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草娃娃 作品

第491章 暗潮回响,曾经受伤

走廊的鎏金壁灯在午夜散发着冷光,楼月疏的指尖还残留着王蕊掌心的温度——那是常年干活留下的粗糙触感,却在相握时传递出意外的安稳。

林星凡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那是李成溪送的礼物,镯面上刻着“平安”二字,此刻在寂静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银镯是楼月疏一直带在身边的,是刚刚才拿出来戴到手腕上的,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李成溪,恩泰被抓住了。

“师兄牺牲前攥着我手腕,血珠滴在警号牌上。”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档案袋,“他说‘陶颜的日记在衣柜第三层’,那时我还不知道,日记里夹着恩泰的贩毒账本。”

林星凡顿住脚步,看着她在光影交错中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如振翅欲坠的蝶,脆弱却坚韧。

王蕊的房门关闭时发出轻响,老人睡前塞给楼月疏的银锁在口袋里微微发烫。

锁面“长命百岁”的刻字被岁月磨得温润,背面细如蚊足的“韩”字却像道旧疤,隐隐作痛。

楼月疏摸出手机,翻到韩陶颜的最后一条朋友圈:“今天思思会叫妈妈了”,配图是小女孩攥着蔷薇花的照片,背景是云市疗养院的铁栅栏。

照片里的韩陶颜穿着素色连衣裙,笑容灿烂却眼底藏忧,怀中的思思正用肉乎乎的手指去抓镜头,与王蕊房间里的老照片形成残酷的镜像。

楼月疏的房间飘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床头柜上摆着李成溪的相框,年轻的警官笑得灿烂,身后是盛开的蔷薇花墙。

林星凡看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摘耳环,银色蔷薇耳钉在指间晃动,忽然想起游轮上的画面:她穿着白礼服俯身替思思系鞋带,碎发垂落遮住眼底的锐利,像头收起利爪的母狮。

“王阿姨是思思的外婆。”楼月疏轻声的说道,林星凡接过她递来的泛黄照片,看见幼年韩陶颜抱着布熊仰头微笑,与思思的眉眼如出一辙。

照片边缘有褶皱,显然被反复看过无数次,背面用铅笔写着“颜颜五岁生日”,字迹已经模糊,但“妈妈”两个字依然清晰。

“他们结婚十年,”楼月疏的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直到陶颜五岁那年,王阿姨在仓库发现了制毒原料。恩泰用女儿的性命威胁她,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敢认回孩子。”

林星凡的目光落在照片背景的纺织厂招牌上,褪色的“蔷薇制衣”四个字像道符咒,封印着两代人的悲剧。

他忽然想起游轮底舱发现的制毒设备,锈迹斑斑的管道上缠着白色蔷薇花瓣,与王蕊鞋头的刺绣一模一样,那是恩泰用来掩盖罪恶的幌子。

手机震动打破沉默,是王燃发来的加密文件。

楼月疏看着林星凡走进阳台时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西装左袖的褶皱——那是今天替思思挡门时留下的痕迹。

她想起他在游轮上扑向恩泰的模样,像道黑影掠过甲板,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毒枭吞噬。

那时她以为他只是失控,此刻才明白,那是目睹无辜者被伤害时的本能愤怒,与她藏在警服下的怒火并无不同。

“子弹距离心脏两厘米。”林星凡的声音从阳台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楼月疏转身,看见他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王燃发来的病历上的字迹刺目:“患者自行取出弹片,拒绝全麻,称‘需保持清醒记录线索。”

剩下的病历林星凡不敢看下去,王燃告诉他,楼月疏现在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换做其他人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

王燃叮嘱林星凡一定要仔细的照顾楼月疏,否则……

王燃的话没有说的特别的明白,但林星凡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随即他很激动的问楼月疏道:“楼月疏你一直逃避我们的感情,是因为你的身体情况吗?”

楼月疏不知道林星凡为什么会突然的问她的身体情况,她也有些懵懵的。

但看着他如此激动的样子,楼月疏安抚道:“我们的事情等到回了北临再说吧,现在任务没有完全结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林星凡马上又问:“那一年前,你是怎么受伤的,你住了多久的院。”

楼月疏听着林星凡的问题,她突然想起了一年前边境小镇的那个雨夜。

那时她已经把李成溪的遗体安顿好了,正在等待着救援,可她的身体好像已经没有时间了。

楼月疏最终去了边境县城的小诊所,消毒水混着血腥味,老医生摇头说“你这样的病人我从没见过”。

那时她咬着毛巾,任由冷汗浸透床单,心里想着的却是韩陶颜的日记是否安全,李成溪的线索是否中断。

“动手吧。”她的声音平静如水。

林星凡忽然走近,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声如战鼓轰鸣。

这时楼月疏的思绪才回来,随即林星凡心疼的说道:“你那个时候很疼吧!

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会那样的对待你自己呢?”

他的掌心在触到她皮肤时格外温柔,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窗外,乌云散去,月光如纱般漫进房间。

这时楼月疏看着林星凡脆弱的神情,她猜测应该是他查到了一年前自己在小诊所的病历。

当时她离开的匆忙没有叫那个医生销毁,看来这是她很大的失误。

幸亏是林星凡查到的,否则她也有泄露身份的危险。

这样的失误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但那时情况紧急,她还带着李成溪所以脑子一时不清晰了。

楼月疏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林星凡的追问,最终她以要休息的理由把林星凡赶了出去。

而林星凡陷入到了心疼楼月疏的情绪里,整个人都有点呆呆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月疏房间里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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