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毕竟，心是会变
岳芽用精密到令人发指的复杂阵法，将这片天地封锁起来。
以那新出现的坟包为中心的十米内，无论是用神识，还是用视觉，都无法越过阵法屏障。
探测不到阵法外的任何情况。
除了那几个以外，岳芽不相信任何人。
后山的秘密太多，她不得不防。
毕竟，心是会变的不是吗？
就像是曲汐。
当初为了另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找上岳芽要说法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现在却独自坐在了孟子川的坟前整整三个时辰。
站在阵法外的岳芽默默注视着，跪坐在坟头的倩丽身影。
从面上看，曲汐好像真的很喜欢孟子川。
即使面对那冰冷的坟包，也依旧一脸的爱意。
一阵微风不疾不徐的从岳芽身边掠过，唤回了那看着那阵法中背影出神的神志。
正是那棵味道像车厘子的果树开花的季节。
落下的粉白花瓣，悄悄的落了岳芽一头。
就像是某人曾经。总喜欢飘在她头顶恶作剧一样。
从头发上捋了几片花瓣下来。
用拇指跟食指狠狠的揉搓，碾出汁水。
摊开手，她看着手上那已经没了半分美感的花瓣，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悲凉。
岳芽把手中的看不出形状的花瓣扔在了地上，与泥土混为一谈。
......
不知曲汐对着那坟包说了什么。
等到了时间岳芽中心出现在阵法内，曲汐早已卸掉了那一头的华丽钗环。
一头微卷的情丝只用了一个绸带盘起。
有一种朴素但又不失高贵的美感。
别说。
要是现在的她站在一身温润气质的孟子川身边，还真的很配。
察觉到岳芽盯着她的新发型多看了两眼，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的头。
“看着很怪吗？”
“没有。”
岳芽收回视线，脚下迅速汇聚起一个直达瀚灵城城主府的传送法阵。
“很适合你。”
曲汐微笑着扶了扶自己的新发型。
“我也觉得。”
话音刚落，传送法阵运转到极致，一阵刺眼的金光过后，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
再次回到那满是狼藉的书房。
曲汐还是有些恍惚。
她吐出一口浊气，屈指使出御物术。
散落一地的书信文书，顿时漂浮而起，分好类后，重新的落回书案。
“刚才......”
曲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歉：
“是我情绪激动，对不住了。”
刚想离开的岳芽脚步一顿，愣了片刻后，才想起来，她这是在为刚刚薅她脖领子的事道歉。
“无碍。”
“还有......”
她疲惫的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
“谢谢你。”
“谢谢你把他的心意转达给我。”
岳芽什么也没说，将已经凉透了的茶用灵力重新加热，倒了一杯放在了她的面前。
“喝些水补充一下吧，在哭可就要成鱼干了。”
曲汐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也没起身，直接扒在桌子上，把茶杯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岳芽面无表情。
“没有。”
“呵......”
她轻笑：
“你还是跟他说的一样啊。”
岳芽面无表情的颔首。
看见岳芽的样子，曲汐把整个脸都埋在了臂弯里，闷闷的说道：
“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我的身份。”
岳芽看着曲汐缠在盘发间的那根带有金文的绸带。
对于这个让她陷入不好情绪的罪魁祸首来说，她说不出一句劝解的话。
有些心虚的迅速建立起了传送法阵，狼狈离开。
但......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
...
一场离别后。
不管没了谁，其他人依旧还活着，日子还要继续。
碧莹山山上的生灵如此；
丹峰上的弟子如此；
整个问仙宗也是如此。
岳芽依旧平淡的活着。
明眼人都能看清楚岳芽比从前还要孤寂。
黄药药与那曲幽即使丹峰的事务在忙，也会抽出一些时间，来碧莹山看看她。
但曾经与岳芽最为亲近的白雪却没有注意到。
一心的扑在那被勾走心神的男狐狸身边跑前跑后。
那男狐狸瑶逸一直勾着白雪去他的家乡看看。
不久前终于说动了她，如今已有半年未归。
就连孟子川的离世，她到现在也都不知。
当然，岳芽并没有在意这些。
早在白雪能够变成人后，早就预想到有这么一天。
就跟当初送走白灵跟白战一样。
他们是独立的个体，也将会有属于自己的经历。
心中虽有难过，但也并不意外，顺其自然的放手。
又因为孟子川这一档子事儿，早把那一丝丝的落寞冲淡的一点不剩。
......
这天——
岳芽刚送走前来看她的黄药药一行。
还未等重新将碧莹山上的法阵开启，突然心有所感。
那自丹田里封印的能源球再次被吸收了一个。
对于旁人来说的化身越炼虚的境界，在她这就跟呼吸一样，就这么轻松的越了过去。
因为站在碧莹山的山脚下，离着后山的空间裂缝比较远。
眼看那天空中已经有乌云开始聚集。
顾不上那么多，岳芽意念一动，赶紧闪身来到了那后山那处隐秘的空间。
天空中汇聚到一半的乌云先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卡顿。
仿佛失去了目标。
寻找无果后，渐渐的溃散，露出那原本的蔚蓝色的天空。
没有人为干预的护山阵法，也会缓缓的闭合。
只是闭合的速度会慢上许多。
就在那出入口即将要闭合的时候，一道流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阵法。
那速度快的，即使岳芽在场，也很难发现端倪。
顶多觉得是一阵邪风罢了。
......
盘坐的秘境空间里的岳芽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即使她现在找回了痛觉，也依旧想硬扛那劫雷。
一直抱着一种死了也好，活着也行的摆烂想法。
但是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刚盘坐在秘境空间已经塌三分之一的高台上时，就发现了自己对面的那一盆九重草。
这才想起。自从孟子川出事后，便再也没来过这里。
塌了的那三分之一高台，还是岳芽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给捶塌的。
属于劫雷的威压已经在次片空间汇聚。
不知怎的。
这劫雷竟然比当初那被削弱的天罚，威力还要巨大。
竟让好不尊重天道的岳芽，此时也生出了几分敬畏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