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冬 作品

17. 第 17 章

三木今天是功臣,哪能不让人吃饭,更何况赵巧钰连包什么馅儿的饺子都想好了,这惩罚实在不妥,她摸了摸鼻尖,悻悻地说:“哎呦,这个倒也不必,口头说几句就算了。”


“对啊对啊。”三木就像找到了救星,拼命地往赵巧钰那边凑,全然没有注意到梁淞越那比煤炭还黑的脸。


梁淞越横了三木一眼,冷声道:“都随您。”


赵巧钰听他这语气就觉得不对劲儿,刚想说几句软乎话调和下现场气氛,但转念一想,自己是老大,她怕个谁啊?既然梁淞越的态度如此的差,那自己就有样学样,反正他得听她的。


“行,都随我。”赵巧钰故作严肃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大有一种熬鹰的感觉,又或许说,可以用谁先败下阵来谁是失败者来形容这种状态。


犟种和倔驴凑一起,各有各的执着,梁淞越是觉得只要犯错就要有惩罚,更何况这错还是你提出来的,哪有我说一句你就往里和稀泥,让我当这个恶人的?而赵巧钰是觉得我是一店之主,我所做出的任何决定,无论对错,你只有服从的份儿,没有反对的份儿。


为了彰显威严,赵巧钰瞪着他好久都不肯眨一下眼,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忍不住眨了两下眼睛,却也挡不住酸涩生疼,一颗泪珠在生理性的刺激下从她脸颊滑落。


三木装鹌鹑躲了半天,见赵巧钰哭了,连忙说:“东家,我不吃晚饭就是了,您别哭呀?”


“我没哭。”赵巧钰抬手往脸上抹了一把,语气颇为无奈,“这是风吹的。”


“您净瞎说,这屋子里哪有风。”


“那就是我太困了,刚悄咪咪打了个哈欠。”


“我没见您打哈欠。”


“我偷摸打的。”


无论赵巧钰怎么解释,三木就是认准她哭了,这事儿是因他而起,眼泪是因梁淞越而掉,他们俩都有错,三木站起来,装着胆子对梁淞越说:“大哥,您跟东家说声对不起吧。”


梁淞越一脸惊讶地看向三木,仿佛在说:“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哎呦哎呦。”赵巧钰往后仰着上半身,嘴角的笑容实在难压,“你哥这声‘对不起’我可担不住。”


“三木。”梁淞越哼笑一声,“你从今往后改姓赵吧。”


他前脚刚说完这句话,赵巧钰后脚就开始接话茬,清清嗓子对三木说:“行啊,你哥同意,我也同意,那以后你就叫赵三木,我认你作弟弟。”


“别了吧。”三木面露难色,“我爹会从坟里爬出来揍我的。”


“嗯?”赵巧钰愣了一下,眉头瞬间皱起,“你爹去世了?”


“啊?没有没有,他没管过我,所以跟死了没差。”三木晃着脑袋疯狂找补,说完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他在心里连忙赔不是,还望他爹不要怨怪他,这实为无奈之言。


梁淞越虽然面上不显,但在心里早就把这小子痛扁几十次了,真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呆在这儿?真以为自己平常藏得很好?真以为赵巧钰不能从他话里话外的漏洞中找出蛛丝马迹?


赵巧钰连连叹气,安慰道:“无妨,等你以后飞黄腾达了,让他求着你回家。”


“嗯。”三木点点头,趁着余光去观察梁淞越的反应,这下他真是作过头自寻死路了。


“时间不早了,我去调饺子馅儿。”赵巧钰起身往外走,在路过梁淞越时,嚣张地抬起右手往他肩膀上拍两下,弯唇一笑,“我弟弟要吃饺子,请你帮忙和一下面。”


梁淞越扭过脸,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我这就去。”


赵巧钰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觉得实在有意思,若放在二人刚见面那阵,她定然是害怕得要死,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只会呲牙蹬爪的狸花猫,有点作,有点矫情罢了。


两个人并排站在厨房里,各忙各的,互不搭理。


赵巧钰不爱吃猪肉饺子,就剥了些虾仁,准备做玉米虾仁馅儿饺子,梁淞越和三木是个顶个的饭量大,尤其是三木,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人吃饭用碗,他要用盆,所以光这馅料的份量上就要比普通人家的多。


剥好的虾仁分成两份,一份剁成肉糜,一份切成肉丁,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丰富口感,葱姜切丝泡水,分次加入混好的虾仁馅里,待二者混合均匀后添上食盐等调味料,接着再顺着一个方向搅打上劲儿,等到微微发黏的时候倒入葱油继续搅拌,最后添加玉米粒和胡萝卜碎调色。


等赵巧钰这边的馅儿调好,梁淞越那边的面也醒的差不多了,分成剂子,擀成皮,添上适量的馅料,对折捏合,掐几个褶儿,这形似金元宝的饺子就包好了。


按赵巧钰一个人的速度,要包到猴年马月去,她把案板搬到大堂桌子上,召集其他人合作完成,赵母自不必说,跟厨房打了几十年交道,手实在巧,梁淞越动手能力强,试着包几个也就学会了,偏就是这三木,嘴上嚷着吃饺子的是他,率先罢工的也是他。


“我学不会嘛。”三木举着那怎么弄都合不住嘴的饺子,愁容满面,他现在是跟乔玥整天混在一块玩儿,那点撒娇耍赖的本领也被他是完美复刻,“我这饺子下了锅,估计都能鲜虾片汤了。”


乔玥趴在桌子上,手上,脸上,全是面粉,“三木哥哥是笨蛋。”


赵巧钰轻声笑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说:“你俩谁也别笑话谁。”


“哼。”乔玥抱着胳膊,扭脸看向旁边,那小模样特别傲娇,“梁先生说了,我比三木哥哥聪明,娘亲别不信。”


“信信信。”赵巧钰也真是服了她了,整天跟三木比谁聪明,关键这梁淞越从不说实话,简直快把这小丫头夸得往天上飘了,“三木哥哥等会儿喝片汤,至于玥儿,就喝面汤吧。”


乔玥叉着腰问:“为什么?”


赵巧钰不去看她,只管低头包饺子,“因为三木试着学了,你没有,你只捣蛋。”


“可玥儿是小孩子。”乔玥探着脑袋去看她,“外祖母说,小孩子不用学这些。”


赵巧钰问:“是吗?”


赵母侧着身子装作听不见,不久前赵巧钰同她做了个约法三章,这第一条就是在母亲教育孩子时,外祖母不许插话,更不许上手。


“外祖母!”乔玥大喊一声。


“嗯?”赵巧钰表情严肃地盯着她,“娘亲怎么跟你说的?不许大喊大叫忘了?”


乔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整张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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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特别低,小声同她说句“对不起”之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往梁淞越身边移,尽管这位梁先生每天板着张脸,但乔玥还是最喜欢他。


梁淞越满眼笑意地看着身边那小小的一团,乔玥不管是在长相上,还是在性格上,简直跟赵巧钰是如出一辙,可真应了那句话,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梁先生,我不想吃面汤。”乔玥将小脸靠在梁淞越的肩膀上,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不吃面汤,吃饺子。”梁淞越伸出右手,用手背蹭了蹭乔玥的鼻尖,“先生做的给玥儿吃。”


乔玥咧开嘴笑着,甜甜地说:“玥儿多谢梁先生。”


梁淞越眉眼弯着,罕见地温柔,他轻轻地说:“不谢。”


赵巧钰也是好奇,这梁淞越到底给乔玥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把这小丫头哄得找不到南北。


没等到天黑,饺子就全都包好了,四个人四个包法,尤其是三木包的,简直可以用千奇百怪来形容,后来赵巧钰见他实在学不会,只提了一个要求,别露馅儿就成。


等水烧开,挨个下锅,添三遍凉水,等沸腾后饺子就熟了,乔玥抱着醋罐子屁颠屁颠地跑到梁淞越身边,“嘿嘿”地傻笑,“梁先生,您请玥儿吃饺子,玥儿请您喝醋。”


“咳。”梁淞越被呛了一下,从乔玥手里把那醋罐子接过来,橱柜那样高,定然不是她自己拿的。


正猜测这人是谁时,赵巧钰打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弯下腰往乔玥脑门上弹了一下,说:“你这丫头倒学会借花献佛了。”


乔玥缩了下脖子,问:“娘亲,借花献佛是什么意思?”


赵巧钰解释道:“借我的东西去讨好别人。”


“娘亲,您说的不对。”乔玥跟在赵巧钰身后喋喋不休,“梁先生不是别人,他是玥儿的老师。”


“嗯。”赵巧钰有些敷衍地点了点头,“他是你的老师,不是别人。”


吃过晚饭,赵巧钰雷打不动地坐在后院的泥炉子前煎药,近来赵父的状态好了不少,已经能站起来慢悠悠地走两步路了,等再过段时间,已经就能下楼活动了。


赵母见这里只有赵巧钰一个,便轻手轻脚地坐了过来,她犹犹豫豫半晌,最后心一横,直接问道:“你觉得梁林这人怎么样?”


“还行。”赵巧钰挥着蒲扇,随口回了一句,“看着有些面冷严肃,实际上心思挺细。”


赵母笑了笑,悄声说:“我瞧玥儿挺喜欢他的,一口一个梁先生叫着。”


赵巧钰说:“他就一两面派,对着大人一个样,对着小孩又一个样。”


赵母继续问道:“你那天说他们兄弟俩是逃难来的,这事是真是假?可有细细问过?”


“人家里的私事,我不好打听。”赵巧钰摇了摇头,将声音又压低几分,“再说了打听这些事又没用,不若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赵母点点头,“这话在理。”


赵巧钰听着她拐弯抹角实在难受,轻轻一笑,“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嗐。”赵母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今年才二十岁,就这么给玥儿父亲守寡一辈子实在不值,改嫁这事咱不考虑,那招个上门女婿总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