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夫子 作品

98. 第 98 章

皇帝的脸色铁青,双眉倒竖,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目光如炬般直视着景行,一双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呵......”蓦地,皇帝忽然冷笑了一声,目光牢牢定在景行身上,怒极反笑道:


“怎么?皇叔在御前行凶伤人,不应该向朕解释一二吗?”


话音落下,但皇帝的目光却并未离开过,面上依旧阴沉,反而是眸中的冷意更甚,那股冰冷彻骨的寒意在皇帝的眼眸中逐渐汇聚成了一把锐利的冷箭,仿佛下一刻就能向景行飞去。


相比于皇帝,景行却是神色如常得多了。


毕竟平日里他本就不苟言,如今在目光里开楚灵之后,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漠。


只见人微微挑了挑眉,微微抬起眸子,声音是一贯的清冷自持:


“孤见此人御前失仪,竟敢以下犯上意图对陛下不轨,所以出手杀了他,有何不对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景行的眸子微微瞟过地上还没有凉透的尸体,眸中的厌恶显而易见。


“如今宫里的人越发会当差了,还不把这等乱臣贼子拖下去,难道是要等本王亲自动手吗?”


此言一出,皇帝的脸色必定是更加难看,但是对着景行,皇帝终究还是要顾及着几分薄面的。


“此人是奉朕的旨意办事的,敢问皇叔是从哪里看出此人图谋不轨的?又有何证据证明?”


略顿了顿,皇帝继续道:“若是皇叔没有证据只是凭空猜测,那么你在君前如此行事,便是藐视君上!”


面对皇帝步步紧逼的质问,景行只淡淡一笑,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在身前向前走了一步。


随着这一步的迈开,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在景行身上散发出来,景行的面容原本就十分冷肃,此刻微微沉下的面色竟显得更加可怖。


分明他只是一个人,但是其周身环绕的强大气场却生生叫人望而却步。


景行微微抬眼,忽然挑起唇角笑了,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于开口时也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的。


“若陛下觉得不是这样,那么必然就是此人受人指使欺侮本王的妻子,如陛下方才所言,如此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从,要他一条命也不为过吧?”


一番话,景行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他的眼中,一条人命也不过尔尔。


诚然,这样的行事风格很符合九皇叔的作风,毕竟他当年是一个因为一句话就能废了尚书公子一条腿的人,这样的人份随手杀了一个太监,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惊奇。


毕竟许多事情,是要看具体谁去做,才能分辨出来到底是否合理。


像是眼前这样的事,如果是旁人做恐怕此刻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但是换做是景行做,再不合理的事似乎都成了正常的。


譬如此刻的景行,面对皇帝嫉妒忍耐之下的雷霆之怒,还依旧能够不温不火的反问,还用这种听上去就十分荒唐的说辞解释了御前行凶这一行为的死罪。


当然,所有的神态自若都是哦源于底气。而景行的底气就在于他九皇叔的地位在朝堂上是不可动摇的。


当年是他亲手扶持了当今天子登基,也是他亲自平定了当年的三皇子之乱。


如今景瑞的盛世江山,若说有景行一半的功劳也不为过。朝堂之事。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皇帝心中再恨毒了景行,但是再没有绝对的实力和把握之前,他也只能够和其保持着表面的和平和安稳。


就如此刻,深觉自己颜面扫地的皇帝,就算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这位好叔叔碎尸万段,但是时机未到,他也只能咬着后槽牙忍耐。


“皇叔来的晚,想必此事的前因后果还未知晓清楚,今日之事,是九王妃有错在先,再三顶撞,所以贤妃才小惩大戒,令行宫规罢了。”


听闻此言,楚灵和贤妃皆是一愣,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皇帝。此刻,楚灵虽然只是冷眼看着,但还是将贤妃眼底不可置信的诧异和一抹失望尽收眼底。


她也未曾想到过,此事虽然的确是因为贤妃而起,但是最终有决定权的却是皇帝。甚至于贤妃此次发难,也都是因为有他的吩咐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但是如今事到临头了,皇帝却这样堂而皇之的将所有事情都推在了贤妃的头上,就好像他从未参与过一样。


“陛下......”


显然,贤妃也没有料到皇帝会这样说,下意识就想要开口,但是在触及到皇帝颇具警告意味的目光之后,便十分识趣的住了口。


话锋一转,便接着皇帝所言继续道:


“正是,本宫今日原是好心,想给一直伺候在皇叔身边的人一个名分,但是九王妃却是横竖都不愿意,还直言冒犯天颜,本宫一时急火攻心,便想按宫中规矩行事。”


“名分?”景行挑起眉,眸中的寒气直逼而来,“本王身边是什么人,能让贤妃如此上心?”


被景行这样盯着,贤妃只觉得身后一阵阵泛起凉意,然而眼下情势也只能故作镇定,目光在殿内逡巡了一圈以后,定格在跪在角落里的巧娘身上。


“巧娘,还不过来给九皇叔问安?”


在经历过方才种种的事端变故之后,此刻巧娘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此刻被骤然点到名,身子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抖了抖,然后跪伏从角落里爬出来,却不敢抬头。


只敢向着贤妃的方向拼命磕头,口中嗫嚅:“奴......奴婢......奴婢.......”


贤妃的脸即刻沉了下来,目光中亦含了些锋芒,就连语气也带了一丝逼迫:“如此畏畏缩缩成何体统,快去给九皇叔请安。”


无奈,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巧娘,只能团着膝盖一点点转向景行,磕了一个头以后,结巴了半天才囫囵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奴婢......奴婢叩见王爷。”


见此,贤妃强撑着笑颜向景行道:


“皇叔,本宫听闻这个丫头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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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伺候多年,是个老实本分懂规矩的,也是思虑皇叔膝下子嗣微薄,因此便想要做主将此人抬为姨娘,此等之事,自然是要告知王妃的,因而本宫今日召王妃进宫便是为了一起商议此事的。”


话至此处,贤妃话中一顿,目光扫过景行和楚灵,却见两人都是神色如常,便只能继续接口道:


“但是王妃却百般推脱不肯,还直言犯上冒犯本宫。身为女子,当柔顺贤淑体贴夫君,王妃今日如此行事,本宫实在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最后,贤妃还语气冰冷的补了一句:“若是还倚功造过,身觉有功便可以目无君上,便更是罪加一等!”


贤妃的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是在针对自己,楚灵听在耳中,几乎要冷笑出来。


今日若不是贤妃一直苦苦相逼,自己又何至于中了对方的圈套,以至于言行不当,给对方抓住了把柄?


因为有景行在场,楚灵原本是不打算多说话的,但是如今贤妃既然话中提到了自己,楚灵便不得不出声辩驳了。


说到底,她楚灵也不是个可以任人拿捏都没有半点脾气的木头人。


谁知,楚灵还未张口,便听到景行一句轻飘飘的话:“此言说来当真是愚蠢。”


在贤妃几乎要冒出火光的注视下,景行双手负在身后,转头望了一眼楚灵,不以为意道:


“阿灵是本王的女人,还要什么倚功造过,本王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楚灵立时僵在了原地,她定定地看着景行的背影,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姿忽然变得更为高大。


一股酸涩的湿潮在眼眶里打转,楚灵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用温热的山泉水缓缓浇灌,那颗悸动已久的种子在她的心底肆意生长蔓延,直至填满了她整个心房。


在人前,他顶着这样大的压力维护自己,这样的情义楚灵铭感五内,无以言表。如果说当初在水门楼的惊鸿一瞥便是情根深种的开始,那么往后的种种,便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一时间,楚灵有些激动,就连原本安静放在腿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看着景行这样坚定的言语,她又如何能不感动。


贤妃听闻一时语塞,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实在耐不住怒火,站起身呵道:


“王妃如此善妒,难道皇叔也要如此纵容吗?”


贤妃的话音刚落,景行的目光倏然挑向贤妃,幽幽道了句:“既然贤妃如此大方,那么......”


景行的眸光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扫过皇帝铁青的面容,然后重又将目光落在贤妃的身上,倏然一笑:


“那么这个叫什么娘的女子,就留给陛下吧,如今陛下的后宫妃位多悬,直接将她纳了去,给个封号,以后也能多给圣上繁衍子嗣。如此贤妃也可少操劳些,今日是操心本王的家事,来日也就不用再费力操心陛下的子嗣了。”


“你!”贤妃气得几乎要厥过去,原本精心装扮的一张脸此刻更是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怎可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