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问 作品
17. 与子同仇（2）
林玉脸上表情有点僵硬，这么快打假，本来看着还挺有触动的，现在看全是演技。
余光里，杜影真的很像怨鬼，披头散发不说，头顶好像还冒鬼火，双手藏在宽袖下，看着痕迹也能知道他双拳紧握。
“……你先起来。”林玉放在椅柄的右手抓紧椅子，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上官进痛定思痛，坚持道：“小弟是来请罪的，嫂嫂不必与小弟客气。”
林玉还要开口劝说，杜影冷声道：“他该跪。”
“无论给什么东西都收下，找个时间卖了。你将钱财收好，日后不必搭理他。”杜影挡在林玉身前，不紧不慢说道。
“你这。”
林玉作难，不知言语。
“嫂嫂，愈之兄待小弟如兄弟，今愈之兄不在，日后嫂嫂有何事小弟定尽心尽力，这晟园内小弟也都愿意助嫂嫂打理。”上官进声情并茂说着。
嘶……
林玉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对的东西，因愧疚照顾兄弟遗孀说得过去，可这因愧疚打理人家家里，这怎么听着像要霸占家产呢。
林玉眉眼微动，看着上官进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意识到人家会抬头，不好明显，于是收敛情绪。
“大人重情重义，我夫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大人。”林玉心底发笑，这些年没事就受气，本来就没什么性子，现在直接磨平，装得忧郁凄凉，这简直手到擒来。
忍笑和忍气都逃不过个忍字，那也是信手拈来。
此话一出。
上官进抬头，满眼感激，“嫂嫂此言，小弟羞愧！”
杜影侧身歪头，皱眉不悦，“调侃我？”
场面太好笑，林玉紧忙垂首，右手胳膊肘抵着桌子，手掌扶额，掩面叹气。
燕飞递来帕子，悲伤道：“夫人又想起家主了么？”
林玉心领神会接过帕子，小声啜泣。
上官进见此，泪光闪闪，声音沙哑，“是小弟之错，触及嫂嫂伤心处。”
他低头，“小弟薄礼，嫂嫂务必收下。”
小丫鬟接过上官进所呈礼单，林玉过目，被上边的数目惊住，三百匹浙江的织布，十箱珠宝，鸭雀各两只……
看着愈发像是在下聘。
“太贵重了。”林玉看一半合上，起身塞还给上官进。
上官进自然推搡，“这是小弟的心意！若是嫂嫂不收，便是怨我。”
林玉面露难色，谁家吊唁送这么多东西，而且上官进离家谋前途，哪里来这么多钱。
或许……不得不感叹，那真是一个美差。
“好吧。不过要我收下，你就快起来吧，别再跪着。”
上官进一听展眉笑道：“只要嫂嫂愿意收下，小弟怎么都成。”
二人又寒暄几句，上官进身有要事便作揖道别，林玉起身欲相送，上官进忙伸手制止，“不必劳烦嫂嫂，叨唠许久嫂嫂快些歇息。”
林玉本就没想相送，不过装模作样，于是顺势作罢。
“夫人，那地上玉佩不像园里的物件。”燕飞眼尖，瞧见地上一块透绿雕花的玉佩，捡来送到林玉手中。
林玉瞧着上边上官二字，道：“快去看看上官大人走远没。”说完想着来不及，便拿着玉佩追出去，“燕飞，你去把我屋里的安神香点上，我回来想直接睡下。”
交代完，林玉快不而出。
“别追了。”杜影悠哉悠哉跟上林玉。
“不行，这东西不在礼单上。”林玉道。
杜影：“罢了，你知道也是好事。”
林玉不解其中意，脚下生风，过长廊，未拐过去就听见一阵女儿家娇滴滴的嬉笑。
好熟悉的感觉，林玉隐隐预感到杜影话里的意思。
“怎么让我等了这么许久。”沐媱的声音响起，林玉有点意外却也很快接受。
林玉靠着墙低着头，目光呆呆的。
杜影见她这般，开口劝慰：“上官进已不是从前只知玩乐的少年，他不单纯，你不必为他感到悲哀。”
林玉抿唇不语，捏着手里的玉佩，耳边是上官进和沐媱的打情骂俏。
只听上官进全无方才尊敬，道：“还不是那多事的丑妇不领情，推搡好几次这才误了时候。”
林玉听着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上没遮掩的疤，这段时间都没出门，也就没刻意遮掩。
“别听了，走吧。”杜影眼里有心疼，他伸手想要搂着林玉的肩，同她离开这，但是事实他这个鬼没有这个能力。
手掌穿过林玉的身体，林玉还在发呆。
“嗳哟，不是说对不住杜影么。”沐媱挑眉，轻笑道。
“杜影那是他自己蠢，要不是你在这，我可不乐意来。”上官进说着开始动手动脚，搂着沐媱的腰，手指轻刮一下她圆润可爱的翘鼻。
后边发生什么事情林玉不知道，她从他们谈及杜影的时候就走了，独自一人静静走在冷清的长廊。
碧草长长摇曳阳光之中，娇花美菊夹杂其中，还有一颗上了岁数的榕树，枝繁叶茂，长在庭中央。
风经过，沙沙打叶声，林玉看着地上光影杂乱无章随心所欲，似落叶缤纷。
“杜影，我有些好奇你怎么死的了。”
林玉突然停住，身上光斑点点，她转身，看着杜影一身寿服，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心里一阵隐隐作痛，酥麻难忍。
“那真是我之幸。”杜影勾着唇角，温柔的目光让林玉想哭。
啊-是要恨他的。林玉懊恼，但是想起那四个字，与杜影是至亲至爱却一个比一个算计杜影。
那是不是他们之间，也被算计了。
林玉看着杜影的眼神很复杂，爱与恨糅杂，怜悯夹缝中存在，“杜影，你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杜影收起笑，周身撒发着凄凉。
沙沙——
风与叶共舞，今日天清气朗。
“夫人，您追上上官大人了么？”燕飞小跑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
林玉捏紧着手中玉佩，垂眸道：“走太快了，我追不上。”
“这东西给你收着，下次他来再归还。”
“下次？上官大人是还要来么？”燕飞把玉佩收好，跟在林玉身后。
“他肯定会来的。大人可是很内疚斩了我夫的脑袋。”林玉的声音发冷，她心中许多猜想，不知对不对，单靠着猜想，她已经看不惯那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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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难控，难辨。
留香阁
屋内薄薄笼着一层烟雾，沁人心脾的香味裹着林玉，原想再多问几句，奈何困意汹涌，便睡下。
杜影自然地坐在林玉身边，作为鬼他没有睡觉的念头，虚无的魂体没有疲惫。
此刻托腮盯着林玉酣睡，不觉已是傍晚。
林玉起时神清气爽，见杜影端坐一旁，下床穿鞋穿到一半，回头问他：“鬼不睡觉么？”
“不睡。”杜影道。
“诶，有件事忘记问你。”林玉快速穿好鞋，杜影看着她等她下文。
却听林玉一脸认真问他，“为什么你白天也在。”
“……”杜影张口又闭口，显然没想到林玉问的是这个。
他摇摇头，“不知道。”
林玉微微颔首似懂非懂，转身穿衣。
杜影的视线存在感太强，林玉穿得磕磕巴巴，脸上似有若无晕上粉红。
他怎么一直盯着，怪不舒服的。
二人虽已成婚，也有夫妻之实，但真要论起夫妻相处，还停在成婚之初。
林玉有心躲着他的视线，不看他，总算穿戴好后没再搭理杜影。
她在屋里踱步几番，似在想事，片刻走至桌案研墨，提笔写信。
杜影凑上前，看着林玉落笔，不满道：“不是说了不要与他打交道么。”
林玉敷衍嗯了一声，继续写。
“为什么请他到家中，你不是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不怕他们串通一气将你逼走？”杜影动气，想抢了信撕掉，再把林玉锁起来，不让人欺负。
“稍安勿躁。”林玉扫他一眼，很少见到杜影气急败坏，那就再扫一眼。
“上官进不是想来么，我好奇他来想做什么。”林玉悠然写字，她和上官进正面冲突，她说话不结巴都是超常发挥了，这般狼狈，不如曲线救国。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单我一个对付不了他，但是沐媱好像可以。”林玉道。
“沐媱不会帮你。”
林玉颔首道：“我知道。”
林玉写完又取一张白纸，请的是杜廉。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杜影道。
林玉手一顿，收起白纸，“那就请一个，看看沐媱心里想选的是谁。”
封上书信，林玉想起来有个点很重要，问杜影：“廉大哥和上官小弟两人彼此知道这些事么。”
杜影想了想，“不知。”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玉又问。
“死了之后，尸首停在衙门的时候，见沐媱前脚与上官进卿卿我我，后脚又与杜廉搂搂抱抱，说的甜言蜜语，沐媱神色却紧张，屡次看向门口。如此看来，乃是沐媱脚踩两条船。”杜影很认真的回忆。
林玉啧了一声，“你看了活春宫？”
“没有。”杜影皱眉道。林玉为什么想的点总是很奇怪。
“也不重要。”林玉推门出去，差人送信。
杜影闷闷的，看着林玉忙前忙后，瞧她身子纤细，风一吹就倒了。
她怎么就是不知好好吃饭呢。
林玉送完信，马不停蹄就要去库房，杜影拦她道：“你该吃饭了。”
余光里，杜影真的很像怨鬼，披头散发不说，头顶好像还冒鬼火，双手藏在宽袖下，看着痕迹也能知道他双拳紧握。
“……你先起来。”林玉放在椅柄的右手抓紧椅子，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上官进痛定思痛，坚持道：“小弟是来请罪的，嫂嫂不必与小弟客气。”
林玉还要开口劝说，杜影冷声道：“他该跪。”
“无论给什么东西都收下，找个时间卖了。你将钱财收好，日后不必搭理他。”杜影挡在林玉身前，不紧不慢说道。
“你这。”
林玉作难，不知言语。
“嫂嫂，愈之兄待小弟如兄弟，今愈之兄不在，日后嫂嫂有何事小弟定尽心尽力，这晟园内小弟也都愿意助嫂嫂打理。”上官进声情并茂说着。
嘶……
林玉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对的东西，因愧疚照顾兄弟遗孀说得过去，可这因愧疚打理人家家里，这怎么听着像要霸占家产呢。
林玉眉眼微动，看着上官进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意识到人家会抬头，不好明显，于是收敛情绪。
“大人重情重义，我夫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大人。”林玉心底发笑，这些年没事就受气，本来就没什么性子，现在直接磨平，装得忧郁凄凉，这简直手到擒来。
忍笑和忍气都逃不过个忍字，那也是信手拈来。
此话一出。
上官进抬头，满眼感激，“嫂嫂此言，小弟羞愧！”
杜影侧身歪头，皱眉不悦，“调侃我？”
场面太好笑，林玉紧忙垂首，右手胳膊肘抵着桌子，手掌扶额，掩面叹气。
燕飞递来帕子，悲伤道：“夫人又想起家主了么？”
林玉心领神会接过帕子，小声啜泣。
上官进见此，泪光闪闪，声音沙哑，“是小弟之错，触及嫂嫂伤心处。”
他低头，“小弟薄礼，嫂嫂务必收下。”
小丫鬟接过上官进所呈礼单，林玉过目，被上边的数目惊住，三百匹浙江的织布，十箱珠宝，鸭雀各两只……
看着愈发像是在下聘。
“太贵重了。”林玉看一半合上，起身塞还给上官进。
上官进自然推搡，“这是小弟的心意！若是嫂嫂不收，便是怨我。”
林玉面露难色，谁家吊唁送这么多东西，而且上官进离家谋前途，哪里来这么多钱。
或许……不得不感叹，那真是一个美差。
“好吧。不过要我收下，你就快起来吧，别再跪着。”
上官进一听展眉笑道：“只要嫂嫂愿意收下，小弟怎么都成。”
二人又寒暄几句，上官进身有要事便作揖道别，林玉起身欲相送，上官进忙伸手制止，“不必劳烦嫂嫂，叨唠许久嫂嫂快些歇息。”
林玉本就没想相送，不过装模作样，于是顺势作罢。
“夫人，那地上玉佩不像园里的物件。”燕飞眼尖，瞧见地上一块透绿雕花的玉佩，捡来送到林玉手中。
林玉瞧着上边上官二字，道：“快去看看上官大人走远没。”说完想着来不及，便拿着玉佩追出去，“燕飞，你去把我屋里的安神香点上，我回来想直接睡下。”
交代完，林玉快不而出。
“别追了。”杜影悠哉悠哉跟上林玉。
“不行，这东西不在礼单上。”林玉道。
杜影：“罢了，你知道也是好事。”
林玉不解其中意，脚下生风，过长廊，未拐过去就听见一阵女儿家娇滴滴的嬉笑。
好熟悉的感觉，林玉隐隐预感到杜影话里的意思。
“怎么让我等了这么许久。”沐媱的声音响起，林玉有点意外却也很快接受。
林玉靠着墙低着头，目光呆呆的。
杜影见她这般，开口劝慰：“上官进已不是从前只知玩乐的少年，他不单纯，你不必为他感到悲哀。”
林玉抿唇不语，捏着手里的玉佩，耳边是上官进和沐媱的打情骂俏。
只听上官进全无方才尊敬，道：“还不是那多事的丑妇不领情，推搡好几次这才误了时候。”
林玉听着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上没遮掩的疤，这段时间都没出门，也就没刻意遮掩。
“别听了，走吧。”杜影眼里有心疼，他伸手想要搂着林玉的肩，同她离开这，但是事实他这个鬼没有这个能力。
手掌穿过林玉的身体，林玉还在发呆。
“嗳哟，不是说对不住杜影么。”沐媱挑眉，轻笑道。
“杜影那是他自己蠢，要不是你在这，我可不乐意来。”上官进说着开始动手动脚，搂着沐媱的腰，手指轻刮一下她圆润可爱的翘鼻。
后边发生什么事情林玉不知道，她从他们谈及杜影的时候就走了，独自一人静静走在冷清的长廊。
碧草长长摇曳阳光之中，娇花美菊夹杂其中，还有一颗上了岁数的榕树，枝繁叶茂，长在庭中央。
风经过，沙沙打叶声，林玉看着地上光影杂乱无章随心所欲，似落叶缤纷。
“杜影，我有些好奇你怎么死的了。”
林玉突然停住，身上光斑点点，她转身，看着杜影一身寿服，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心里一阵隐隐作痛，酥麻难忍。
“那真是我之幸。”杜影勾着唇角，温柔的目光让林玉想哭。
啊-是要恨他的。林玉懊恼，但是想起那四个字，与杜影是至亲至爱却一个比一个算计杜影。
那是不是他们之间，也被算计了。
林玉看着杜影的眼神很复杂，爱与恨糅杂，怜悯夹缝中存在，“杜影，你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杜影收起笑，周身撒发着凄凉。
沙沙——
风与叶共舞，今日天清气朗。
“夫人，您追上上官大人了么？”燕飞小跑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
林玉捏紧着手中玉佩，垂眸道：“走太快了，我追不上。”
“这东西给你收着，下次他来再归还。”
“下次？上官大人是还要来么？”燕飞把玉佩收好，跟在林玉身后。
“他肯定会来的。大人可是很内疚斩了我夫的脑袋。”林玉的声音发冷，她心中许多猜想，不知对不对，单靠着猜想，她已经看不惯那几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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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影自然地坐在林玉身边，作为鬼他没有睡觉的念头，虚无的魂体没有疲惫。
此刻托腮盯着林玉酣睡，不觉已是傍晚。
林玉起时神清气爽，见杜影端坐一旁，下床穿鞋穿到一半，回头问他：“鬼不睡觉么？”
“不睡。”杜影道。
“诶，有件事忘记问你。”林玉快速穿好鞋，杜影看着她等她下文。
却听林玉一脸认真问他，“为什么你白天也在。”
“……”杜影张口又闭口，显然没想到林玉问的是这个。
他摇摇头，“不知道。”
林玉微微颔首似懂非懂，转身穿衣。
杜影的视线存在感太强，林玉穿得磕磕巴巴，脸上似有若无晕上粉红。
他怎么一直盯着，怪不舒服的。
二人虽已成婚，也有夫妻之实，但真要论起夫妻相处，还停在成婚之初。
林玉有心躲着他的视线，不看他，总算穿戴好后没再搭理杜影。
她在屋里踱步几番，似在想事，片刻走至桌案研墨，提笔写信。
杜影凑上前，看着林玉落笔，不满道：“不是说了不要与他打交道么。”
林玉敷衍嗯了一声，继续写。
“为什么请他到家中，你不是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不怕他们串通一气将你逼走？”杜影动气，想抢了信撕掉，再把林玉锁起来，不让人欺负。
“稍安勿躁。”林玉扫他一眼，很少见到杜影气急败坏，那就再扫一眼。
“上官进不是想来么，我好奇他来想做什么。”林玉悠然写字，她和上官进正面冲突，她说话不结巴都是超常发挥了，这般狼狈，不如曲线救国。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单我一个对付不了他，但是沐媱好像可以。”林玉道。
“沐媱不会帮你。”
林玉颔首道：“我知道。”
林玉写完又取一张白纸，请的是杜廉。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杜影道。
林玉手一顿，收起白纸，“那就请一个，看看沐媱心里想选的是谁。”
封上书信，林玉想起来有个点很重要，问杜影：“廉大哥和上官小弟两人彼此知道这些事么。”
杜影想了想，“不知。”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玉又问。
“死了之后，尸首停在衙门的时候，见沐媱前脚与上官进卿卿我我，后脚又与杜廉搂搂抱抱，说的甜言蜜语，沐媱神色却紧张，屡次看向门口。如此看来，乃是沐媱脚踩两条船。”杜影很认真的回忆。
林玉啧了一声，“你看了活春宫？”
“没有。”杜影皱眉道。林玉为什么想的点总是很奇怪。
“也不重要。”林玉推门出去，差人送信。
杜影闷闷的，看着林玉忙前忙后，瞧她身子纤细，风一吹就倒了。
她怎么就是不知好好吃饭呢。
林玉送完信，马不停蹄就要去库房，杜影拦她道：“你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