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天门之前

记忆碎片轰然破碎，赵姬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仍被萧楚河紧紧抱在怀中。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心跳声清晰可闻。

“你看到了吗？”她轻声问。

萧楚河点头，眼中的竖瞳已经消退，但脸上的蛇鳞仍未完全褪去：“不死药是封印……我们都被骗了。”

赵姬正要说话，脚下的石台突然剧烈震动。锁链的摩擦声从深渊底部传来，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它要醒了……”赵姬脸色苍白，“我们得立刻离开！”

萧楚河抬头看向上方，原本的入口已经被黑暗吞噬。他握紧凤凰血剑，剑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指向石台一侧的岩壁。

“那里有路。”

两人沿着狭窄的岩缝艰难前行，身后的黑暗中，锁链声越来越近。岩缝尽头是一间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与赵姬后颈一模一样的星图。

“这是……”赵姬上前，指尖轻触棺盖。

棺椁突然开启，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坐起——正是记忆中的凤歌！

“三百年了……”她的声音空灵缥缈，“你终于来了。”

赵姬呼吸一滞：“你是我？”

凤歌的虚影摇头：“我是你舍弃的那部分记忆。”她看向萧楚河，目光复杂，“而你，是相柳选中的人。”

萧楚河皱眉：“什么意思？”

凤歌的虚影抬手，一道光幕展开，显示出一幅古老的画卷：一条黑龙与一只金凤在云海中纠缠，最终化作两颗丹药，一颗金色，一颗赤红。

“龙凤和鸣，可镇相柳。”凤歌轻声道，“但三百年前，东皇太一盗走了赤色药引，导致封印松动。如今，他想要用你的血替代药引，强行开启天门。”

赵姬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不死药有两颗！金色的是龙魂，赤色的是凤血！”

凤歌的虚影点头，身影开始消散：“时间不多了……相柳即将彻底苏醒……”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棺椁下方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幽冥锁链如毒蛇般窜出！

“走！”萧楚河一把拉起赵姬，冲向石室另一侧的通道。

身后，凤歌的虚影被锁链穿透，化作点点金光消散。最后一刻，她的声音在赵姬脑海中响起：

“小心……紫薇……她不是人……”

通道尽头是一处悬崖，下方云雾缭绕，隐约可见昆仑天门的轮廓。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天门前的平台上，紫薇正跪伏在地，面前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嬴政的！

“她要用嬴政的心开启天门！”赵姬失声惊呼。

萧楚河握紧凤凰血剑，脸上的蛇鳞再次蔓延：“来不及了……”

他猛地将赵姬推向一旁，自己则纵身跃向平台。半空中，相柳的力量彻底爆发，他的身体被黑红相间的雾气包裹，如同一颗陨石砸向紫薇！

紫薇抬头，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终于……等到了……”

萧楚河裹挟着黑红相间的雾气，如陨石般砸向天门平台。紫薇不闪不避，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诡异弧度。就在萧楚河即将触及她的刹那，她突然捏碎手中悬浮的金色心脏——

“砰！”

血雾炸开，化作漫天金粉。萧楚河只觉浑身真气一滞，相柳之力竟被强行压制回体内。他重重摔在平台上，翻滚数圈才稳住身形。抬头时，紫薇已经退到天门边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通体晶莹的骨笛。

“不是嬴政的心……”萧楚河擦去嘴角血迹，脸上蛇鳞剧烈蠕动，“你诈我？”

紫薇轻抚骨笛，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东皇阁下早就料到你会追来。”她突然将骨笛横在唇边，“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份大礼。”

刺耳的笛声响起刹那，天门平台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数十道缝隙，八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它们形似人形却生着蛇尾，每具心口都嵌着块跳动的水晶，表面浮动着不同卦象。

“阴阳家初代八长老……”赵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踉跄着落在平台上，凤眸紧盯那些傀儡，“东皇太一竟把他们炼成了守门尸！”

萧楚河侧身将赵姬护在身后，凤凰血剑燃起熊熊烈焰：“还能战吗？”

赵姬指尖凝出一缕金焰：“死不了。”

笛声骤急，八具傀儡同时暴起。首当其冲的巽部长老双臂化作利刃，斩出数十道风刃；坎部长老张口喷出幽蓝冰雾；离部傀儡浑身燃起紫火……八种截然不同的杀招铺天盖地袭来。

“叮！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八卦封魔阵，相柳之力被压制90%！”

萧楚河暗骂一声，《不死天功》全力运转。金色真气在体表形成光罩，却仍被风刃割出数道血痕。赵姬的红绫横扫，勉强挡住冰雾，却被震得连退三步。

“必须破阵！”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萧楚河剑身，“用龙凤和鸣！”

凤凰血剑上的符文骤然亮如烈日，萧楚河趁机突进。剑锋刺入巽部长老的胸口水晶，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傀儡枯瘦的手爪趁机扣住他肩膀，蛇尾缠上腰间。

“蠢货。”紫薇的笛声里混入讥笑，“初代长老的躯体可是用……”

她的话戛然而止。萧楚河脸上蛇鳞突然倒竖，被压制的相柳之力竟顺着傀儡手臂反灌而入！巽部长老的水晶瞬间染黑，紧接着整具傀儡剧烈颤抖，轰然炸裂！

“怎么可能？”紫薇的笛声出现紊乱。

赵姬看准时机，红绫如毒蛇般缠住两具傀儡。萧楚河飞身掠过，剑锋连点，被红绫束缚的傀儡接连爆碎。

“他们心口的水晶……”萧楚河喘息着落地，“是相柳之力的容器！”

剩余五具傀儡突然改变阵型，组成五芒星将二人围住。地面浮现出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压迫感陡增十倍。萧楚河膝盖一沉，险些跪倒。赵姬更是不堪，唇角溢出血丝。

“坚持住……”她突然贴近萧楚河后背，双手环住他的腰，“借我点……相柳之力。”

温软触感让萧楚河浑身一僵。未及反应，就觉后心传来刺痛——赵姬的指甲刺入他穴位，一缕黑红能量被强行抽出。她闷哼一声，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痛苦，但眉心凤凰印记却越发璀璨。

“你……”

“闭嘴……专心破阵！”赵姬的声音带着颤抖，双手却抱得更紧。

萧楚河只觉两股力量在体内交融，凤凰血剑突然自动飞起，在空中一分为二：金剑主阳，赤剑主阴。双剑交错斩下，阴阳鱼图案应声而碎！

五具傀儡同时僵直。萧楚河抓住机会，身形如电穿梭。剑锋过处，水晶接连爆裂。最后一具艮部长老倒下时，竟露出解脱般的表情，残念化作青烟在萧楚河耳边低语：

“不死药现……大劫将至……”

紫薇见势不妙，转身冲向天门。此刻的天门已开启大半，门内悬浮着座青铜宫殿，殿中央玉台上生长着并蒂双生药——一金一赤，光华流转。

“拦住她！”赵姬急喝，却因力竭跪倒在地。

萧楚河纵身追击，却在距离天门三丈处被无形屏障弹回。紫薇站在门内，骨笛指向玉台：“东皇阁下算无遗策，天门一次只容一人通过。”她突然诡异一笑，“猜猜谁会拿到不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