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古典混子
魏亚波一回头,瞅见这架势,心里想着:“妈的,我来,我来压阵!”
当时他手里拿的就是家里剁菜的那片柳子,不过跟其他人手里那些厉害的家伙事儿比起来,那可真是差了点儿意思。
说实话,就算是这样,那看着也挺吓人的,虽说没人家的长,可那也是个家伙。
三成拿着那除草的玩意儿也往上冲,“哐哐”地就在那儿剁,那玩意儿全凭体力抡,毕竟挺沉的。
虽说剁草的时候看着挺厉害,“嘎嘎嘎”的挺带劲,可砍人身上就不一定好使了,为啥呢?那玩意儿本来就不锋利,挺钝的,就跟个大铁棒子似的。
结果这么一抡,亚波拿着那小片柳子“噗哧”一下子,就砍到三成肩膀上了,当时就见血了,三成疼得双手一合十,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
紧接着“哐”的一下子,用力一抡,就把魏亚波给干倒了,给打倒在地了。
旁人瞅着都寻思,这不得把人给剁成两半了呀,可实际上呢,倒也没那么严重,就是把亚波那胳膊给打得淤青了,差点没给打折喽,就跟被大铁棒子抡了一下似的,“哐”的一下,“啪刺”一声,亚波就地就倒那儿了,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这战况那叫一个激烈!就见三成往上一冲,手里的家伙事儿抡起来,照着亚波的腿上“哐”就是一下子。
那亚波被砍得嗷嗷直叫。
这边肩膀上又挨了几下,亚波也没停手,还在那一个劲儿地抡着家伙继续干,两伙人打得那是不可开交。
再看那头,光哥和马江源俩人也冲上去厮打起来了,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身上都没少挂彩。
最后,马江源一个没注意,侧身的时候,屁股蛋就被砍了一下,好家伙,那肉都被砍得立起来了,疼得他“哎呦喂”地大声叫唤。
旁边看热闹的人看着都揪心,心里直喊着“妈呀,快点劝劝吧,这帮小孩这么闹下去可要出大事儿了呀”。
还有高军和樊振宁那边,也不甘示弱地往上冲。
贤哥这伙人也有人接着往前冲,像二林子、七哥,别看七哥个子矮,那可是相当能干,猛着呢!
七哥拿着大扇刀和樊振宁对战起来,那大扇刀抡起来“叮当”响,把樊振宁吓得直往后退,那刀确实锋利,砍身上可不得了,不过这刀太长了,抡一下还得翻过来再抡,就这空当儿,人家樊振宁瞅准机会,往前一跑,到了七哥跟前儿。
七哥那长刀这时候就施展不开了,樊振宁拿着棒子就往七哥脑袋上招呼,七哥气得大骂:“我操你妈,操你妈,这下完了,打不了了,这玩意儿太长,不好使吧啊。”
说着就把刀往地上一蹬,想用刀把去砸人,朝着樊振宁的裆部、脸上、脑袋上一通乱抡,结果两人滚到一块儿去了,打着打着,樊振宁的大棒子被打掉了,七哥也是够猛的,还在那继续干。
张可欣在旁边还瞅着,一看高军要去救樊振宁,奔着七哥那边去了,二林子在后面喊着:“我让你救,我让你救!”
这时候,亚波哥他们这伙人差不多都被干倒了,脑袋上、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就说那马江源,屁股蛋上也被砍了一下子,那口子还挺深,幸亏是砍在屁股蛋上了,这要是砍在别的要害地方,那可就出大事儿了,干群架这事儿,一个不小心,真容易出人命。
就这么一通乱战下来,贤哥,七哥、二林子、张可欣他们都受伤了,没受伤的也就光哥、三成和贤哥他们仨基本都挂了彩。
不过贤哥他们,也就是受了点轻伤罢了。
这一折腾,就把亚波他们给逼到一块儿了,七哥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亚波就奔过去了,看那架势,是要接着跟他干到底。
亚波一看这架势,赶忙喊道:“咱也别说别的了,哥们儿,俺们输了,没整过你们五马路的,我们认了。俺能走不?俺这几个哥们儿都被打得够呛,可别再打出啥别的事儿来,真要是出了啥事儿,谁也担待不起,没毛病吧?贤哥,咱这事儿就到此为止行不行?既然我都说了输了,那就是输了,还能咋的呀?
行了,大伙儿都住手吧。”
可沙老七在那儿还不依不饶,挣着身子就想往前冲,嘴里喊着:“起来,给我干他,我要干他!”
旁边二林子赶紧伸手拦住他,一边拦还一边劝:“七哥,七哥,别冲动啊,人家都服了,你还打啥呀?”
老七气呼呼地吼道:“你撒开我,老二,你撒开我行不行?
干啥呀你??
撒开我,妈的,我就得给他两下子,瞅他那装犊子样儿,我就看不惯,我就得教训教训他,服了还在那儿梗着脖子呢,操,我非得揍他不可。”
二林劝着:“七哥,贤哥都说了放他们走,他们都认了,估计以后也不敢再闹事了,你就别动手了,别把事儿闹大了呀。”
这头贤哥这边的人,还是挺讲究的,有着那种古典流氓的做派,贤哥就喊着:“行了,都把家伙事儿放下吧,放下,大家伙儿都别闹了。”
可老七和张可欣那俩还蹦着往上冲,光哥、三成、他们倒是听贤哥的,纷纷劝着:“拉倒吧,妈的,别整了,这么多人围着瞅着呢,而且人家亚波他们确实被打了也认了,服了,这还不行吗?咱还能咋的呀,总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吧,别整了,行了。”
贤哥又对着亚波说:“亚波儿,你记住你说的话,咱们呢,五马路的对吧,你们三马路的,这把咱们两伙人以后就别再起冲突了,不管谁输谁赢,要是你亚波心里不痛快,等回头和你们那帮兄弟商量好了,你可以再来找我五马路小贤,我家在新民胡同。要是你说这事儿就这么拉倒,那咱们就拉倒,能交个朋友就交个朋友,交不了朋友,咱也别把这事儿往心上放,也别再折腾了,你看咋样?”
亚波忙回道:“啥也没事儿,那我们走了!!!
慢走。”
张可欣也在旁边附和着:“让他走。”
就这么着,大家叮呤咣啷地开始收拾,有人去扶受伤的,就说那马江源,屁股上那大口子,一扶起来,大家伙儿都瞅着呢,周围不少人也都在围观,嘴里还念叨着:“这帮小孩儿都是谁家的呀,好家伙,在这儿真打呀,真够狠的呀,赶紧走吧,一会儿别出啥事儿了,可别给人家公安局的找麻烦。”
随后,大伙儿就都散了,各自回去了。
受伤的那些人,像七哥他们那样的,有人问包不包伤口啥的,七哥还硬气着呢,说:“不包,我硬挺,没事儿。”
就都在自家小厢房里头待着了。
再看亚波他们这头,回去一瞧,这伤也太严重了,不上医院根本不行了。
于是就来到了当时南门区的区医院。
到了医院,赶紧给马江源处理伤口,医生拿着针线“咔咔啦”地就给缝上了,那马江源疼得,走路都走不利索了,一瘸一拐的,大夏天的,伤口都容易感染。
还有高军、孟洪武他们呢,脑袋上、身上也都有伤。
再看魏亚波自己,胳膊上被砍了一下子,后背也挨了一下,大腿上还被抡了一下,好家伙,这三下可都是被当时那个三成给抡的,那家伙抡的武器可吓人,虽说不是特别锋利,但要是真抡结实了,胳膊都能给你卸下来,想想都后怕。
这帮人确实挺虎实的,亚波心里想着,对面那伙人确实是挺厉害。
大家都去养伤了,马江源受伤了嘛,在医院里,当时大家伙凑医药费,这个兜里掏三块,那个兜里掏两块的,可那都不太够。
后来没办法,大家都回家跟家里要点钱,就光缝马江源那个屁股蛋子的伤,就得花个20来块钱,差不多27块钱左右。当时那个年代,毕竟大家都穷,手里都没什么钱。
好不容易把这医药费给凑齐对付上了,一伙人在医院门口待着,心里都挺闹心,一个个叼着小烟,嘴里嘟囔着:“哥,这可咋整?
输了就输了,咱当时也跟人家谈好了,人家也没为难咱们,那小贤还行,挺讲究,放咱一马了,妈的,输了就这么着吧,不找人家了,找人干啥呀,都说好了的事儿,输了就得认!!
咱说,哪能像现在有些人,净偷偷摸摸干那些不地道的事儿,咱可不能那样,认了就是认了,以后可不能再找人家事儿了,看见小贤那帮兄弟就拉倒,别再跟人家五马路的对着干了,咱这脸都丢到那儿了,还能咋的呀?
再说了,都跟人家说好了,事儿就过去了,等江源伤好了,咱该找活儿,该干啥干啥。”
然后大家就商量着,轮班在医院伺候马江源。
白天没啥事儿的,像高军他们,还有孟洪武,就该干活干活去了。
这边呢,亚波没啥事儿的时候,就和马江源唠唠嗑,在医院照顾着他。
家里要是问起来干啥去了,亚波就编着瞎话说:“婶儿,江源在我家呢,正跟我们玩扑克呢,您不用管了,我们这两天研究活儿呢,放心吧,不惹事儿。”
毕竟好几天不回家,得跟家里有个交代呀,大家也都知道他们关系好,所以这么一说,家里也就没多问了。
而在另一边,贤哥他们这可是大获全胜,把张可欣、七哥还有二哥他们给乐坏了。
光哥倒是没说啥,不过也正常提醒着大家:“咱虽然打赢了,可也不能太张狂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不能太凶了,是不是得给人家留点儿余地,说话做事也得注意着点儿,不然容易出事儿。”
这头大家就在贤哥家待着了,一待就是好几天。
七哥回来那是乐开了花,跟大家讲着当时的情况:“哎呀,你们是没看见呀,当时我那股劲儿就上来了,我一心就想着干他们,没别的念头,我就是要跟他们磕到底,那家伙,两边伤的都不轻。还有三成,他当时那胆子可真大呀,那玩意儿你真敢往人家身上抡呐?
操!我要不抡,还等啥呢,不过说真的,那玩意儿得亏没开刃,要是开刃了,好家伙,一下就能把你胳膊给抡掉了,那可不得了。还有小光啊,你那家伙事儿也挺吓人呐,你还真往人身上招呼,那玩意儿真容易打出事儿来,真要是出事儿了,咱拿啥赔人家呀???
当时干仗哪能想那么多,现在想想,还挺后怕。”
所以说大家以后可得注意点儿了,不管是干仗还是干啥事儿,都不能莽撞地瞎整,把人都打倒了就算了。
而且我看对面那魏亚波一伙儿也挺讲究的,人家也没去报官,挺够意思了,是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可不能像老七和张可欣那样,跟疯了似的,蹦着高往上冲,有多大仇啊,犯不着那样。
光哥就说:“那啥吧,大家伙凑点钱,就在这儿喝点儿酒呗。”
说着就开始从兜里掏钱,“我兜里有2块钱,完了,你们看着买吧。”
“我兜里有20呢……!
哎,我兜里有1块。”
老七一听,凑过去说:“你俩兜里就一块啊,我就一块,我来摸摸你兜,看你还有没有了。”张可欣赶忙躲开:“你摸我兜儿干啥呀?”
老七不依不饶:“来,我摸摸,来。”
正闹着呢,瞅见贤哥兜里还有5块,就喊:“看贤哥兜里头还有5块,别藏着掖着啦!。”
贤哥无奈地说:“我那5块我不留着买盒烟啥的呀,你给我掏啥呀。”
可大家还是把那5块钱拽出来了。
“哎呀,不用拿了,我这正好5块钱,那我这5块钱加上大家伙一块两块,凑凑够啦。”
然后就拿着凑的钱,去当时五马路的熟食店买了些熟食啥的,一伙人就在贤哥家喝上了,那喝得是挺热闹,还唱起歌来了,扯着嗓子吼着,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那氛围非常融洽。
二哥在屋里听着,脑袋都疼了,从屋里跑出来说:“哎呀,你们小点声行不行,我还想睡觉呢,大半夜的唱啥玩意儿,别喊了,别唱了。”
大家赶忙劝着:“二哥,二哥,喝点儿吧。”
二哥连连摆手:“不喝不喝,小点声就行,小点声啊,咱妈可能都睡觉了。
哎呀,行,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吵吵了。”
大家这才收敛了点儿,压低声音接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