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下 作品
第1533章虚与委蛇，明暗交锋(4k)
第1533章虚与委蛇，明暗交锋(4k)
【三者尸皿】能同时监测三个人的生命体征。而这三个人选，怎么看都只能是圣教三巨头了。仔细想想的话，从教皇到麦卡锡到首席大主教，这三巨头一个赛一个的老，如果不时刻监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寿终正寝了。
虽然教皇冕下的实际年岁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老迈，但如果大家都无病无灾，实际最年轻的他，多半会是第一个归西的。
圣教内部，接受人造圣人实验的人都是抱有巨大觉悟的。
但那多半都是被局势所迫，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而不惜付出短寿的代价。
等到目标实现，生活趋于平静，再看自己那急速老迈的身躯，又究竟有几人会不后悔呢?
这些都是很难说得清的事情。
就算普罗大众也是一样，大多人都只是为了“现在”而活着。
达克定了定神，将自然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他进而问道:“既然是【三者尸皿】，应该能监测到裁判长的详细体征吧?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萨布丽娜说道:“我来之前恰好问过，麦卡锡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至少距离身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达克说道:“紊乱的部分是因为年迈、熬夜，还是因为缺乏食物和水?”
“大概。”萨布丽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大概，全部都有吧。”
达克微微点头，说道:“好消息。”萨布丽娜说道:“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确实。”达克笑了笑。
现在还活着，不代表以后都能活着。
麦卡锡可是在决斗之城的城区失踪的，而且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另外一百二十一名圣教精锐。
他们在这一过程中甚至连求救信号都来不及发出。说明那个过程经历的时间非常的短。
就算斯洛恩有在那片城区提前布置，设下陷阱，但能做到这件事也足以说明他的强大。
而麦卡锡既然已经踩进了斯洛恩的陷阱，斯洛恩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认为目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性。”萨布丽娜开诚布公的说道，“其一，斯洛恩在极短时间内将麦卡锡和其余人同时击败，并将麦卡锡捕获，使其沦为俘虏。其二，斯洛恩使用了某种手段，将麦卡锡他们所有人在同一时间传送到了某地。”
达克点头说道:“无论怎么看，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呢。”
萨布丽娜说道:“我们也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斯洛恩将他们传送到了哪里。”
达克说道:“不能利用【三者尸皿】来锁定他们的位置吗?”
萨布丽娜说道:“【三者尸皿】的监测能力虽然能无视距离，但这其实是因为它根本不是通过物理距离来锁定目标的，也就根本没有方向、距离这一说。”
达克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萨布丽娜皱了皱眉，半晌后说道:“有目击者声明，他看见了死神，”
“死神?”达克不禁问道。
萨布丽娜略微沉重的点头道:“是的，所以只是一瞬之间浮现空中的虚影，但目击者的数量只有一位。”
“也就是说，无法确定他是否幻视?”达克说道。萨布丽娜说道:“是这样的。而且不仅仅是我们，就连目击者本人也在被反复询问数次之后，对于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而产生了怀疑。”
达克说道:“当时是凌晨两点，天空漆黑一片，传统印象中的死神又是全身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真切。他是不是只看到了一个大致轮廓?”
萨布丽娜叹息道:“是这样的。”
达克说道:“那么他肯定是看到了标志性的事物，比如死神的镰刀。”
萨布丽娜不禁感叹道:“全对。”
有目击者在凌晨两点钟前，恰好看到了夜空之中一闪而逝的黑影，那黑影隐隐约约像是高举镰刀的死神。
但为什么是“死神”呢?
因为那一道从上而下的光，正像是死神舞动镰刀。那道与黑夜不融的光，令目击者下意识便联想到了死神。
因为实际上是由于“印象”，目击者又只有这样一个，所以这一情报完全无法确认真假。
但实地检查之后，却能发现那片城区的建筑的“切痕”又确实符合镰刀的运行轨迹。
这两者综合起来，才使得目击到“死神”的说法变得相对可信。
“看来你也这么觉得?”
达克看着萨布丽娜的脸庞，好奇问道。
萨布丽娜说道:“凡事皆有因。斯洛恩的死亡是经过反复确认的，但他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那就只能相信他是死而复生。同样是死而复生，你不觉得印象很深吗?去年年末之前，一直甚嚣尘上的那个传言。”达克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是不死的魔王从冥界归来的那个传言是吧?”
萨布丽娜说道:“那则传言至今未能确定真假。因为我们到现在都还未发现魔王的踪迹。但如果从冥界归来的实际不是魔王，而是斯洛恩呢?”
达克:“(0o0?)啊!”
萨布丽娜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魔王已死。”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而后又补充道:“至少已经魂归冥界。而斯洛恩又是亡灵术士。他若是在死后获得了冥界神明的亲睐，像是捕捉魔王灵魂这样的小事，应该不难办到吧?”
达克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是很想附和你一下，但说实话冥界到底是怎样的，捕捉一个确定灵魂的难度又是如何，甚至生命死亡之后，又将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在冥界当中，我都一无所知。说到底，我们死后，灵魂真的会进入冥界吗?不会就此消亡吗?”
“好吧，打住。”萨布丽娜连忙抬手道，她第一次觉得达克原来能这么啰嗦。
“好的。”达克眯眼笑道，“现在我们知道斯洛恩是死而复生，他显然是获得了冥界神明的亲睐，说不定那张骨龙的【神之卡】，就是某位冥神的化身。他现在变得如此可怕，我们理应退避三舍，这事我帮不了你。”
萨布丽娜的坦言相告是展露诚意。
却没想到她吐露的情报成了劝退的理由。
但既然达克现在还坐在这里，她更相信那是谈话的手段。
“先吃饭?”
萨布丽娜深吸了口气，忽然说道。“这家餐厅有什么特色菜?”达克快速接道。
萨布丽娜立刻极为流利的开始报菜名。
这家【明光餐厅】能吸引来这么多客人，在菜式上自然也是相当有特色。
达克一点也不客气的全部点了一遍。
反正大主教在这吃饭也能报销，不点白不点不是?
之后两人有说有笑，绝口不提正事。
餐厅人员显然对这间包厢有重点关照，各种菜肴上桌非常之快。
没一会儿，桌子上便已经摆满各色美食。但想象中的红酒牛排高级感，是一点没有的。
达克直接招呼乔莉埃特一起坐下，便开始“雨露均沾”式吃法。
乔莉埃特对着大主教略表歉意的微微一笑，便在达克身边坐了下来。
这次谈判，他们这边是明显优势方，自然不需要太过客气。
大主教也是顺势展露出了自己的热情，将圣教那边的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稍顷。
萨布丽娜在闲谈之中突然加了一句:“如果斯洛恩能随意使用冥神的力量，教皇冕下会是他的首要报复对象。”
达克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他并不惧怕你们。”
乔莉埃特一板一眼的说道:“确实，他甚至还在餐厅和神殿附近露过面。
萨布丽娜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提供斯洛恩的行踪信息。”
达克大手一挥，说道:“没事，礼尚往来。”萨布丽娜笑了笑，说道:“斯洛恩故意露出行踪，是为了引我们上钩。但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
达克也笑着说道:“他大概也认为你们会这样觉得。
萨布丽娜微微摇头，说道:“这就像是千层饼，一层上面始终还有一层，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一层。”达克说道:“该有的警戒确实要有。想来圣教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完备方案。”
萨布丽娜说道:“我们的大长老已经在路上。”
达克说道:“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斯洛恩也已经知道你们的大长老正在来的路上。”
萨布丽娜眉头一挑，说道:“那就正中下怀。”
达克说道:“大长老有针对斯洛恩的神器?”
萨布丽娜说道:“他对斯洛恩非常了解。”达克:“哦。”
饭后，服务员撤去餐盘，换上果盘。
达克酒足饭饱，忽有困意，便道:“非常感谢你们的招待，但我昨夜睡得晚……”
“你需要什么?”萨布丽娜突然问道。达克反问了一句:“是你们需要什么。”
“哎。”萨布丽娜终于装不下去，她叹了口气，有些惫懒的往椅背靠去，说道，“我们需要借用你们的情报网络。”
“嗯。”达克用牙签插起一枚果子塞进嘴里，故作思考的同时细细咀嚼。
待到口中果肉吃完之后，他忽然抬头对大主教说道:“好的，没问题。”
萨布丽娜愣了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就这么简单?”
达克反而端坐起来，一脸正色道:“我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斯洛恩是【神之卡】的持有者，又有冥界背景，与他敌对实为不智。我们可不想和裁判长一样，被送往冥界旅游。但如果只是情报间的正常交流，随时都可以合作。”
萨布丽娜气道:“这桌菜总计三千六百圣币。”
达克说道:“乔莉埃特，买单。”
乔莉埃特起身道:“好的，少爷。”
“给我坐下!
”萨布丽娜的手都抬了起来，但愣是在拍到桌子之前停了下来。
达克心下一笑，说道:“既然是情报交流，自然要讲究个你来我往。我方可以提供这座城市人口的流动信息，甚至具体到个人，那么你方呢?”
萨布丽娜也眯起眼，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达克说道:“明人不说暗话，迦勒?诺里斯为什么要让潘多拉?多拉贡成为圣女?”
萨布丽娜的瞳孔猛然收缩，随即缓缓坐正，脸上笑颜随之绽放，但那笑颜之中透着危险。
与人交易最怕对方无所求。
单方面的赠予不但无法长久，而且没有丝毫保险。圣教内部对于达克?迪蒙这个人进行过非常详细的研究，对其现在的性格脾气了解的非常透彻。
否则的话，现在坐在这里与达克交谈的将会是首席大主教，而不是她这个新晋大主教。
对等的交易是沟通的桥梁。
圣教的眼睛看到的不只是过去与现在，还有未来。深谋远虑是一个组织能够长盛不衰的基础。
这一次事件，常人只看到圣教的损失和窘迫。甚至连教会内部，也多是如此想法。然而偏偏有人从这缝隙之中窥见了机会。
那就是与一个原本立场完全相反的势力，构建友好关系的机会!
主持这件事的不是别人，就正是达克的话中刚刚提到的迦勒?诺里斯。
不过迦勒?诺里斯只是让她来做这件事。却并没有指挥她该怎么做。
当然也更没有绐予她透露那个极密事项的权限。不过她是谁?
她是萨布丽娜?梅尔维尔!
以女性身份从异端裁判所那个泥坑之中杀出来的原主教。
现在教会之中最年轻的女性大主教!
“这件事是教内绝密，就连我也只是略微听说一点。如果你想要知道详情，我的建议是直接询问迦勒?诺里斯
萨布丽娜嘴上说着，手上却是点开了一张魔导卡。只一刹那，这个包厢便被无形结界覆盖。
从结界之外，所闻所见都是虚幻。
萨布丽娜在展开结界之后，才将那张魔导卡慢条斯理的放回袖中，好整以暇的说道:“叫声好姐姐，我就告诉你。”
【三者尸皿】能同时监测三个人的生命体征。而这三个人选，怎么看都只能是圣教三巨头了。仔细想想的话，从教皇到麦卡锡到首席大主教，这三巨头一个赛一个的老，如果不时刻监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寿终正寝了。
虽然教皇冕下的实际年岁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老迈，但如果大家都无病无灾，实际最年轻的他，多半会是第一个归西的。
圣教内部，接受人造圣人实验的人都是抱有巨大觉悟的。
但那多半都是被局势所迫，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而不惜付出短寿的代价。
等到目标实现，生活趋于平静，再看自己那急速老迈的身躯，又究竟有几人会不后悔呢?
这些都是很难说得清的事情。
就算普罗大众也是一样，大多人都只是为了“现在”而活着。
达克定了定神，将自然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他进而问道:“既然是【三者尸皿】，应该能监测到裁判长的详细体征吧?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萨布丽娜说道:“我来之前恰好问过，麦卡锡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至少距离身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达克说道:“紊乱的部分是因为年迈、熬夜，还是因为缺乏食物和水?”
“大概。”萨布丽娜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大概，全部都有吧。”
达克微微点头，说道:“好消息。”萨布丽娜说道:“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确实。”达克笑了笑。
现在还活着，不代表以后都能活着。
麦卡锡可是在决斗之城的城区失踪的，而且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另外一百二十一名圣教精锐。
他们在这一过程中甚至连求救信号都来不及发出。说明那个过程经历的时间非常的短。
就算斯洛恩有在那片城区提前布置，设下陷阱，但能做到这件事也足以说明他的强大。
而麦卡锡既然已经踩进了斯洛恩的陷阱，斯洛恩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认为目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性。”萨布丽娜开诚布公的说道，“其一，斯洛恩在极短时间内将麦卡锡和其余人同时击败，并将麦卡锡捕获，使其沦为俘虏。其二，斯洛恩使用了某种手段，将麦卡锡他们所有人在同一时间传送到了某地。”
达克点头说道:“无论怎么看，都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呢。”
萨布丽娜说道:“我们也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斯洛恩将他们传送到了哪里。”
达克说道:“不能利用【三者尸皿】来锁定他们的位置吗?”
萨布丽娜说道:“【三者尸皿】的监测能力虽然能无视距离，但这其实是因为它根本不是通过物理距离来锁定目标的，也就根本没有方向、距离这一说。”
达克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
萨布丽娜皱了皱眉，半晌后说道:“有目击者声明，他看见了死神，”
“死神?”达克不禁问道。
萨布丽娜略微沉重的点头道:“是的，所以只是一瞬之间浮现空中的虚影，但目击者的数量只有一位。”
“也就是说，无法确定他是否幻视?”达克说道。萨布丽娜说道:“是这样的。而且不仅仅是我们，就连目击者本人也在被反复询问数次之后，对于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而产生了怀疑。”
达克说道:“当时是凌晨两点，天空漆黑一片，传统印象中的死神又是全身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根本看不真切。他是不是只看到了一个大致轮廓?”
萨布丽娜叹息道:“是这样的。”
达克说道:“那么他肯定是看到了标志性的事物，比如死神的镰刀。”
萨布丽娜不禁感叹道:“全对。”
有目击者在凌晨两点钟前，恰好看到了夜空之中一闪而逝的黑影，那黑影隐隐约约像是高举镰刀的死神。
但为什么是“死神”呢?
因为那一道从上而下的光，正像是死神舞动镰刀。那道与黑夜不融的光，令目击者下意识便联想到了死神。
因为实际上是由于“印象”，目击者又只有这样一个，所以这一情报完全无法确认真假。
但实地检查之后，却能发现那片城区的建筑的“切痕”又确实符合镰刀的运行轨迹。
这两者综合起来，才使得目击到“死神”的说法变得相对可信。
“看来你也这么觉得?”
达克看着萨布丽娜的脸庞，好奇问道。
萨布丽娜说道:“凡事皆有因。斯洛恩的死亡是经过反复确认的，但他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那就只能相信他是死而复生。同样是死而复生，你不觉得印象很深吗?去年年末之前，一直甚嚣尘上的那个传言。”达克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是不死的魔王从冥界归来的那个传言是吧?”
萨布丽娜说道:“那则传言至今未能确定真假。因为我们到现在都还未发现魔王的踪迹。但如果从冥界归来的实际不是魔王，而是斯洛恩呢?”
达克:“(0o0?)啊!”
萨布丽娜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魔王已死。”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而后又补充道:“至少已经魂归冥界。而斯洛恩又是亡灵术士。他若是在死后获得了冥界神明的亲睐，像是捕捉魔王灵魂这样的小事，应该不难办到吧?”
达克仔细想了想，说道:“我是很想附和你一下，但说实话冥界到底是怎样的，捕捉一个确定灵魂的难度又是如何，甚至生命死亡之后，又将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在冥界当中，我都一无所知。说到底，我们死后，灵魂真的会进入冥界吗?不会就此消亡吗?”
“好吧，打住。”萨布丽娜连忙抬手道，她第一次觉得达克原来能这么啰嗦。
“好的。”达克眯眼笑道，“现在我们知道斯洛恩是死而复生，他显然是获得了冥界神明的亲睐，说不定那张骨龙的【神之卡】，就是某位冥神的化身。他现在变得如此可怕，我们理应退避三舍，这事我帮不了你。”
萨布丽娜的坦言相告是展露诚意。
却没想到她吐露的情报成了劝退的理由。
但既然达克现在还坐在这里，她更相信那是谈话的手段。
“先吃饭?”
萨布丽娜深吸了口气，忽然说道。“这家餐厅有什么特色菜?”达克快速接道。
萨布丽娜立刻极为流利的开始报菜名。
这家【明光餐厅】能吸引来这么多客人，在菜式上自然也是相当有特色。
达克一点也不客气的全部点了一遍。
反正大主教在这吃饭也能报销，不点白不点不是?
之后两人有说有笑，绝口不提正事。
餐厅人员显然对这间包厢有重点关照，各种菜肴上桌非常之快。
没一会儿，桌子上便已经摆满各色美食。但想象中的红酒牛排高级感，是一点没有的。
达克直接招呼乔莉埃特一起坐下，便开始“雨露均沾”式吃法。
乔莉埃特对着大主教略表歉意的微微一笑，便在达克身边坐了下来。
这次谈判，他们这边是明显优势方，自然不需要太过客气。
大主教也是顺势展露出了自己的热情，将圣教那边的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稍顷。
萨布丽娜在闲谈之中突然加了一句:“如果斯洛恩能随意使用冥神的力量，教皇冕下会是他的首要报复对象。”
达克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他并不惧怕你们。”
乔莉埃特一板一眼的说道:“确实，他甚至还在餐厅和神殿附近露过面。
萨布丽娜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提供斯洛恩的行踪信息。”
达克大手一挥，说道:“没事，礼尚往来。”萨布丽娜笑了笑，说道:“斯洛恩故意露出行踪，是为了引我们上钩。但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
达克也笑着说道:“他大概也认为你们会这样觉得。
萨布丽娜微微摇头，说道:“这就像是千层饼，一层上面始终还有一层，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一层。”达克说道:“该有的警戒确实要有。想来圣教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完备方案。”
萨布丽娜说道:“我们的大长老已经在路上。”
达克说道:“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斯洛恩也已经知道你们的大长老正在来的路上。”
萨布丽娜眉头一挑，说道:“那就正中下怀。”
达克说道:“大长老有针对斯洛恩的神器?”
萨布丽娜说道:“他对斯洛恩非常了解。”达克:“哦。”
饭后，服务员撤去餐盘，换上果盘。
达克酒足饭饱，忽有困意，便道:“非常感谢你们的招待，但我昨夜睡得晚……”
“你需要什么?”萨布丽娜突然问道。达克反问了一句:“是你们需要什么。”
“哎。”萨布丽娜终于装不下去，她叹了口气，有些惫懒的往椅背靠去，说道，“我们需要借用你们的情报网络。”
“嗯。”达克用牙签插起一枚果子塞进嘴里，故作思考的同时细细咀嚼。
待到口中果肉吃完之后，他忽然抬头对大主教说道:“好的，没问题。”
萨布丽娜愣了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就这么简单?”
达克反而端坐起来，一脸正色道:“我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斯洛恩是【神之卡】的持有者，又有冥界背景，与他敌对实为不智。我们可不想和裁判长一样，被送往冥界旅游。但如果只是情报间的正常交流，随时都可以合作。”
萨布丽娜气道:“这桌菜总计三千六百圣币。”
达克说道:“乔莉埃特，买单。”
乔莉埃特起身道:“好的，少爷。”
“给我坐下!
”萨布丽娜的手都抬了起来，但愣是在拍到桌子之前停了下来。
达克心下一笑，说道:“既然是情报交流，自然要讲究个你来我往。我方可以提供这座城市人口的流动信息，甚至具体到个人，那么你方呢?”
萨布丽娜也眯起眼，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达克说道:“明人不说暗话，迦勒?诺里斯为什么要让潘多拉?多拉贡成为圣女?”
萨布丽娜的瞳孔猛然收缩，随即缓缓坐正，脸上笑颜随之绽放，但那笑颜之中透着危险。
与人交易最怕对方无所求。
单方面的赠予不但无法长久，而且没有丝毫保险。圣教内部对于达克?迪蒙这个人进行过非常详细的研究，对其现在的性格脾气了解的非常透彻。
否则的话，现在坐在这里与达克交谈的将会是首席大主教，而不是她这个新晋大主教。
对等的交易是沟通的桥梁。
圣教的眼睛看到的不只是过去与现在，还有未来。深谋远虑是一个组织能够长盛不衰的基础。
这一次事件，常人只看到圣教的损失和窘迫。甚至连教会内部，也多是如此想法。然而偏偏有人从这缝隙之中窥见了机会。
那就是与一个原本立场完全相反的势力，构建友好关系的机会!
主持这件事的不是别人，就正是达克的话中刚刚提到的迦勒?诺里斯。
不过迦勒?诺里斯只是让她来做这件事。却并没有指挥她该怎么做。
当然也更没有绐予她透露那个极密事项的权限。不过她是谁?
她是萨布丽娜?梅尔维尔!
以女性身份从异端裁判所那个泥坑之中杀出来的原主教。
现在教会之中最年轻的女性大主教!
“这件事是教内绝密，就连我也只是略微听说一点。如果你想要知道详情，我的建议是直接询问迦勒?诺里斯
萨布丽娜嘴上说着，手上却是点开了一张魔导卡。只一刹那，这个包厢便被无形结界覆盖。
从结界之外，所闻所见都是虚幻。
萨布丽娜在展开结界之后，才将那张魔导卡慢条斯理的放回袖中，好整以暇的说道:“叫声好姐姐，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