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灯 作品
18. 我要和你表白
露营结束后季乐安陷入了一段时间的忙碌日子。
每天上完课就钻进隔音的小房间处理工作，用钢琴交完小样，按照项目要求写主旋律，连轴转了几天，成功赶在截稿前提交作品。
季乐安戴上耳机，独自在房间内欣赏完令他十分满意的曲子，连日来只睡五六小时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音乐对他来说不只是工作，还有热爱。他的分享欲一项很强，但又不敢分享过多，让人了解过多，创造便成为了宣泄的渠道。
他可真厉害。
季乐安越听越爽，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上几圈，正要跃跃欲试再去平台上看看有什么心动项目。
相比起来系统的任务都可以先放一边，倒不如说他就是故意的。
季乐安算是发现了，系统简直是个无良资本家，越快完成任务也意为着下一个任务来得更快。
反正都有时限，不如拖到ddl再做。
更何况……季乐安一瞥，满意观赏涨到六十的粉色进度条。
自从露营结束回来，裴烬予回他消息的频率莫名增加了。
以至于本来只想正常早晚安的季乐安每天都会和他互发好几条消息，不知不觉好感值竟涨了十点。
要是哪天睡过头忘发，对面就会发来一个句号。
7：40
裴烬予：。
8：20
裴烬予：？
刚睡醒的季乐安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字都看不清，按了几下才按到语音键，还没喝水的嗓子黏黏糊糊，“早上好呀。”
对面一下没声了。
季乐安并不在意，他起床洗漱后又打开电脑，意外发现平台上有人主动来问价。
AC：老师您好，我看到了您放在平台上的词曲，不知能否邀请您参与我的项目，期待您的回复。
让他怔愣的是下方附带的要求，语言和风格没什么毛病，不算困难的抒情体，但主题是“恋爱中的表白”。
季乐安已经在想怎么委婉拒绝了，他至今没谈过恋爱，关于爱情和……亲情方面的创作，他实在做不来。
AC：我很喜欢老师展示里那段朴实的用词，希望老师可以好好考虑，我并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季乐安沉默看着那段文字，半晌后，他的头像亮起，回了好与笑脸过去。
他在干什么啊！
两天后，季乐安在房间里四处乱转。
太难了，写不出来，他写不出来了。
果然没有经验是不行的。
季乐安盯着空白的文档发呆，右下角闪过消息。
裴烬予：又不放午饭照片？做什么去了？
这都要催，他都还没吃呢！
季乐安本来就头疼，被他一说哪哪都不舒服。
依旧没有回复，另一边的裴烬予脸色很差，另一只手无意识屈起，转动黑沉如墨的尾戒。
要不是为了防止季乐安被不三不四的人骗了还不知道，他哪会上赶着凑上去。
所以这次就算了。
某人最好没出去鬼混，裴烬予忍气打字。
裴烬予：有外卖，自己去拿。
门外铃声叮叮作响，季乐安脚步迟疑地来到门边，从明显不是某平台外送员的西装男人手中拿过木制食盒回去打开一看，是碗鲜香扑鼻的牛肉面。
季乐安是真愣住了，他抬起手，想去拿手机，却又收回。碰碰鼻子又抓抓头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突然，给他投喂是做什么，看上去好贵，他……
裴烬予：不小心写错地址了，正好帮我试毒。
“……”
季乐安翻了个白眼，故意按住语音说：“我太开心了，谢谢哥~哥~”
最后两字说得抑扬顿挫。
果不其然，对面不再回复。
被恶心死了吧，季乐安哼哼，想了想，又给他改了个备注。
直到他把面全部吃完，舒服地窝近沙发，消息姗姗来迟。
裴烬予：嗯。
被他一打岔，季乐安从执拗的状态中走出，也暂时不打算继续，他今天还和顾星乔约好出去转一圈。
收拾好出门，季乐安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挥手的顾星乔。
等他们把整个商业街逛完，直到从最后一家店门出来，外面天色早已漆黑。
他们今天基本上都在买东西，季乐安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抬头看天，“不买了吧，太晚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晚饭了。”
顾星乔同样意犹未尽，“好吧，我想想，附件有家新开的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吧。”
季乐安无所谓去哪吃，看了看导航距离笑着点头。
但他们来到餐厅，才被前台的服务员告知餐厅是预约制的，而今天的预约已经满了。
前台服务员遗憾道：“很抱歉，如果您想约明天，我们可以为您腾出一个位置，但今天实在没人手了。”
“没关系，是我们没搞清楚就来了。”
他们也不是非要在这家吃。
季乐安对服务员理解一笑，拉着顾星乔想改换阵地。一转眼，瞧见个无比熟悉的人影。
餐厅角落隐蔽的隔断内，圆桌上其他几人都在举杯交谈，面带微笑，唯有裴烬予在出神，看上去百无聊赖的。
他脚步一顿，定定看了眼角落，又转回头看顾星乔，陷入沉思。
之前把裴烬予介绍给男主认识都能加好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
季乐安眼珠子转了转，“乔乔，我看到我朋友了，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没等顾星乔回答，他已经拉着人走向餐厅角落。
角落里。
裴烬予撑住下巴坐在主位，目光没有焦点，定定落在虚空，耳边闲杂且无意义的攀谈声略过，听得他胃口尽失。
无聊、无趣。
“裴烬予！”季乐安弯下腰凑过来，亮晶晶的琥珀色瞳眸倏然出现，语气跳跃轻快，“好巧啊，你怎么也来这吃饭了，我和我朋友刚打算离开就看到你了。”
他立即热情得给人一顿介绍，偷偷往系统看去，果然又涨一点好感。
真的有用啊！
他一说话，角落众人齐齐噤声，或打量或探究的目光落到身上，季乐安大方回以微笑，两颗虎牙抵上唇线。
顾星乔疑惑又探究的视线落到裴烬予身上，缓缓打量，眼神逐渐诡异，最后化为恍然大悟。
可惜季乐安只关注有几个座位没坐满，顿时来了主意：“你们还没开始吃吧？我们可以来蹭个饭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他，众人转向主位。
而裴烬予明显有些愣神。
季乐安端详片刻，给自己点了点头又坐下，“谢谢，裴烬予你最好啦。”
他漂亮的侧脸转过来甜甜一笑。裴烬予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视线明明失去落点，却满是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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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安今天穿了件蓬松的雪白外套，走动时轻轻飘荡。真如一只小鸟刷刷挥舞他的魔法棒，就这样闯了进来，占领世界。
这也是什么手段吗？
裴烬予头脑清醒，仔仔细细地掰开来，冷静审视。
然而下一秒，季乐安已然和顾星乔一起拉走边上一人的话题，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眼见他们发展到举杯倒酒的地步，裴烬予眼皮一跳，再也坐不住地拦下身边人，“你会喝吗就喝？”
况且……季乐安凭什么陪他们喝酒。
“我当然会啊！”季乐安理直气壮，他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可没少参加同学聚会，“而且我都几岁了？还不能喝了吗？”
看上去是会喝的样子，裴烬予出神地想，不管是在酒吧的相遇，还是他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短短迟疑几秒，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裴烬予只好眼睁睁看着季乐安举起酒杯响应，直接一口惯下去，没有半点不适应。
好几次他想拦都拦不住，整个桌子的气氛都被季乐安调动起来，原先客气的恭维消失不见，平时说话一板一眼的几人也彻底放开，吵得他头疼。
但裴烬予还是发现不对。
某个说自己很会喝的人动作越来越慢，活跃地嘴皮子不再张合，各方面行为都逐渐迟钝。
有人来倒酒，他还懵懂点头，低下头一口一口啜饮。
“乐乐。”顾星乔不太清醒，“好饿啊，我们快去吃晚饭吧。”
季乐安顿了顿，狂点脑袋。
裴烬予：“……”
没等他阻止，桌上喝半醉的一人明显也清醒地发问：“小、小季啊，你和裴先生是什么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他这样说话的人，你们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季乐安还是狂点脑袋。
“对、对啊，那种关系。”他拿手比划，指向系统。
想要警告他们别乱说乱问的裴烬予呼吸一窒，他抬眼，撞上了季乐安看过来的亮晶晶视线。
他只是喝醉了。
裴烬予想，告诉自己应该理性看待。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仓促地，强行中断了这场闹剧。
季乐安被抽走空掉的杯子，手指呆在半空很久，像是再抱一团空气。
酒精侵蚀的大脑格外迟钝，也格外活跃。无数念头涌上心头，一掠而过，都不深入，但的确存在。
没人再和他聊天，他的思维又开始乱转。
一会想到工作，一会想到任务。一会想到过去，一会想到将来。
真的写不出来。
他都没谈过恋爱，都不知道告白有什么步骤，要怎么写出恋爱中的表白。系统的任务好难，怎么才能得到裴烬予的回应啊。
想想都不可能。
偏偏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跳了出来，任务一点点变红发黑，熟悉的倒计时显示在下方。
【请宿主在倒计时结束前尽快完成任务。】
季乐安本就迟缓的脑子更加转不过弯。
眼前的光线被一道高大阴影挡住，季乐安慢吞吞抬眼，看到裴烬予起身。
不能让他走，季乐安下意识想，在滴滴的催促中抓住裴烬予的衣角。
“等等，我有个……”
裴烬予垂眸，难辨神色的视线落下。
季乐安卡了下壳，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慌乱中脱口而出：“我有个告白的事要和你说！”
每天上完课就钻进隔音的小房间处理工作，用钢琴交完小样，按照项目要求写主旋律，连轴转了几天，成功赶在截稿前提交作品。
季乐安戴上耳机，独自在房间内欣赏完令他十分满意的曲子，连日来只睡五六小时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音乐对他来说不只是工作，还有热爱。他的分享欲一项很强，但又不敢分享过多，让人了解过多，创造便成为了宣泄的渠道。
他可真厉害。
季乐安越听越爽，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上几圈，正要跃跃欲试再去平台上看看有什么心动项目。
相比起来系统的任务都可以先放一边，倒不如说他就是故意的。
季乐安算是发现了，系统简直是个无良资本家，越快完成任务也意为着下一个任务来得更快。
反正都有时限，不如拖到ddl再做。
更何况……季乐安一瞥，满意观赏涨到六十的粉色进度条。
自从露营结束回来，裴烬予回他消息的频率莫名增加了。
以至于本来只想正常早晚安的季乐安每天都会和他互发好几条消息，不知不觉好感值竟涨了十点。
要是哪天睡过头忘发，对面就会发来一个句号。
7：40
裴烬予：。
8：20
裴烬予：？
刚睡醒的季乐安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字都看不清，按了几下才按到语音键，还没喝水的嗓子黏黏糊糊，“早上好呀。”
对面一下没声了。
季乐安并不在意，他起床洗漱后又打开电脑，意外发现平台上有人主动来问价。
AC：老师您好，我看到了您放在平台上的词曲，不知能否邀请您参与我的项目，期待您的回复。
让他怔愣的是下方附带的要求，语言和风格没什么毛病，不算困难的抒情体，但主题是“恋爱中的表白”。
季乐安已经在想怎么委婉拒绝了，他至今没谈过恋爱，关于爱情和……亲情方面的创作，他实在做不来。
AC：我很喜欢老师展示里那段朴实的用词，希望老师可以好好考虑，我并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季乐安沉默看着那段文字，半晌后，他的头像亮起，回了好与笑脸过去。
他在干什么啊！
两天后，季乐安在房间里四处乱转。
太难了，写不出来，他写不出来了。
果然没有经验是不行的。
季乐安盯着空白的文档发呆，右下角闪过消息。
裴烬予：又不放午饭照片？做什么去了？
这都要催，他都还没吃呢！
季乐安本来就头疼，被他一说哪哪都不舒服。
依旧没有回复，另一边的裴烬予脸色很差，另一只手无意识屈起，转动黑沉如墨的尾戒。
要不是为了防止季乐安被不三不四的人骗了还不知道，他哪会上赶着凑上去。
所以这次就算了。
某人最好没出去鬼混，裴烬予忍气打字。
裴烬予：有外卖，自己去拿。
门外铃声叮叮作响，季乐安脚步迟疑地来到门边，从明显不是某平台外送员的西装男人手中拿过木制食盒回去打开一看，是碗鲜香扑鼻的牛肉面。
季乐安是真愣住了，他抬起手，想去拿手机，却又收回。碰碰鼻子又抓抓头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突然，给他投喂是做什么，看上去好贵，他……
裴烬予：不小心写错地址了，正好帮我试毒。
“……”
季乐安翻了个白眼，故意按住语音说：“我太开心了，谢谢哥~哥~”
最后两字说得抑扬顿挫。
果不其然，对面不再回复。
被恶心死了吧，季乐安哼哼，想了想，又给他改了个备注。
直到他把面全部吃完，舒服地窝近沙发，消息姗姗来迟。
裴烬予：嗯。
被他一打岔，季乐安从执拗的状态中走出，也暂时不打算继续，他今天还和顾星乔约好出去转一圈。
收拾好出门，季乐安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挥手的顾星乔。
等他们把整个商业街逛完，直到从最后一家店门出来，外面天色早已漆黑。
他们今天基本上都在买东西，季乐安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抬头看天，“不买了吧，太晚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吃晚饭了。”
顾星乔同样意犹未尽，“好吧，我想想，附件有家新开的餐厅，我们去那里吃吧。”
季乐安无所谓去哪吃，看了看导航距离笑着点头。
但他们来到餐厅，才被前台的服务员告知餐厅是预约制的，而今天的预约已经满了。
前台服务员遗憾道：“很抱歉，如果您想约明天，我们可以为您腾出一个位置，但今天实在没人手了。”
“没关系，是我们没搞清楚就来了。”
他们也不是非要在这家吃。
季乐安对服务员理解一笑，拉着顾星乔想改换阵地。一转眼，瞧见个无比熟悉的人影。
餐厅角落隐蔽的隔断内，圆桌上其他几人都在举杯交谈，面带微笑，唯有裴烬予在出神，看上去百无聊赖的。
他脚步一顿，定定看了眼角落，又转回头看顾星乔，陷入沉思。
之前把裴烬予介绍给男主认识都能加好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果。
季乐安眼珠子转了转，“乔乔，我看到我朋友了，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没等顾星乔回答，他已经拉着人走向餐厅角落。
角落里。
裴烬予撑住下巴坐在主位，目光没有焦点，定定落在虚空，耳边闲杂且无意义的攀谈声略过，听得他胃口尽失。
无聊、无趣。
“裴烬予！”季乐安弯下腰凑过来，亮晶晶的琥珀色瞳眸倏然出现，语气跳跃轻快，“好巧啊，你怎么也来这吃饭了，我和我朋友刚打算离开就看到你了。”
他立即热情得给人一顿介绍，偷偷往系统看去，果然又涨一点好感。
真的有用啊！
他一说话，角落众人齐齐噤声，或打量或探究的目光落到身上，季乐安大方回以微笑，两颗虎牙抵上唇线。
顾星乔疑惑又探究的视线落到裴烬予身上，缓缓打量，眼神逐渐诡异，最后化为恍然大悟。
可惜季乐安只关注有几个座位没坐满，顿时来了主意：“你们还没开始吃吧？我们可以来蹭个饭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没有一个人敢回答他，众人转向主位。
而裴烬予明显有些愣神。
季乐安端详片刻，给自己点了点头又坐下，“谢谢，裴烬予你最好啦。”
他漂亮的侧脸转过来甜甜一笑。裴烬予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视线明明失去落点，却满是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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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什么手段吗？
裴烬予头脑清醒，仔仔细细地掰开来，冷静审视。
然而下一秒，季乐安已然和顾星乔一起拉走边上一人的话题，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眼见他们发展到举杯倒酒的地步，裴烬予眼皮一跳，再也坐不住地拦下身边人，“你会喝吗就喝？”
况且……季乐安凭什么陪他们喝酒。
“我当然会啊！”季乐安理直气壮，他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可没少参加同学聚会，“而且我都几岁了？还不能喝了吗？”
看上去是会喝的样子，裴烬予出神地想，不管是在酒吧的相遇，还是他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短短迟疑几秒，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裴烬予只好眼睁睁看着季乐安举起酒杯响应，直接一口惯下去，没有半点不适应。
好几次他想拦都拦不住，整个桌子的气氛都被季乐安调动起来，原先客气的恭维消失不见，平时说话一板一眼的几人也彻底放开，吵得他头疼。
但裴烬予还是发现不对。
某个说自己很会喝的人动作越来越慢，活跃地嘴皮子不再张合，各方面行为都逐渐迟钝。
有人来倒酒，他还懵懂点头，低下头一口一口啜饮。
“乐乐。”顾星乔不太清醒，“好饿啊，我们快去吃晚饭吧。”
季乐安顿了顿，狂点脑袋。
裴烬予：“……”
没等他阻止，桌上喝半醉的一人明显也清醒地发问：“小、小季啊，你和裴先生是什么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他这样说话的人，你们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季乐安还是狂点脑袋。
“对、对啊，那种关系。”他拿手比划，指向系统。
想要警告他们别乱说乱问的裴烬予呼吸一窒，他抬眼，撞上了季乐安看过来的亮晶晶视线。
他只是喝醉了。
裴烬予想，告诉自己应该理性看待。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仓促地，强行中断了这场闹剧。
季乐安被抽走空掉的杯子，手指呆在半空很久，像是再抱一团空气。
酒精侵蚀的大脑格外迟钝，也格外活跃。无数念头涌上心头，一掠而过，都不深入，但的确存在。
没人再和他聊天，他的思维又开始乱转。
一会想到工作，一会想到任务。一会想到过去，一会想到将来。
真的写不出来。
他都没谈过恋爱，都不知道告白有什么步骤，要怎么写出恋爱中的表白。系统的任务好难，怎么才能得到裴烬予的回应啊。
想想都不可能。
偏偏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跳了出来，任务一点点变红发黑，熟悉的倒计时显示在下方。
【请宿主在倒计时结束前尽快完成任务。】
季乐安本就迟缓的脑子更加转不过弯。
眼前的光线被一道高大阴影挡住，季乐安慢吞吞抬眼，看到裴烬予起身。
不能让他走，季乐安下意识想，在滴滴的催促中抓住裴烬予的衣角。
“等等，我有个……”
裴烬予垂眸，难辨神色的视线落下。
季乐安卡了下壳，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慌乱中脱口而出：“我有个告白的事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