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洄 作品

24. 春闱

“是药三分毒,这是我自己做的香丸,夫人带在身上也能起到安神镇定的作用,如此可少吃一些药。”


祝棠接过锦盒一打开,里面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闻后整个人确实清爽不少。


祝棠一笑:“多谢宣娘子,这香丸做的真好。我倒真想停了这药,只是夫君担心我受了惊,这药还是得多吃几日。”


祝棠眉眼弯弯,提及文观言嘴角止不住的笑,眼睛里写满了她和文观言夫妻二人感情是何等深厚。


文家夫妇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是康宁城的一桩佳话。


所谓佳话细究起来还是有些落于俗套的才子佳人的戏码。


文大人出身边陲小镇身份低微但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在春闱考试中夺得榜眼。


前大理寺卿,也就是祝棠的父亲祝昭,当时任命为春闱考试的监考官,看过文大人的答卷后便对其颇为欣赏,一直记挂在心里。


成绩出来后便收他为亲传弟子亲自教导,甚至将自己的独女许配给他。


一时间文观言风光无限,他本人也刻苦上进不负恩师教诲,成了同届进士中升官最快的一个。


前不久破获了徐达之死,了却圣上一桩心事后便顺理成章袭承了大理寺卿一职。


“以文大人的本事定能抓获刺客,还京城百姓一个安宁。”宣忆谙说道。


祝棠闻言反倒皱起了眉头,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眼见春闱越来越近,圣上钦点夫君为本次主考官,这些时日他本就忙得分身乏术,却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刺客,给夫君徒生烦忧……”


况且,那刺客似乎是朝着她来的,她一个妇道人家久居深闺又怎会得罪人?只怕其真正目的是自己背后的文观言。


“夫人不必多虑,文大人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宣忆谙宽慰道。


祝棠蹙起的眉心放平了些,她看着宣忆谙想起昨日在万珍阁与她的争执,眼下反倒有点不自在。


“昨日……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宣忆谙轻笑:“误会而已,忆谙怎会在意?反倒是忆谙连累了夫人,若不是我要去买点心,夫人怎会受此惊吓。”


祝棠也是个爽朗的人,见话说开那此事就是翻篇了,她对这个宣相之女一直甚是好奇,万珍阁时对宣忆谙的所言所行也是兴趣浓厚。


康宁城的女娘其实大多都是许冉宁和白绾这样的女子,心思深沉善于自保,与谁相交都是看在家族或是局势变化。


文家如今是新贵,她们自然会来同自己交好。


祝昭一生刚正不阿,最是看不惯这副做派,他悉心教导的女儿在脾气秉性上与他像了个七八分。


可自己的夫君身在官场,哪能不与这些官眷打好关系,不喜欢也好,不习惯也好,她作为文观言的夫人为了自家夫君的仕途都要与那些娘子打成一片。


所以,既然这位相爷之女愿意同自己交好,那祝棠自是求之不得。


祝棠牵起宣忆谙的手笑道:“不日就是你和安王殿下的大婚,观言必定在此之前查出刺客,好让你安心完婚。”


宣忆谙也是一笑:“大理寺卿的本事整个康宁城怕是无人不知,这点小事忆谙一点也不担心。只望文大人不要怪我连累了夫人才是。”


祝棠嗔笑:“他敢,你可是我新结交的朋友。”


“哦,对了。”祝棠突然想起她昏迷前那对母女,当时场面混乱,也不知道那位母亲有没有带着孩子及时离开。


“我给那对母女安置在医馆静养,现下已无大碍。”宣忆谙说道。


宣忆谙垂下眼捷眼神闪了闪,她想起祝棠阻拦自己不要去多管闲事,如今倒是口风一变又挂念起那对母女的安危,她勾起唇角:“文夫人竟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祝棠闻言面露不忍:“我也是女人,怎能不理解这世道女子想活下去有多不容易,更何况还带着个孩子。”


“若有机会再遇,我定给她们谋个好出路。”


“你这升官之路未免走得太顺,如今接二连三的波折岂非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想要替你那些还困于翰林院的同僚出口气?”越沛凝视着文观言的眼睛,一张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惜那笑意不达眼底。


仿佛只是对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的一个调侃。


文观言拱手:“王爷说笑了。”


“大人可别当个笑话就行,本王大婚在即,到时候可不希望出什么乱子。”越沛不紧不慢的喝口茶继续说道:“大婚后就是春闱,圣上对这次春闱甚是看重,文大人又是此次春闱的主考官,若不及时将刺客逮捕归案届时影响了春闱圣上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提到春闱文观言就有些偏头痛,圣上要求此次考题要一改往日从四书五经中抽题考试,而是由圣上亲自出题,具体考什么圣上当日才会把题目给到这些考官手上。


此次春闱变革朝野上下无不关注,他身为主考官更是有不少人明里暗里跟他打探消息,光是应付这些他这段时间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


昨日偏还闹出个刺客之事给他火上浇油。


“王爷放心,下官定竭尽全力将刺客捉拿归案,绝不会让那贼人影响了王爷的大婚和春闱。”文观言内心汗颜,当即对这位主子表达自己的决心。


“如此便好,文大人的能力朝野上下有目共睹。”越沛听完他的表决后甚是满意的点点头,他撂下茶盏略微整理衣袍后偏头对侍女问道:“可曾知晓宣娘子去哪了?”


文观言冲那小侍女使了个眼色,人赶忙离开正厅去寻人。


正兴冲冲拉着宣忆谙观赏湖里新引的几尾锦鲤的祝棠不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王爷找你我也不好拦着,过几日待我病好了我再邀你来府一叙。”


“好,忆谙便先行告辞。”宣忆谙应道。


宣忆谙踩着地上铺满的白色小石子路跟着侍女步履匆匆的走着。


宣忆谙心下纳闷,这是出了什么事如此着急。


她有心从侍女口中探出点口风,可那小侍女像是被吓着了,什么也不说只说王爷找。


宣忆谙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越沛又要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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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越沛应当和文观言在正厅,不料小侍女一路带着她左拐右转,这路看着不像是去正厅的路,反倒是像……出府的路。


宣忆谙满腹疑虑一抬眸就看见早早立于马车旁正等着她的越沛。


宣忆谙登时一愣,不明白越沛这是闹哪出,这才刚来就要走?


她来文府可是探病来的。


越沛:“文夫人且安心养病,我们就不多作叨扰,改日再来拜访。”


文观言:“王爷宣娘子慢走。”


宣忆谙:……


宣忆谙深深几个吐息,尽量克制住自己想要瞪人的冲动狠狠拍开安王殿下那只想要搀扶她的爪子。


越沛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片红,越沛挑眉:手劲还挺大。


他掀起眼皮瞧着已经进车厢坐好的宣忆谙,宣忆谙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他的手背看到自己的“杰作”,随即不客气的把帘子一放。


摇晃的布帘横亘在中间遮住了二人的视线。


越沛弯起嘴角步子轻迈纵身上了马车,前一刻才缓缓停下的布帘下一瞬又被越沛倏地掀开放下,徒留那块布挂在上面更加剧烈的摇晃。


文观言站在大门前目送那辆马车摇摇晃晃驶离他的视线,牵起的嘴角逐渐平缓,眉眼压在一处显得冰冷漠然。


马车内宣忆谙自顾自拿起小桌几上的糕点吃了起来,一大早被这瘟神搅和得一口饭没吃,直到现在她的胃才算吃到点东西。


她饿得腿脚发软,这会真没力气再去跟越沛多说其他的。


越沛噙着笑看着她把那一小碟糕点吃完后才说:“宣娘子早上没用膳?”


宣忆谙埋头喝茶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得不到回应的安王殿下慢悠悠地开始回想,后知后觉想起他来的时候宣府好像刚开始用膳。


约莫他这一来,今天早上宣府三位主子没一个能吃上饭的。


他道:“没吃饭早说啊,我知道哪的早膳好吃,我带你去啊。”去文府探病又不急于一时。


不过这句话越沛没敢说出来,他的眼力见难得在这会好使了。


“还好本王有先见之明,早早将你带回,不然在那文府把我的王妃饿着了可如何是好?”


宣忆谙闭着眼睛忍了忍,在心里打过几次腹稿这才勉强算得上是和颜悦色地开口:“王爷不是说只送我去文府便可,怎么又急匆匆要走?”


愿意走你只管自己走便是,何苦非要拖着她?


越沛无奈摊手:“不走不行,再晚大长公主就要等急了。”


宣忆谙皱眉,转身拉开帷帘一看,果然是去往大长公主的路。


“王爷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要去大长公主府?”


“我也是昨日回府后才得知此事,一早想告诉你邮见你实在想探望文夫人只得先压下此事。”越沛解释道:“何况本王看着时辰呢,不会迟了。”


宣忆谙:……


宣忆谙食指抵在眉心处按揉,心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甚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