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命的变化 王城的庶子
晨夜商会如日中天，在整个苍炎武林掀起了轩然大波。
陈衡每天都能赚到一个天道点，兴奋得不行。
东晨小手快速地打着算盘，如同弹着古琴。
东夜站在晨夜商会五层高台，放眼望去，胸中抱负一览无遗。
“东夜兄弟，当你实现你的梦想，你会如何看待如今的岁月？”陈衡走到东夜身旁，问道。
听到陈衡的问题，东夜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苦笑一声，说道:“如今岁月，未来桥梁。”
“我有我的目的，不打扰你的计划。”陈衡看着东夜脸上的苦笑，安抚道。
东夜瞳孔一缩，惊讶地看向陈衡。
“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你们的意志，我见识到了。”
说完这句话，陈衡施展流影转身离去。
暗影术……不，不对。
东夜腹诽一句，看向陈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郑重。
他本以为陈衡只是从某个势力出来历练的弟子，可现在，他不得不正视陈衡。
“他也是白手起家吗？”
东夜望着陈衡离去的方向，喃喃一句。
陈衡回头看了一眼东夜，心中可怜这落魄的王室贵族，嘀咕了一句，说道:
“他不会以为我是白手起家吧？系统儿子的强，你想象不到！”
二十日后，魏廷皓带着李万机以及数十个炼气五层的杂部成员来到了水月城。
“老魏，我就说你不用来了。我还能不知道水月城在哪？”李万机看了一眼五层的晨夜商会，嗅到一股灵石的清香。
“切，你以为我是来送你的？我是为了保护天王……”
“我不用你保护，回去吧。”
“别介呀，天王。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馋您的酒……”
魏廷皓狡辩的模样，惹得一众成员忍俊不禁，就连李万机也叹息魏廷皓的善变。
陈衡拿出一壶酒，看着众人，说道:“这有一壶酒……”
“给我！”
魏廷皓与李万机同时举手，二人仿佛在这一瞬间斗了千百回。
李万机:“好个魏胖子，你都喝了多少了？！我才喝过一壶！不让给我？”
魏廷皓:“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守着天王，我多喝点怎么了？你才刚来，还没有干出成绩，喝什么喝！”
二人对视一眼，饕餮黑气与浩然正气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
“那我多给一壶？”
“好嘞！”
魏廷皓与李万机瞬间翻脸，拥抱在一起，跟亲兄弟一样。
一众杂部弟子看着与往日不同的李万机和魏廷皓，抽了抽嘴角，只觉无语:特使们也太会拍天王马屁了，一壶酒而已啊，过了过了！
可当酒香飘散而出，一众杂部弟子直接跪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向陈衡，齐声道:
“求天王赐酒！”
陈衡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魏廷皓，心想:你找的都是和你交好的狐朋狗友吧？就为了坑我的酒？！
叹息一声，陈衡无奈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二十壶酒……
回到房间，陈衡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系统有着无限大的空间，既能储存死物，也能储存活物。
在最初接受这个设定的时候，陈衡只想着把系统空间当成行囊来用；后来，他觉得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桃花源。
系统桃花源内，陈衡的意识分身来到酒窖旁，抬手打开酒窖。
“呼……还好，还有一万坛酒。”
在不夜城裂谷，经历天地人三境时，陈衡格外注意口腹之欲。正是在那个时候，他彻彻底底地开发了系统炉火纯青的生活技能。
“回锅肉、红烧肉、灵火烤兔子、江米酿鸭子……”
看着系统空间中储存的美食，陈衡顿时食欲大振，旋即拿起一锅红烧肉回到房间。
“嗯？”万灵正躺在房间的床上，吸收着日月精华，忽然闻到香味，猛然睁眼看向陈衡。
“呦……醒了？一起吃？”
陈衡把红烧肉放到桌子上，又随手变出一盆米饭。
“我说了我只吸收草木和日月精华……”万灵盯着红烧肉看了一会儿，别过头去。
“哦，忘记了，那等我吃完，给你注入点精华哈。啊……好吃！”
陈衡端起碗来，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顿觉咬住了神仙的酥手。
万灵咽了咽口水，双眼不时地瞥向红烧肉。
过了一会儿……
“有米饭！米饭也是草木精华！我不客气了！”
“米饭是不是草木精华我不知道，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把红烧肉藏在米饭下面了！”
“尼观吾（你管我）！”
看着万灵大快朵颐又倔强不承认的模样，陈衡笑了笑，感觉到了温暖。
直到——
“哥，有好吃的，怎么不叫小慧呢？”
“是啊，天王，你怎么不叫我呢？”
上官慧与魏廷皓顺着香味飞了进来，开始与万灵争抢红烧肉。
“唉！”
陈衡叹息一声，打开房门，准备出去，却看到门外李万机正抱着三国演义在读。
“李……”
“天王，我是读书人，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是……”
“放心，我只是在这里体会孔明遗风。”
“我是说你书拿反了！滚进去吃吧！”
“好嘞！”
经过这件事后，陈衡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有些人对绝顶的酒肉美食毫无抵抗，譬如魏廷皓之流；但也有人对美食美酒不屑一顾，譬如紫程序之流。
系统出品的美酒与美食，完全是这个世界顶级的存在。按道理，只要修士还有着一丁点欲望，就会被勾起味蕾。
反之，如果修士没有被勾起食欲，那说明他们对食物已经完全没有了欲望。
生命有着特定的维系方式，凡人需要休息和营养，故而需要睡眠与进食，所以人的身体存在一系列的器官和系统辅助人的生存。
那么修士呢？修士以什么方式维系自己的生命，答案是灵气。
不敢继续向下思考，陈衡站在高台上，看着水月城中形形色色的旅人。
这个世界凡人太多了，他们卑微无助；这个世界的修士也很多，他们自以为高高在上，实则不过是棋子而已。
修士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正想到这里，陈衡忽然看到自己面前悬停了一朵水花。
水花破碎，从中扩散出一道温柔的声音。
“陈道友，贵人来访，请至城主府一叙。”
水月？
陈衡眉头一挑，拉着东夜一同向城主府走去。
……
走进会客厅，陈衡与东夜一眼便看到了一位衣着朴素的男子。
陈衡率先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来自何方？”
男子起身行礼，微笑道:“在下临城，今日得见陈丹师，三生有幸。”
陈衡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水月，发现她竟微微叹气，旋即问道:
“哦？哪三生啊？”
男子一愣，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前世今生与来生。”
“呵呵……你知道的不少啊？前世来生的事都知道？你要不算算我的来生是个什么身份？”陈衡道。
“先生来生……”
“你是说我会死？”
“哦，不。先生没有来生。”
“你是说我今生魂飞魄散？”
临城完全没有想到陈衡如此问话刁钻，只得浅浅一笑，坐回座位。
感受着即将达到25的天道点，陈衡笑了笑，不再说话。
东夜见陈衡不语，便开口询问临城来意。
临城交代了他的王城庶子的身份，开门见山地告诉在场三人，有人要杀他。
陈衡询问临城为何来水月城躲避杀手，临城回答说完美丹师的威名足以震慑杀手。
三人听到临城这话，眉头均是一皱。
大道世界，丹师等级并不跟修为直接挂钩。有的丹师虽为炼气境界，但天赋异禀，可以炼制化神丹药；有的丹师虽为化神境界，但天赋极差，炼制炼气丹药就已经用尽全力。
陈衡搓了搓手，看着临城的脸，问道:“追杀你的人畏惧完美丹师？”
临城点了点头，并再三央求陈衡留他住在商会中。
“你求我没用，商会会长是东夜。”陈衡指了指东夜，说道。
“那东夜兄意下如何？”临城看了一眼东夜，攥着拳头，问道。
东夜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陈衡，又看了看一脸急切的临城，开口说道:“我倒是无所谓……”
闻言，临城欣喜若狂，连忙称谢，起身向东夜与陈衡鞠躬。
水月见事情解决，传音求陈衡留下；东夜则带着临城直接返回了晨夜商会。
陈衡见水月有些扭捏，率先开口，问道:“城主还有事？”
水月点了点头，伴随一声喟叹，讲出了她的故事。
“当年，我觉察到有人在我的饭食里掺入了控心丹。我知觉灵敏，察觉到饭食变化后，便不再吃饭。一年之后，我才知道，下药之人是水流。”
“我带着水流去老祖面前理论，老祖听信水流爷爷的话，重责于我。我一怒之下，离开水家。如今，我于族谱除名，孑然一身。”
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他人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更何况倾听者还是一个并不熟识之人。
陈衡听着水月的话，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开口问道:“水家想要让你重入族谱？”
“嗯，但他们有条件，就是把你带回去。”
水月点了点头，如实地说出了水家的条件。
“呵呵！城主，你不觉得水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吗？你既然从那个不公的牢笼里出来，又何必回去呢？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对水家有着怎样的情意；但我告诉你，我讨厌这样的家族！”
说完这话，陈衡起身离开。
水月望着陈衡的背影，一行眼泪从双眸中淌下，落入尘埃。
她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枚湛蓝水珠，冷声道:“你都听到了吧？我与他不是你想象的关系！当初你不救我，现在为何要给我虚假的怜悯呢？”
“小月，水家已经不复当年……老祖快不行了。”水珠内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与我何干？就如陈衡所说，我已经与水家一刀两断！”
说完这话，水月握碎珠子，露出畅快的笑容。
……
回到商会，陈衡看到临城好不惬意地四处闲逛，感知到东晨正藏在楼上偷偷地观察着临城。
他知道临城很可能就是西临国的皇室血脉，是东夜与东晨的仇人之后。
东夜竟然会包庇一个仇人……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您日理万机，何必纠结于一时呢？”
您是谁？他对李万机做了什么？
陈衡听到那句话，本能地想到李万机白面书生的形象，觉得他可以是纣王本名。
打开厨房的门，他才发现是他误会了。
“天王来了！”
见到陈衡推门进来，一众杂部弟子纷纷让路，还不忘提醒正在做饭的李万机。
“猹天王……”李万机转身看向陈衡，说了句。
“我感觉你在骂我！”陈衡听不出语音的差别，但他能感觉到说话人的情绪。
陈衡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做监察天王，更恼怒无尽戈壁的这群人叫他察天王、茶天王和猹天王。
你们叫个监天王，会死吗？
“做什么呢？红烧肉？”
陈衡走到李万机身边，夺过李万机手中的菜刀，手起刀落，秀起了厨艺。
众人看着陈衡将刀挥出了残影，心中不免钦佩，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口水都已经淌了一地。
“红烧肉最重要的是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
陈衡抄起铁勺，完美装盘，拍了拍李万机的肩膀，转身离去。
在陈衡走后，杂部弟子开始了疯狂地抢食与护食运动，这运动的领导人便是书生李万机。
红烧肉的香气引来了东晨，也没有影响走在东晨身旁的东夜与临城。
吃饱喝足后，李万机与东夜商议起商会发展计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畅聊了一个时辰，终于敲定了初步蓝图。
之后，李万机又盯了陈衡两个时辰，磨到了三坛美酒、一盆回锅肉。
陈衡站在阁楼上看着李万机带着一众弟子离开水月城，心道:李万机终于去分会了，要不然我能累死。
陈衡知道李万机整天学着做菜，就是想要做给某个人吃，但是他可扛不住李万机的死缠烂打……
房间内，陈衡看向万灵、上官慧以及魏廷皓，说道:
“我们也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