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13.仗义小胖

大晚上殷胜带着人冲到了祁二顺家里,祁二顺一家还沉浸在拿到那一万块钱的喜悦里,完全没预料到眼前的情况。


院子里殷胜带人把门围住,再也没第一次见祁二顺时候的客气,脸色阴沉凶煞:


“祁昊跑了,大少爷昨天走了,干爹悲痛欲绝,你们祁家是不是把人给藏起来了?赶紧把人交出来,要是见不到人,别说是水泥路,你们祁家连着你们一个村子也别想好过。”


祁二顺被吓傻了,祁昊跑了?他怎么敢跑的?


“殷爷,他,他真的没回来啊,我连他的人都没见到啊。”


“进去搜。”


”哎,哎,他真没在这儿。”


几个人直接冲了进去,在院子和屋子里一顿翻找,殷胜在院子里站定,他知道祁昊和这个二叔关系不好,没想着从这里能找到人,但是此举吓到了祁二顺:


“我帮你们找,你们放心,我们村子不大,我这就去找村长,发动全村的人,一定把人给你们找到。”


厚德村原本寂静的夜晚被骤然打破,殷家有钱有势,村长也不敢得罪,上赶着讨好殷胜,散出去无数人手去祁昊家周围去找。


殷胜:“他平时和村子里哪些人走的近?”


村长怼了怼祁二顺,祁二顺匆忙开口:


“殷爷,那小子一贯独来独往,村子里的人也不怎么去他那,哦,对了,他和刘胖走的近,和他家隔一个山坳。”


“去这个刘胖家。”


一群人半夜到刘胖家砸门,刘胖的父亲早亡,家里只有刘胖和母亲,郭会英匆忙穿衣服起来开门,就见村长带着一群人冲了进去,直接将还在睡觉的刘胖叫醒给拎了出来,一堆人围着小胖子:


“刘胖,你和伯伯说,你有没有见过祁昊?”


平时看着还算友善的村民,此刻一个个紧紧盯着刘胖,刘胖刚才还在被窝里,半边脸都是枕巾上牡丹花的印子,现在睡眼迷蒙:


“昊昊?他回来了吗?”


村长将人拉过来:


“刘胖,你说实话,要是敢撒谎,这么多叔叔伯伯可饶不了你。”


刘胖胆子小连着摇头,刘胖的妈妈赶紧将儿子护在后面,堆笑看着殷家的人:


“我昨天一天都在家,小胖也没出门,祁昊真的没来我家,他养的小黑都还在我家呢,他要是回来肯定会回来看小黑。”


祁二顺往刘胖家里瞄了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确实拴着那只之前在祁昊院子里见过的小黑狗,冲着殷胜开口:


“殷爷,那确实是祁昊养的狗,这狗和祁昊可亲了,我看不如把狗拉出来让它去找,说不准就找着人了呢。”


殷胜摆手,身后有人走过去就要牵狗,刘胖立刻窜了过去双手张开,圆乎乎的身子挡着大门:


“你们不能带走小黑。”


祁二顺上去冲着刘胖胸口就推了一把,挤进大门就去解栓狗的绳子:


“小孩儿跟着捣什么乱?这是为了村子好,赶紧滚一边去。”


刘胖反应过来就转头冲了回去,一把冲着祁二顺推了回去,他人胖也有劲儿,祁二顺被他一杵子推到了一边仓房的门上,刘胖转头护着狗,看着好几个人都冲过来要抢,他立刻解开挂在小黑脖子上的链子抱起狗,生莽着就冲大门冲了过去。


“拦住他。”


一群人涌上来要抢。


郭会英一边好声商量,一边护着儿子,院子里乱成一团。


“汪汪汪...”


怀里的狗冲着周围的人叫唤,刘胖后背挨了好几下,被扯的抱不住狗,干脆用脑袋撞了身边的一个人,趁着空隙把狗放出去大喊:


”小黑,快跑。”


“抓狗,赶紧抓狗。”


黑色的狗在夜色中像是个泥鳅钻着人群的空隙冲了出去,却在冲出门口后回头看向后面的刘胖,就是这一个功夫,被一个抄着扁担的人打中了后腿。


狗撕叫的声音传来,刘胖拼命要冲出去,却被村民给生生扯住,祁二顺小跑着将栓狗的绳子重新套在小黑的身上,还冲着狗踢了两脚:


“畜生,让你跑。”


他弓着腰将狗绳递到了殷胜的手里。


殷胜蹲下身,手提着拴在狗脖子上的皮带处,使劲儿勒着,直到狗被勒的四处蹬踹才松开,反复几次,看着趴在地上的狗低低露出笑意,祁二顺弓着腰跟在他身后:


“还是殷爷有办法,这畜生就是得训。”


殷胜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抬眼看向身后的人:


“祁昊是被你们村一个办冥寿的人叫回来的,那是哪户人家?”


办冥寿的一般都会请同村的人去吃席,哪怕不去也都知道个消息,但是殷胜话一出,眼前厚德村的人面面相觑,彼此问了一圈都说没听说谁家办冥寿。


“殷爷,这两日村子里没人去世,也没听说谁家办冥寿,您是不是记错了?”


殷胜皱眉:


“没人过冥寿?不可能,那日来殷家找祁昊的人就是你们厚德村的,说是给女儿过冥寿,谁家有去世的女儿?”


人群中开始有小声的议论声:


“女儿?谁家会给女儿过冥寿啊?”


“就是啊,他记错了吧?”


“哎,我听说祁广庆他家孙女死的好像有点儿怪,他家豆腐坊都关了三天了,而且前几天我晚上出去碰到他和他儿子半夜拉着棺材回去,是个小棺材,看着方向应该就是从祁昊那出来的,会不会是他家?”


殷胜抬头:


“他家在哪?带路。”


白灿灿的月光照在小路的一行人影中,一条黑狗瘸着一条腿被一群人拖拽着往山坳里面的人家走。


此刻“祁昊家中”


一道清瘦的人影正在厨房忙活,一边做饭一边咳嗽,断断续续的,祁昊窝在床上听了两声就跳下了床往厨房走去。


他家的厨房是在院子里,此刻“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身上有被太阳晒着的暖意,他脚步匆匆也没有注意细节,厨房里的人看着苍白瘦弱,他的这个爱人身体一直不太好,他凑过去就要抢他手中的擀面杖:


“我来吧。”


却被殷晁霆转身躲了过去,那张苍白的脸透着笑意,他伸出沾了点儿面的手指戳了一下祁昊的脸蛋:


“很快就好,你进去等着吃,听话。”


清瘦的手腕上的味道让祁昊觉得非常熟悉,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像是很早很早以前就闻过的味道,他忍不住凑近到殷晁霆的身边,不知不觉他的鼻尖挨到了那人的脖颈,吸了一下鼻子,细细去想但是脑子里又是一片混沌,想不起什么时候在哪里闻到过。


很快耳朵被人揉了一下:


“饿了?想吃了我不成?进去等。”


微凉的触感让他的耳朵有些痒,祁昊脸颊红了一下:


“哦。”


院子里一如往常一样,早饭过后,祁昊去刻棺材,他记得这幅棺材是村长家亲戚定的,要内外都刻上祥云和莲花,这棺材刻完他就有钱给殷晁霆买好一些的药了,他家这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指望他养活呢,在养家重任的敦促下他蹲到了棺材里面拿起刻刀,而身边的殷晁霆就负责投喂兢兢业业的养家人。


一会儿喂点儿小点心一会儿喂点儿外面摘来的野果子,将人养的很好。


不知不觉外面的“太阳”落下去了,祁昊被殷晁霆从棺材里拉出来:


“小昊,要去睡觉了,不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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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昊打了个呵欠迈出来,被窝里他的腿贴着身边人冰冷的腿,像是很努力地想要捂暖他,他贴在殷晁霆的身边困得眼皮打架,却还迷迷糊糊的开口:


“等我刻好这副棺材就能给你买好的药,你就不会这么冷了。”


殷晁霆搂过他的肩膀,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他吻过少年的额头,拍哄着他的后背:


“好。”


外面的天上又挂上了冰冷的月亮,温馨的小屋变成了阴冷的土地庙,而舒服的床铺赫然是那副深红色的双人棺。


双人棺中的少年在那身着喜服却一脸青白死气的人怀里睡得安然深沉。


祁广庆家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但是却始终没人开门,叫门的人抱怨出声:


“祁老头,开门,怎么睡那么死啊,开门啊。”


“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头啊,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儿?”


“你这么说我是闻到点儿,是不是他家做的豆腐坏了?”


此时被拖着趴在地上的小黑开始放声叫了起来,叫声在夜晚显得格外凄厉。


祁二顺提着手电筒往门缝里面照,一边照一边趴在门缝处看:


“啊——”


手电筒被摔到地上,祁二顺向后一仰一屁股跌在地上,脸色吓得煞白,嘴唇哆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身后一群村子里的人哄到前面,有些不对头,村长立刻开口:


“把门撬开。”


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一股剧烈的腐臭味儿扑面而来,院子里的景象让前面进去的几个人瞬间干呕吐了出来。


月光铺陈的院子里满地尸块儿,入门的台阶上祁广庆只剩下了脑袋连着的半个身子,这半个身子只有一截躯干和一条手臂,他的手臂向前伸着,像是在够门的地方,想要爬出去,不远处是散落的另一只手臂和双腿,他双眼圆睁,死前的惊恐还残留在脸上。


院子里狗窝的边上是他的儿子,他倒是胳膊腿全乎,只是上身赤裸,手伸在了自己的肚子里,满肚子的内脏都被甩在外面,肚子早已经被他自己给掏空了。


“呕——”


一个接一个的村民捂着嘴干呕,这场景哪有人见过。


村长连连后退,却还撑着声音:


“这是谁干的?啊?”


人群都在往后躲,细嗦的议论声嗡嗡起来,后面有老人的声音传来:


“这是造了孽了啊,有人回来索命了。”


“这哪像人干的。”


殷胜站在后面:


“祁昊呢?里面有没有他?”


他看了一眼祁二顺:


“你,进去看看。”


祁二顺的腿都在哆嗦,步子都迈不动,他赶紧扯过小黑,试图让它进去,但是小黑怎么都不肯进去。


被后面的人一脚踢了进去,小黑进去之后反而疯了一样地撕咬地上的尸体,而在它的身边有一条别人都看不见的大黄狗。


“快,拉住它,这狗吃了人血了。”


但是这情形哪有人敢进去拉住小黑。


“这狗留不得了,见了人血,以后会凶性大发。”


“对,这狗不能留了。”


村长小心看了一眼殷胜的脸色冲身边的人吼道:


“都闭嘴,杀也得等找到祁昊之后再杀。”


殷胜盯着那只狗,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不用,这狗这么喜欢吃这被分尸的人,应该也喜欢这个死法。”


祁昊的卦象显示死了,如果他不是真的死了那就是躲在什么至阴的地方,让这狗成为冥引不怕找不到他。


土地庙外,那半张狗脸的女孩儿开始疯狂拍打山神庙门,但是只一下,就被山神门内的金光击退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