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苏曜斩羌王,祖厉河血流漂杵(合章)
金城城郊,秋风猎猎。/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韩遂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连绵的军营,心中不由涌起一丝丝的豪情。
一盘散沙的凉州军阀终于在外敌的威胁下团结起来,他也终于成为了凉州独一无二的霸主。
现在,只要打赢了那个姓苏的小子,他就将实现威震华夏的伟业,进图关中,乃至中原也未尝不可。
这一点很难吗?
未必。
毕竟人是要吃饭的,而河西走廊的地理和当地人口结构决定了,中原人的大军在这里是很难获取补给的。
只要坚清壁野,漫长的补给损耗必令人望而生畏。
而他韩遂这次更是把事情做绝,天水过来沿途已荒无人烟不说,各地水井等更是都已下毒破坏。
他有万分的把握,即便汉军攻破天水,想来金城,那也千难万难的。
而即便他们来了。
在这里,等待他们的也将是万众一心的大军。
城下二万凉州战士,以及五万余的羌人各部勇士必会让他们领教厉害。
韩遂望着这威武雄壮的大军,一时间那是豪情万丈。
然而就这时......
“报——”
“军情急报——”
城墙下,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来人衣衫不整,神色惊慌。
他在城下众兵将困惑、诧异的目光中直奔城门。
“何事惊慌,可是天水城破了?”
待来人到了城楼,韩遂皱眉问道。
天水坚持半个月的时间,虽然还是太短,但也算可以接受。
“不,不是天水!”
那斥候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惶恐说:
“是萧关!萧关道七寨全被汉军攻破,烧当羌王战死,六盘山道已通!”
“什么?!”
韩遂猛地一拍城墙,脸色瞬间煞白。
“不可能!”反应过来的韩遂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说,“萧关道山高路险,七座羌寨互为犄角,烧当羌王亦是英勇善战之人,汉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杀过来?!”
那斥候面如土色:
“千真万确!听说是大将军苏曜亲自带队,他们伪装成了商队,连偷带骗连克数寨,烧当羌王不防,最后被他强攻鸡头寨得手,本人也是被一箭射落悬崖。”
“现在不但六盘山上的烽火台都插上了汉军旗帜,他们更在山道口处筑了个骇人的京观,警告说是敢反抗者皆是如此下场......”
韩遂闻言是踉跄后退两步,扶住城墙才没有跌倒。
而韩遂身边的诸位将领则更是震惊,一个个面露惶恐,心惊胆战。
他们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人放着成熟好走的陇关道不走,舍易就难跑去走那一百多年前的山关古道!
“破关进来的有多少敌人?他们现在又到了哪里?”
深吸口气,韩遂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几十年沙场征战可不是让他虚长年龄的。_卡!卡·小.税,王\ -首`发.
凉州这片土地他很清楚,以现在的萧关道来说,大军通行是很困难的。
如果只是小股部队的突击,那么事情就还有挽回。
而果然,那斥候在惊慌之后报说,来敌虽然凶神恶煞,势不可挡,但人数确实不多,观之不过两三千人,现在刚刚出了六盘山,向祖厉河逼近。
“机会,韩将军,这是咱们的机会呀!”
听到斥候的汇报,韩遂的部将成公英突然眼前一亮,上前拱手道:
“将军,那苏曜小儿竟敢孤军深入,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可速派精骑截断其归路,再以主力围剿,必能生擒此獠!”
韩遂听得也是心中一动:“不过我听说苏曜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等闲之人恐怕奈他不得......”
“哼,什么万夫不当?不过一小儿罢了。”
羌王姜戈轻嗤一声,说:
“我有大将迷当,可斩此獠!”
迷当,历史上著名的羌人大王,凉州诸羌族首领。在未来姜维伐魏时曾响应蜀汉的号召,派遣部将俄何烧戈为先锋,共讨魏国。
不过那是几十年的事情了,现在的迷当还是个刚刚展露头角年轻小伙,才接手其父的部族便以其悍勇称雄诸部,为诸羌敬重。
眼见大王点名,迷当也是当即出列,拍着胸脯请战,言说要去会会那个被并州胡人誉为天将军的男人。
人生就是要与强者争斗!
这少年的迷当那是相当的战意昂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大王放心!”
“我必斩杀此贼,为我六盘山的诸羌兄弟报仇雪恨!”
眼见羌人们斗志高昂,韩遂自然是大喜过望当即下令成公英率领一万步骑去祖厉河列阵布防,协助羌人联军
。
就这样,很快的,城郊大军闻风而动。
数以万计的羌人骑手们呼啸而走,跟随着以姜戈和迷当等人为首的诸位羌人首领,直奔祖厉河,截击围杀苏曜。
不得不说,韩遂等人的动作是非常快的。
萧关距金城六百余里,到祖厉河也要三百里路,且萧关道年久失修,山路迂回难行,寻常骑马行军也需5-7天的时间。
这给了他们一个沿河布防,半渡而击的时机。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苏曜大军的速度极快,当羌人骑兵们快马加鞭,在3天后抵达祖厉河边时,苏曜大军已经完全渡河,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了。
......
“好快!”
“居然这就过河了?”
“沿途的那些要塞和部落真就一点用都没有?”
祖厉河畔,秋风萧瑟。
姜戈率领的四万余羌骑如乌云般压向河岸,却见对岸汉军早已严阵以待。
在那猩红的苏字大旗下,汉军三千精骑统一着装,身披红袍披风,在河滩上排开阵势,那是旌旗猎猎,刀枪如林,威武雄壮。
这般声势,虽只有三千人,但也让他们这些一向作风散漫的羌人诸将士们微微骚动。
“你们怕个什么?”
姜戈勒紧马缰,大喝道:
“不过区区三千骑兵,如何是我五万大军对手?”
“不说咱们战马的踩踏,就是一人一口吐沫咱们都能淹得死他们!”
“大王说的是!”
迷当率先出列:
“汉军既已渡河,那便是再无退路,正好让咱们给他来个聚而歼之,一举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说得好!”
羌王姜戈满意地点头,高举战刀,说:
“勇士们,准备冲锋!今日便要叫那苏曜小儿见识见识我羌族勇士厉害!”
在羌王姜戈的一声令下,四万羌骑如潮水般涌向河滩。_小?税/宅/ !首·发!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漫天黄沙。
在这般声势骇人的冲锋中,诸羌勇士也是重拾斗志,各个奋勇争先。
咚咚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压在每一个汉家骑士的心头。
不过即便面对十余倍的敌人,他们也没有任何动摇,只是将目光望向苏曜,等待着大将军的命令。
近了,更近了。
见敌骑将至,苏曜微微抬手,随着他的动作,咚咚的战鼓突然敲响。
“放箭!”
一声令下,早已弓弩上弦的诸骑士们抬手便射,汉军强弩立即大展神威,其箭雨如蝗,瞬间覆盖了冲在最前的羌骑。
“啊!”
“混账!”
“不!”
惨叫声此起彼伏。
羌人骑手缺乏防护,冲在最前面的羌骑顿时如割麦般倒下。
若是往常时候,面对这突然打击,纪律不佳的游牧骑手们多已四处逃散,再寻机会。
然而,这一次带领他们冲锋的乃是勇士迷当。
这位年轻的羌人首领威望极高,打遍诸部未逢一败。
在他的带领下,诸部羌骑们咬紧牙关,继续冲锋,终于冲过了汉人的箭雨,来到了他们骑弓的射程范围。
“反击,反击!”
反击时刻已至。
羌人骑手们纷纷挽弓射箭,箭矢顿时如雨点般射来。
他们打的主意很明白,那就是先用骑射狠狠的消耗敌军,避免正面战斗损失。
确实,汉人的强弩非常厉害。
不但威力大,穿透强,而且射程也是远超他们的骑弓。
但是,其最大的缺点就是装填太慢,而且眼前汉军又不过只三千人。
就像他们的首领说的那样,一人一口吐沫,不,是一人一箭那就可以射死完了。
也因此,他们才顶着一开始巨大的突进。
只要到了他们骑射的范围,接下来就是用无情的箭雨洗涮那些汉骑了。
在我等漫天的箭雨下绝望颤抖吧!
但是,想是一回事,结果嘛,就是另一回事了。
且说他们这边箭雨刚刚发射,汉军阵地就是异变突生。
呜——
呜呜——
嘹亮的号角刺破天际,射完第一轮箭矢的汉军骑士们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顺手丢掉了弩机,旌旗一指,全军出击。
没错,汉军发起了冲锋!
在苏曜的带领下,汉家骑士们纷纷压低身子,伏在马上,举起手上的圆盾,顶着密集的箭雨直接发起了反冲锋。
羌骑的箭雨铺天盖地,倾泻而下,汉军阵中顿时响起一片闷哼声。
即便是有圆盾和铁甲护身,但在如此庞大的箭雨面前自然也难以避免伤亡。
不过,一个骑士落马了,旁边骑士直接跟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与动摇。
在这
如飞蝗般的箭雨面前,汉军骑士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意志和战术素养。
他们的意志如钢铁,他们的冲锋如洪流。
在苏曜的带领下,三千铁骑如同一柄尖刀,直插羌骑阵中。
“杀!”
如雷鸣般的爆喝声中,苏曜一马当先,马槊横扫,当先数名羌骑连人带马被斩为两段。
鲜血喷溅中,汉军铁骑如猛虎下山,瞬间撕裂了羌骑的阵型。
“什么?!”
迷当瞳孔巨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同伴们在汉军铁骑下竟如风中残烛,纷纷凋零。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眼前如潮的阵型就开始崩解,一个个羌族骑士们落荒而逃,开始冲击后军。
“杀!”
“杀呀!”
“随大将军杀敌!”
在苏曜身后,赵云挺枪跟上,银枪如龙,展开无情的追击,徐晃也在马上舞着大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在三人的开道下,汉军骑士凶猛无比,他们纷纷长矛突刺,在枪影闪烁间,一个又一个的羌骑被杀得人仰马翻。
“稳住!快给我稳住!”
羌王姜戈在乱军中嘶吼,试图组织反击。
然而汉军的冲锋太过迅猛,在肉搏战中他们这些羌骑根本就不是对手。
随着那面猩红的“苏”字大旗,所到之处羌骑众兵纷纷是溃不成军。
“迷当呢?!”
“迷当在哪里?!”
“他不是说要解决苏曜的吗?!”
姜戈急的跳脚。
而迷当嘛......
“呼——呼——”
乱军中,迷当正喘着粗气,目光盯着苏曜,眼中骇然不已。
那就是苏曜?
这我会能打过?
原来,迷当刚刚已是有过了一次九死一生的经历。
在见到苏曜大举冲杀,粉碎他们的阵型,屠戮他的伙伴时,迷当自然是血气上涌,提枪出击。
然而,他甚至都没有靠近苏曜,只是带着部族亲卫们逼近过去......
瞬间,寒光闪烁,冲在前面的几个勇士就身首分离,倒飞出去。
而这些人被马槊命中时的冲击,直接打飞了他们后面的迷当等人。
可怕,太可怕了。
迷当发誓,自己没有移开半分目光。
但也正因此他才更加确信,那一击绝对不是自己能接住的。
他能活下来,全凭着一丝丝的侥幸。
他亲眼目睹苏曜马槊横扫的瞬间,那杆古怪巨大的长矛不但速度极快,而且竟在空气中都划出了一道几乎肉眼可见的波纹,那五名跟随他最勇猛的羌族勇士连人带马被拦腰斩断,都没有让他那攻击停滞分毫。
“这.....这根本不是人啊!”
“天将军,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吗?”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东边的那些胡人和羌人们并不是什么夸大其词的捧臭脚,拍汉人马屁,这确实不是常人能比。
“迷当,咱们怎么办?”
亲兵队长,迷当的姻亲兄弟宕吉拽住他的缰绳,牙齿打颤:
“汉人已经突破中军了,马上就要杀到姜戈头人那去了。”
迷当猛然惊醒。放眼望去,猩红的汉军旗帜如利刃般插入羌骑阵型深处,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羌王姜戈的旗帜摇摇欲坠。
迷当咬牙说:“跑!快跑吧!叫咱们的人撤退!此非人力能敌!”
宕吉犹豫:“那羌王还有韩将军那......”
迷当啐了一口:“让他们见鬼去吧,惹到这种东西绝不会有好下场,你难道想让咱们部族的人给他俩陪葬?”
宕吉一听也是,马上纠集残部,匆匆逃跑。
羌人本就是个没有统一政权的松散部落联盟。
虽然一个个这王那王的,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本部酋长罢了。
现在战况不对,一时间余众四散,各部落纷纷保命为先。
就在迷当带着部众仓皇逃窜时,战场中央的局势已是无法逆转。
无数羌人部落四散而逃,苏曜的马槊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死亡弧线,所过之处羌骑纷纷坠马。
那羌王姜戈见势不对,虽然自己也是马上扭头要逃命,但是一切已是为时已晚。
在左侧,赵云率领的左翼骑兵如银龙摆尾,将溃散的羌骑驱赶向河岸;而在右侧,徐晃指挥的右翼骑兵则如铁壁合围,截断了羌骑的退路。
羌王姜戈的旗帜被乱军冲倒,他本人也被汉军围困在一处小丘上,身边亲卫死伤殆尽。
“投降!我投降!天将军饶命啊!”
眼见无路可逃,姜戈也顾不上什么大王的脸面了,当即是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然而,对于这个降而复叛还纠集大军搞自己的羌王,苏曜没有任何怜悯,走过去手起刀落,直接了结了
他的性命。
“杀!”
“片甲不留!”
随着苏曜一声令下,汉家铁骑是四处追击,将残余那些不及逃命的羌骑尽数屠戮。
祖厉河畔,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四万羌骑,逃出生天者竟不足半数。
当前方惨败的消息传来时,还在半路上的成公英顿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