：“嘴贫。”
恰逢酒店送餐人员到了楼下，刘雪晶早就承接了这部分跑腿的工作，接完电话后很快便将餐食拿上楼，随后她敲了敲苏尚菲办公室的玻璃门：“尚菲姐，牧总的午餐到了。”
苏尚菲从文件中回神：“好，我马上送进去。”
其实今天苏尚菲并未和牧濡邺约好一起吃饭，她只是没什么胃口，才委婉拒绝了刘雪晶的邀请。
苏尚菲进办公室后，静悄悄的将菜品和餐具布置好，抬头想唤牧濡邺吃饭，谁知他早就起身来到她的身旁，替她拉开身前的椅子，可是当他看见桌上只有一套餐具时，疑惑道：“你不一起吃？”
苏尚菲将椅子推回去，解释道：“不了，我已经订餐了，您吃完后唤我来收就好。”
牧濡邺却不肯，再开口时声音包含几分愠怒：“尚菲，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吗？”
直属领导这样言辞冰冷的询问，换任何下属都会不由得心惊胆战，悄悄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可苏尚菲却并不惶恐，相反她神色坦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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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牧濡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是他的下属，他却总想让她成为他的朋友，想跟她亲近，归根究底，是他越界了。
牧濡邺平复好心态，语气却还是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无奈：“算了，你出去吧。”
苏尚菲铁了心帮着牧濡邺改掉和她一起吃饭的习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关门前听到了牧濡邺将瓷汤勺重重放在桌上的突兀声响。
听到牧濡邺闹脾气一般的幼稚举动，她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拉开门离开了。
刘雪晶和总裁办同事们午休结束回到办公室时，正巧看到牧濡邺亲自扔完垃圾回来，径直进了苏秘书的办公室。
“完了，怎么能让牧总亲自收拾餐桌呢！定是刚才唤我时我不在。”
意识到犯了错的刘雪晶忙溜回办公桌，祈祷着别再错过牧总的任何吩咐。只是她刚一落座，就看见牧总从沙发上拿起毯子，替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苏秘书仔细盖好。
看到这一幕的刘雪晶吓得不敢呼吸，忙低下头不敢再向屋内窥视，可垂首盯着电脑两分钟依旧不见牧濡邺出来，她便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朝屋内看去。
只见身姿挺拔的牧总垂首凝视着恬静休息的苏秘书，眼神温柔如水。
本该离开的男人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他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替苏秘书将落在她鼻尖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明明没有任何肌肤接触，气氛随着他唇边难掩欢喜的笑容变得暧昧不已。
许是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苏尚菲眼球微动，隐约有要清醒的迹象，生怕被发现的牧濡邺立刻心虚的落荒而逃，出了门，他便又恢复了往日冷酷的神情。
刘雪晶见牧濡邺出来，忙起身打招呼：“牧总好。”
“她睡了多久？”
刘雪晶瞥了一眼桌上的表，见此刻已经是下午工作时间，可苏尚菲还在睡，便下意识帮着她遮掩：“苏秘书她病还没好，估计是因为吃了药才有些昏沉，我马上去叫醒她。”
刘雪晶刚想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却被牧濡邺打断：“叫醒她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下次她再睡着，一定要记得给她披上毯子，屋里的空调温度也调高一些。”
“好......好的牧总。”刘雪晶从未见过这样的领导，不仅不叫醒上班睡着的员工，还贴心的为她创造更好的休息环境，一时间有些语塞，“我记住了，下次会注意的。”
牧濡邺这才满意，回头望向苏尚菲办公桌上摞的小山似的文件，再次望向刘雪晶的眼神冷了几分：“你来了多久了？”
“我是开年来的，已经快六个半月了。”
牧濡邺越发不满：“既然你来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不能独当一面？我面试时跟你说过什么？”
刘雪晶仔细回想，怯懦道：“您说让我尽快学习，尽早帮助苏秘书分忧，为她减轻压力。”
“如果不是尚菲喜欢你，和你一起办公觉得身心愉悦，否则在我的标准下，以你的表现，根本不可能过得了实习期。”
刘雪晶名校毕业，毕业后的工作履历也十分出彩，因此拿到归商的offer时她踌躇满志，暗自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事业。
只可惜牧总和尚菲姐都是十足的工作狂，纵使她刻苦勤勉，从不敢懈怠，还是很难跟上他们的节奏。她也心生过退意，要不是尚菲姐一直鼓励她，她也坚持不到现在。
明明她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在牧濡邺眼中一文不值，她难免觉得委屈。
牧濡邺对刘雪晶的低落熟视无睹，他只心疼苏尚菲辛苦，势必要为她减轻压力，“通知人事部，让他们开一个秘书岗位，再帮尚菲招一个得力助手。”
以为牧濡邺想招人取代她，刘雪晶忍不住高声求情：“牧总，您别开除我！我已经熟悉工作流程了，我可以帮苏秘书分忧的！”
牧濡邺眉头紧锁，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姿势，迅速回头确认苏尚菲是否被吵醒，轻声道：“小点儿声，别吵醒她！我说的是再招一个，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
刘雪晶这才从慌乱中恢复理智，嗫嚅道：“好的牧总，我马上和人事部联系。”
牧濡邺听苏尚菲说话时似乎喉咙依旧有些不适，越发不悦，握着签字笔的手都收紧了，口中不饶人：“随便你，你就是一辈子掉钱眼儿里了，恨不得焊死在工位上。我都说了不会扣你工资，让你安心歇一周，你就只会当耳旁风。”
苏尚菲早就习惯了牧濡邺傲娇毒舌的性子，对他的嘴硬心软领略过六年，自然不会因为他语气不佳而生气：“许是我福薄，天生劳碌命。”
牧濡邺最忌讳苏尚菲说这种晦气话，摘掉眼镜瞪着眼睛威胁道：“还不快呸呸呸！跟在我身边，你就只能是享福的命！”
牧濡邺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真实情绪，刘雪晶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原本应该按照苏尚菲的指示上完咖啡和点心就离开，现下脚却跟定住一般好奇的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刘雪晶的眼神太过炽热，意识到自己在下属面前失态，牧濡邺忙端起咖啡杯缓解尴尬，用眼神示意刘雪晶赶紧离开。
刘雪晶这才抱着托盘疾步离开总裁办公室，不敢再偷听半句。出了办公室，她捂着心口咕哝道：“真是奇了，怎么感觉他们俩之间气氛这么怪呢？跟拌嘴的小情侣似的。”
牧濡邺时隔两天喝到苏尚菲准备的咖啡，吃到她准备的饼干，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他素来有早十分钟进办公室的习惯，也习惯了苏尚菲提前给他准备好黑咖啡醒神，日复一日，从不失约。
刚才他在忙碌中吩咐下去，却很快意识到苏尚菲在休病假，根本喝不到她泡的咖啡。没了她的陪伴，本就心情不悦的牧濡邺自然没了喝咖啡的心思，沉浸在文件中渐渐忘了时间。
直到他听到熟悉的高跟鞋声，看到苏尚菲时他先是眉间一喜，随后又忍不住埋怨她居然不肯听话多休息几天，让他不由自主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和万茂开会我带刘秘书参加就行，你在休息室里休息吧，上午开完会我送你回家。”
苏尚菲心中计算着时间，隐约觉得时间紧迫，摇头拒绝：“我已经彻底好了，不需要休息。”
牧濡邺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到苏尚菲面前，苏尚菲身高168cm，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俨然比相当一部分男性还要高出好几公分，可牧濡邺身高191cm，肩宽腿长，轻松将苏尚菲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牧濡邺上下打量着苏尚菲，见她这几天越发消瘦，得出结论：“你瘦了，最近这小半年你先后病了三次。以前即使工作强度比现在大，你都不会如此的频繁生病。虽然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但是你确实很需要休息。”
不等苏尚菲反驳，牧濡邺上前跨了半步，苏尚菲明显感觉他们两人的距离过近，超出了社交距离，谨慎的向后撤了半步，她深知牧濡邺性子难缠，说一不二，便不再争辩。
“您今天怎么不高兴？”
牧濡邺没想到苏尚菲会发现他的异样，瞥了眼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说话前拉出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苏尚菲坐下，苏尚菲从善如流地坐好，静待牧濡邺吐露心声。
随后牧濡邺十分自然地拉开旁边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苏尚菲坐下。
他穿着黑色西裤的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岔开的腿十分自然的将苏尚菲并拢的双腿半围在中间，上半身下意识向苏尚菲靠近，虽然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却还是有一种熟稔和谐到无法分割的气场。
从小他就不喜欢跟别人吐露心思，要不是怕苏尚菲担心，他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老头子把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回国了，刚才通知我下周六给他准备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想把他介绍给所有人。”
“您那个私生子弟弟牧濡年？他妈妈不是病重，他在美国那边负责陪护吗？”
苏尚菲最是清楚牧家复杂的家庭关系，以及他们三兄弟形同水火、互相争斗的往事，也难怪今天一大早牧濡邺就气不顺。
牧濡邺双眸冰冷，语气更是轻蔑：“死了。老头子伤心过度，听说在灵堂里直接昏了过去，被抬到医院还闹着要亲自给她送葬。”
苏尚菲明白牧濡年母子的存在，意味着牧董事长对家庭的背叛，更是牧濡邦和牧濡邺兄弟俩多年的心病，因此不敢轻易刺激他，只抬手轻轻拍了拍牧濡邺的肩膀，以示安抚。
牧濡邺见苏尚菲一副关切模样，眼中的担忧与关心让他逐渐消了怒火，神情由冷转柔，他对苏尚菲笑了笑，反而转头宽慰起她来：“别担心，我不会输的。”
苏尚菲怕牧濡邺冲动，犹豫着问道：“那欢迎晚宴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做？”
董事长不喜欢儿子们忤逆他，再加上他对牧濡年的母亲格外喜欢，自然爱屋及乌，恨不得竭尽所能的弥补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
若是牧濡邺一开始就表现出极大的抗拒，只怕会激怒骤然失去所爱、情绪上头的董事长，让他想法设法的弥补牧濡年，届时继承人之争的局势对牧濡邺来说只会越发不利。
牧濡邺不是那种随着情绪而肆意妄为、不管不顾的性格，如今将心事跟苏尚菲说过后，心情也好了许多，语气和缓许多。
“别担心，老头子不怕丢人，我就大操大办，让社交圈里那群煽风点火、暗中使坏的老家伙们看看，现在他的老头子昏聩到何等地步。”
苏尚菲见牧濡邺心情好转许多，便跟着笑，安抚道：“宴会的事情我来安排吧。”
牧濡邺却摇头，态度坚决：“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是调理好身体，这种小事让旁人来做就行。”
苏尚菲想着这种事情董事长和牧濡邦身边的助理们定会帮着处理，便不再主动揽活，笑盈盈道：“您稍后有个线上会议，我先出去了。”
见苏尚菲准备起身，牧濡邺才意识到自己将苏尚菲的双腿圈在中间的姿势有些暧昧，他忙滑动办公椅上的轮子飞快向后撤了半米，视线闪躲，莫名有些尴尬道：“好，你出去吧。”
苏尚菲踩着高跟鞋离开，望着苏尚菲窈窕挺拔的背影，牧濡邺的心情突然畅快许多。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些烦心事说给她听后，他总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苏尚菲休了两天病假，办公桌上累积了不少工作文件，她一一耐心梳理完毕，随后又亲自带着刘雪晶再一次走了一遍所有工作流程，见她对绝大部分工作以及部门对接流程驾轻就熟，心头的担忧消解了大半。
“做的不错。”
“是您教的好。尚菲姐，我中午请您吃饭吧，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教导。我起初还怕我自己胜任不了这份工作，谁知您掰开揉碎了教我，让我一下子有了信心。中午您想吃什么随便挑！我请客！”
苏尚菲摇头笑道：“我给牧总订了午餐，中午应该要跟他一起吃。其实我没做什么，是你领悟力强，才会这么快上手。毕竟牧总的工作繁杂，能成功捋顺已经十分难得了。”
被苏尚菲夸赞后，刘雪晶腼腆的笑着，欢快道：“好，那你跟牧总吃吧。等你有时间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拿着爱的号码牌等美女赏光。”
刘雪晶性子活泼，苏尚菲难得被逗笑：“嘴贫。”
恰逢酒店送餐人员到了楼下，刘雪晶早就承接了这部分跑腿的工作，接完电话后很快便将餐食拿上楼，随后她敲了敲苏尚菲办公室的玻璃门：“尚菲姐，牧总的午餐到了。”
苏尚菲从文件中回神：“好，我马上送进去。”
其实今天苏尚菲并未和牧濡邺约好一起吃饭，她只是没什么胃口，才委婉拒绝了刘雪晶的邀请。
苏尚菲进办公室后，静悄悄的将菜品和餐具布置好，抬头想唤牧濡邺吃饭，谁知他早就起身来到她的身旁，替她拉开身前的椅子，可是当他看见桌上只有一套餐具时，疑惑道：“你不一起吃？”
苏尚菲将椅子推回去，解释道：“不了，我已经订餐了，您吃完后唤我来收就好。”
牧濡邺却不肯，再开口时声音包含几分愠怒：“尚菲，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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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濡邺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她是他的下属，他却总想让她成为他的朋友，想跟她亲近，归根究底，是他越界了。
牧濡邺平复好心态，语气却还是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无奈：“算了，你出去吧。”
苏尚菲铁了心帮着牧濡邺改掉和她一起吃饭的习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关门前听到了牧濡邺将瓷汤勺重重放在桌上的突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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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雪晶和总裁办同事们午休结束回到办公室时，正巧看到牧濡邺亲自扔完垃圾回来，径直进了苏秘书的办公室。
“完了，怎么能让牧总亲自收拾餐桌呢！定是刚才唤我时我不在。”
意识到犯了错的刘雪晶忙溜回办公桌，祈祷着别再错过牧总的任何吩咐。只是她刚一落座，就看见牧总从沙发上拿起毯子，替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苏秘书仔细盖好。
看到这一幕的刘雪晶吓得不敢呼吸，忙低下头不敢再向屋内窥视，可垂首盯着电脑两分钟依旧不见牧濡邺出来，她便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朝屋内看去。
只见身姿挺拔的牧总垂首凝视着恬静休息的苏秘书，眼神温柔如水。
本该离开的男人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他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替苏秘书将落在她鼻尖的一缕秀发别在耳后，明明没有任何肌肤接触，气氛随着他唇边难掩欢喜的笑容变得暧昧不已。
许是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苏尚菲眼球微动，隐约有要清醒的迹象，生怕被发现的牧濡邺立刻心虚的落荒而逃，出了门，他便又恢复了往日冷酷的神情。
刘雪晶见牧濡邺出来，忙起身打招呼：“牧总好。”
“她睡了多久？”
刘雪晶瞥了一眼桌上的表，见此刻已经是下午工作时间，可苏尚菲还在睡，便下意识帮着她遮掩：“苏秘书她病还没好，估计是因为吃了药才有些昏沉，我马上去叫醒她。”
刘雪晶刚想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却被牧濡邺打断：“叫醒她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下次她再睡着，一定要记得给她披上毯子，屋里的空调温度也调高一些。”
“好......好的牧总。”刘雪晶从未见过这样的领导，不仅不叫醒上班睡着的员工，还贴心的为她创造更好的休息环境，一时间有些语塞，“我记住了，下次会注意的。”
牧濡邺这才满意，回头望向苏尚菲办公桌上摞的小山似的文件，再次望向刘雪晶的眼神冷了几分：“你来了多久了？”
“我是开年来的，已经快六个半月了。”
牧濡邺越发不满：“既然你来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不能独当一面？我面试时跟你说过什么？”
刘雪晶仔细回想，怯懦道：“您说让我尽快学习，尽早帮助苏秘书分忧，为她减轻压力。”
“如果不是尚菲喜欢你，和你一起办公觉得身心愉悦，否则在我的标准下，以你的表现，根本不可能过得了实习期。”
刘雪晶名校毕业，毕业后的工作履历也十分出彩，因此拿到归商的offer时她踌躇满志，暗自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事业。
只可惜牧总和尚菲姐都是十足的工作狂，纵使她刻苦勤勉，从不敢懈怠，还是很难跟上他们的节奏。她也心生过退意，要不是尚菲姐一直鼓励她，她也坚持不到现在。
明明她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在牧濡邺眼中一文不值，她难免觉得委屈。
牧濡邺对刘雪晶的低落熟视无睹，他只心疼苏尚菲辛苦，势必要为她减轻压力，“通知人事部，让他们开一个秘书岗位，再帮尚菲招一个得力助手。”
以为牧濡邺想招人取代她，刘雪晶忍不住高声求情：“牧总，您别开除我！我已经熟悉工作流程了，我可以帮苏秘书分忧的！”
牧濡邺眉头紧锁，食指抵在唇边比了个“嘘”的姿势，迅速回头确认苏尚菲是否被吵醒，轻声道：“小点儿声，别吵醒她！我说的是再招一个，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吗？”
刘雪晶这才从慌乱中恢复理智，嗫嚅道：“好的牧总，我马上和人事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