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号 作品

第331章 借刀

第331章借刀

“陛下应该等我部众抵达之后再做决断的,”琼恩克林顿眉头微皱,言辞严厉了几分,趁四下无人,劝谏道:“边疆地领主与多恩人斗争多年,即便维斯特洛四方平安,安享长夏的丰粮蜜酿时他们依旧在举剑与多恩人的毒药长矛对抗,不少有名的骑士都是出自边疆地。”

伊耿安静地听完克林顿的叙述,甚至就言辞锋芒来看,即便说成是克林顿对国王的埋怨斥责也能称得上。伊耿笑了笑,当初化名小克林顿时可没少被这位言传身教的老师教训,无论是剑术骑技还是维斯特洛的地理人文,琼恩克林顿对小伊耿要求极高,后者对此也并无抱怨,身为人王,坦格利安复兴和复国的担子同时落在肩上,本就该忍人所不能忍之事。

既为师,又当父,琼恩克林顿的忠诚是得到诸神的见证的。

更是得到自己的见证.伊耿心想。

他指向地图:“首相怕是忘了一些事,”他目光炯炯,指尖围绕着风息堡周围转圈,“我们虽不清楚这股军队究竟构成如何,但依照可预见的情报,阿提斯艾林和谷地主力踞于赫伦堡提防铁种沿三河长驱直入,君临方面有异动,远甲难挂近肩,短时间之内无法及时支援,而边疆地”

琼恩克林顿没有发话,他看着小伊耿神采奕奕地描述,知道此刻插话只会挫了这孩子心气。

“而边疆地主要军力囤集夜歌城和角陵,夜歌城大部兵力被私生子带去了北境,布莱斯卡伦手里兵力肯定不足,而角陵提防多恩和铁种,至今没有一丝异动,也不会有动静,唯一需要提防反倒是红土望的石盔城,但是首相你几乎把大半个风怒角都拿下了,那史文家族依然畏缩在城堡里,我看他心有胆怯,面对精锐的黄金团勇士,怕是连打开城门的勇气都没有,维斯特洛的骑士倘若都像他这般,收复故土,登上铁王座指日可待。”

初生的牛犊都敢以幼角抵雄狮,何况龙呢。琼恩克林顿嘴角上扬,在他心里,要为国王,没有这点心气是注定不成事的。

不过他不会让初登维斯特洛占了先手之机的小国王过于志得意满,琼恩克林顿清楚这片雨林,这些城堡,包括自己脚下的鹫巢堡是如何拿下的。

打众领主一个措手不及,凭借黄金团的实力吞下这些战果并非难事。

他微笑,开口点拨小伊耿一二:“石盔城带甲数千,史文家族更是边疆地中的佼佼者,以勇猛与谨慎闻名,古利安十年前正是壮年,蜘蛛还在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他已拿不动剑,拄不动杖,当初史坦尼斯征召军队,包括现如今边疆地联合围攻风息堡都没有他的影子,恐怕传闻属实。”

小伊耿注意到话外之音,他皱着眉:“首相的意思是,古利安史文还有上千人马可供调遣。”

琼恩克林顿回复道:“倘若石盔城有意屈膝那是最好,保持中立也不算坏事,但事情总不遂人愿.”

小伊耿缓缓坐下,小腿有些酥麻,“可我听说.”

“唐纳尔史文在君临,”琼恩克林顿说,接下国王的话,“此刻可能正在南下的行伍里。”

伊耿两手握住,嘴上说:“不打紧,当务之急是接收风息堡,确保有立足之地。”

琼恩克林顿点点头,随即请命:“哈利斯崔克兰爵士带兵先发恐有危险,我愿带兵紧随其后,确保行军无忧。”

伊耿并未逞能,他点点头,拿下风息堡的确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务。

他是国王,不会像劳勃、罗柏之流舞剑弄锤,亲自挂甲冲锋,这是不理智的,伊耿也知道自身剑术造诣几斤几两。

琼恩克林顿退下,他打算整顿一日便点兵出征。

等不得,等不得.

埃伍德梅斗没看见军帐,他甚至没吃上布莱斯卡伦送来的面包与盐,在踏入营地的一瞬后脑便遭闷击,眩晕直上脑壳,瘫倒在地。

再醒来时,浑身被绑,四周无人,更无器具可供腿脚勾搭。

“我是使者,我是使者,我奉吉尔伯特法林大人之命来和谈的,我是.”

几招棍棒下去,营帐里便消了声。

“大小眼”迪伦吓得浑身哆嗦,他分明看见布莱斯卡伦尚未翻开隐藏的信件阅读,怎么就这么快下手

布莱斯卡伦听见营帐内没了动静,朝士兵点点头,迪伦迅速被控制下来,脑袋朝地被剑架住,瘫软在地。

阿斯坦赛尔弥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微微张口,却见到布莱斯从迪伦递来的信件中抽出两封信,便凑上前去,询问道:“你是什么打算,不要拿下风息堡的头功了”

布莱斯卡伦拆开信,草草翻阅一眼,便递给阿斯坦:“吉尔伯特要我们用埃伍德梅斗的人头换来屈膝。”

阿斯坦眼睛瞪如铜铃,低声,急切道:“那你还不动手”

布莱斯微微一笑,转身看向被控制住的迪伦,说:“吉尔伯特怕是才想出的招儿,想借刀杀人,只是”他冷哼一声,继续说:“只是前一刻他还举剑要我项上人头,誓与城堡共进退,现在就派出使者,还是曾经出卖我蓝礼国王的叛徒,不用他说,我也要杀他。”

“那你.”阿斯坦瞅向一边的侍从迪伦,一脚踹了上去,“说!你家领主有什么诡计”

布莱斯摇头,“他懂什么,一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他大步前去,手轻轻一挥,“关进帐去。”

阿斯坦跟在身后,一路走入了大帐。

“什么意思”他依然不解。

布莱斯卡伦接过侍酒递来的陶罐酒杯,将杯中麦酒大口饮下,“怦”的一声砸在木桌上。

他解释道:“吉尔伯特法林干不出背叛史坦尼斯的事,我了解他的为人。”

“什么意思”阿斯坦重复问。

“想杀埃伍德梅斗,一个伯爵,对于吉尔伯特法林一个孤城将官可不是个说砍就砍的易事,”布莱斯卡伦说,“想必风息堡内还有不少埃伍德从河湾地带来的兵士,所占比例一定不少,”他眼睛微眯,提及那个侍从,“看那个侍从,瞒着埃伍德梅斗递来一封密信,杀埃伍德献风息堡的密信,一定是吉尔伯特的人,想必通过这个侍从套到的埃伍德有二心的情报后吉尔伯特就准备杀人了。”

“自己杀便是了,何必送出来,还演这出戏”

“我说了,”布莱斯卡伦回答,“风息堡守备队外,一定还有埃伍德的部众,数量不一定少,对风息堡守卫是一大助力,在城内杀他们的伯爵,动乱肯定不会少,所以给了埃伍德明面上的议和任务,想借我们的剑,砍他敌人的脑袋,倒是小看我们边疆地人了。”

阿斯坦赛尔弥若有其事地点头称是。

“可,”阿斯坦骤然变脸,“布莱斯,这人可不能杀啊。”

布莱斯点点头,颇为欣赏地说,“我们反其道而行之,让他风息堡内部不得安宁。”

“但是,”边疆地统帅站起身,眼睛始终不离风息堡周边的地形图,“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在平常时日想出这一遭计谋的人,一定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