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亡的来临

“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车内，江清满是疑惑地问道。林见深也迫切地想知道事情原委，紧张地盯着驾驶位上的人。班主任双手操控着方向盘，神情纠结，随后说道:“唉，等到了我再跟你们说。”江清:“老师！你就先告诉我们吧，要不然我要急死了。”班主任依旧犹豫着，不知如何启齿。林见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我妈出了什么事？”班主任心头咯噔一声，开口说道:“你们两个答应老师，听完之后一定要冷静，行吗？”林见深没应答，江清答了好。班主任:“林见深同学，你妈妈她……她病危了。我现在带你们去医院。”林见深感觉脑子突然轰地一下，没有听见周围的声音，脑子里被妈妈病危几个字充斥着。江清也是一脸惊愕，她想安慰林见深，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里止不住地难过。林见深感到深深的恐惧，他却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车内的空气充满沉闷，车窗外的景物在快速地往后倒退。

还没等车子停稳，林见深一把推开车门，朝医院里跑去，江清也跟着快速跑下车，班主任喊着，让他们俩注意安全。刚进入一楼门诊大厅，人来人往，林见深不知道该往哪走。江涛跑到他身边，拽住他，着急地说道:“见深，快跟我走，你妈妈在三楼手术室里。”两人正要抬脚走，江清也跑了进来，大喊一声:“爸！”江涛:“哎呦，你怎么也来了?”还不等江清开口，江涛抢说道:“先不说了，快点快点，上三楼。”三个人穿过人群，走楼梯上了三楼。

手术室门口，沈媛还在等着。她看见林见深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拦住林见深，哀伤地说道:“见深啊，你先冷静下来，好好听阿姨说。”林见深喘着气，眼里满是惊恐，问道:“沈阿姨，麻烦您告诉我，我妈到底怎么了？”沈媛有些不忍心开口告诉他事实，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妈妈已经病了三个月了，是肝癌晚期。她一直让我们瞒着你，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伤心。她刚刚突然咳了好多血，医生说、说她可能要不行了。”沈媛说罢，便哭了起来。林见深如同五雷轰顶，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会呢？我妈怎么会死？怎么会?”江清一脸哀伤，有些哽咽地说道:“你、你不要难过。”江涛正想开口说话，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灭了，一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所有人立即围上前。医生开口问道:“抱歉，我们尽力了。陈玉晴还剩最后的时间，她的家属来了吗？”江涛:“来了，这是她儿子。”医生:“没有其他家属了吗？她丈夫呢？”沈媛有些语塞:“她丈夫、他们……”林见深看似冷漠地抢答道:“离婚了。”一时间，所有人沉默无语。医生又说道:“家属跟我来换上防护服，见她最后一面吧。”林见深怀着巨大的悲伤，有些恍惚地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陈玉晴面无血色，静静地躺着，仿佛没了生气，一切是如此的寂静。林见深已经穿上了蓝色的防护服，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不可置信地轻喊了一声:“妈?”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说到底他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陈玉晴艰难地睁开眼睛，此时林见深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大哭出声，他趴在母亲的身上，一滴滴泪珠砸在白色的薄布单上，逐渐湿了一大片。陈玉晴虚弱地说道:“小……深，不要……哭，妈妈会心疼的，不要、不要……”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落，穿入头发。林见深大哭着:“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陈玉晴:“好好照顾、自己，妈妈要……走了，要……好好的。”说罢，陈玉晴没了气息。林见深哭得悲痛欲绝，连外面的几人都听见了。江清紧咬着下嘴唇，豆大的泪珠滑过面庞。沈媛捂着嘴痛哭，江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的城市仿佛被黑色的悲伤笼罩着，一整天都没能看见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