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二个世界（21）
俞潼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 他们之间只有一方能活到明天。
所以他出门前，特意把小熊勇士和莉莉也带上了。
道具升级后，暗藏玄鸡从原本只能藏俞潼, 变成可以藏任何小鸡外形的东西。
玩具熊制作了两个小鸡头套，和假的鸡翅膀鸡尾巴装饰品。
它和莉莉穿戴在身上cos小鸡, 成功满足道具要求。被判定成小鸡, 塞进暗藏玄鸡小挎包里。
俞潼摸摸鼓鼓囊囊的小挎包, 不着痕迹地盯着眼前的神父。
中年男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很自信。全然无视了辰夕, 牵住夜科斯的手跟他低声交谈。
黑发男孩看向神父时, 眼中带着不正常的狂热, 和一种病态到极点的依赖。
他对着神父叫了一声爸爸, 中年男人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俞潼仔细观察着两人，总觉得黑发男孩的反应，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在他尚且年幼, 没能力摆脱父母控制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神情, 讨好麻痹他爸妈的。
夜科斯和他是一类人, 他们都想做掉自己的爹。
泽地神按照神父的安排，将辰夕两人逼到场地中央的椅子上。
椅子腿和扶手上, 都带着明晃晃的锁链, 是专门用来束缚孩子动作的。
苹果酱只是胆小，又不是傻。
求生的本能战胜对神父的恐惧, 她站在椅子旁边死活不肯坐下去。
辰夕也没动。
神父面带嘲讽的笑容, 冰冷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最终落到辰夕脸上。
“我认得你爸爸, 小少爷。我们都在帝国学院学习, 只不过他身体一直不好, 没有办法学习魔法和格斗，主修的是文学与历史。”
“我没有学习任何学科，因为我算不上帝国学院的学生。我在那边的食堂做服务员，每天都能看见你爸爸。他那一头雪白的头发和金黄的眼睛，可真是吸引人。”
辰夕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站在椅子后面没有出声。
神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胸章，黄金制成的徽章上，印着辰夕家的家徽。
“你猜这是哪来的？我在你爸爸尸体上拿到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一个商人。我对你爸爸的没兴趣，但有人感兴趣。”
“准确地说，是对你们家族罕见的瞳色发色感兴趣。小镇里那群贵族少爷，从小生活在蜜罐里。他们是一群被家族放弃的废物，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神父拍拍手，不远处观众席下方，一扇紧闭的铁门缓缓打开。
“你爸爸很漂亮很值钱，有的是人要买他。结果他们不仅把他逼死了，还将他分尸准备喂狗。”
俞潼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铁门内走出两个长毛修女，两人合力抬着一个成年人大小，被白布遮挡的东西。
修女们将东西运到神父身旁，中年男人抬手拉开白布，里面的事物映入几人眼中。
那是一个赤.裸的浑身缝满黑线的男人，他皮肤毫无血色，金黄的眼睛微微低垂，纯白色长发披散在身后。
男人的长相和辰夕有七.八分相似，只看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有血缘关系。
原本算得上沉着冷静的小反派，气得眼睛都红了。如果不是仙女教母缠住他的腰，他能直接冲上去。
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神父，俞潼狐疑地蹙起眉。
他能看出神父是在故意激怒扯辰夕，但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随着小辰哥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俞潼的小翅膀开始隐隐发光。
当信徒心中升起强烈的渴望时，他的神明便能从中获取到信仰的力量。
神父这一波操作，怎么像是在给他加buff？
难不成不死鸟这种生物，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特殊属性？
系统的卧槽声，打断俞潼的沉思。
原本被几人当成尸体的白发男人，眼睛突然转动起来。
他扬起头望着辰夕，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夕？”
辰夕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人吃力地扯动嘴角，却只露出一个疲惫僵硬的笑容。
神父粗暴地揪住男人的长发，“我听说你爸爸被人弄死的消息，及时赶过去将他的尸体买下来。做成人偶之后，再将他的灵魂从地狱里召唤出来，封印在这具身体里。”
“现在你爸爸还活着，你开不开心？可惜他已经被一位收藏家预定了，今晚你们可以短暂地团聚一下，过几天他……”
神父话还没说完，俞潼身体唰的一下变得通亮。
他通体散发耀眼刺目的金光，已经超过灯光会有的强度，像是缩小版的太阳。
大概是被做成这副模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辰夕的父亲表现还算平静。
看了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儿子，又看了看他头顶的小鸡灯。男人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迟疑地开口:“不死鸟？”
辰夕点点头。
白发男人沉思片刻，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浴火重生后，不死鸟幼崽会……”
他没来得及说完话，便被神父用布团堵住了嘴。两个修女架着他，快步跑回铁门。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辰夕和俞潼齐齐一愣。
下一秒，一个念头同时在两人脑海中升起。
有主的神明智商和人类相近，它们有自己的思想情感，与信徒的关系极为紧密。
小熊勇士为了给莉莉出气，跑出去给她惨死的妈妈报仇。水滴战士会留在小男孩死去的地方，幻想着他还会回来找它。
藤蔓仙女教母知道自己的信徒胆小，只要苹果酱打哆嗦，它便立刻将她缠成一个茧。
神父既然想将不死鸟据为己有，又怎么敢当着他的面，残害他的信徒，还要挖去辰夕的眼睛。
除非他有办法，让不死鸟忘记他的信徒。
辰夕父亲想说的是，不死鸟幼崽浴火重生会忘记重生前的事情，要重新培养感情。如果被神父抓住机会，辰夕就会失去他的神明。
这样便能解释，为什么神父一直在激怒辰夕。他需要通过小鸡身上的变化，确认自己的猜测。
一旦俞潼真的表现出不死鸟的特征，他一会战斗的时候，便会瞄准俞潼，专门使用火属性魔法。
只要把小鸡点着，他今天的计划就算大功告成。
俞潼脑袋里有系统，他不担心自己失忆。
小辰哥不知道这一点。
意识到神父要抢他的鸟，他抓住俞潼想要往自己口袋里塞。被小鸡啄了几下，又渐渐冷静下来。
看着俞潼身上愈发明亮的金光，神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指了指两个孩子面前的束缚椅，“坐下。”
辰夕双手捂住小鸡跟他僵持。
苹果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一会她们会帮他。
在神父的操纵下，泽地神飞到他身后。巨大的眼珠快速转动，视线正对上两个小孩。
暴露在眼球的视野中，苹果酱眼神瞬间呆滞。她四肢不受控制，走向冰冷的束缚椅缓缓坐下。
仙女教母在空中剧烈扭动，想要摆脱精神控制。
辰夕挣扎几秒，表情变得茫然。
眼见着小反派也被控制住意识，坐到椅子上任人宰割，系统急得直跺脚。
俞潼的灵魂钻进空间里避难，系统来回摇晃他的肩膀，【小俞小俞！你别傻站着了，你快想想办法！】
俞潼没吭声，抱着手臂冷笑。
系统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总觉得宿主又在憋坏水。
它正要开口问，忽然想起一件事。
辰夕好像不会被操控，他可以免疫精神攻击。
哦！
小反派在演神父。
————
角斗场内，两个孩子四肢被锁链束缚，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他们的神明没能摆脱控制，一个个垂头耷脑地趴在信徒身边。
确定场面已经被自己完全掌控，神父迈步走到辰夕面前，双手抱起掉在他腿上的小黄鸡。
刚刚吸收信徒强烈的信仰力量，太阳神已经从巴掌大的小鸡，变成脸盆大的大鸡。
泽地神还没有收回精神攻击，太阳神的身体一直在轻轻颤抖。
抚摸着太阳神柔软的羽毛，感受着他炙热的体温，神父抑制不住大笑出声。
“不死鸟、泽地神、还有孤儿院里大大小小一百多只怪物。单单是走私卖出去，也能卖出个天文数字。”
一直沉默不语的夜科斯，忽然轻声问:“爸爸，我可以摸摸么？”
这么轻松将神话生物弄到手，神父心情很好，“等等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免得夜长梦多。”
“不死鸟幼崽长得还真像小鸡仔，不过你看，信仰的力量让他获得短暂的成长。他的羽毛和眼睛，都变得和书上记载的不死鸟一模一样。”
反复确认完毕，神父将俞潼放到地上，开始吟唱火球术。
俞潼变大后，身上的袖珍安全帽和小挎包，悄无声息地掉到了椅子下面。
缩成拇指大小的小熊勇士，提着钢刀从里面探出头。
熊脑袋暴露在泽地神的视线里，它差点失去意识。莉莉一把捂住熊脸，将它拽回挎包。
“嘘，现在还没到时候。”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小鸡勇士说了，让我们听他们的指令。他们喊啊哇哇哇，我们再进攻。”
“你别担心，小鸡勇士不会被火烤死。你担心他复活之后，不会再和你做朋友了？你怕你打不过他？”
女孩长长地叹口气，“莉莉也害怕。”
泽地神隐约感觉到，角斗场里还藏着两个东西。但他们不在它的视线范围内，它没办法锁定。
同时它还发现，辰夕似乎并没有被它控制住。
男孩和神父是敌人，它想给自己的信徒出气，特意对辰夕施加了梦魇技能。
但辰夕的表情依旧恍惚，和旁边的苹果酱一模一样。
察觉情况不对，泽地神想让神父先做掉两个小孩，再去做别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神父吟唱完火球术，它正准备抓紧机会沟通。
就在这时，它听见夜科斯冰冷的声音，“你真以为他在有了太阳神之后，还会在乎你么。你吸收的信仰都是我提供的，你有多久没有从他身上，获得信仰的力量了。”
泽地神一愣，漆黑的瞳孔快速转动，看向下方的黑发男孩。
神父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夜科斯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手.枪，那是他在审讯辰夕时，从他身上搜到的武器。
他将枪口对准神父的额头，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满是恨意，“当初你挖掉我的一只眼球，说要用它召唤出一个神明，送给我做生日礼物。”
“发现泽地神实力比预想的强大，你又说它不适合我。我年纪太小，以后有的是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神明。”
听到外面的骚动，玩具熊忍不住探出脑袋。
见泽地神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正在吵架的父子二人身上，玩具熊提着钢刀就要往外冲。
莉莉拖住它的熊腿，强行将它拽回来。
“你等等！小鸡勇士还没喊开始！”
小熊来回挥舞着手臂。
“你听见嗡嗡声了，是从观众席上的机器人身上传出来的？”
“哦？你说神父可能也有机器人的控制权？控制权是什么，很厉害么？”
————
莉莉和熊比米粒大不了多少，只有距离他们最近的辰夕，隐约捕捉到他们的对话。
他双眼忽的恢复神采，抬眼不着痕迹地看向正在争吵的两人。
夜科斯拿枪指着神父大吼，将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怨恨宣泄出来。
“我丢掉一只眼睛，你得到一个神明。你还把我扔到孤儿院里，让我和这群小孩一起忍饥挨饿，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你强.奸我妈生下我，既不爱我妈也不把我当成儿子。天天拿着皮带抽我和我妈，让我们像狗一样到处爬。你还留着我，不过是觉得我是个好使唤的免费奴隶！”
黑发男孩越说越激动，却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吟唱魔法需要时间，神父想要弄死他，只能选择近战。
他慢慢退出神父的攻击范围，转而对泽地神道:“你是他的神明，他却将你借给食尸鬼、借给我，还借给贵族们取乐。”
“他根本没把你当成神明，在他眼里你和我一样，都是他达成目的的工具。他从没打算将不死鸟幼崽给我，一旦有了更强大的神明，他就会抛弃你。”
神父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我是有将不死鸟据为己有的打算，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无主的泽地神会归你所有么。”
夜科斯冷笑一声，“怪物之间能互相吞食，不死鸟只要吃了泽地神，就能获得它的力量。你生怕我成长起来摆脱你的控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砰——砰——’
男孩说完，毫不犹豫对着神父连开数枪。
子弹打在中年男人身前，如同碰到一个无形的屏障，无法伤他分毫。
随着几声脆响，神父手腕上的饰品碎裂，周身的魔法防护变得稀薄。
如此紧张的关头，男人表情依旧从容不迫。
正在偷偷观察他的辰夕，意识到情况不妙。
神父有底牌，小熊勇士没有听错，他确实有那些机器人的控制权。
俞潼仿佛真的失去意识，躺在地上任由火焰灼烧。
即使明知道不死鸟会浴火重生，即使他们刚刚已经利用信徒和神明之间的心灵相通，快速确定了一套暗杀计划。
可看着被大火吞没的黄色身影，辰夕眼眶还是泛起薄红。
没遇到俞潼之前，爱修女为了惩罚他，曾经把点燃的火柴按在他肩膀上。
一根小小的火柴，疼得辰夕满身冷汗。太阳神完全被火焰包裹，他现在该有多痛苦。
辰夕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在俞潼被烧成灰的瞬间，一直积在他眼中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出来。
趁着没人注意，他深吸口气踢了踢脚边的小挎包。
小熊勇士从里面爬出来，身体快速涨大，变成枕头大小的玩具熊。
他对玩具熊使了个眼色，小熊茫然地歪歪头。
辰夕对着神父扬扬下巴。
玩具熊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懂。
本来就很伤心的辰夕，此刻觉得自己头好痛。
他们动作太大，泽地神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
穿着小鸡套装的玩具熊，噌的一下钻回挎包。
辰夕不能开口，垂下头继续装傻。
他看出来了 ，神父双手插兜，但遥控器藏在他右侧口袋里。
小控制器没办法控制这么多大型机器人，它的作用大概是启动机器人自动攻击或是自爆功能。
到时候体积最大，对观众席毫无防备的泽地神，会第一个受到波及。
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暴毙。
而这种不顾死活的攻击一旦启动，除了早有准备的神父外，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去。
————
角斗场上的人都很忙。
被锁住的辰夕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小熊勇士使眼色，稚嫩的小脸格外扭曲。
玩具熊使劲敲打脑壳，想让自己开窍。
身体被火烧成灰的俞潼，躲在系统空间里等待身体自动复活。
本该优先保护神父的泽地神，此时来回转动着大眼睛，不知道到底该帮谁。
夜科斯边射击边大喊:“不死鸟已经快烧没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泽地神，你就不怕被他喂给不死鸟么！那是传说中的生物，你确定自己真能打得过它！”
泽地神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漆黑的瞳孔中涌出密密麻麻的细线。
神父摸索着控制器，终于和观众席上所有机器人连接成功。
他正准备按下按钮，让机器人发动无差别攻击，做掉夜科斯和泽地神。
“啊哇哇哇！冲呀小熊勇士，冲呀！！！”
就在这时，角斗场里忽然响起一阵怪叫。
几人回头看去，辰夕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女孩。
她用力举起枕头大小的玩具熊，狠狠向着神父扔去，“去吧！小熊勇士！啊哇哇哇哇！”
玩具熊的身体在空中快速变大，准确砸在神父身上。它挥舞着钢刀劈砍，神父身上的防护罩被戳出一道道裂痕。
变故来得太突然，夜科斯和泽地神都没反应过来。
夜科斯犹豫一瞬，转头看向泽地神，“先处理外人，再对付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辰夕冰冷的低喝声打断，“动手！”
夜科斯瞳孔猛地收缩。
他只觉得自己腹部一阵胀痛，肚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肚皮被撑得几乎透明，他吓得倒退数步，身体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黑发男孩捂住嘴，跪在地上干呕。一股股水流从他口中流出，还没落到地上，便重新钻回他嘴里。
夜科斯的皮肤开始浮肿，水流从体内堵住他的气管，他呼吸愈发困难。
最终男孩如同被撑爆的气球，从内部炸开，变成一地血肉。
从辰夕低吼到夜科斯爆炸，全程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
守在一旁的泽地神都惊呆了。
它快速眨动着巨大的眼睛，不明白自己的信徒怎么炸了。
随着它分神，实力最弱的仙女教母摆脱精神操控。
藤蔓凑到苹果酱面前，想看看自己信徒的情况。被莉莉解开锁链的辰夕，忽然一把抓住它，往神父的方向一丢。
“去帮小熊，今天神父不死，苹果酱就会死！”
藤蔓在半空扭动身体，比了个ok的姿势。
————
作为能控制住整间孤儿院的人，神父实力强的离谱。
在掌控育神所的这些年，他私下里不知道吃了多少怪物，身体才能强到这种程度。
小熊莽士没能抢到神父手里的控制器，还被砍断一条手臂。
仙女教母缠住神父的脖颈想把他勒死，却被男人抓着硬生生扯成两截。
神父手中升起火焰将藤蔓点燃，一直在外围游走的水滴战士及时赶到，将仙女教母和玩具熊身上的火浇灭。
辰夕知道神父不好对付，但没想到三个神明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以砍穿法师防护罩的特制钢刀，打不穿他的防御。水滴战士也找不到机会，钻进他的身体。
夜科斯死后，泽地神只能再次回到神父身边。
神父没再操纵机器人攻击，也是因为太阳神还没复活，他不想误伤泽地神这个帮手。
辰夕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它，也没打算拉拢泽地神。
他看向战局外那堆灰尘，薄唇紧紧地抿起。
太阳神怎么还没动静？
是他们判断失误，小鸡没办法复活？
那他能不能找个机会，把那堆小鸡灰和自己的爸爸人偶一起带走。
他想要爸爸，也想要小鸡灰。
在辰夕蠢蠢欲动，开始琢磨有没有跑路的可能性时，地上的灰尘忽然无风自动。
黑灰在地上盘旋而起，散发起耀眼的金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金光散去，一只老鹰大小的金色大鸟，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被围攻的神父眼睛一亮，他对着大鸟伸出手臂，“过来，帮我杀了他们，我的太阳神！”
与此同时，作为太阳神原本的信徒，辰夕也站在不远处大喊，“太阳神，我在这！”
金色大鸟看都没看男孩一眼，飞起来落到神父手臂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发现死而复生的不死鸟，真的失去了记忆，神父长舒口气。
有泽地神和太阳神两个神明在，他赢定了。
胜利的喜悦刚刚升起，神父突然发现站在椅子旁的辰夕，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电光火石间，神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太阳神真的失去记忆，那他死而复生后，该怎么确定谁才是自己的信徒。
他和太阳神又没有交流，为什么他会径直朝他飞过来。
危机感涌上心头，下一瞬，他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男人嘲弄的笑声。
“狗东西，你猜猜这个世界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