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是阳谋!也是作茧自缚!
在茶楼不远处的人群中心名为知魅的女修消失不见。
原来她是趁着众人叫价叫的最激烈的时候后,撕碎一张用来保命的传送符,逃离了现场。
此时没了目标的众人,不堪入目的谩骂声连成一片。
殷茧房并没有封了小姑娘的耳朵,而是让他亲耳听着下方的污秽的谩骂声。
小女孩越听,眉毛就皱的越深,呼吸也逐渐加重。
“这就受不了了?”
殷茧房用食指轻轻的按住了小姑娘越拧越深的眉毛:
“要是被骂的人是你,你岂不是会被直接气死?”
“可是!”
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呼出,用这种方式来抒发堵在胸口的郁气:
“这也太......”
面薄的小姑娘实在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心中安安恼怒。
殷茧房收回按在小姑娘眉间的手,看着外面渐渐散开的人道:
“这就是人心,这就是人性。
你要习惯,练就出一副刀划不烂的面皮你才能在这世间活得自在。”
小姑娘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殷茧房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身影,风情不减的眼睛微眯,自言自语道:
“真不愧是月白。”
“什么?”小姑娘不明所以的问道。
“走!”
殷茧房一脸看好戏的起身:
“老婆子我去带你看个热闹!”
.......
...
在距离那座城的百里开外。
殷茧房手牵着小女孩,站在了虚空中。
她祭出自己的帔帛。
帔帛变大后变成了一个立体的球形,将二人笼罩在内,随后霞光一闪,便彻底的隐于无形。
祖孙二人随着帔帛的隐形,也彻底的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也无。
那小女孩早已习惯此件法器的神奇,视线早就被白雪皑皑的天地里唯有那一抹艳色吸引。
殷茧房慈爱的看了眼小姑娘,随后也把视线挪到了那处。
使用传送符箓企图逃离的知魅此刻正倒卧在那片雪地之中。
她的身形显得极为狼狈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之旅后被无情地抛甩至此。
只见她以一种扭曲而怪异的姿势横陈于雪地之上,原本精致的衣物也变得破烂污浊,沾满了雪花和泥土。
此时,一个形如枯槁、面容憔悴的老人如鬼魅般正站在知魅身旁,居高临夏的睥睨着匍匐在地的知魅。
他的脚掌毫不留情地踩踏在了知魅那单薄脆弱的背脊之上。
伴随着这残忍的一踏,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嘣嘎嘣”声骤然响起,那是知魅骨头断裂的声音。
“额啊啊啊啊!!!”
骨碎的声响在雪地里回响,即使是隐匿在不远处的祖孙二人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刚刚还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知魅,手指紧紧的抠进了雪地里哀嚎着。
“小姑娘,交出来吧。本尊可不想徒增杀孽。”
苍老难听的声音从老者的喉间挤出。
知魅疼的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刚想缓口气开口。
却不料那老者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
他冷哼一声,脚下又加了几分力,知魅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小女孩蹙着眉看向殷茧房,眼里透露着不忍。
殷茧房则是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往下看。
“冥顽不灵!”
老者在不客气,抬起一只手,苍老,布满褶皱的手指轻轻弯曲。
知魅身上所有的储物在那一瞬间就被抹了神识。
“噗!”
本就被折磨的不像样子的知魅,神识也遭受到了重创。
一口血喷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黑红的血点也有几滴落在了她手上那枚储物戒上。
老者并没有注意那储物戒指上有一滴血液消失不见。
就连知魅也没注意到。
她身上可以储物的法器开始不受控制的从她的身上剥离,悬浮在老者的面前。
老者用神识挨个找去,对里面的天材地宝完全都不在乎,目标明确的只为那枚延寿定颜丹。
待到其找到那个泛着幽光的丹药瓶后,其他的储物法器就他不屑一顾的扔在了知魅身上。
“早拿出来不就好了?何必受这种罪。”
话落他便打开了丹药瓶子,扬起脖子就往嘴里倒。
谁也没想到,下一瞬徒增变故。
丹药瓶子里同时掉出来一黑一红两枚丹药。
就在两枚丹药即将要落入老者嘴里时,两枚丹药同时转了个弯儿。
直接化作一抹流光,纷纷的飞入了知魅的口中。
“轰!”
还没等老者反应过来,被他握在手里的那个黑色丹药瓶子直接炸了。
那威力直接崩碎了老者的半边身子。
与此同时,瓶子里还冒出了一个淡金色法阵。
法阵眨眼间便扩大到了能融入一个人的大小,将因服下丹药渐渐恢复的知魅给笼罩了进去。
随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把人,还有她周身的储物法宝一起传送离开。
而且在场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空间波动。
这一套下来只不过是两个呼吸间。直接把不远处看热闹的小姑娘看傻了眼。
殷茧房笑着把小姑娘大张的嘴合上,眯着眼一脸戏谑的看向半边身子都血肉模糊的老者。
“她给人的印象是那副非常好说话的形象,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都会老好人的满足你。”
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因为天凉,那一口气则是化做一抹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的报复也最最狠的攻心。”
殷茧房回想起曾经因受舆论被人认唾的日子,不由得释然一笑,仔细给小姑娘剖析:
“这枚延寿定颜丹只要已显示,那群修为停滞不前的老家伙们就会顾不得脸面,出手抢夺。
她名可以向给另一个人丹药那样,悄无声息的递给那姑娘的。
可她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
小姑娘皱着眉低头分析道:
“可这也要这个漂亮姐姐跟那个姐姐一样配合才行啊。”
殷茧房一脸欣慰的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这就是月白最令我佩服的地方了。”
她讲围绕在周围的用来隐匿身形气息的帔帛收回,重新搭在臂弯,缓缓的带着小姑娘落地:
“倘若那姑娘态度谦卑,接下那枚丹药,那么她便没有经此一遭的迫害。
可这姑娘偏偏没有,还趁其不备掀了她的帽子。
这又能怨的了谁?”
殷茧房牵起小姑娘的手,缓步向倒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老者缓步走去走去。
一大一小的两双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就跟当年的我一样。”
她继续说:
“当年是年轻不懂事,跟着那些个老牌宗主去逼山。
可若是我没有起贪念,在离开前收下月白无偿送给众人的丹药。
被舆论攻击的时候,我还可以有说辞辩论一番。
可我收了。
那便坐实了我就是为了一及私欲,直接使一个即将晋升的丹师修为大跌。
我又能怪的聊谁?”
越是听殷茧房的剖析,小姑娘的眼睛就越亮:
“我懂了!是阳谋!也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