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哑巴？哑巴！
在黑天鹅思索的过程中，她再一次听到了“沙沙——”声。</p>
这声音并非来自于房间内部，而是直接在黑天鹅脑内产生。</p>
又一道声音忽的响起。</p>
“你……是……谁？”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询问道。</p>
“嗯？”黑天鹅有些惊诧。</p>
“……这是？”</p>
黑天鹅打量四周，目光不由认真起来。</p>
那声音再次开口：</p>
“哦……一位忆者，你侍从流光忆庭，还是焚化工？”</p>
“我的名字是康士坦丝…很高兴认识你。”</p>
“我们本该在匹诺康尼相遇，共度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p>
“嘻嘻。”</p>
“但那似乎无法实现了。”</p>
“宴会之星并不欢迎大丽花，我也不需要成人礼……”</p>
“而你，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p>
“想要‘她’的秘密？”</p>
“我可以给你，然后…替我享受那场盛会吧。”</p>
在黑天鹅的警惕下，那声音浅笑道：</p>
“祝你留下‘难忘’ 的回忆。”</p>
下一刻，一旁的电话座机就响了起来。</p>
“……”</p>
黑天鹅看向那台座机，目光警惕。</p>
这是黄泉的房间，电话显然不是打给她的。</p>
但鬼使神差的，黑天鹅还是忍不住，缓缓向那电话走去……</p>
……</p>
另一边。</p>
另一间客房。</p>
专业的播音腔男声慷慨激昂的演讲道：</p>
[……目前，星际和平公司正式宣布——]</p>
[茨冈尼亚-iv在市场开拓部指导下，根据《星际和平宪章》，已建立独立自主的联合酋长国，在星际和平会议上取得合法席位——]</p>
[联合酋长国的建立对茨冈尼亚有着重要历史意义。]</p>
[此举为该星球漫长的血腥历史画上句号，耸人听闻的‘卡提卡-埃维金灭绝案件’将成为遥远的过去——]</p>
播音女声接话道：</p>
[茨冈尼亚-iv位于德涅斯-普鲁阡-多瑙三大星系的交界无主地带，星球表面气候以极端恶劣着称。]</p>
[人民时时刻刻面临来自小型天体冲击的威胁——]</p>
[因此，定居该星球的智慧种族如今已寥寥无几。]</p>
[它们分化成数个氏族，多营游牧，在干旱少雨的荒漠原野中艰难求生，并发展出完全独立于星神体系的民俗信仰……]</p>
“……”</p>
播报到此为止。</p>
紧接着响起的，是一道温柔的女音。</p>
贫瘠的营地上，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哽咽道：</p>
“……茨冈尼亚，茨冈尼亚。”</p>
“焦渴的风暴眼，诸神唾弃之地……”</p>
她在惨笑：</p>
“有石而无水，有雷而无雨，有血而无泪。”</p>
“你用坠星捶打我们，用风雷淬炼我们，用裂土咀嚼我们……”</p>
“你赐给我们蜂蜜之名，却又将我们置于苦涩的刀下。”</p>
“三重眼的地母神，如果您能听见，就请您睁眼看看这个孩子……”</p>
“当您带走他的父亲，我的孩子尚在羊水中沉眠。”</p>
“而今丈夫所在的地方，我也即将去往……”</p>
“我不求自己走得安详，只愿您能告诉我，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他可否梦见母亲的心跳，梦见雨落在大地的声响？”</p>
“求您告诉我，生命是否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p>
“……否则，为何这孩子生来便要迎向死亡……？”</p>
身后，传来了女儿的喊声。</p>
“妈妈？妈妈！”</p>
“妈妈——雨，下雨了！”</p>
听到‘雨’这个字眼，母亲浑身一抖，抱着怀中的婴孩，有些难以置信：</p>
“雨…？雨……？”</p>
女儿高兴的大喊：</p>
“下雨了！是真的！”</p>
“那群外乡人没有骗我们，他们真的唤来了雨…妈妈，我们能离开这里了……我们能回家了！”</p>
母亲有些恍惚，失神的看向怀中的孩子：</p>
“回家……？”</p>
“啊……”</p>
“三重眼的地母神，是您。”</p>
“您听见了么？”</p>
“谢谢…谢谢……”</p>
她摇晃起怀中的婴孩，感激涕零道：</p>
“宝宝，快听…这就是雨的声音。”</p>
“在你出生的那一日，天上也像这样降下母神的恩赐。”</p>
“你是幸运的孩子，被祝福的孩子……”</p>
“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祂赐给埃维金的礼物…我的孩子……”</p>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p>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p>
“旅途永远坦然……”</p>
“诡计永不败露……”</p>
“……欢迎来到这个悲伤的世界，卡卡瓦夏。”</p>
……</p>
黑暗中，响起了一道磁性的声音。</p>
“喂，你该醒了，赌徒。”</p>
砂金缓缓睁开眼睛，从吧台醒来，捂着头感叹道：</p>
“天，我可能是苏乐达喝多了…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p>
“如何，有什么发现？”</p>
真理医生双手怀抱，沉声道：</p>
“和你猜的一样：外头没人知道知更鸟遇害了，连一点捕风捉影的流言都没有。”</p>
“电视还在转播她的典礼彩排——大概是个替身吧，人们都在做梦呢。”</p>
“那是当然。”砂金浅笑道：</p>
“谁能想到死亡会真正降临在，家族构建的美梦中呢？甚至遇害者还是[谐乐大典]的女主角……”</p>
“老实说，我之前不信，甚至亲身‘试验’了几次——”</p>
“直到我发现自己确实没法在梦境里直接死掉。”</p>
“一有危险，我就会被[入梦池]强制唤醒，仿佛只是做了个噩梦。”</p>
“所以我才确信，这事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p>
真理医生淡然道：</p>
“那你应该也听说过那只忆域迷因了？”</p>
“我替你去找橡木家系打点关系的时候，他们正焦头烂额着呢。”</p>
“死者除了知更鸟，还有另一个。”</p>
“具体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偷渡犯。”</p>
“也不知道是轻生，还是脑子怎么了，就那样匆匆死掉，大好的人生都白费了。”</p>
砂金微微点头：</p>
“不得不说，命案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可以指控家族渎职，让公司借这个由头介入。”</p>
“只是他们的手腕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硬许多，连知更鸟的替身都准备好了……这案子一定会被压下去。”</p>
“嗯……该怎么做？”砂金思索道：</p>
“机会难得，不容有失，我得非常小心……”</p>
见砂金这副样子，真理医生讥讽道：</p>
“厉害啊，赌徒，这么快你就又没辙了？”</p>
砂金抬眸，向真理医生笑道：</p>
“筹码有很多，但得精挑细选。”</p>
“最直接了当的，还得是知更鸟。”</p>
“记得么，那假面愚者让我‘找个哑巴做朋友’。”</p>
“哑巴？”真理医生双手怀抱，泼冷水道：</p>
“隔壁原神里的旅行者就是哑巴，你去找她吧。”</p>
“拜托。”砂金鄙夷道：</p>
“人家说过话的好不好，还不止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