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千年天境
那道门不是让肉身通过的门，而是让灵魂通过的门。
陈衡深吸吸几个回合，让系统看好对付仇千殇以及紫程序的幻境，聚集自身灵魂冲入白门之中。
……
天龙国度，八荒无主。
陈衡出现在一片森林中，看向周围，竟不知来此所为何事。
[叮！第九技能跬步千里发动！发布秘境任务——拯救龙的国度。]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陈衡不免赞叹系统的高级，感慨系统在秘境中还能使用。
“我收回我的话，就告诉了任务，连提示都没有吗？再不济，你给我自动寻路啊！”
陈衡蹲在一棵树底下画着圈圈，陷入小情绪中。
[叮！无所不知发动，扫描地图中……]
哦吼？系统儿子听到了爸爸的召唤！
[检测到此方世界共两大国度，人族国度与龙族国度。宿主儿子现位于两国交界的青天森林中。]
哦吼！出现了地点！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次的系统提示消失得好快！
陈衡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琐碎的东西，他开始了秘境探险。
……
一天后，因为认路的关系，陈衡被一个小队要求同行，进入了龙的国度。
在龙族国度，人类是低下的种族。
而在人族之中，平民则是底层阶级。
进入龙族国度后，陈衡所在的小队里，一条鄙视链顷刻形成。
队伍里的人族公主看不起所有人，公主仆人看不起骑士，骑士看不起卫兵，卫兵看不起平民，平民看不起……
哦，平民就是我，陈衡。
“陈衡，你又在干什么？为什么拖累队伍的行进速度？”
卫兵见陈衡始终走在后面，立刻挑刺道。
面对卫兵的挑刺，陈衡无语，快步上前。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后面待着去！”
还没等陈衡走过马车后轮，车内的公主掀开帘子，开口怒喝道。
我带你们打！玩我呢？
陈衡虽然心里很是恼怒，但无奈只能报以微笑。
来到这个世界，陈衡的修为没有被封禁，所有武学都能运用自如，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国王到底有多强，索性选择忍一时风平浪静。
进入龙族国度的旅馆，陈衡独自一个人与拉车的马睡在马厩中，但他的神识已经扩散到公主的房间里。
声声慢，花枝颤；声声抖，山水柔。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唇；温床着无骨，销魂已横陈。
“哈尼，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听着这对话，陈衡竟然一时无语，觉得有些虚假的味道。
“哈尼，我这次嫁给龙太子，我们就天人永隔了，我舍不得你。”公主柔情地说道。
神特么天人永隔？是你要上天，还是你家哈尼不做人了？陈衡暗自吐槽道。
“没事，我贿赂了赐给你们交杯酒的人，他会赐给龙太子一杯毒酒。”
听到这里，陈衡眉头一皱，暗道这狗血剧情不妙啊。
“要是在大道世界，老子直接上去把这对阴谋家给咔嚓了，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现在是考验，公主得活着……”
陈衡喃喃自语，生怕时间拖得太长，耽误自己回去看仇千殇的膝盖滑板鞋。
“如果龙太子死了，龙族国度与人族国度必定宣战！骑士很可能进化成为猎龙者，进一步导致龙族的灭亡。”
这不失为一种可能！人族进化太可怕了！
陈衡思考着秘境考验的目的，他回忆起天龙的话——生也无垢，死无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衡调出地图，得知还有七天便会到达龙族国都——龙王城。
他必须在七天内解决这个事情。
第二天，陈衡找到了昨晚的公主骑士，发现那人竟然不是骑士而是一个卫兵。
骑士不是骑士，卫兵是骑士。
陈衡抬手拍了拍额头，上前拉着那卫兵走进马厩中。
“平民，你干什么？”卫兵眉头皱起，看着陈衡，问道。
“当然是……送你去个好看的地方！”
话音刚落，陈衡猛然出手，一击死灵刃秒杀卫兵并将他的尸体腐蚀殆尽。
“抱歉，我会祭奠你的，公主骑士，甲卫兵！”
陈衡扬了卫兵的骨灰，旋即转身离去，易容成卫兵的模样，在第二天晚上睡到了床。
“啊，床好硬啊！”
陈衡躺在木板床上，神识外放。
唰地一下，陈衡起身，他面容扭曲，惊讶地听着神识探测到的声音。
“这公主真的是……可以。”
第三天，陈衡故技重施，找到了昨夜的公主骑士——公主的男仆。
男仆也可以做骑士！
扬了骨灰，陈衡在第三晚睡到了软床。
“啊，这个床软……”
躺在床上，陈衡神识外放。
第二次唰地起床，陈衡皱起眉头，心中哀怨一声:谁搁这放《开端》呢！
……
七天之中，陈衡的身份在平民、卫兵、男仆以及骑士中反复横跳！
“啊，我无语了！这个公主真的不是人族派来恶心龙族的吗？”
陈衡找到了另一个办法，既然解决不掉公主的哈尼，那就解决给龙太子赐酒的二五仔！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七天。
陈衡开始了行动。
……
六天后，陈衡满脸疲惫地躺在床上，他没想到二五仔也有七个，其中有一个还是龙太子的爹——龙族国度国王！
“我不懂啊，龙王你干嘛要杀龙太子啊？你喜欢你儿媳妇？你是李隆基？”
陈衡抱怨着，终究没有下狠手杀死龙王。
他等待着婚礼的开始，想要在龙太子中毒倒下的那一刻运用幻想之力甚至天道点救他的命，可是他脑海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嗯？没人赐毒酒？”陈衡眉头一皱，施展敛息术偷偷潜入了龙太子与人公主的洞房。
我只是来研究生殖隔离问题的，别误会！
“咳……我来看看会不会发生小白龙事件。我看龙太子晚上喝的酒有点像炊饼！”
洞房花烛，一切如常。
陈衡eo了，他不明白明明是他亲耳听到的谋杀计划，为什么没有执行出来？
“生无垢，死无垢……”
陈衡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旋即闭上双眼，在太子与公主和睦的背景中顿悟。
“我受修行界影响太大了，以至于耳闻恶便心生恶，少了一颗无垢之心，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准则。”
忽然间，龙太子与人公主的洞房破碎，陈衡转眼间来到人龙战场之上。
陈衡此时已经化身龙族大将军，他看向身前，发现自己俘虏了人族太子。
“人族太子，那该不会有个龙族公主吧。”
陈衡话音刚落，龙族公主出现了，她的容貌竟然与陈衡上一世的妻子一模一样。
“啊，美丽的公主，我愿意做您的裙下之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结婚吧。”
人族太子像大闸蟹一样被绑着，双膝跪地，竟还能如此从容地说出这番话。
人族军队败了，你被俘虏了，这时候你成裙下之臣了？你牛啊！
不等陈衡开口反驳，龙族公主伸手一点绳子，便解开了人族太子身上盘根错节的束缚，她伸手牵着他，娇滴滴笑盈盈地回答——
“好！”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陈衡看着容貌酷似自己上世妻子的龙族公主，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愤怒。
“公主，三思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陈衡一脚踹倒人族太子，单膝跪地，牵着公主的手，真诚地说道。
“大将军，他是真心爱我的！”
龙族公主瞥了陈衡一眼，拉起人族太子便向营帐内走去。
陈衡恨得牙痒，忽然看见从他身旁经过的人族太子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冲冠一怒为公主！
陈衡拔出腰间刀，斩向人族太子。
龙族公主似乎早有察觉，猛地转身抬爪挡住陈衡的刀。
化神……这公主竟然是化神。
陈衡瞳孔一缩，后退几步。
“大将军，此人已是我夫君，莫要以下犯上！”
龙族公主冷眼看向陈衡，鼓动杀气。
陈衡看着酷似妻子的龙族公主带着一脸得意的人族太子走进营帐，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
“人族太子意图伤害公主，来人啊，随我保卫公主！”
陈衡不相信人族太子的真心，始终认为是诡计，召集卫兵闯入公主营帐！
“大将军，你……”龙族公主正与人族太子相拥在一起，忽然看到陈衡带人进来，恼怒不已。
“公主，臣……”
“够了，给本宫滚出去！”
化神威压倾泻而出，陈衡被一掌推入一座山壁之中。
自龙族公主与人族太子成婚后十年，陈衡一直没有从这件事中走出来。
他披着将军甲，在山前发呆。
“为什么？在我的记忆中，那个人族太子在战场上虐杀龙族，最后你们却能原谅他？”
“为什么？那个人一脸猥琐，明显带着阴谋接近公主，公主却欣然接受他的爱意？”
“难道那个男人也与仇千殇一样？”
陈衡百思不得其解。
十年后，陈衡发呆的眼睛已经干枯，全身的甲胄亦被灰尘占据，他站在山前，终于懂了。
“耳闻恶心生恶，非无垢也；眼观恶心生恶，亦非无垢也。恶在善身旁，无垢者不经眼耳观之，由心观之。”
这时，陈衡明白了第一个幻境时那公主的骑士们全部在说谎话，明白了第二个幻境中人族太子真的爱上了公主。
他因为急促，因为偏见，因为公主的相貌，带上了一层恶的眼镜，故而看谁都是恶人。
“她只是长得像而已，她又不是我老婆，我着什么急？”
笑声传遍山野，陈衡全身泛起白光，登上天穹。
他看到了两个龙族国度都相安无事，一个是龙太子与人族公主的国度，一个是龙族公主与人族太子的国度……
“这就是无垢吗？言不可偏听，人不可貌相，意不可固守成规……时时进步，始终保持一颗冷静沉着的心，才不会被恶裹挟，才是真正的无垢者！”
咔嚓——
幻境破碎，陈衡的意识来到了一条巨大的河流前。
“这是……天脉？”
不知为何，陈衡的脑海里涌出一条信息，他看向眼前的巨大河流，河水竟是风与云。
风云做河水，汇聚成天脉！
天脉不在高天中，却在高天中！
“一如看山不是山那种感觉呀。”
陈衡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于是踏步迈入天脉中。
[叮！任务完成！龙族国度安然无恙！奖励境界提升一层！]
[叮！恭喜宿主达到炼气十层！]
炼气还有十层？我还以为直接半步化神呢。
[解答:因大道世界天道不全，万古至今已无人修炼到炼气十层。炼气十层为完美炼气，突破化神更为强大。]
哦吼？说白了，我的光环呗。
陈衡在天脉中接受着洗礼，察觉到自己的资质似乎在缓慢提升。
天脉拥有净化之力，可以赋予生灵天赋或资质！
此时，陈衡在风云中畅游，便觉正在接受净化洗礼洗精伐髓一般。
不知不觉，陈衡舒服地睡了过去。
待到陈衡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回到了龙凰锁天阵的最核心处。
握了握手，感受着澎湃的力量，陈衡兴奋不已。
他看了看系统里的人物状态界面，心中大为诧异——
他的资质竟然已经是极品。
修为境界更是达到了半步化神！
所有武学包括酒里乾坤都已经是超越级的存在……
灵气属性竟然还增加了天的属性！
陈衡心中愉悦:好耶！终于不是死鬼灵气属性了！
“怎么回事？”冷静下来后，陈衡喃喃一句，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甚至以为自己在梦里。
直到他看到自己的幻想次数——
三十七万？！
我在秘境里度过了一千年？！
[叮！系统植根于宿主灵魂，宿主灵魂度过了千年，而肉体在此方世界仅度过一瞬。]
我靠……这太厉害了。
陈衡喉咙耸动，察觉着自身的半步化神的恐怖力量，自知比寻常半步化神强大十倍，甚至能够与弱小的化神一层掰手腕。
“后辈，你通过了我的天境试炼，得到了天脉净化千年的奖励。接下来，便是地境测试……”
“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