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猫咪
“娜娜，你要是去小卖部，能帮我带瓶可乐回来吗？”
“哎，包的包的！”
然后，等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在课桌上看到的却是一瓶雪碧……
“娜娜，我们下周六去看电影吗？”
“噢噢！”
所以，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该要如何理解呢……
“娜娜，你一会儿可以……”
“好呀好呀！”
明明话还没讲完，你到底在答应什么呢……
“娜娜，你看看这个！”
“哈哈，笑死我了！”
这个难道是搞笑视频吗？？？
“娜娜，早上好！”
“你好！”
乍一听没毛病，但细想总觉得怪怪的……
“娜娜，desdAsuiLen又出新专辑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假的也不会跟你说了吧……
“唉……”
猫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谷施边与娜娜和她的乐队伙伴们在小卖部吃着午饭，边在脑中回忆着自己与娜娜之间最近的种种。
如果用简单一句话概括，那就是：
关于我的闺蜜在新学期开始后变成人机这件事……
“娜娜，你是不是人机？”
“对呀对呀！”
“咳咳！咳咳咳！”
“咕喵你没事吧？皖乐乐你快递我瓶水！咕喵好像呛着了！”
猫咪把饭喷了一桌子，不停的咳嗽着。
主要娜娜那句“对呀对呀”接的实在有些太寸了……
谷施当然没把那十分不礼貌的问题问出口。
可是，猫咪刚才还是盯着娜娜，在脑中把那个问题问了一遍。
然后跟伊丽莎白聊着天的娜娜就来了一句“对呀对呀”……
不过，娜娜回答伊丽莎白的，不只有一句“对呀对呀”……
声情并茂，双手不断的比划着，嘴中念念有词，仿佛和那个英国人有着说不完的话。
喂喂，你们不是才刚认识几个月吗？
还是说这就是乐队的魔力？它能让人和人之间迅速缔结牢不可破的羁绊？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谷施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娜娜现在的行为举止与万千思绪。
毕竟，再过几周，娜娜朝思暮想的第一次正式演出就要开始了。
没错，谷施是知道的，也许是除了newLegend成员外第一个知道的人。
那天，猫咪由衷的替娜娜感到开心，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自己闺蜜在台上表演的样子。
在真真正正的舞台上，拿着吉他的娜娜一定非常帅气吧！
可也正是从那天起，谷施觉得，自己的闺蜜开始朝着“人机”的方向发展了……
只不过，这“人机服务”只针对谷施一人而已……
猫咪直接见证过，也在暗中观察过。
娜娜在与newLegend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根本不像是个“人机”。
热烈且富有激情，兴奋且意气风发，总是有讲不完的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一开始，谷施还能跟得上她们的节奏。
什么歌词啦、谱子啦、作曲啦、吉他小提琴什么的，可后来，她们说的话，谷施就有些听不懂、跟不上了。
档期什么的，调音灯光什么的，策划运营什么的，报批手续什么的，票务预算什么的，尽是些猫咪听不懂的字眼。
要说唯一能稍微理解一些的，也就是票务预算了。
因为这个问题让娜娜她们很是头疼。
娜娜也曾经和猫咪抱怨过这件事。
而猫咪也理解了娜娜的苦衷。
票卖不出去，会亏本。
而这个票，需要娜娜她们自己去卖，而亏的钱，到时需要娜娜她们自己去补……
直到谷施刚才喷饭的时候，娜娜依旧在和她的乐队伙伴们讨论这件事。
这似乎对她们来说，是一个非常令人困扰的问题。
不过猫咪已经尽力了。
她自己买了两张票，有一张是背着娜娜偷偷买的，然后又说服了自己喜欢音乐的朋友买了几张票。
至于娜娜乐队剩下的问题，猫咪有心无力。
她试着介入，试着帮忙，可却无从下手，也无能为力。
就这样，猫咪逐渐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这让猫咪觉得非常不舒服。
而猫咪现在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一把推开娜娜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谷施捧着饭盒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不舒服，先回教室了……”
“咕喵！你是胃口不好受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先……”
“不用，我回教室趴一会儿就好…你…还有事情要忙吧…不用管我了……”
“咕喵……”
没有搭理娜娜，受伤的猫咪三两下便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不见了踪影……
…
“班长，我今天会晚走些，把钥匙给我，我来锁门吧。”
“好的，那麻烦你了！”
以谷施在班上的人缘，从班长那里要来教室钥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猫咪不舒服，可猫咪并不打算回家。
准确来说，是猫咪不想回家……
拿到钥匙，谷施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
午休结束后，哪怕是上课时间，猫咪也不再动弹，就这样一直趴着，不吃不喝。
思绪也逐渐沉浸到黑暗冰冷的湖水之中。
期间，有感触到温暖，但不知道那源于何物；片刻，有捕捉到虚影，但不知道它属于谁；刹那，有听到类似人语的声响，但却不清楚是谁在说什么。
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
猫咪慢慢的往湖底沉着，最后连思绪都变得朦胧起来。
今天，好像没有晚自习来着……
今天，又恰逢周五……
天气也不错……
如果放在以前，今天肯定要和娜娜好好放纵一番吧……
可不行吧，不行的吧……
所以啊，不太想一个人在夕阳下回家呢……
身体继续往下沉着，可思绪却在往前奔涌。
上上周六，电影最后也没看成呢……
你那样的回答，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知道你很忙……
所以我不想打搅你……
毕竟我不想被你讨厌嘛……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去电影院看那部电影呢……
躯体还在往下坠，而灵魂还在往上飘。
国庆节，我一个人自己在家呆了七天呢……
想和你出去玩……
可你说好不容易有七整天的时间可以练习，不想浪费……
哈哈，也是呢……
毕竟，平常上课的日子，你都每天坚持去练习，更何况放假呢……
娜娜，你好厉害啊……
要是我，肯定坚持不下来吧……
精神在梦境与现实之中游离着，开始无法区别这两者，身体感觉到了明显的失重感。
难道我真的在往下坠吗？
能感受的到，阳光在褪去，黑暗越来越浓厚，皮肤不再能感触的到温暖，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适的寒冷。
努力的想抬起头来，可湖水压的自己动弹不得。
头上似乎有什么耀眼的存在，在不停的发出光芒，照得人眼睛很不舒服。
可是，尽管如此，自己好像并不厌倦它，相反，却十分眷念着那刺眼的光。
娜娜，那光是你吗？
用尽全力挣扎着，想摆脱湖水的重压，可无论怎么挣扎，谷施都无法反抗那股无形的引力。
自己正朝着深邃的黑暗越陷越深，而那光芒正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娜娜，那光是你吗……
如果是你的话，还请不要离开我！
带我从这里出去！
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啊！
娜娜！
“娜娜！”
“咕喵！我在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不舒服吗？不行的话我带你去医院吧！你都趴在那里一下午了！我都快吓死了！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有一段时间榴莲都要打120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抬起头来，眨巴着眼，向四处张望着。
猫咪发现，自己的视野之中，只有焦急的娜娜。
在那急促的话语之后，便是无边的沉寂。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就连夕阳的余晖都所剩无几，教室中除了娜娜也不再能见到别的身影，恐怕这所学校里现在都不剩几个人了吧……
没有着急回答娜娜，谷施从书箱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瞄了一眼屏幕。
18:26分，如果没有晚自习的话，这从放学算起，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本想着在夜色彻底把天空染成黑色时独自离开，可看样子是行不通了。
不过……
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流从心中流过，可猫咪的脸上却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嘴上更是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语。
“你…你怎么还没走啊？难得今天没晚自习，你不去练习啊？你不用管我的……”
“咕喵你说什么呢！你都这样了我哪有心情去练习啊？快告诉我，你现在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了…我现在挺舒服的，毕竟都睡了一下午了嘛……”
起初，谷施在盯着娜娜的脸蛋说话，可一瞅见那焦炙的眸子，猫咪便把脸别向一边，不再看向娜娜。
毕竟，猫咪不太想让闺蜜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
“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
“那……”
“你去练习吧，我没事了，自己回家没问题的。”
“说什么呢？都告诉你今天我不会去练习的啦！而且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家的！”
说罢，娜娜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站到谷施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无论咕喵你今天说什么，我都一定会把你送到家！视你的身体与精神状况，我说不定会住在你家里，直到你恢复精神为止哦！”
听了娜娜的话，谷施的心底泛起了一阵“小恶意”。
但猫咪最终还是将那小心思按了回去，只不过，她也不打算就此作罢。
知道娜娜站在自己身旁，猫一样的少女下意识的拉住了娜娜的手，不过，头却没有扭向娜娜那边。
面对着白净的墙壁，猫咪低声嘀咕着。
“陪我玩会儿呗……”
“好啊好啊！咱们去哪儿玩？”
自知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像蚊子叫，本已经做好了对方没有听清的准备，谷施根本没想到娜娜能听清楚之前自己的呢喃。
由于没想到，所以格外兴奋；因为格外兴奋，所以便暴露出自己的本质。
猫咪猛的把头扭向了娜娜，又一次露出了那标致性的“猫猫嘴”。
“就在这里玩吧！两个人独享教室，这可是很难得的哦！”
“好啊！那咱们就在这里玩吧！”
见到了那令人安心的“猫猫嘴”，娜娜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少女三两步跑到了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下了“闺蜜”两个大字。
娜娜这一出“突然袭击”，搞得谷施还挺不好意思的。
“你这突然干什么啊？在黑板上写这个，也不害臊……”猫咪的脸蛋透着红晕，坐在座位上数落着无拘无束的娜娜。
“唉呀！这两个字蕴含着我对咕喵的爱嘛！而且啊……”
话说了一半，娜娜从讲台上跳了下来，把谷施也拉了上去。
猫咪并不知道娜娜想让她干什么，只是好奇的望着黑板上的两个大字。
“咕喵你按我说的做，等做完之后，就能发现我对你的真心哦~”
“是…是吗？那…你说，要我做什么？”
“你在‘闺’字前面写个字母e！”
“这样？”
按照娜娜的要求，谷施小心翼翼的在对应的位置用粉笔写下了“e”，然后不明所以的看向娜娜，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对对！然后你在‘闺’字上面写个m！”
“这样？”
“ok！继续继续！‘闺’字下面写个w！”
“嗯嗯！”
“‘蜜’下面也写个w！”
“好嘞！”
“‘蜜’字后面写个q！”
“写好啦！”
“唔姆唔姆！很棒很棒！然后‘闺’字左上方点个点儿！”
“这儿？”
“对对对！现在！最后一步！咕喵用曲线把这几个字母连起来！”
都来不及发出声音回应娜娜，谷施迫不及待的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着。
依着娜娜的性格，最后的画面肯定相当浪漫吧！
谷施如是想着。
可当最后谜面揭晓的时候，猫咪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不见了……
“娜娜！你几个意思！”
“哈哈哈！上当了吧！哎呦！这孩子怎么刚睡醒就打人啦！不要打我啦！”
“打的就是你！合算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小猪是吧！那你也是猪！”
“小猪怎么了！小猪多好啊！我要也是小猪，咱俩就在泥地里打滚呗！多快乐啊！”
“快乐个屁！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宰了！”
“你这小猪好悲观啊，就不能幻想一个童话般的梦幻世界吗？”
“切！坏人！”
嘟着嘴闹着变扭回到座位上，可一看到黑板上“栩栩如生”的小猪，谷施就忍不住想笑。
“噗……”
“哈哈！好玩吧！咕喵你以后也可以用这招捉弄别人哦！”
“可我的闺蜜只有你一个人啊，我总不能拿这招反过来捉弄你吧？”
“你可以把小猪里的字换成别的嘛。”
“那样就没意思了~”
一边说着，谷施一边从书箱里掏出手机，把黑板上的小猪照了下来。
“诶~还拍照留纪念啊？你要想看我可以随时给你画哦！我~的~小~猪~猪~”
“谁…谁拍照留纪念啊！我就是照一下留个底！一是我怕以后忘了这招怎么玩！二是给你留个罪证！明白了吗？娜娜猪！”
“哼哧~呼哼哼~明~明白了~”
娜娜撅在谷施身旁，把声调压低压粗，学着小猪的声音，戏弄着羞涩的猫咪。
虽然被捉弄了一番，但猫咪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来了兴致。
将身子向后扭去，谷施用双手拖着自己可爱的小脸蛋，笑眯眯的望着娜娜。
“嘿嘿~再玩会儿吧！”
“噫~谷施还真是个贪玩的小猪猪呢！”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咱们接下来玩什么？”
“要不…你像咱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给我唱首歌吧！当然，要边弹吉他边唱那种！”
猫咪不假思索的说道，像是蓄谋已久。
“好啊！”
把吉他拿了出来，娜娜抱着它坐在了课桌上，将她那乌黑细腻的长发甩到肩后，认真的调试着琴弦。
夜幕降临，外面已经捕捉不到一丝太阳于白日所留下的余韵，取而代之的，是透进教室里的昏黄灯光，这不禁让谷施有些后悔。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醒来，便能看到在太阳余晖下弹吉他的娜娜了吧……
空荡荡的教室，于夕阳之下，只有自己和她与二人交织在一起的影子……
虽然有些懊恼，但谷施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了……
之前，猫咪就开始在记忆中摸索着上一次与娜娜独处时的场景碎片，却发现那原本应该很容易就找到的东西现在却难觅踪影……
是啊，上一次，像这样一起共度悠闲的时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也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也许是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力，总之，谷施实在是想不起来。
不过，猫咪并不纠结于这件事。
既然记不起过去的快乐，那享受当下便是！
她趴在桌子上，望着娜娜的眸子里溢着满足与幸福。
“咕喵有什么想听的歌吗？”娜娜问道，看起来是准备好了。
“我哪首都可以哦！只要是娜娜唱的，我都喜欢！”
“你这样夸我一会儿也没有好处哦！”
“我~愿~意！”
“好吧好吧~那……”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轻轻拂过窗外树叶时弄出“沙沙”的小动静。
娜娜坐在桌子上，腿交叠着，指尖从琴弦上划过，悠扬的旋律缓缓飘出，带着几分忧伤。
她闭着眼睛，似乎是想用这轻柔的音符，把内心的某种情感一丝一丝地释放出来；她的吉他与歌声没有激烈的跳动，只有平缓的起伏，仿佛在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
亦或只是在讲述那过往的点滴与微不足道的日常。
“将手覆在你的面颊之上，能嗅到你身上的香气，啊，这甜美的感觉，难道说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在某个晴天的放学后，我寻不到你的身影，于是，那惨剧的季节便到来了……”
“风停了下来，声音听不到了，人们都站在原地……”
“呼吸也停止了，连心脏都不再跳动，然后，假如一切就像这样迎来终结……”
“还恳请你陪在我身边！即便是在这番噩梦之中，我也曾痴狂般的爱过！”
“可以的话，请再对我笑一次吧！就算过去数兆年，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一颦一笑！”
“这是我最衷心的期盼……”
原本想闭上眼睛享受，可谷施还是选择静静的注视着娜娜。
猫咪不想错过她那美丽的身影。
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辉，她的目光轻轻跟随着那弦上的每一个音符，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什么都不用多说，只需在一旁默默的聆听即可，那便是属于闺蜜之间的默契。
娜娜现在弹奏的曲子很简单，简单到从头到现在好像就只有一个和弦，可正是这最极致的纯朴，才让谷施感受到了久违的安慰与宁静。
如同娜娜的歌声一样……
窗外的星空开始渐渐明亮起来，而教室里的光依然昏暗，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只有那吉他与歌声继续在安静的氛围中回响。
调整了一下姿势，娜娜继续歌唱着。
“什么都不去思考，像孩童一样疯闹，我们带上玩具，一起去海边吧！”
“风吹起来了，听到了花火的爆裂声！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在猛烈的跳动！也许，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吧！”
“于是，一切开始重新转动……”
“近乎永恒的梦境，我不想从中醒来，我只想与你一同尽情玩耍！”
“所以，不要吻我，不要试着唤醒我，不要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唔？”
琴声与歌声都戛然而止，娜娜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刚才，自己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湿濡且柔软的触感。
那感觉并不令人讨厌，反而能让人心中溢出满满的幸福。
现在，娜娜还能嗅到自己脸蛋上散发开来的芬芳唇香。
可就算如此，猫咪的“突然袭击”还是把娜娜打了个措手不及。
“咕喵…h……”
“说什么呢？你可别事到如今摆出这幅表情啊？怪恶心的！”
“哈？你居然说我恶心？”
“可不呗！你…你是那种会娇羞的人吗？”
“你那样做，人家当然会娇羞啦~”
“烦…烦死个人了！不玩了！回家！”
“诶？？？”
明明这次是主动的一方，但猫咪硬生生的凭一己之力把自己变成了“被动方”……
本该脸红心跳的的人现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而本该“无所谓”的人现在脸上却泛着潮红。
实在是气不过，谷施只顾埋头收拾东西，不再搭理身后的娜娜，而娜娜也只是默默跟随着谷施的步调，配合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二人走出校门，“生气”的猫咪才重新开了口。
“我回去了哦，拜拜~”
“拜什么拜啊，一起走啊！”
“你今天不去练习了？”
“都跟你说今天去你家了！”
“我身体已经不难受了，现在精神的很哦！”
说罢，猫咪弯曲手臂，摆出展现厚实肌肉的姿势，只不过，不管猫咪再怎么绷着劲，她的胳膊也很纤细。
“再来一次！”
“不要……”
也许是觉得很丢脸，猫咪做了一次就不做了。
谷施果断拒绝了娜娜的提议，毕竟对方正一脸坏笑的举着手机……
可就算娜娜把手机收了起来，猫咪也并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依旧呆愣在原地。
现在已经不再是夏天，秋意变得非常浓厚，如果长时间不动弹，还是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寒冷，再加上晚风的拍打，猫咪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连鼻涕都喷了出来。
“看吧？你身体果然还是有问题呢！我们赶快回家吧！”
“你真的要跟我回去吗？”
本来是在谷施身后不停的推着她往前走，在听到对方的问话之后，娜娜突然间停了下来，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猫咪，就好像谷施真的在讲“喵星语”一样。
见对方一脸呆傻的样子，谷施靠在了街旁的灯杆上，把头缩到了校服衣领里，换了种方式重新问了娜娜一遍。
“娜娜，你在生我的气吗？”
“啊？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听不懂呢？难道说…前几天我蛋糕上的草莓是你偷吃的？”
本来前面还一副蠢萌蠢萌的样子，但一提到草莓，谷施发现，娜娜的脸上真的浮现出了明显的怒容……
这个人可真是……
一般人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吗？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一直在犯蠢的，也许是自己吧……
毕竟，这个家伙，不是一直就这幅德性吗？
自己早就心知肚明吧？
对啊，是这样啊！
自己到底在和自己较什么劲啊！
于霎那间解开了心中的心结，谷施突然发出了畅快的大笑声，而不明其中缘由的娜娜自然是一脸懵圈的看着自己的闺蜜，根本不明白她到底在笑什么。
“完了！咕喵彻底疯掉了啦！”
“也许吧！哈哈哈哈哈！”
“好可怕！你不要再这样傻笑个不停啦！”
“哈哈哈哈哈！！！”
想试着停下来，可是一看到娜娜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一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猫咪就止不住想笑。
而让谷施笑得停不下来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她现在打心底感到开心。
可就算她现在心情很好，心底也怀揣着一丝丝的恶趣味。
猫咪还是打算小小的“报复”一下……
“娜娜，偷吃你蛋糕上草莓的人，其实是榴莲哦！”
“啊？居然是榴莲？她怎么这么坏啊！她难道不知道草莓蛋糕的灵魂是草莓而不是蛋糕吗？下次我要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饭盒里的肉全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