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黄金团
第327章黄金团
船身的残骸浮现在海面上时,埃伍德梅斗与他忠心的侍从已经带着自己手书的信封快马奔出城门,直往夜歌城、黑港和丰收厅的边疆地军营而去了。
军需官清点了船只上的物资,硬面包,产自东大陆的腌制羚羊肉,数不清的风干的鱼类,以及.
吉尔伯特法林心头一凛,眼前浮现的尽是漂浮在风息堡崖底下方的栅栏门咸水面上的刀剑盾甲。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商船,吉尔伯特抚摸着从船上搜刮下来的一面小旗。
铁矛金骨,寒铁在下,金色头骨在上。
黄金团.吉尔伯特当然听说过这支东大陆的佣兵。
他想起风息堡先前的那场暴风雨,好似正好预兆着这座城堡未卜的前途命运一般,狭海那时像是被诸神用手拔起再倒灌下来,烈雨纷纷,如箭如戈。
风息堡峁然不动。
“还有余犯吗”
“都捆在牢狱里面,一个不差,大人。”
海面平静了接近一周,这船只残骸才被暗中巡逻的斥候发现。
得益于布莱斯卡伦的边疆地军队人数很少,不足以对风息堡形成合围,只能在群丘那一面城墙下干巴巴苦等,想要支撑到阿提斯艾林或者铁王座的援军过来。
不然这船只残骸和佣兵落难的消息指不定是谁先获取。
船只多数船员已经失踪不见,恐怕大半葬身鱼腹。但还有少许人幸运地被海浪冲上岸,在风息堡外的郊林中苟延残喘,续着一口气,吊着半条命。
风息堡守备军的士兵将衣不蔽体的他们擒获,安置在风息堡的牢狱里。仅仅是一顿饭一盆水的馈赠,吉尔伯特就掌明了黄金团登陆的消息。
“多少人”
绑在铁板上,被上面的细小倒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佣兵张大嘴,舌头猛颤。
“不知道,团长,老副团,各个军营都被号召起来”
滚烫的烙铁在佣兵胸膛前晃荡,晃荡,不紧不慢,风息堡的酷吏面上挂着笑,与狱房里摇曳的烛光相映
佣兵不寒而栗,几乎是脱口而出:“一万大军,全部的黄金团!”
放在从前,倘若作为史坦尼斯国王的风息堡代理城主和手下将领,听到有一股强力的佣兵势力被未知的领主雇佣并入侵维斯特洛,恐怕会慌不择路。
而今,风息堡是一座危城。在听到佣兵团入侵维斯特洛的消息心底反而一松,压力骤然减了不少,虽说很难道明这股心绪缘由,但就如今的局势而言,逐鹿维斯特洛的势力越多,对于风息堡的存留就愈好。
吉尔伯特的脑海里浮现起风息堡,风暴地乃至君临王领的地图,回头朝边疆地军队驻扎的群丘边缘地带方向望去,计划悄然从深藏的心底沟壑里掘土而出,渐具雏形。
埃伍德梅斗的侍从,“大小眼”迪伦,有着一双大小眼睛的男孩,厨子的儿子,跟在教堂修士后面学了两年字,学士那些晦涩的文字和吟游诗人充满想象力的文字自然看不懂,但通用语的日常用语用词已是熟能生巧,尤其是文牍伏案需要翻阅的信件,在身边做个分类的助手已经足够。
这个小子被埃伍德梅斗挑选过去做了贴身侍从,负责传递文书命令和看守书房。
这件事对他而言,属于是意外之喜。
埃伍德自然对他自己的心思遮遮掩掩,但他暗中探访风息堡火油酒精以及沥青松香的贮藏处,又在藏粮地多次勘探,记录藏粮库仓位置和路线,那心思便昭然若揭。
海风吹拂着吉尔伯特的两髻银丝,风息堡这地块就是如此,面朝大海,承受它翻天覆地的咆哮滚浪,也能在平常里感受细腻入微的温柔。
他吩咐手下,把停泊在海崖下的船只残骸清理掉,随后便回到城堡。
贝里唐德利恩再次骑马远行。
身后是二十余个骑手,俱是黑港数一数二的好手,射术剑法骑术都堪称一流。
只不过群丘往雨林的这段路程给他们带来了莫大麻烦,潮湿的泥壤,和时不时坍塌的碎岩,以及夜晚循着气味靠近的野狼山猫。
篝火在太阳落幕时升起,侍从搬了几块大石头供坐,临时的帐篷搭了起来,两名骑兵猎了条灰皮野兔归来,“哒哒”的声音热闹地好像自己还在群丘的军营,或是黑港城的校场。
他取下剑,放在身旁的石头上,心里总有莫名的郁闷。
再往前,便是鸦巢堡地界,处于鹫巢堡与石盔城之间,雨林的最西端,依然属于群丘地界。
贝里唐德利恩的目的地是石盔城,当然沿途邀揽愿意出兵风息堡的领主贵族也是他此次出行的本份所在。
正好问问这所谓的雨林匪徒到底是怎样的势力,搅得石盔城不愿意冒险出兵增援边疆地。
骑手彼此沉默,静静等待侍从烤好兔肉。
贝里心知肚明,起身用剑割下一小块肉,碰了碰腰间挂着的小袋,里面装着从军营带来的肉干和水,往远处的坡走去。
侍从放下柴,跟随领主过去。
身后顿时响起手下士兵把酒言欢的声音。
到底不是过去在君临的日子,贝里唐德利恩摇摇头,这些骑手只有几位自己熟悉,其他人都很陌生,也许都是小贵族出身,但自己毫无印象,他们对贝里也并无熟悉,只能参照上下级来约束言行。
他遥遥远观前方的山谷,倏忽一片黑影掠过,贝里反应及时,右臂朝后一展,将侍从推倒,自己也顺势向后一扑,扭头时才发现是一群飞鸟竞相从山林里窜出,捎带着阵阵尖鸣的“嘎嘎”声,差点砸到贝里的面门。
“呜!~”山谷里传来呜咽声,贝里唐德利恩警惕地探出半边身子,大手揽住侍从的脑袋,急促地低声道:“让他们把火扑灭,赶快!”
侍从急忙离开,贝里抽出匕首,衔在嘴上,把身子埋在坡前的草丛里,伏低身体。
静静聆听,急促的脚步,沉重的喘息,以及,劫后余生的交谈。
“里查德爵士死了!”
“一命呜呼!”
“鸦巢城没了,我儿子还在里面,还有我的妻,诸神在上,宽恕我吧”
贝里心已明晰,他瞅准机会,跳将出来。
“该死的佣兵!”底下爬坡那人急忙掏剑,大声疾呼。
贝里一脚扬起,踩实掏剑那人的臂膀,顿时一软,剑也“铿铿”落地。
“你!”
贝里举起匕首,“别急,莫里根家族的士兵,告诉我,我是黑港城的贝里唐德利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黑港城的骑手“蹬蹬”从山坡两面绕了过来,剑与马枪矛头指着逃亡的三位士兵。
“没了,没了,唐德利恩伯爵!你要为里查德大人报仇啊!七神在上,陌客可不能这么早就过来”
“那伙匪徒,你们看清楚领头人的人脸了吗”贝里唐德利恩问。
鸦巢城的士兵轻轻一愣,“匪徒那分明是正规军,哪有比我们身上披的甲还精良的匪徒”
“军队”贝里心中暗道不好。
“乌压压一片,没有示警,我们城里这两三百人,怎么和他上千人斗城门还连年没修,诸神啊,鸦巢城真是没见血太久了.”
“什么旗帜,军械是什么制式模样讲清楚。”
“银色的钢枪,上面顶着许多黄金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