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烽火咸阳
号角声在昆仑山巅回荡，萧楚河五指深深掐进掌心。咸阳城破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将方才战胜东皇残魂的喜悦砸得粉碎。
“不可能！”赵姬凤翼轻振，金红火焰在周身流转，“咸阳有蒙恬三十万大军驻守，怎会……”
嬴政黑剑归鞘，剑身上缠绕的紫电仍未消散：“三日前，匈奴十万狼骑突破陇西防线。”他踢了踢脚下奄奄一息的紫薇，“吕不韦这个老狐狸，早就和匈奴单于结盟了。”
萧楚河注意到嬴政右手虎口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不断渗出——那是强行催动黑剑中龙魂的代价。他心念一动，从怀中取出半块冰魄玄晶：“陛下先疗伤。”
嬴政接过玄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倒是舍得。”玄晶触到伤口的瞬间，黑血立刻止住，“不过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他指向西北方天空，“看那里。”
远处天际，一道赤红烟柱直冲云霄。烟柱周围盘旋着密密麻麻的黑点，像是某种飞禽。
“烽火狼烟？”赵姬蹙眉，“不对……那是……”
“血鸦。”紫薇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东皇阁下圈养的食人血鸦……每一只都带着尸毒……”她咧开染血的嘴角，“咸阳城现在……应该很热闹……”
萧楚河一剑抵住她咽喉：“说清楚！”
紫薇不闪不避，反而笑得更加癫狂：“你们以为……东皇阁下真在乎什么不死药？”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带着内脏碎片，“他要的是……百万生灵的血祭……打开真正的……幽冥之门……”
话音未落，她瞳孔骤然扩散，胸口幽蓝火焰彻底熄灭。一缕黑气从七窍中飘出，消散在空气中。
“死了？”赵姬蹲下身探查，突然脸色大变，“不对！这是……傀儡替身！”
嬴政猛地拔剑：“中计了！紫薇本体恐怕早就……”
“在咸阳。”萧楚河接过话头，心口龙鳞隐隐发烫，“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
赵姬凤翼一展：“我带你们飞过去。”
“不行。”嬴政摇头，“你刚觉醒真凤之力，长途飞行会耗尽元气。”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蒙恬在骊山留有三千轻骑，我们分头行动——”
“陛下率军正面迎敌。”萧楚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我和赵姬潜入咸阳，破坏血祭。”
嬴政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心吕不韦。”他顿了顿，“还有……宫里的那个‘你’可能已经被替换了。”
赵姬身体一僵。萧楚河敏锐地注意到，她背后的凤翼火焰突然黯淡了几分。
……
三日后的深夜，咸阳城外。
萧楚河趴在灌木丛中，望着城墙上巡逻的士兵。那些士兵动作僵硬，头盔下隐约可见青黑色的皮肤——分明是中了尸毒的征兆。
“比想象的还糟。”赵姬贴在他耳边低语，温热气息拂过耳廓，“城墙结界被改造成了血祭阵法，硬闯会触发警报。”
萧楚河指向城墙东南角：“那里有个排水暗渠，直通相国府地窖。”他顿了顿，“不过需要有人引开守卫。”
赵姬指尖凝聚出一缕金焰：“我来。”
“等等。”萧楚河突然抓住她手腕，“你的凤翼……”
金红火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赵姬眉心凤凰印记也变得若隐若现。她勉强笑了笑：“药力消耗太大，休息会儿就好。”
萧楚河不由分说将她拉到身后：“这次换我打头阵。”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青铜人偶——这是临行前苗寨祭司给的“替身蛊”。咬破手指滴血其上，人偶立刻膨胀成与他一模一样的分身。
“去。”
分身纵身跃出，故意弄出声响。城墙上的尸兵立刻骚动起来，数十支毒箭呼啸而下。分身灵活闪避，很快将大半守卫引向西侧。
“走！”
两人趁机潜至暗渠入口。渠内污水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黏稠的血浆。萧楚河刚踏入半步，突然被赵姬拽住。
“看墙上。”
暗渠顶部刻满了细小的符文，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萧楚河认出了其中几个——和昆仑天门上的如出一辙。
“果然是东皇太一的手笔。”赵姬指尖轻触符文，立刻被烫出一道红痕，“他在把整个咸阳改造成祭坛！”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暗渠尽头是一扇青铜小门，门上浮雕着九头蛇图案——相柳本体的模样！
萧楚河刚要推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紫薇大人，东阁已经准备就绪。”
“很好。子时一到，立刻启动血池。记住，那个替身要确保在祭坛上……”
是紫薇的声音！萧楚河与赵姬对视一眼，同时屏住呼吸。
“可是……”另一个声音犹豫道，“替身身上的凤凰印记突然亮了，会不会……”
“闭嘴！”紫薇厉喝，“东皇阁下自有安排。现在去检查地牢里的祭品，尤其是那个叫蒙恬的将军……”
蒙恬？萧楚河心头一震。这位黄金火骑兵的统帅竟然被俘了？
小门突然打开一道缝，一个黑袍人低头钻出。萧楚河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对方口鼻拖入暗处。赵姬指尖金焰抵住其咽喉：“敢出声就烧穿你的喉咙！”
黑袍人吓得直哆嗦，竟是相国府的一个低级管事。从他断断续续的供词中，二人得知了更可怕的消息：
吕不韦以“清君侧”为名，勾结匈奴围城。蒙恬中伏被擒，如今被关在地牢最底层。而最令人震惊的是——紫薇竟然在宫中安插了一个与赵姬一模一样的替身，此刻正在主持血祭仪式！
“替身？”赵姬指尖金焰暴涨，“他们怎么敢……”
管事突然诡异一笑：“那个替身……可是用真太后的一缕头发……”他猛地咬断舌头，黑血喷涌而出，“东皇阁下……万岁……”
尸体迅速腐烂，转眼化作一滩黑水。
萧楚河脸色阴沉：“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救蒙恬，我去找那个替身。”
赵姬刚要反对，突然捂住心口蹲下：“不好……血祭……开始了……”
整个相国府突然剧烈震动！暗渠顶部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血色光芒将二人笼罩。更可怕的是，萧楚河心口的龙鳞突然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