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冰谷截杀
阿箬背对着他摆摆手：“等你见到苗寨长老就明白啦～对了……”她回头露出诡异的笑容，“小心穿紫衣服的女人。”
苗寨隐藏在瀑布后的山洞里。
萧楚河抱着赵姬穿过水帘，眼前豁然开朗——数十座竹楼依山而建，中央广场上燃着篝火，几个苗人正在熬制药汤。
“外来者！”守卫举起长矛。
萧楚河正要解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最大的竹楼传来：“带他们进来。”
竹楼内，一位脸上刺着蛇形纹路的老妪盘坐在蒲团上。她睁开眼的瞬间，萧楚河心口的蛇纹突然灼烧般剧痛！
“相柳的印记……”老妪沙哑道，“小子，你命不久矣。”
赵姬强撑着站起来：“前辈可能解毒？”
老妪没回答，反而盯着萧楚河：“你刚才是不是给了阿箬一滴血？”
萧楚河点头。
“糊涂！”老妪突然拍案而起，“那丫头早被阴阳家收买了！你的血现在恐怕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寨外突然传来尖叫。
萧楚河冲出竹楼，只见夜空被火光映红——山下的秦军竟然放火烧山！更可怕的是，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毒蛇游走，所过之处草木尽枯。
“血引万蛇……”老妪面色惨白，“他们要用你的血唤醒蛇祖！”
萧楚河猛地回头：“阿箬呢？”
“在那！”赵姬指向最高的竹楼屋顶。
月光下，阿箬迎风而立，手中玉瓶倾倒，那滴泛着金光的心头血正滴入下方沸腾的药鼎中。
“对不起啦～”她朝萧楚河吐了吐舌头，“但吕相国给的实在太多了！”
药鼎突然炸裂，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整座山的蛇类同时仰头嘶鸣，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轰！”
寨外的瀑布突然断流，露出后面漆黑的洞窟。一双猩红的竖瞳，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吾之后裔……终于来唤醒吾了……”
古老的低语在洞窟中回荡，整座苗寨剧烈震颤，竹楼接二连三地倒塌。萧楚河一把拽住踉跄的赵姬，目光死死盯着瀑布后露出的巨大洞窟。
那双猩红的竖瞳缓缓逼近，伴随着鳞片摩擦岩石的刺耳声响，腥风扑面而来。
“蛇祖要醒了！”苗寨长老脸色惨白，枯瘦的手指抓住萧楚河的手臂，“小子，你惹大祸了！”
萧楚河心口的蛇纹灼痛难忍，仿佛要破体而出。他咬牙问道：“怎么阻止它？”
长老还未回答，屋顶上的阿箬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手中的玉瓶炸裂，金光与血雾交织，化作锁链将她捆住拖向洞窟！
“救命！我不是故意的！”阿箬惊恐挣扎，金色竖瞳中满是恐惧，“吕不韦骗我！他说只是要——”
话音未落，一条水桶粗的蛇信从洞中射出，瞬间卷住她的腰肢。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阿箬被拖入黑暗。紧接着，洞窟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赵姬脸色发白：“她在用自己喂蛇祖……”
“走！”萧楚河揽住赵姬的腰，转身就要撤离。
长老却拦住他们：“来不及了！蛇祖苏醒需要血食，整座山都会被它吞掉！”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与萧楚河相似的蛇纹，“老身苟活百年，等的就是今日。”
她枯瘦的手掌按在萧楚河心口：“以我残躯，封它三天！你们必须赶去冰川峡谷，找到冰魄玄晶！”
话音未落，长老全身血管暴起，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她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整个人化作一道血光冲向洞窟！
“轰——！”
血光与洞中探出的蛇头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蛇头发出一声痛吼，暂时缩了回去，洞口则被一层血色结界封住。
“走！”萧楚河不敢耽搁，抱起虚弱的赵姬冲向寨外。
身后传来苗人们悲怆的送别歌谣，而山下，成蟜率领的秦军已经架起云梯，火把连成一片赤红的海洋。
三日后，昆仑北麓冰川峡谷。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粒，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萧楚河背着赵姬，在齐膝深的雪中艰难前行。赵姬手臂上的毒素虽已清除，但连日的奔波让她高烧不退。
“放我下来……”赵姬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呼出的热气拂过他的耳廓，“前面有东西……”
萧楚河眯起眼睛。风雪中，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站在峡谷入口，白衣白发，几乎与雪原融为一体。
“阴阳家，冰魄。”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恭候多时。”
萧楚河轻轻放下赵姬，凤凰血剑铿然出鞘：“让开。”
冰魄抬起右手，峡谷两侧的冰川突然炸裂，无数冰锥如暴雨般射来！
“叮叮叮！”
萧楚河挥剑格挡，冰锥与剑刃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最诡异的是，那些碎裂的冰渣落地后立刻重新凝聚，转眼又形成新的冰锥。
“没用的。”冰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冰川中，我的力量无穷无尽。”
萧楚河突然发现，自己的剑身上不知何时已覆满冰霜，连手臂都开始麻木。更糟的是，心口的蛇纹传来阵阵刺痛——相柳残魂在趁机反噬！
“萧楚河！”赵姬突然喊道，“用火！”
她强撑着站起身，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符成瞬间，一只火焰凤凰振翅飞出，所过之处冰锥尽数融化。
冰魄终于动了。他双手结印，脚下的冰川突然隆起，化作一条百米冰龙扑向火凤！
“轰！”
冰火相撞，蒸腾的雾气瞬间笼罩整个峡谷。萧楚河趁机冲向冰魄，剑锋直取其咽喉。
“愚蠢。”冰魄不闪不避，任由剑刃穿透身体——那竟是一具冰雕假身！
真正的冰魄从萧楚河身后的冰壁中走出，一掌拍向他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赵姬的红绫缠住冰魄手腕，虽被瞬间冻碎，却为萧楚河争取了瞬息时间。
“抓到你了。”萧楚河突然转身，左手成爪扣住冰魄手腕。
冰魄终于露出惊色：“你怎会——”
“你的冰儡术确实高明。”萧楚河冷笑，“但每次真身转换，左脚的冰晶会多出一粒。”
话音未落，他心口的蛇纹突然蔓延至左臂，相柳之力轰然爆发！漆黑的蛇影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窜入冰魄体内。
“啊！！”冰魄发出凄厉惨叫，身体从内部开始龟裂，“你竟敢用相柳之力……东皇大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