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天冲

家里有三个房间,江映和乔妹睡在一个房间里,其他两个房间全用来堆杂物了。


她泡了脚,连睡衣都懒得换,叮嘱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乔妹:“早点睡,别熬夜。”


这话显然不怎么让人信服。


家里最爱熬夜的就是江映。


乔妹撇了撇嘴,回复道:“你快去睡吧,我自己知道,冰箱里放了你明天的早饭,记得吃,我买了些苹果,要吃自己削,别直接啃,没洗。”


江映打开卧室的灯,墙上有一块被布遮掩的痕迹,那里曾经挂着一张三人合照,是一男一女抱着五岁大的乔妹,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


她坐到桌前,拿出两张英语试卷,一张是她的,一张是同桌的。


勾出不认识的单词,查阅不认识的单词,再翻译整句话,最后是整篇文章。


这是她的学习方法,江映不喜欢去琢磨主谓宾定状补那些东西,她觉得很难懂,极其抽象。


晚上一点,乔妹还在客厅打游戏。


江映关上了窗帘,缩进被窝里开始酝酿睡意。


半小时后,她睁着眼睛,宣告今天再次失眠,决定采用最大众的助眠法,数羊。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江映越数越精神,琢磨出了羊的一百零八种吃法,乔妹打着哈欠钻进了被窝,顺便把铺盖扯了大半过去,将自己裹成了团。


一分钟后,乔妹睡着了,江映转过头看她,戳了戳她的脸。


真的睡着了,好快。


第二天六点,江映在闹钟声的摧残下,不情不愿地起床了,她闭着眼睛来到厕所,闭着眼睛刷完牙,洗完脸,像个游魂一样打开冰箱。


今天的早饭是牛奶和三明治。


仍旧是个雨天,她撑着伞出门了,临行前在冰箱上贴了个便利条。


【晚上想吃馄饨(-^〇^-)】


路过包子铺,江映买了宋淼请求她带的早饭,味道太香,她忍不住再买了个肉包子,边吃边往学校走。


早读。


中年秃顶的老班坐在讲台上,戴着个老花眼镜在看法律的书。


同学们全都站起身,有气无力地吊着嗓子干嚎,皆面露困意,眼睛半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有人趁此大展歌喉,有人偷偷往嘴里塞早餐,有人直接闭上眼睛开始站着睡觉,还有人疯狂赶作业。


江映读了两句就开始犯困。


她打开窗户,寒气冷得她缩起脖子,脑袋是清醒了,精神就不太美丽了,她的大脑就像生锈的钟表。


缓慢地转动着。


同桌站得笔挺,眉骨优越,声音清冽,如碧色的泉,叮咚作响,认真地背诵英语作文。


江映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水,她抬手擦了一下,忽然定住了神色,盯着手腕看。


什么也没有。


雨声更大了,连带着轰隆隆的雷声,甚至遮住了读书的声音。


昏暗的天显得一切都是潮湿的,暗淡的,不起眼的。


一片枯黄的树叶结束了它的一生,从顶部飘飘然地落了下来。


江映伸手去接,同桌瞥见了,转过头,认真地盯着树叶,说:“那么今天的单词就是,leaf。”


树叶。


粘稠的,不真实的,诡异的触感。


一道闪电劈下,教室里的灯熄灭了,同学们吓得尖叫,老班吩咐将窗帘拉上。


江映没动,她抬头去看同桌的眼,很迅速地,很突然地,撞进了一双灿金色的眼瞳,在半是黑暗的环境中,格外耀眼。


金色的眼睛。


莫名的,江映觉得这双眼睛更搭同桌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神秘,忧郁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金色的瞳孔显出一种神性。


同桌笑了,金色的瞳孔成了灰白世界里的锚点,带着点邪气的笑容,江映一时间看得迷惑。


“你发现了。”他说。


“我的世界在下雨。”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江映居然也能回答上:“那你需要一把雨伞吗,我借给你……”


同桌轻叹:“不需要了。”


眼前的场景疯狂变化,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同桌,唯有雨声,固执地占据了整个世界。


默默鸟扑扇着翅膀从天而降,安全地落在了江映的头顶,左右晃动了一下,找寻最舒服的姿势。


江映孤独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中,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刻意忽略的疑点浮出水面,终究只是一场幻梦。


高考是真的。


陨石是真的。


末日也是真的。


“啾啾啾。”默默鸟啄了几下她的头,江映回过神来,轰隆隆的响声回荡整个世界,所有的建筑物都在坍塌。


她扔出了t卡牌,瞬移到了900m外的空地。


世界又一次在她的眼中变成废墟。


雨一刻也不停缓地下着,暗淡虚无的天,豆大的水珠,哪里都是雨,冷意席卷全身,最糟糕的是没有伞,江映顶着风雨前进。


默默鸟一动不动,半眯着眼睛,雨水从它柔软的羽毛上滑落下去,不留一丝痕迹。


江映绷紧了身体,很谨慎地行走在大雨中,这里是裂隙,那种东西是绝对存在的吧,她不会想再次看见的东西。


雨,雨,还是雨。


她迷路了,在这座从小长大的城市,也许是标志性的建筑物都倒塌了,也许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


饥饿感一瞬间就袭了上来,在幻境破碎后,理所当然的,吃下的食物也是虚假。


江映蹲在废墟下面,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就着雨水干嚼,莫名有种很命苦的感觉。


她从水坑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心想要是有把雨伞就好了,淋多了雨是会感冒的。


“u卡牌,umbrella,雨伞。”


江映试着创造u卡牌,她现在很需要一把伞,这个世界一直在下雨,似乎永不停歇。


同时,她想更进一步了解自己的技能。


橙色的卡牌出现在她的指尖,上面映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大大的哭脸图案显得有些诡异。


【一把带来泪水的雨伞,看见它的人总是忍不住哭,没关系,世界需要眼泪,显然它的主人并不这样觉得,她只是单纯想打伞,弱者才会哭泣,主人如此想着,于是雨伞多了一个功能,让主人学会鉴别,比主人强的才不会哭泣,比主人弱的无法抵御雨伞的诅咒,会哭的随便打,不哭的搏命打。】


江映:“……”


她现在理解了,这把伞貌似加了泪点诅咒,怎么创造出来的东西都奇奇怪怪的,怪丢脸的。


没事,这里又没其他人,更不会有人看见她的伞。


如此想着,江映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撑开伞,继续寻找着裂隙的出口。


只是这些路口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站在分岔口,犹豫着该往哪边走,空气中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江映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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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人类,是人类,呜呜呜,大家,这里有个人类,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居然会有人类跑到裂隙里面来,净化她呜呜呜,不是我为什么要哭呜呜呜,别吵了大人们安宁呜呜呜呜。”


“我也不想的呜呜呜呜,够了呜呜呜呜我不想哭呜呜呜。”


三个虎头虎脑的渊煞出现在江映面前,一边拍着肚子大哭,一边扭曲了表情做出恶狠狠的样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哭声太密集,导致江映都愣了一秒。


一秒后,她使用了t卡牌,再次瞬移到900m外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江映认识到了t卡牌目前的弊端,那就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它就会胡乱给你传送。


刺耳的哭声在她耳边炸开时,江映大脑涌上一个想法。


完蛋了。


代表着武器的k卡牌出现在她的指尖,不到必要时刻,她不想使用它。


战斗是跟搏命挂钩的,江映极其悲观地想,自己这种怕死的懒蛋居然也有要战斗的一天,搏命就意味着会疼,能跑就跑,她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只是无论使用t卡牌瞬移到哪里,都会有煞,因为这里是裂隙,煞的老巢。


手环提醒她,面前的只是血沸级的狂煞。


江映嘴角抽了抽,犹记得自己的等级好像是雾瘴级,比他们低一个等级,这怎么打?


况且,k卡牌化出的武器有点让她拿不出手。


她收起了伞,无奈地想,如果非要这么做才能达到目的,那就只能这样做。


“k卡牌。”


幽蓝色的火焰即使在雨中仍不会熄灭,江映伸手握住虚空中出现的刀柄,然后慢慢往外拔,锋利的菜刀郑重其事地亮了相。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要小瞧菜刀啊喂,它不但能切菜做饭,还能上阵杀敌,它是一把全能的菜刀!当然,作为主人的武器,它绝对不仅仅只是一把菜刀,它是一把有潜力的菜刀,让我们高声喊出它的名字,它就是神级菜刀天冲!】


分明是放大版的菜刀,刀刃长而细,刀背较薄。


狂煞面面相觑,呆愣不动,像是被菜刀震惊到了,然而他们的身上散发出足够纯粹的杀意。


这使得江映的心冷硬了下来。


“那么,我发牌了。”她冷哼一声,拿着菜刀冲进了狂煞的包围圈内。


“天冲!”


两只狂煞。


她的菜刀可是很锋利的!


江映庆幸自己虽然懒惰,但小时候在老家干过不少农活,体力素质还是勉强过关的。


狂煞比普通人类要强得多,可她不是普通人类,她是能力者,速度不够,用t卡牌来补,限制瞬移距离,就能达到高速移动的效果。


力量不够,这没办法了,目前没有卡牌能弥补力量的空缺。


好在菜刀本身力量够强大。


狂煞只会凭借蛮力攻击,像是大脑简单的海绵,他们是奔着让江映惨烈地死去而进行攻击,这就是煞口中的净化。


打倒这些狂煞后,她没有多停留,身上多出了不少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边走边念念有词:“r,recover,恢复。”


她想要恢复卡。


不过江映清楚,就算有恢复卡,也不可能是r卡牌,她已经有一张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黑色r卡牌了。


手环“滴滴滴”提醒,贡献值在慢慢增加,排名飞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