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隐 作品
第178章 深渊少主
“上官云？上官雪的弟弟？”
闻言，王浩然眉头一皱，看向陈衡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奇怪。
陈衡嘴角微微一翘，暗笑道:嘿嘿，遮天镜还是厉害啊。
陈衡将上官雪拉入深渊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确认遮天镜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遮天镜掌握天道变化，不仅能够遮掩一个人的信息，还能改变一个人的身份。
在与上官雪等人离开时，陈衡已经用遮天镜更改了整个世界的记忆。
“上官云就是上官云，你为何又是临炎呢？”王浩然眸中掠过一抹狐疑，问道。
“你不明白……”陈衡摇了摇头，“在大道世界行走，身份多一点才便利。”
“嗯，这话说的没错。”王浩然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就跟前几天下来的那位修士一样。”
“哦？还有其他人下来了？”陈衡来了兴趣，连忙追问。
“嗯……深渊与天地的战斗已经彻底打响。虽然我们没有冲出黑域，但已经成功在八大圣门的秘境内埋下了种子。”
果然……
听了王浩然的话，陈衡暗自点头，再次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八大圣门的秘境损伤程度各不相同，只有接天一器彻底被毁灭了。”
“哦？接天一器的秘境被彻底毁灭了？”想起接天大圣的盛怒，陈衡嘴角一翘，喃喃道，“看来我将炼器领域砸入天成体内，确实对接天一器有一定影响啊。”
“接天大圣的手段确实强大，将自身力量化作领域释放，能够短时间内提升门下弟子的炼器手段，甚至还能提供卓越的战力。”
“然而，释放而出的领域一旦受损，所有的领域都会瞬间消散……”
闻言，王浩然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陈衡，说道:“上官云，接天一器的毁灭离不开你的帮助，少主一定会重用你！”
“少主？”陈衡眉头一挑，兴趣更浓。
“走吧。”王浩然挥手散出深渊黑气，包裹自身与陈衡。
一瞬间，一颗黑球坠入深渊之底，溅起道道水花。
……
穿行于深渊之底，陈衡以霸道法则护佑神识，探查路途的环境。
一尊尊入虚修士全身漆黑，双眼无神，深渊之气不断侵入他们的法则之内，正在改变他们的力量体系。
“这些入虚修士……”
陈衡拍了拍王浩然，呢喃一句，有些不知如何询问。
“呵呵……这些都是千年以来阵亡的入虚修士，他们的灵魂被锁在深渊，被深渊同化。”
王浩然回首望了一眼陈衡，继续说道——“少主很看好你。”
“你们少主什么修为？”
“圣人。”
嗯？
你在跟我开玩笑？圣人？！
正当陈衡疑惑不解时，一道身影骤然闪烁而来，紧接着，周遭漆黑的深渊黑气瞬间变得纯白。
纯白世界波澜壮阔，每一道海浪拍到沙滩上，就变成无数泡沫消散。
下一瞬，无数泡沫纷纷化为人影。
陈衡环顾四周，顿时惊愕不已。
那些从泡沫中走出的人影，一个个都无比熟悉。
垂钓客、良、凌冬、凌寒……那些曾在西方大陆见过的修士与凡人，纷纷面带笑意，走向陈衡。
陈衡伸手触碰他们，却根本触摸不到，反而径直穿过那些虚幻人影。
“这是……梦吗？”
喃喃一句，他昂首挺胸，忽然看到一团团肆意变换的云朵。
云朵映入他的眼眸里，眨眼之间，已落到他的面前，将他包裹起来，带回天空。
陈衡何尝不想挣扎，可自从他被云朵包裹，他全身的通神力与法则都被禁锢，根本无法使用。
陈衡立刻看透了自身的状况，自言自语道:“与其说是禁锢，不如说是催眠……此刻的我，好像已经成为了凡人。”
“感知不错。”无数云影汇聚成一尊巨人，那巨人负手而立，不给陈衡正脸，“你很不错，我的数个分身都没有杀死你。”
“数个分身？”陈衡愣了愣，旋即冷笑一声，“这些人都是你的分身？”
“呵呵……”巨人依旧没有回头，语气平静而冰冷，说道，“在你看来，西方大陆的修士全部都是鬼道之灵的化身，对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说到这里，巨人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被云朵包裹的陈衡，轻喝一声——
“喝！”
一道音波震天撼地，形如橄榄球，撞入陈衡脑中。
一瞬间，陈衡的灵魂里瞬间浮现一幅幅画面。
画面里，两尊庞然大物大打出手，崩碎整个时空。
而后，十道光芒闪烁而出，逐渐演化成壮阔星河。
再后来，生灵诞生，从蒙昧中启智，互相汇聚又分崩离析。
十道壮阔星河之上，生灵互相杀戮掠夺……到最后，只剩九个身受重伤的生灵与一道模糊的灵魂。
就在这时，星河翻滚，大道嗡鸣。
九个生灵的眸子里瞬间闪烁出睿智的光芒，而后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同，有的高傲冰冷，有的贪婪无赖，有的急躁不屑……
“这就是圣人的诞生？”
意识复苏，陈衡从云朵中闪身跳出，迎面对上云之巨人。
“呵呵……你的灵魂很强，能看到十二个关键点。”巨人笑了笑，说道。
十二个？
他的意思是——两尊庞然大物以及十条大道？
“随你怎么想喽。”巨人哑然失笑，身影逐渐缩小，化作一道七尺幻影，站在陈衡面前，“你的神通我很感兴趣……就那个什么森罗万象，有一种大圣化万灵的感觉。”
大圣化万灵？
听到这话，陈衡心头一沉，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圣人之下的所有生灵皆是圣人的分身！
虚影骨瘦如柴，一张脸藏身迷雾，他抬手一挥，虚幻梦境中绽开一条通路，直通向黑色深渊。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虚影负手，缓慢地向着黑暗尽头飞去。
陈衡与他并肩，嘴角微微一翘，说道:“深渊少主，山海大圣。”
“没错。”虚影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道，“西方沧海那一次，纯粹是做戏，你莫要放在心上。”
“哼哼，那一次，不就是为了展现死亡大圣的力量吗？”陈衡撇了撇嘴，双眸中闪过一丝自信，“在展现死亡大圣力量的同时，你也能潜入中部大陆。”
“若非你出手，我真想不到有哪一个人能将深渊种子放入八大圣门。”
陈衡侃侃而谈，就在他想要询问深渊第二步的时候，山海大圣抬手止住了陈衡的话。
山海大圣问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攻打圣门秘境？”
嗯？对呀！
既然那些修士都是圣人分身，那深渊为什么要攻打秘境呢？
等等——莫非——
想了一会儿，陈衡立刻明悟，“八大圣门秘境与圣人的力量有关？”
“没错。”山海大圣点了点头，“我在西方沧海尽情释放力量，使得你不得不从中部大陆北方登陆……所以，你见识过了吗？”
“什么？”陈衡眉头一皱，问道。
“北剑关！”山海大圣眉头轻蹙，解释道，“八大圣门秘境不在大陆中央，反而在边缘地带，就是为了看守那些东西。”
“剑宗的北剑关，芥子山庄的西阵原，万魔门的血海等等……每一个圣门都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这些建筑并非为了抵御外敌，而是为了禁锢天地。”
“圣人不掌天，一旦天道复苏，那么圣人便会成为天道下的蝼蚁。所以，各大圣人纷纷收集气运，想要冲击掌天大圣的境界。”
“现阶段，十条大道皆有缺陷，鬼道大致上已经解决了。鬼道的缺陷便是得道者，肉身毁。但看上官慧那姑娘……好多了啊！可世上有哪位大圣能像鬼葬那家伙一样呢，舍己为人。”
“这也是死亡大圣不惜一切代价，撞入千坟山的原因。他必须要领悟死亡本质，才能修补自身大道，完成掌天。”
说完，山海大圣停下脚步，随手挥去梦之圣力，将真正的深渊展现在陈衡面前。
“这是……”陈衡眉头一挑，他低头看了一眼系统，震惊不已。
[叮！大道崩碎之地，灵魂衰朽之所。检测到数十大道崩碎，天道残灵游荡。]
“看不懂吧？”
看着震惊不已的陈衡，山海大圣嘴角上扬，抬手虚划一片天地，继续说道，“圣人踏足大道，便会得到大道记忆。据记忆来看，往古圣人曾在这里与天道交锋！”
“圣人与天道？”听着山海大圣的话，陈衡颇为不解，“根据我的观察，圣人维护天道才是普遍现象。”
“呵呵……”山海大圣眼眸光芒一闪，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水雾，叹息说道，“谁知道呢……有的相信大道记忆，有的则不信。”
点了点头，陈衡并不想随意判断谁对谁错，但天地修士的卑鄙与深渊黑煞的舍身，他有了自己的决定。
天地如果蒙昧混沌，善恶如若不居人心，那么我便追随自己的本心吧。
攥紧拳头，陈衡环顾左右，看到了一个个双眼木讷的入虚王煞，缓步走入大道崩碎之地。
“啊！”
那些王煞痛呼一声，捂着头颅不停翻滚，死气、梦力以及鬼气全部涌入他们体内，最终变化为深渊之力。
大道之力崩裂开来，化为永恒法则坠入王煞体内，王煞们便纷纷觉醒，嘴角勾着笑容，昂首望向天空，喝道——
“覆灭天道！”
“少主。”王浩然不紧不慢地赶了回来，恭敬地站在山海大圣身旁。
“嗯，准备第二步吧。”山海大圣看了一眼陈衡，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可以做很多事，但万事小心。”
“嗯。”陈衡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忽然，他转身看向山海大圣，问道:“当初追杀我的死亡大圣手下，也是你的分身？”
“我的分身是十位大圣里最多的，你说呢？”山海大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圣人之所以分身，是为了夺取气运。”
“这个世界，有三种成为掌天大圣的方法。其一，便是如死亡大圣，追求千坟山内的深奥至理；其二，八大掌天物；其三，气运。”
说完，山海大圣挥了挥手，“好了，只能说到这里了。”
“如果你想找我，不要再来深渊，向南寻登仙山，向北去无尽海。”
话音落下，白色虚影消散，一位颇具秀气的青年缓缓睁眼，转头看向陈衡，笑道——
“陈兄，又见面了？”
“呵呵……”陈衡双眸闪过一抹惊愕，旋即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原来是你啊！”
……
耗费数十天道点，陈衡在深渊底部设立了一道传送阵，名曰大道传送阵。
“有了这个阵法，我可以随时随地地传送回来……除了桃花源，深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陈衡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索性离开深渊，向着东方大陆而去。
要想前往东方大陆，必要先去天人书院；毕竟天人书院是中部大陆最东方的圣门。
飞行许久，陈衡眉头紧锁。
他发现整个中部大陆早已满目疮痍，凡人与普通修士尽皆灭亡，唯有圣门修士还在秘境中活着。
中央黑域之处，彻底荒凉。
叹息一声，陈衡回想着中央黑域的场景。
在那里，无数粉尘积满了黑域的封印，整个漆黑天地中再也没有可以用来战斗的广阔虚空。
“大圣们的口味还真重啊……修士修炼千年而来的力量，全部化作圣人的食料。”
摇了摇头，陈衡忽然想起一道倩影，他望着前方的虚空，只觉得与她越来越远。
“舞霓裳一曲乱人间，拂袖厌王孙。
唱华清词调，银河渐冷，织女逢春。
唯愿苍天不忍，厚待有情人。
等此间缘了，引火焚身。
不慕天涯归客，伴群星明月、满趟风尘。
忆生来心迹，只待酒盈樽。
锁芳年、青楼独倚，看百回、是聚散离分。
谁知晓、红炉绿蚁，剑戟森森？”
万灵啊……这首八声甘州，送给你了！
该死的天道……刚一苏醒就夺舍生灵！
闻言，王浩然眉头一皱，看向陈衡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奇怪。
陈衡嘴角微微一翘，暗笑道:嘿嘿，遮天镜还是厉害啊。
陈衡将上官雪拉入深渊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确认遮天镜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遮天镜掌握天道变化，不仅能够遮掩一个人的信息，还能改变一个人的身份。
在与上官雪等人离开时，陈衡已经用遮天镜更改了整个世界的记忆。
“上官云就是上官云，你为何又是临炎呢？”王浩然眸中掠过一抹狐疑，问道。
“你不明白……”陈衡摇了摇头，“在大道世界行走，身份多一点才便利。”
“嗯，这话说的没错。”王浩然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就跟前几天下来的那位修士一样。”
“哦？还有其他人下来了？”陈衡来了兴趣，连忙追问。
“嗯……深渊与天地的战斗已经彻底打响。虽然我们没有冲出黑域，但已经成功在八大圣门的秘境内埋下了种子。”
果然……
听了王浩然的话，陈衡暗自点头，再次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八大圣门的秘境损伤程度各不相同，只有接天一器彻底被毁灭了。”
“哦？接天一器的秘境被彻底毁灭了？”想起接天大圣的盛怒，陈衡嘴角一翘，喃喃道，“看来我将炼器领域砸入天成体内，确实对接天一器有一定影响啊。”
“接天大圣的手段确实强大，将自身力量化作领域释放，能够短时间内提升门下弟子的炼器手段，甚至还能提供卓越的战力。”
“然而，释放而出的领域一旦受损，所有的领域都会瞬间消散……”
闻言，王浩然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陈衡，说道:“上官云，接天一器的毁灭离不开你的帮助，少主一定会重用你！”
“少主？”陈衡眉头一挑，兴趣更浓。
“走吧。”王浩然挥手散出深渊黑气，包裹自身与陈衡。
一瞬间，一颗黑球坠入深渊之底，溅起道道水花。
……
穿行于深渊之底，陈衡以霸道法则护佑神识，探查路途的环境。
一尊尊入虚修士全身漆黑，双眼无神，深渊之气不断侵入他们的法则之内，正在改变他们的力量体系。
“这些入虚修士……”
陈衡拍了拍王浩然，呢喃一句，有些不知如何询问。
“呵呵……这些都是千年以来阵亡的入虚修士，他们的灵魂被锁在深渊，被深渊同化。”
王浩然回首望了一眼陈衡，继续说道——“少主很看好你。”
“你们少主什么修为？”
“圣人。”
嗯？
你在跟我开玩笑？圣人？！
正当陈衡疑惑不解时，一道身影骤然闪烁而来，紧接着，周遭漆黑的深渊黑气瞬间变得纯白。
纯白世界波澜壮阔，每一道海浪拍到沙滩上，就变成无数泡沫消散。
下一瞬，无数泡沫纷纷化为人影。
陈衡环顾四周，顿时惊愕不已。
那些从泡沫中走出的人影，一个个都无比熟悉。
垂钓客、良、凌冬、凌寒……那些曾在西方大陆见过的修士与凡人，纷纷面带笑意，走向陈衡。
陈衡伸手触碰他们，却根本触摸不到，反而径直穿过那些虚幻人影。
“这是……梦吗？”
喃喃一句，他昂首挺胸，忽然看到一团团肆意变换的云朵。
云朵映入他的眼眸里，眨眼之间，已落到他的面前，将他包裹起来，带回天空。
陈衡何尝不想挣扎，可自从他被云朵包裹，他全身的通神力与法则都被禁锢，根本无法使用。
陈衡立刻看透了自身的状况，自言自语道:“与其说是禁锢，不如说是催眠……此刻的我，好像已经成为了凡人。”
“感知不错。”无数云影汇聚成一尊巨人，那巨人负手而立，不给陈衡正脸，“你很不错，我的数个分身都没有杀死你。”
“数个分身？”陈衡愣了愣，旋即冷笑一声，“这些人都是你的分身？”
“呵呵……”巨人依旧没有回头，语气平静而冰冷，说道，“在你看来，西方大陆的修士全部都是鬼道之灵的化身，对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说到这里，巨人缓缓转过头，看了一眼被云朵包裹的陈衡，轻喝一声——
“喝！”
一道音波震天撼地，形如橄榄球，撞入陈衡脑中。
一瞬间，陈衡的灵魂里瞬间浮现一幅幅画面。
画面里，两尊庞然大物大打出手，崩碎整个时空。
而后，十道光芒闪烁而出，逐渐演化成壮阔星河。
再后来，生灵诞生，从蒙昧中启智，互相汇聚又分崩离析。
十道壮阔星河之上，生灵互相杀戮掠夺……到最后，只剩九个身受重伤的生灵与一道模糊的灵魂。
就在这时，星河翻滚，大道嗡鸣。
九个生灵的眸子里瞬间闪烁出睿智的光芒，而后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同，有的高傲冰冷，有的贪婪无赖，有的急躁不屑……
“这就是圣人的诞生？”
意识复苏，陈衡从云朵中闪身跳出，迎面对上云之巨人。
“呵呵……你的灵魂很强，能看到十二个关键点。”巨人笑了笑，说道。
十二个？
他的意思是——两尊庞然大物以及十条大道？
“随你怎么想喽。”巨人哑然失笑，身影逐渐缩小，化作一道七尺幻影，站在陈衡面前，“你的神通我很感兴趣……就那个什么森罗万象，有一种大圣化万灵的感觉。”
大圣化万灵？
听到这话，陈衡心头一沉，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圣人之下的所有生灵皆是圣人的分身！
虚影骨瘦如柴，一张脸藏身迷雾，他抬手一挥，虚幻梦境中绽开一条通路，直通向黑色深渊。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虚影负手，缓慢地向着黑暗尽头飞去。
陈衡与他并肩，嘴角微微一翘，说道:“深渊少主，山海大圣。”
“没错。”虚影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说道，“西方沧海那一次，纯粹是做戏，你莫要放在心上。”
“哼哼，那一次，不就是为了展现死亡大圣的力量吗？”陈衡撇了撇嘴，双眸中闪过一丝自信，“在展现死亡大圣力量的同时，你也能潜入中部大陆。”
“若非你出手，我真想不到有哪一个人能将深渊种子放入八大圣门。”
陈衡侃侃而谈，就在他想要询问深渊第二步的时候，山海大圣抬手止住了陈衡的话。
山海大圣问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攻打圣门秘境？”
嗯？对呀！
既然那些修士都是圣人分身，那深渊为什么要攻打秘境呢？
等等——莫非——
想了一会儿，陈衡立刻明悟，“八大圣门秘境与圣人的力量有关？”
“没错。”山海大圣点了点头，“我在西方沧海尽情释放力量，使得你不得不从中部大陆北方登陆……所以，你见识过了吗？”
“什么？”陈衡眉头一皱，问道。
“北剑关！”山海大圣眉头轻蹙，解释道，“八大圣门秘境不在大陆中央，反而在边缘地带，就是为了看守那些东西。”
“剑宗的北剑关，芥子山庄的西阵原，万魔门的血海等等……每一个圣门都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这些建筑并非为了抵御外敌，而是为了禁锢天地。”
“圣人不掌天，一旦天道复苏，那么圣人便会成为天道下的蝼蚁。所以，各大圣人纷纷收集气运，想要冲击掌天大圣的境界。”
“现阶段，十条大道皆有缺陷，鬼道大致上已经解决了。鬼道的缺陷便是得道者，肉身毁。但看上官慧那姑娘……好多了啊！可世上有哪位大圣能像鬼葬那家伙一样呢，舍己为人。”
“这也是死亡大圣不惜一切代价，撞入千坟山的原因。他必须要领悟死亡本质，才能修补自身大道，完成掌天。”
说完，山海大圣停下脚步，随手挥去梦之圣力，将真正的深渊展现在陈衡面前。
“这是……”陈衡眉头一挑，他低头看了一眼系统，震惊不已。
[叮！大道崩碎之地，灵魂衰朽之所。检测到数十大道崩碎，天道残灵游荡。]
“看不懂吧？”
看着震惊不已的陈衡，山海大圣嘴角上扬，抬手虚划一片天地，继续说道，“圣人踏足大道，便会得到大道记忆。据记忆来看，往古圣人曾在这里与天道交锋！”
“圣人与天道？”听着山海大圣的话，陈衡颇为不解，“根据我的观察，圣人维护天道才是普遍现象。”
“呵呵……”山海大圣眼眸光芒一闪，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水雾，叹息说道，“谁知道呢……有的相信大道记忆，有的则不信。”
点了点头，陈衡并不想随意判断谁对谁错，但天地修士的卑鄙与深渊黑煞的舍身，他有了自己的决定。
天地如果蒙昧混沌，善恶如若不居人心，那么我便追随自己的本心吧。
攥紧拳头，陈衡环顾左右，看到了一个个双眼木讷的入虚王煞，缓步走入大道崩碎之地。
“啊！”
那些王煞痛呼一声，捂着头颅不停翻滚，死气、梦力以及鬼气全部涌入他们体内，最终变化为深渊之力。
大道之力崩裂开来，化为永恒法则坠入王煞体内，王煞们便纷纷觉醒，嘴角勾着笑容，昂首望向天空，喝道——
“覆灭天道！”
“少主。”王浩然不紧不慢地赶了回来，恭敬地站在山海大圣身旁。
“嗯，准备第二步吧。”山海大圣看了一眼陈衡，说道，“你现在的身份可以做很多事，但万事小心。”
“嗯。”陈衡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忽然，他转身看向山海大圣，问道:“当初追杀我的死亡大圣手下，也是你的分身？”
“我的分身是十位大圣里最多的，你说呢？”山海大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圣人之所以分身，是为了夺取气运。”
“这个世界，有三种成为掌天大圣的方法。其一，便是如死亡大圣，追求千坟山内的深奥至理；其二，八大掌天物；其三，气运。”
说完，山海大圣挥了挥手，“好了，只能说到这里了。”
“如果你想找我，不要再来深渊，向南寻登仙山，向北去无尽海。”
话音落下，白色虚影消散，一位颇具秀气的青年缓缓睁眼，转头看向陈衡，笑道——
“陈兄，又见面了？”
“呵呵……”陈衡双眸闪过一抹惊愕，旋即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原来是你啊！”
……
耗费数十天道点，陈衡在深渊底部设立了一道传送阵，名曰大道传送阵。
“有了这个阵法，我可以随时随地地传送回来……除了桃花源，深渊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陈衡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索性离开深渊，向着东方大陆而去。
要想前往东方大陆，必要先去天人书院；毕竟天人书院是中部大陆最东方的圣门。
飞行许久，陈衡眉头紧锁。
他发现整个中部大陆早已满目疮痍，凡人与普通修士尽皆灭亡，唯有圣门修士还在秘境中活着。
中央黑域之处，彻底荒凉。
叹息一声，陈衡回想着中央黑域的场景。
在那里，无数粉尘积满了黑域的封印，整个漆黑天地中再也没有可以用来战斗的广阔虚空。
“大圣们的口味还真重啊……修士修炼千年而来的力量，全部化作圣人的食料。”
摇了摇头，陈衡忽然想起一道倩影，他望着前方的虚空，只觉得与她越来越远。
“舞霓裳一曲乱人间，拂袖厌王孙。
唱华清词调，银河渐冷，织女逢春。
唯愿苍天不忍，厚待有情人。
等此间缘了，引火焚身。
不慕天涯归客，伴群星明月、满趟风尘。
忆生来心迹，只待酒盈樽。
锁芳年、青楼独倚，看百回、是聚散离分。
谁知晓、红炉绿蚁，剑戟森森？”
万灵啊……这首八声甘州，送给你了！
该死的天道……刚一苏醒就夺舍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