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晋江独发，严禁转载
“你是姜岩？还是……穆锦然？还是说,你是他们两个人融合在一起的存在？”
听到这个问题，男人的心就跟被推开的那一刻一样，不断往下沉。
看着叶笙歌难以置信的面容,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
这种情况，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消除不了对方的怀疑。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无奈地看着叶笙歌，缓缓说道:“哎,被你看见了，本来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的。”
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十分爽快地承认了。
但对叶笙歌来说,这种爽快,还不如继续找借口辩解，让他感到舒心。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紧盯着副本boss的脸,小声问:“你真的是他们两个融合在一起的吗？”
其实无论是他还是副本boss，心里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固执地想从对方嘴里听到答案。
可对方这一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看。
叶笙歌同样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没有挪开过一秒,再一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男人轻叹一声,无奈地说:“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再说了，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那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半会吧？我说过的，几天后就会告诉你。”
至于过几天，他并没有明确说出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天绝对不是现在，而是彻底确认将少年永远困在副本后。
到时候，就算少年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无伤大雅。
可少年太不乖了，居然趁他不注意，做出算计他的事。
他很生气，却又不舍得对少年做什么。
“不好，你是个骗子！”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叶笙歌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岩也就算了，偏偏穆锦然也是副本boss的一部分！
只要一回想，之前自己被副本boss耍得团团转，还傻乎乎地替对方找补，他就气得恨不得打死对方。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为什么有人可以做到一边伪装成不善言辞但却很善良的模样，另一边披上另一层马甲，使劲吓唬他，还总对他做羞耻的事。
没准看到他被吓得瑟瑟发抖，还把罪魁祸首当成救命稻草的样子，副本boss在心里笑了很久吧。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男人一眼看透叶笙歌在想什么，他习惯性地对少年解释道:“这些都是巧合，我只有在很少的时间里才能融合，而且限制也很大。”
说起来，他分裂后并不是毫无弱点，那两个魂魄碎片都很仇视另一半的自己，甚至想方设法给对方使绊子，试图杀死对方。
不难想象，这种情况下，两个碎片自愿融合，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原定的帮忙复仇期限，才会延长至七天。
可自从遇到叶笙歌后，他的两个切片，被刺激得自愿融合的次数越来越多。
今天也是这样，要不是叶笙歌偷跑了，说什么穆锦然和姜岩也不会融合。
不过这种迅速融合，也会造成性格自相矛盾的缺点，作为主体的他也会受到影响，时而偏向穆锦然的性格，时而变得跟姜岩一样。
而且融合时间还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再次分裂的可能。
如果不是恰好发现周越跟少年碰面了，他绝对不会选在这种不稳定的时候再次出现，更不会在面对少年漏洞百出的激将法时，受到分裂人格的影响，犯下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低级错误。
但这个解释完全不能让叶笙歌接受。
“你让穆锦然和姜岩出来。”他紧盯着面前的男人，固执地说道。
实际上不用他说，副本boss早就稳不住融合状态了。
只不过他的话，加速了这种融合体的崩溃速度。
一道黑雾笼罩住男人，将叶笙歌探究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几秒后，黑雾消散，露出被遮挡住的两个人影。
叶笙歌认真一看。
这两个人不是穆锦然和姜岩还能是谁？
果然是他们两个！
骗子！
“你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一从融合状态脱离，姜岩就急忙挤到叶笙歌身边，低声下气地说着道歉的话。
但这一招对现在的叶笙歌来说，一点也不管用。
他冷哼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穆锦然:“你为什么要骗我？”
姜岩也就算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穆锦然……就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了。
无论心里升起多少次穆锦然可能也有嫌疑的念头，他都会自动给对方找借口解释，从未想过怀疑穆锦然。
毕竟在他心里，会默默帮他搬书、擦药、还会主动提出帮他找宿舍住、遮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死人场面、主动出去引走女鬼的人，怎么可能是副本boss呢。
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他之前下意识忽略掉，不愿意相信的，全部都是正确答案！
穆锦然沉默地看着叶笙歌，半晌才开口，声音微哑:“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有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他也想告诉叶笙歌，这件事不是他的本意，更多的是姜岩的错，他想过阻拦，但拦不住。
可想也知道，这些话有多虚伪。
虽然分裂成两个个体，但姜岩跟他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姜岩把他心里一直想做却犹豫不决的事做了，而他一边假惺惺的阻止姜岩，一边自相矛盾的享受着对叶笙歌做曾经求之不得的事。
实在太卑鄙了，卑鄙到连他都忍不住唾弃自己，明明知道这些是错误的，却又上|瘾一般停不下来。
“对不起有用吗？”叶笙歌现在就很生气。
虽然副本boss藏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但欺骗他的感情，比起直接伤害他，更让他感到难以忍受。
他是真心把穆锦然和姜岩，当作自己为数不多好朋友的，就连忍着害怕和恐惧，做出涉险找线索的决定，也是想保护朋友们。
谁知被耍的团团转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穆锦然和姜岩就是幕后操控者，完全不需要他的保护，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其他人眼里就像一场笑话吧。
叶笙歌越想越生气:“如果你们真的觉得对不起，就不要再继续跟着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这话虽然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也没说错。
如果穆锦然和姜岩真的觉得对不起他，那就不要跟在他身边，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待着，然后提交答案脱离副本，之后再也不见。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被这个副本的boss耍得团团转，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副本的boss低三下四跟他道过很多次歉。
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行，除了离开，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站在一边的姜岩突然开口，生怕那个贯会装模做样地伪君子真答应了。
从叶笙歌将那句话说出口时，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句“再也不想见到你们”，是真的想要彻底离开，再也不见他们。
姜岩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绝不能放叶笙歌离开，否则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但从叶笙歌发现副本boss身份时，主导权就不在他们身上，只要叶笙歌想，随时都可以提交答案离开这个副本，之所以在这里站着跟他们理论，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叶笙歌听到了姜岩的话，但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紧盯着穆锦然，想要看清他是什么想法。
穆锦然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姜岩的决定。
三人对立站着。
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穆锦然突然开口:“对不起，但你不能离开。”
“永远留在这里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叶笙歌发现，突然聚拢的朦胧黑雾中，穆锦然和姜岩的身影正在慢慢重叠。
看上去又要融合了。
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挡住，黑雾变成一个圆圈，然后越扩散越大，大有一副将这个教学楼彻底包裹住的架势。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融合和以往都不同。
一旦融合成功，叶笙歌就会被彻底困在这个小空间。
系统突然开口:
一旦黑雾扩散，他们都得完。
看着周围越扩散越大的黑雾，叶笙歌平静的说:
只要提交答案，他就能离开这个副本。
可惜了，本来还想再跟穆锦然和姜岩多说几句话，等天亮再提交答案离开副本。但对方显然不想给他这个开口的机会，甚至想强制性将他留在这个副本，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留下。
系统的机械音一如既往平静冷漠，听不出一丝情绪。
叶笙歌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
黑雾越扩散越大。
还差一点，就会将教学楼彻底包裹其中。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看着只差几秒，就会将教学楼彻底包裹住的黑雾，叶笙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早不受干扰、晚不受干扰、偏偏在他提交完正确答案，即将脱离副本的时候受到干扰！
最要命的是，此时黑雾已经彻底笼罩下来了。
与此同时，系统被干扰得发出呲呲声地播报，也瞬间消失不见。
而包裹住穆锦然和姜岩的黑雾则彻底退散。
里面的那个人笑着问他:“永远留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总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