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 作品

第27章 第 27 章

“没坏心?我看你们就是多管闲事, 嫌命长!”金毛刚要动手, 只见叶津折递了一香烟,烟的底面还衔着一张名片。

金毛本不想搭理,短短地瞄到了一眼雪白的名片上写着“叶斋行”,表情冷哼一声:“哪儿捡的?”

“你以为你拿着这张……”金毛刚要仰起头瞥一眼叶津折, 他的话还没说完, 赵晋明已经非常看不惯他这样欺男霸女的家伙,便挥动着拳头打了过去。金毛重重地挨了两拳, 听见赵晋明喝道,“都给我原地待着, 等警察来!”

金毛身后的打手混混见金毛被打了, 涌上来围殴着赵晋明, 叶津折刚要拦, 他心中觉得今晚铁定要挨好几下的时候, 一个优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地上有张叶斋行的名片?”

只见那是一个青年,弯腰拾起了纸张,正眼瞧着手里正拿着的那张雪洁的纸片,瞥起了一眼, 望了望正要被几个人按着的赵晋明和叶津折:“住手,都给我带进去!”

“滚进去!”“你闯了大祸, 死到临头了!”几声骂骂咧咧下,叶津折和赵晋明被推搡地逮进了包厢, 这个包厢装潢和赵晋明他们订的差不多, 可这个包厢估计是这儿最大也是最好的, 里面宽敞的就跟个大平层似的。

只见包厢里, 背对他们坐着两个像是在交谈的人。

其中一个人长相姣好的人, 正在赔笑着, 正说着几句抱歉的话,叶津折听清楚了一句“把您心情恼了”,那人便把一个看不清楚脸面的客人送去包厢里另一个离开的后门。

那客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一群人离开了这个包厢。

而那个长相姣好的青年走回来时,他的眉眼如同阴翳般的发沉。

“他吗的在干什么?把我客人都给吓跑了!”

赵晋明和叶津折被推到那个青年的面前,打手们强迫让他们跪下。

可两个人还没被推搡到地上,而那个眼神阴沉的、长相姣好的青年,接过了别人递给他的名片,他黑沉的眼睛,当然映到过雪白名片上“叶斋行”这三个字,于是他便把名片斜斜地放低在了桌上点着的白蜡烛上,将其点燃。

“跪下!”“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吧!”

两人都被按着,垂着腿弯,要按跪在青年的面前。

而青年叶颂燃偏着眼,刚开了几十万的蓝带的酒水,被叶颂燃倒在了不少赵晋明身上。

他正要把酒液均匀也淋在赵晋明身旁的那个人时,他认了出来,被摁着的其中一个是那个家大业大的叶家真正继承人。于是,手中正捻着了的、燃烧着的名片被扔一边。

叶颂燃冷眼看着,声音冷漠至极:“他怎么能跪啊,他要是跪一下我,我都得被他哥撕碎了。”

听见熟悉的声线时,叶津折震惊地抬起脸,这句话一出,那些人就不敢强按着他和赵晋明。

只见叶颂燃转变了脸色,他阴郁的神色看似缓和,莞尔一笑:“我说的是他,不是他。”

接着,赵晋明的肚子和身上挨了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实实地倒在了地上。

叶津折看了一下周围,这里有叶颂燃的圈子个别几个好友,他能认出一点模样,全是圈内那声名狼藉的纨绔。

“怎么回事啊?”叶颂燃透露着极其不悦的语气。

金毛立马恶人先告状:“他把我给打了,打成这个样子,还把被我们追着的雨雨放跑了。”

“你们这儿是不是窝藏强迫妇女卖/淫?”赵晋明很硬气,语气上听他是个铁直的老好人。

而叶颂燃皱眉,故作好人的口吻:“怎么可能,我什么身份,叶三你说说看,我能干出这种事情?”

叶津折只见这儿周遭,叶颂燃和这里身份不同的一些的纨绔朋友,他们周边有年轻的女子和男子,个个长相不是美艳就是清纯,衣着清凉,看来是陪他们这群富x代的玩物。

“刚有个女孩,我看她脸都青了,衣服也破烂,是从你们包厢跑出去的。”因为是熟人,虽然是不怎么友善的熟人,叶津折比起刚刚遇到陌生的危险的人,这下说话有底气和直白了许多。

“你说雨雨啊,雨雨跑哪儿去了?”叶颂燃边回答叶津折,边回头问他的手下。

这时候,刚刚跑掉的、精神情况堪忧、浑身是伤的女孩,居然出现了他们的包厢里。

雨雨的衣服虽然有些破烂,可是她容颜姣好,此刻的神色镇定又轻蔑,她恨恨地盯了一眼赵晋明。“臭傻帽,多管闲事。”

赵晋明心里讶然和震惊,他似乎才知道这是某种仙人跳。

于是赵晋明更加愤怒了,他的身上挨了好几下,疼得他说话闷哼了几声才说出来:“搞仙人跳?为什么?骗钱?”可这个包厢里的人不太像是缺钱的人。

而赵晋明刚刚又听见叶颂燃说什么客人吓跑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叶津折心快如电,赵晋明想到他也想得到的。不过他想的比赵晋明更深一点的是:他们坏了叶颂燃的好事。

“只是一场误会,”叶津折被松开后,他没有挨多少打,只是被推搡了几下的身体终于站直了一些,他对着坐在长条沙发上,神色倦慵的堂哥叶颂燃,说着缓和的话。

“什么误会,”金毛激动地凑上来,“把我打成这样叫误会?”

只见金毛脸上鼻青眼肿,赵晋明看着一副长得还不错的外表,出手可是有点狠愣的。

接着,金毛又垂眼看着地上匍匐都不行,只能倒在被人按着在喘气的赵晋明,咬牙切齿:“把他手脚砍断了吧。”

叶颂燃深不见底的眼色,也压着无处泄火的愤怒,审视地板上的挣扎不动的赵晋明。

“他是我朋友,无心之失而已。我们不知道你们刚刚在……”叶津折想了一下,搜寻着准确的词语,“在演戏,”可能这个词更能形容叶颂燃的这么一出“戏”。

说实话,叶津折不清楚叶颂燃在这里搞的是什么,他只能大概猜测到,叶颂燃为某个人做这么一出事情,可被自己和赵晋明这么一搅合,那人扫兴了走了。

或许叶颂燃他们在仙人跳那名“客人”,想诈那个“客人”的钱。又或许叶颂燃他们在迎合那个“客人”的某一种癖好,等等等等。越不可思议越荒唐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出现在叶颂燃身上。

叶颂燃视线上移,落在那个人的身上,恨意积聚,站起来,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打量和质问他:“叶三,你到底在搞什么,你把我上亿的生意都搞没了。”

叶津折心下跳动,下意识里正涌起了不安的情绪时。

背后被不知道哪个打手那么一推,踉跄几步,而叶颂燃犀利的目光盯了一眼自己,下一刻,叶颂燃把堆满玻璃酒水的桌子掀了,叶颂燃将叶津折猝不及防推倒在了茶几上,叶津折飞快地要爬坐起来,刚起了半个身体,他被俯近的叶颂燃盯着。

“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路人制止的。”

叶三正回答这么一句,再一次被叶颂燃狠狠一推,上半身砸倒在了茶几上,而叶颂燃就眼神刮着他:“整条走廊都被我清场了,就你们俩。叶三啊叶三,你倒学会了甩锅不少。”

叶津折面容没有什么畏惧,只是淡然道:“分明是你想赖在我们俩身上吧。”没有他们,也可能有其他人出面破坏。这场“仙人跳”也太拙劣,那个被诈的人看不出么。

叶颂燃看见叶津折不知什么时候长进了这么多,头脑也够清醒的,不会是在姜家学的吧?

叶颂燃长得好模好样,说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冷一笑:“叶三啊,你现在跟你那个欠儿登的朋友都欠我一个亿,这怎么说?”

叶津折躺在了茶几上,而地上躺的就是被打得起不来的赵晋明,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赵晋明嘴里骂道:“你这才是仙人跳我们吧?”

叶津折想爬起来,可是却被人按着,刚要看一眼是谁,就被打手骂“妈了个巴子老实点”。

可是那个打手刚骂完,立即就被叶颂燃盯了一眼,那打手立即吓得松开了叶津折。

叶津折觉得肩膀被按得酸软,他刚坐起来,就听见叶颂燃在说:“起草个欠条,就说他俩各欠我一亿。”

叶津折听着就想笑,他这位堂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人格的底色一样没变,还变本加厉。

叶三上辈子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或许是自己提前认识赵晋明的原因,经历的事情渐渐地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欠条我拿给叶斋行看看,看他怎么赔给你吧。”叶津折故意笑笑。

叶颂燃以为叶津折还是原来那个傻头傻脑的豪门废物,他翻起了阴冷的眼,说道:“你不签,你跟你朋友,都别想爬出这里。”

叶津折抬了一下眼睫,眼中略有点冷冽:“是谁给你错觉,让你觉得我很好欺负?”

叶颂燃只缓缓抽了一根烟,看似神情放松了一些,可他手中香烟的烟蒂正要烫落在了赵晋明的眼睛上时,被叶津折慌然飞快挡开。

烟头只轻轻地烫到了叶津折的手腕心。

叶颂燃舌头顶了一下左腔壁和上颚。视线落在了叶津折稍稍按住他手腕烫伤的垂眼模样,

即便表情再这么阴沉,可心中的火一下子就腾地窜上来,叶颂燃抓起叶津折,就把他往卡座沙发另一旁的更敞荡空间拉去。

地上的赵晋明拼命挣扎,他只是以为叶颂燃和叶津折认识,但不知道他们是亲戚,着急地大喊着:“放开他!放开他!你们要干什么?”

叶颂燃的这窜火,完全是因为叶津折完全不按照他的意思,少见地这么忤逆自己,才产生的。

虽然叶津折平日也反叛,可毕竟叶颂燃当得纨绔久了,叶颂燃自然产生一种谁不能抗逆他的长久的惯性思维和被众星捧月的心理。

叶津折被叶颂燃连拖带拽地拉到了背后的桌球的那片宽敞娱乐空地上。

只见叶津折被按倒在一隅,可叶津折看见了地上的边上,那里被绑着好几个模样姣好的男孩,寸缕未着,皮肤恰紫青红的。神情基本呆滞的,双目放空。

“给人出头,不承担后果是吧?你继续救他们啊,还有他们多可怜啊,啊,我让你救所有人!”

叶津折被按在了地上,余光全是边上就是那几个男孩。或许他们是“客人”的癖好娈/宠,又或许是他们这个纨绔圈玩剩玩傻了的人。

叶颂燃将叶津折凑近地按在他们这些呆滞的人旁近。

“救不救啊?菩萨,他们在求你呢,”叶颂燃扯着叶颂燃的衣襟,将他怼到了这些男孩的青紫伤痕的脸面前,“叶三,你好人啊,就做到底吧,”

叶津折眼睫几乎扫到那男孩的皮肤上,还闻到他们身上的发臭的汗酸和淡淡的尿骚,以及混合着很浅的血腥和各种香水的味道。

叶颂燃再把叶三拽回来,按回了地上,叶三脑袋不慎往下轻轻一砸,发出了闷声,叶颂燃居高临下,就在叶三面前,看见那个人稍稍皱眉隐忍的模样,脑壳落地的轻轻闷声,叶颂燃心中的愤怒少了一些,升腾起来的是一丝想察看或住手的犹豫。

可砸得只是很轻,所以叶颂燃的气愤几乎淹没了他仅有的一丝丝垂怜和忌惮:“你知道刚才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的人?我他吗的哄了足足一年,舔了整整一年,你他吗的跟你那个狗屁朋友就把我的到手的生意给弄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