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即正义 作品

第143章 第二轮南征

第143章 第二轮南征

“臣绝无此意!”王应熊听罢,当即又跪在了地上,朝着朱慈烺拱手抱拳,语气无比真挚道:

“只是,将士们多出身川贵,因为西贼肆虐,滥杀无辜,如今家园被毁,妻离子散,他们与贼寇之仇,不共戴天。

臣自受封云贵川三省总督以来,日日夜夜盼望着的,便是北攻成都,擒杀西贼张献忠,为大明平贼,如今实在不愿半途而废!”

朱慈烺听了,微微颔首点头,他知道王应熊和张献忠的恩怨,很清楚对方死咬着张献忠,并非是麾下将士骚动那么简单。

王应熊在崇祯七年,擢文渊阁大学士,一时风头无两,但后一年,便因为张献忠破凤阳,毁皇陵,而他包庇座主,凤阳巡抚杨一鹏和温体仁的姻亲,凤阳巡按吴振缨,预泄诏旨,被范淑泰参劾,最终罢官,返回巴县。

要知道,这一次罢官之后,一直到崇祯十五年,周延儒荐其以自代,想要倚仗这个强狠的盟友为援,他才看到了一丝重返朝廷,官复原职的希望

在十一月,崇祯便召王应熊入朝,但周延儒一死,王应熊抵京之后,请求入对,并没有得到崇祯的准许,而请求归田,立马就被应许了,只能由金陵折走江西,最后又回到了巴县。

再往后,便是一直到了朱慈烺南下应天,重振朝纲,王应熊才再度得到了重用,但却是一个在遵义督师,名为督师而无师可督的局面。

“朕明白你的忠心,但你不明白朕的苦心啊!”朱慈烺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想要说服王应熊前往云南,好好经营,并不简单。

“陛下,臣.”王应熊一时有些愣住了。

他在遵义督师,确实够苦了,连麾下的标营,都是散尽家财招揽的,这陛下还能有什么苦心

“朕登基以来,只任命了三个督师,一个是何腾蛟,一个是堵胤锡,另外一个便是你王应熊。其他人无论名号如何,实际上都是总督一省,只有你是总督三省。

何腾蛟自不用说,他本来就是湖广巡抚了,调到江西主持大局,无可厚非,堵胤锡也是近来立下了招抚大功,由巡抚提拔上来了。

湖广,江西固然重要,但四川,云贵就不重要了吗建奴南征,其中必有一条路径是由川入滇的,但天下又有谁还能凭一己之力,收拾西南乱局”

朱慈烺扬声质问,俨然就是早有准备。云南,贵州二省,在现如今的朝廷官员们看来,确实是荒蛮野地,想要说服王应熊在哪里踏实做事,并不简单。

“非熊,朕派你总督云贵川,便是知道你有本事稳定住局势,江西,湖广二省,大明至少还有兵马驻守,还有成套的官府体制在,可云贵川各地都是乱糟糟一片,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此等重任

现在,朕在江北,赣北,湖广都已经组织起了大批兵马,足够挡住鞑子了。但朝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而这件事,非你莫属,交给其他人,朕是万万不能放心的。”

王应熊一听朱慈烺原来对他这么重视,心中一阵惊喜,回想起自己稀里糊涂间就得到了重用,而且也确实是总督三省,下辖的地界,远超何腾蛟和堵胤锡,便突然释怀了一般。

朝廷除了所谓的尚方宝剑,还有一开始从云南,贵州,川南府库中拨的几万两银子,确实不多,但朝廷有朝廷的难处,陛下也有陛下的无奈,王应熊觉得自己作为臣子,确实应该体谅体谅陛下。

想到这里,他似乎被自己说服了一般,当即拱手抱拳问道:“陛下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情,可是指强军所需的饷银”

“没错,精兵强将,最重要的就是钱粮,朕这次想要派你领兵去云南,一是平乱治滇,使云南成为今后四川抗清灭贼的后勤基地,二便是要你组织人手,采掘滇铜,以资国用。”

朱慈烺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到了一边的长桌前,在地图上“云南”的位置上轻轻敲击,眉头紧锁,缓缓开口道:

“非熊,这一次的云南之乱,根源在土司,而滇铜难以采掘,每年只有区区十几万斤,根源也在土司。朕意已决,要派你在云南,重振大明之威,为将来全面推行改土归流,彻底解决云南之患,做好准备!”

王应熊听了,心头不由得一震,改土归流牵涉甚广,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更大的动乱,陛下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过了好一阵,他心中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殿下,治理云贵,改土归流确为治本之策,但西南,特别是云南,土司势力根深蒂固,且多与地方的朝廷官员有所勾结,臣短时间内,恐难以顺利压服地方。”

朱慈烺听罢,点了点头,对王应熊的说法表示了赞同,但随即又目光坚定道:

“非熊所言不错,沐府坐镇云南数百年,战功赫赫,也未能完全压服地方,这其中确实困难重重,但若不改,云南恐怕将永无宁日!

土司割据,政令不通,叛乱不止,百姓饱受战乱威胁,苦不堪言,唯有改土归流,才能将云南的土地,人丁真正掌握在朝廷手中,数以千万计的滇铜,也才能得到完全开发,真正助力大明中兴。”

王应熊听到这些,哪里还能不知道朱慈烺的态度有多坚决他其实不是没有预料到这种可能,早就想好了对策,沉吟片刻,当即又道: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云南局势复杂,土司盘踞地方,对朝廷阳奉阴违,也是冰冻三尺,早已非一日之寒,若要解决,恐怕需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如何稳扎稳打,说说看!”朱慈烺听了,微微颔首,态度也随即变得温和起来。

“臣以为,若要在云南推行改土归流,得分三步行动。其中,第一步,是分化瓦解。”王应熊见状,当即拱手抱拳道:

“云南各州府的土司之间,绝非铁板一块,朝廷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给予那些顺应改革,归顺朝廷者,正式的官职俸禄,甚至是调到朝廷重用,使其家族也能为朝廷所用,并在军事上和经济上,逐步削弱那些顽固土司的势力。”

朱慈烺点了点头,赞同道:“分化瓦解,给予利益,拉拢一部分,打击一部分,各个击破,此计可行,但手中必须掌握强军,否则给予的利益便是肉包子打狗了。”

“陛下所言极是,臣在川南,重庆,贵州已经召集了数万大军,精兵数千,猛将如云,西贼都不是对手,入滇之后,必定威慑住各方土司。”

王应熊笑着奉承了朱慈烺几句后,他知道朱慈烺这是在告诉他,为什么要将川南,重庆的大军调离,紧接着又说道:

“土司改制,不可能一蹴而就,第二步,便是在分化瓦解之后,对那些摇摆观望者,恩威并施。对于愿意改制的土司,给予优待,使其安心为朝廷效力,对于顽抗者,则坚决予以武力镇压,以儆效尤。”

“恩威并施,方能树立朝廷威信。”朱慈烺当即笑着补充道,“但这些,都得和开采滇铜,恢复云南的生产结合起来,滇铜开采的利益极大,若是产量翻几番,拿出其中一成分润,便足以使得各方安定。”

“可”王应熊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道:“陛下所说的滇铜,真的有那么多可以采掘吗”

毕竟,若是滇铜产量能翻一倍,到三四十万斤,那他收买土司,以蛮制蛮,就压力大减了,若是滇铜产量到了百万斤,这入滇可就是难得的肥差了,有了这笔钱,云南的这几个土司算得了什么

“那就得看非熊你能组织多少人力开采了,这就是朕为什么要你带着数万大军和对应的随军家口入滇的原因。”

朱慈烺说着,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转向王应熊:

“改土归流的关键,除了分化瓦解,恩威并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解放云南各土司治下的那些奴隶,分给他们田地,发展生产。

那些土司之所以称之为蛮,便是其体制落后,公然蓄奴,除了那几个土司王,全民皆奴。这些人虽然是土司王的族人,但地位十分低下,若是用朝廷的名义,召集他们,给他们粮,给他们银,让他们吃饱饭,他们恐怕也就不会再支持那些所谓的王了,甚至还会倒戈一击。

云南的盐铜资源都十分丰富,相较于三四百万人口,田地也不算少,粮草自足,绝对不成问题。孤意欲大力开发滇铜,以此为基础,充实国库,同时还可发展西南的农业,商业,改善民生,让百姓切实感受到土司改制带来的好处,改土归流的基础,便也就有了。

而非熊你也可以借此在云南招募土司兵,打造一支如同石柱白杆兵那般强大的军队,一来为改土归流提供坚实的后盾,二来也是为将来北伐,收复四川,提前整训西路大军。”

王应熊听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虽然还有些顾虑,但已经理清楚了思路,当即拱手抱拳道:

“陛下圣明,唯有将此等种种结合起来,改土归流才能最终成功。”

但王应熊也没有直接将事情应下来,他还需要从朱慈烺这里争取到更多的支援,才能确保在云南的行动成功,眉宇间登时又闪过一丝忧虑,道:

“陛下,云南的铜矿虽然储备丰富,但开采难度极大,而且山高路远,运输不便。如果能召集蛮人,矿工倒是不缺,可臣担心如此偏僻之地,采掘技术落后,恐怕还是难以达到陛下的要求。”

朱慈烺听罢,确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非熊所虑极是,但事在人为。江西,湖广等地便有经验丰富的矿工和冶炼工匠,堵胤锡之前便招揽了大部,若是云南矿工不足,朕到时再让堵胤锡调一些技术不俗的工匠入滇,传授先进的开采和冶炼技术。

不过,滇铜若是产量翻番,今后必须得设立矿业衙门,专门管理,同时制定相应的规矩,确保这些铜矿都能得到合理的开发。”

王应熊得了朱慈烺的许诺后,连连点头称赞道:

“陛下思虑周全,臣佩服之至!如此一来,滇铜开采的难题,便可迎刃而解。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

朱慈烺闻言,笑着走到窗边,望向远方,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坚毅的面庞。他很清楚,云南的改土归流,不是那么简单的,王应熊和云南的地方官僚之间,也必然会矛盾重重。

但只要未来几年云南风调雨顺,滇铜的开采也获得进展,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波折都将不值一提。

不过,前提是王应熊能和沐天波,杨知畏等人一起,击败叛乱的滇南土司。

.

与此同时,北京的睿亲王府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满清摄政王多尔衮,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面前的一众满洲亲贵。

为了确保第二轮南征的顺利进行,清廷在过去半年时间里,进行了全面且周密的战前筹备行动。

北直隶,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等地的跑马圈地迅速展开,无数百姓成为满清的包衣农奴,而几十万明廷降军,也有六万余精锐绿营抬旗,使得汉八旗的丁口,翻了近两倍。

当然,为了分化北地明军,控制住这些新汉八旗兵马,多尔衮还将一万余包衣兵也抬旗了,并大力提拔辽东出身的汉将。清军入关以来,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些利益相对于满清在辽东的奴隶庄园统治模式而已,根本取之不尽,使得多尔衮可以在不触及满洲亲贵的前提下,用土地和奴仆,收买那些明军降兵降将。

朱慈烺在南方的数场大胜,已经为他们打出了巨大的价值,使得他们得到了清廷的重视和优待,否则这些兵马便会和原本历史上一样,因为清廷的不公对待,连连起事!

不仅如此,清廷还加大了对北方六省剩余的自耕农和各乡绅们的税收力度,同时象征性举行科举制之后,便采取捐买的形式,向汉人乡绅和商人兜售官爵,以充实国库,为南征提供充足的财力支持。

由于此前招降了几十万明军,清廷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征兵活动,扩充军队规模,反而还要和朱慈烺一样,淘汰老弱,改编成卫戍军,并从蒙古征集战马和骑兵,从朝鲜征召火枪兵,以弥补八旗大军在兵力上的不足,同时减少那些绿营兵在任何一场战事中的影响。

于是乎,原本应该在明年才爆发的,蒙古苏尼特部腾机思,腾机特等叛奔喀尔喀事件,因为清廷在南方战场的失利,以及对蒙古部落的剥削加重,提前爆发了。

不过,多尔衮为了给多铎重振声威的机会,让顺治封他为扬威大将军,偕同承泽郡王硕塞,于克鲁伦河集外藩蒙古兵,追剿腾机斯,很快便取得大胜,班师回朝,并顺利获取了数万匹战马,还有无数牛羊。

而在洪承畴等一众熟知历史的汉臣辅佐下,多尔衮其实已经意识到了明帝已经在江南站稳脚跟,想要灭明,绝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因此,为了第二轮南征的最终胜利,清廷在大运河沿线,以及襄阳等汉江沿线重镇,设立了大量粮仓,囤积粮草,并组织大批包衣和民夫运输粮草和军需物资。

为了保证粮草运输的安全,清廷还在沿线驻扎了大量绿营军,并征召大量民夫,加强了对运河和官道的维护,以防止义军,甚至是明军的袭扰。

而为了提升汉八旗的武器装备水平,清廷借助汤若望等传教士,加紧制造火枪火炮,并加强看汉八旗的火器训练,以提升其作战能力,对抗明军强悍的火器部队。

除此之外,清廷还往南方派遣了大量间谍,扮演着各种身份,深入刺探明军的部署和军事情报,并收买明朝官员,对长江流域的地形进行了勘察,以便制定合理的作战计划。

甚至,一些经验丰富的间谍,还伪装成行商,混迹于市井之中,散播各种传言和消息,企图以此都要南方的民心。

同时,清廷还加强了对北地各省乡绅士大夫的控制,以防止他们暗中支持明朝,并试图组建水师,不过最终没有落实。

经过数月的准备,清军已集结了大量的兵马,粮草和军械装备,几乎做好了南征的准备。

“我大清入关不到两年,便已经平定为祸北地各省十数年的流寇,但如今窃明之逆贼仍在南方负隅顽抗,甚至还勾结闯贼余孽,此番本王亲自领兵南下,必定要一举荡平南方,统一天下!”

多尔衮朝着面前的一众满洲亲贵高声道,他看起来十分自信,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一众满洲王爷贝勒,贝子们,纷纷附和,他们此时对于八旗军的战力,依旧充满了信心。

“摄政王英明!我大清兵强马壮,定能势如破竹,横扫江南!”

“南方明军除了少数家丁,不过是乌合之众,绝对不堪一击!”

“此番趁其在湖广立足未稳,以精锐马甲突击,以红衣大炮强攻,定能如同当年在辽西一般,破了南人的所谓坚城固守之法。”

“没错,南方富饶,每攻下一处,都能就地取粮征丁,绝对比辽西的那些堡垒好打得多,围困时间长些,也不成问题。”

“.”

多尔衮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济尔哈朗,下令道:

“郑亲王,你留守京城,负责处理后方的政务,确保各地稳定。”

济尔哈朗闻言,心中虽然有所不服,但也只能躬身领命。多尔衮通过跑马圈地和一系列赏赐,已经成功收买了大部分八旗贝勒,贝子,他现在毫无反击的实力。

他心中很清楚,留守京城不仅难有功劳,还不轻松,需要处理各种复杂的政务不说,还要防范明廷残余势力的反清活动。

但济尔哈朗现在完全处在政治斗争劣势之下,他对此毫无反抗之力,就如同豪格一样。今日两人一起到了睿亲王府议事,明知道不妥,但还是不得不来。

而多尔衮见济尔哈朗屈服了,随即又转向了豪格,道:

“肃亲王,这一次你率军西进,驻扎陕西汉中,防范四川的西贼北上。”

豪格闻言,也随即和济尔哈朗一样,抱拳领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对多尔衮的不满若隐若现。

他自认为战功赫赫,理应取代无能的多铎,前往湖广,而不是被派往偏远的汉中。但和济尔哈朗一样,豪格也被多尔衮三兄弟排挤。

不过,他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多铎在“凤阳之战”中失利,阿济格也被阻击在了九江,他恐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吴三桂,你随肃亲王一同前往汉中,协助防范西贼。”多尔衮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吴三桂的身上。

吴三桂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多尔衮对他的考验。他投降清廷以来,虽然屡立战功,但始终没有得到对方的完全信任。

但他也很清楚,这更是一次精心的算计,若是自己有反意,豪格所领的大军首当其冲,同时又能确保歼灭自己,对多尔衮来说是一箭双雕。

“奴才遵旨!”吴三桂恭恭敬敬领命道。

其实,吴三桂在得知南京朝廷取得一系列胜利之后,内心深处隐藏着的那一丝对故土旧国的复杂情感,一直在不停涌现。

换言之,他既希望能够立下战功,获得清廷的信任,同时也对明廷怀有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感。

在原本历史上,吴三桂是看到了清军势如破竹,明廷无可救药之后,才下定了决心效忠清廷,现在因为朱慈烺的出现,他的心境也产生了不同的变化。

而后,多尔衮环视面前的一众王爷贝勒,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多铎的身上:

“豫亲王,你和明军作战的经验最为丰富,到时随本王一同南下,攻下岳州,九江,而后直取南京!”

多铎拱手抱拳应了下来,但随即又上前一步,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他和朱慈烺真的交过手,知道对方不好对付,但现在所有人都轻视朱慈烺,轻视南方明军,以为凤阳之战大败,只是他的指挥不对,耽误了军情,完全就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多铎,有何疑虑,直说便是了!”多尔衮见状,板着脸问道。

多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冒着被身边这一众王爷贝勒取笑的风险,开口道:

“摄政王,湖广之地,比之江淮,水网更密,而明军水师强大,恐怕难以速胜。不如先稳扎稳打,逐步推进,待时机成熟,拔除荆州,岳州之后,再一举攻占湖广。”

多尔衮听罢,脸色随即变得凝重起来,多铎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湖广恐怕不好攻取。佟养和这段时间已经传回了大量紧急军报,无不是关于湖广明军加强戒备,水师日益壮大,严密防守的。

其实,对于南方明军的实力,多尔衮一直都是捉摸不透的,阿济格无比轻视,多铎又好像无比畏惧,洪承畴的分析,更是漏洞百出。

而这也导致了多尔衮的信心起伏极大,他缺少皇太极那种在一开始就看透真相的敏锐判断力,心神也十分不稳。

不过,比起其他满洲亲贵对于明军的蔑视,他又保持着理智,并且能够不断根据情报,调整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固执己见。

这正是多尔衮最难对付的地方,也是他在原本历史上,能在“山海关之战”后,指挥清军短短一年鲸吞北地,江南,湖广等精华之地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多尔衮才沉声道:

“明军的实力,绝对不可低估,但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让佟养和加强情报收集,本王要仔细研究明军的部署。

至于此轮南征,必须按计划进行,等到各部兵马集结之后,立刻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