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止 作品

第391章 恶毒冒牌神女(2)

“妹宝,你在看什么?”格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言清目光微闪,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好嫂嫂,我可不可以去河边采几朵小花?”

格桑拿她没办法:“不能跑远了,可要记得回来喝药。”

“嫂嫂最好了~”言清抱住她亲了下她的脸颊,立刻往河边跑去。

格桑摸着自己的脸,无奈笑了笑:“这丫头,比以前活泼些也是好事。”

她继续忙活没完成的事,念叨着该留存多少腌制肉,计算攒下来的兔皮够不够给妹宝换来买药钱。

言清离扎寨的地方远了些,左右四顾见视野无人,这才尝试动用天道老儿给的御兽能力。

跟上位面控制异兽相似,只需要沉下心放开精神力就行。

一只秃鹫在天上打了个旋落在不远处,半张着翅膀在地上走了几圈。

“谁!谁在叫我?”它鸟眼里满是疑惑,发现面前只有言清这个活物,才左颠右倒的朝她靠近,“人类,是你在喊我?”

言清蹲在它面前,一把将它捞过来拽住它的腿。

“嗷嗷杀鸟了杀鸟了!救我鸟命啊啊啊!!!”它扑腾着翅膀一阵干嚎。

言清只觉得刺耳,一巴掌拍它脑袋上才让这只笨鸟安静下来。

“你刚刚说杀人吃肉是什么意思?”她寒着脸问。

那鸟眼珠子眨了眨:“人类,你竟然能跟我对话?”

言清又给了它一下:“回答我的问题!”

“别、别打鸟了,我说我说就是了。”它缩了缩脑袋,翅膀扑扇着想把自己藏起来,“前面有骑着马的人在杀人,我和小伙伴们只要到附近等着,就能吃到肉了。”

它好像意识到对人来说吃人肉是不好的事,害怕的瞅了瞅言清,“我、我们不吃,肉也会被别的野兽分掉。”

见言清脸色越来越沉,它又赶忙找补,“漂亮人类你别打我,我们秃鹫一族都很懂礼貌的,咱从来不吃活人。”

言清沉默片刻,这只秃鹫嘴里骑着马的人,应该就是草原上靠劫掠为生的马匪。

马匪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如果赶来,整个游牧小队都在劫难逃。

尤其是一些女孩子。

她听说过马匪的残暴,这些杂碎尤爱蹂躏少女,据说每奸杀一人之后,还会挖掉她们下身。

“那些人距离这里还有多远?一共多少人?”她又问。

秃鹫回她:“大概三十里地,有二十来匹马。”

她没有松开抓着鸟腿的手,对它下达指令:“你号召一些同伴去啄那批马匪身下坐骑的眼睛。”

三十里地骑快马过来不需要多久,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她得赶紧通知其他人撤离。

秃鹫趁她一松手就飞到高空,得意洋洋冲她喊:“鸟才不听你的话!”

虽然这个人类身上气息很好闻,但实在凶得很,它可是自由的鸟,才不要被人管呢。

这么想着,它使劲扑腾翅膀想要赶紧逃跑,下一刻却直接失去平衡掉到了言清脚边。

言清踩住它的翅膀,冷飕飕瞥着它:“以后你就叫小灰,直接听我命令行事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然——”她轻蔑笑了笑,做了个虚空抓握的动作。

感受到她有特殊力量的秃鹫蔫蔫趴在地上,生无可恋的说:“嗷~小灰遵命。”

识时务者为俊鸟,它可不想早死。

言清怕这只鸟太狡猾,用御兽能力给它打上奴印,让它无法违抗自己的命令。

返回的时候,她思考着该如何告知其他人,马匪正往这里赶来的事。

二十几个马匪手里都有武器,对付起来并不容易,就算队伍里的青壮年能防得了一时,拖家带口的他们也没法保证安全。

她没有直接回毡房,而是先去找了图桑。

比起她来,身为狩猎队第一勇士,又是葛安大叔义子的图桑显然更有话语权。

她找过去时,青年正在练拳。

他拿下了头上的包巾,一头乌黑长发简单绑在背后,两只胳膊从袖子里退出来,松松垮垮挂在腰间。

言清没空去欣赏他在打拳时抖动的胸肌,径直朝她跑了过去。

“图桑!”她喊着,额边跑出了薄汗。

青年及时收了拳看向她,连忙红着脸背过身,将脱到腰间的衣服穿好,还仔细拢了拢胸口,确保不会露出多余的肉。

言清哪有让他害羞的时间,上去拍拍他的肩。

图桑虎躯一颤,面色发烫的敛了敛视线:“阿清姑娘有什么急事吗?”

言清组织好语言,一脸焦急的说:“我看见大批秃鹫朝一个方向去了,总感觉有些不安。”

图桑顺着她指的方向抬眸,恰好见到小灰带着它召集的小伙伴,按照她的指令往马匪来的地方找去。

他也顾不上方才的害羞,正了正脸色:“我去通知大家。”

这么大规模的秃鹫迁徙,本就是不寻常的情况。

且鹫鸟集中的地方必有尸体,这是生存在草原上的老人的经验之谈。

他几乎立即想到了肆意害人性命的马匪。

跟言清分开后,他找到义父葛安说明了情况,以最快的时间吹响召集号。

“可能有危险将至,大家马上带些简单的东西出发。”葛安面色凝重。

他相信图桑,也有自己的判断,没有任何犹豫要带队伍离开。

玛雅望向草坡上的羊:“我们的羊还没赶回来!”

她着急的想要过去,被图桑抓住手臂:“阿妈,没有时间了。”

玛雅婶子有些不舍,但在丈夫和儿子的坚持下,还是将羊群放在一边,回去收拾东西。

队伍里却也出现了其他声音:“只是可能?那就是不确定咯,我们好不容易日子过得好点,怎么能不明不白的说放弃就放弃那些财产嘛。”

说话的是个年纪稍大的老人,他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死活不愿离开。

他的儿子跟妻子对视一眼,望了望周围一片安宁的景象。

想着大家走了,留下的资源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便也没劝自己的父亲。

“我们一家留下来替大家看管财物,要是没遇着什么,你们再回来就是。”这家的媳妇开口。

老人连连点头:“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咯,就替大伙儿守在这里,你们要走就走,反正老夫一条贱命丢在这里也无妨。”

这家人是新加入的,其他人大多跟葛安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对他的话向来没什么质疑。

其他人也跟着劝了劝,但老头子冥顽不灵,儿子儿媳又一副孝子模样。

葛安见状皱了皱眉,便由着他们去了。

言清跟格桑最先收拾好,连毡房也没顾得拆,将一些吃食和锅碗瓢盆等必需品打好包,一股脑塞到板车上。

“妹宝,其他东西真的不要了吗?”格桑还有些不舍,她留恋的看了眼羊群的方向。

玛雅婶子还说等母羊生了崽崽就送她一只。

言清很严肃的握住她的手:“嫂嫂,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们还活着,想再挣些家当不难。

她没去管执意留下的那家人,秃鹫们也只拦得住马匪一时,他们往这来是迟早的事。

尊重他人命运,不涉他人因果。

格桑点点头:“好,都听妹宝的。”

她看着言清认真的小脸,只觉得妹宝病有好转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说的话总有股让人不自觉信服的力量。

她心想:赤脚郎中换的药果然好使,也亏得爸妈跟尧吉在天上保佑。

希望妹宝能一直好下去。

“妹宝你快坐上去。”格桑推着言清让她上板车。

言清拒绝,她还弯起胳膊秀了把自己的肌肉:“快去,阿嫂现在可是有用不完的牛劲。”

怕耽误时间,言清便也没多做拒绝。

原主自小体弱,要是一下子恢复得太快,反而容易遭其他人的怀疑。

大部队集合得很快,主打一个轻装简行,只带了拖放置重物的板车的两头牦牛。

图桑挥着鞭子,回头看了看两人所在的方向。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女孩通知他危险快要来时的模样,一双柳叶眼沁着半湖春水,诉说着主人当时的焦灼和紧张。

告知葛安危险预兆的时候,他并未将言清最先提醒的事说出来。

是怕万一没有遇到特殊事件,众人会将责任怪在女孩头上。

若真有险情,他打算再向大家阐明情况。

葛安见他心不在焉,用力抽了慢吞吞的牛一鞭子:“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吧?”

对上他眼里的揶揄,图桑红着脸挠挠头:“忘记了。”

他脑子里存在的只有被救后,跟在义父义母身边发生的事,从前的事一概不知。

“也该到开窍的年纪了。”葛安笑眯眯从怀里摸出旱烟,没点上,只稀罕的闻了闻味儿。

图桑默默赶着车,没有接他的话。

他不觉得自己适合成家。

义母带他回来那会儿,他浑身是伤,显然是遭到仇家暗杀。

若哪个姑娘跟了他,岂不是要日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中?

听葛安用力挥了下鞭子,回头喊着要大家快点。

他又回身看了眼言清。

小姑娘怕累着自家嫂子已经主动下了车,到底只是两个女孩子,各家顾自己的状态也没多余的力气给她们搭把手。

两人已经从队伍中间缀到了后头。

玛雅也注意到她们的情况,让图桑下车去帮个忙。

青年径直跳下牛车,一路跑了过去。

两夫妻对视一眼,葛安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笑着晃晃脑袋:“这小子。”

言清被送到牛车上跟玛雅婶子一起坐着,图桑帮格桑推起车,让她不至于掉队。

边上人几声打趣,队伍一路行进倒不像是在逃难。

十多里外,二十余匹马朝前奔腾。

飞下来啄马儿眼睛的秃鹫被这帮匪徒挥舞着长鞭和武器赶走,其中一匹马被叮了屁股发狂,将背上的人甩了下来。

后边的马匪甚至没有绕过摔地同伴的意思,狂笑着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为首的人用力在空中甩了下鞭子,砸开俯冲过来的秃鹫后,抽在马屁股上。

马儿一声嘶鸣,伴随着他嫌弃的斥责:“没用的东西!”

所有马匪一致裹着头巾,而摔下马几乎被踩成肉泥的那人,头巾散开露出颗光溜溜的脑袋。

“那里有羊群!”有人喊了声,整个队伍冲得更快。

羊群被吓得四处逃窜,如同一朵朵棉花从坡上滚下来。

留下的那家人本来还在算计将这些羊都卖了能挣多少钱,转眼已经被马匪团团围住。

三人连忙跪下求饶,为首的络腮胡子却已跳下马,一刀插进了老人胸前。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夫妻二人吓得紧抱一处,浑身都在颤抖。

“老娘们不够嫩,做不成肉身莲花,弟兄们先尝尝再说。”络腮胡将沾了鲜血的刀扛在肩头,向其他手下朗声开口。

他抱着女人上了马,让人将男人绑在马尾后。

其他人跨在马上围着他们团团转。

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什么,被绑住手的丈夫崩溃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哪里有少女……”

为了活命,他指着大部队逃离的方向,“他们才走了一个时辰,还能追上,能追上……”

他的话淹没在凄厉的惨叫里。

本以绝望的妻子见他这般,狠狠咬了络腮胡子一口。

被激怒的络腮胡一手禁锢住她,一手挥动马鞭,马儿疯狂朝前跑去。

穷凶极恶的匪徒就在马上一遍一遍的侵虐她,而她的丈夫被拖得浑身是血已然没有了生息。

为了不遭到更痛苦的折磨,女人用尽最大气力跳下,卷在马蹄中丢掉性命。

“真晦气。”络腮胡穿好衣服。

一人上前:“大师兄,那男人说前面还有姑娘,咱们要不要追过去?”

“当然。”络腮胡三角眼恶意满满,“师父给的指标咱们可还没完成,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办好庆功酒等我们回来。”

一行人快马加鞭向着言清等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葛安沿着密尔西河支流向上,整个队伍一刻也不敢停歇。

直到快到塔塔山脉,才停下休整,这时已然到了晚上,不适合再赶路。

男人们在外围守着,女人们则负责点篝火煮汤。

言清主动上前帮忙,在汤里下了迷月草。

这还是她刚才拾柴火时,在河畔偶然寻到,这草药对人伤害不大,能叫他们睡个好觉。

确认众人都已沉睡,她用精神力操控附近山脉聚居的野兽,跟着小灰的指引找到徘徊在山前的马匪。

她没发现,被召唤而来的狼群里,还跟着一个速度极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