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聆 作品
第50章 算账
李乘风说道。
“我大明朝对私盐打击十分严厉，然而私盐贩子却屡禁不止。
那么我来问问严大人，如果你是百姓，官盐和私盐的价格是一样的，纯净度是一样的，但是买私盐会坐牢，会死，那么严大人还会不会购买私盐？”
严嵩冷哼一声，“自然不会。”
李乘风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严大人，百姓不买私盐了，私盐就卖不动，哪怕还能以更低的价格卖出去，却也赚不了多少钱了。
而且还担着杀头的危险，那你严大人还会不会贩卖私盐？”
这次不等严嵩回话，李乘风已经继续说道。
“所以说，私盐屡禁不止的原因只有一个，官盐价格昂贵，百姓负担不起。
这才让私盐有了生存空间。
所以想要彻底禁绝私盐，我们必须降低官盐价格，提高官盐纯净度。
如此一来，私盐将没有任何生存空间。”
夏言说道。
“严大人问的是如何赚钱，你说的确是如何禁止私盐，这两者有何关系？”
李乘风第三次望向北凉王。这一次朱勉都没脸看李乘风了。
李乘风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
“请问夏大人，您可知每日饭菜中有多少盐？”
夏言摇头。
“这种小事，我如何能知？”
李乘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自然是小事，却也不是小事。
大人是文官，想必饭菜偏于清淡。
即便如此，大人每日所食食盐至少也需要一钱份量。
就以大人的份量来算，我大明朝有2.6兆子民，每人每日一钱食盐，所有人加在一起每天就要吃掉食盐二百六十万斤食盐。
一年就要吃掉九兆食盐。
按照现在私盐的价格，一百文铜钱一斤来算，每年的食盐就能卖出九千四百万两白银。
就算除去一半的人工费和运营费用，朝廷最少也能净赚四千五百万两白银。”
李乘风一口气说完，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陛下，能否赏口茶喝喝？”
嘉靖帝大手一挥，吕芳立刻给李乘风端了一杯茶。
夏言和严嵩都听傻了。
李乘风给吕芳道了谢，一口气喝光了一盏茶，随后接着说道。
“这还只是商部赚钱的第一步。
经营盐道有了钱，然后我们就可以大力发展工商业，让全国的货物四处流通，以经商的手段赚取更多的钱。
两位大人明白了吗？”
严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经商之事本人并不精通，可这盐道是户部的根本命脉，没了盐道……”
李乘风冷笑着说道。
“没了盐道，户部的账面就会变得极度难看对吧？
我大明赋税很重，按照常理来说，我大明的国库应该十分充盈才对啊。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国库空虚，百姓困苦。
一旦遇上天灾，百姓就会横尸遍野。
好在圣上英明，这才不至于天下大乱。
严大人，夏大人我倒是想问问二位，身为内阁，身为内阁首辅，二位除了阻止陛下成立商部，可曾想过为陛下分忧？
可曾想过为陛下赚钱？
可曾想过为陛下修缮玉熙宫？
可曾想过天下赋税都进了谁的口袋？
上不为圣上排忧，下不为百姓解难，我大明朝要你二人有何用？
圣上让你二人进入内阁有何用？”
李乘风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夏言和严嵩都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嘉靖帝同样拉下脸来。
“李乘风，你放肆，和两位阁老说话要客气。”
李乘风对嘉靖帝作揖行礼，“抱歉陛下，实在是下官见多了百姓困苦，刚才也是想到了一些冻死饿死的百姓，所以才出言不逊……”
李乘风又转身对夏言和严嵩作揖行礼。
“二位大人，小子无状了，还请二位大人见谅。
小子之所以提出组建商部，实在是被逼无奈。
我大明朝的官吏早已腐烂不堪。
想必二位大人也知道了，陛下让我去开封府开仓放粮，可是开封府只有五万石粮食。
我在半路遭遇流民袭击，身上的所有银子都被抢了，马匹被流民杀了。
可等我赶到开封的时候，等待我的却是一场盛大的酒宴。
两位大人可知道我当时是何等心寒吗？近在眼前的开封府都是如此，何况千里之外的其他地方了。
为何圣上不敢对鞑靼瓦刺用兵？为何不对倭寇用兵？
以陛下的雄才伟略，何须如此容忍？
还不是没办法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打仗是要花钱的，可我堂堂大明朝却没有钱。
百官腐败，国库空虚，圣上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尽量缝缝补补吗？”
李乘风久久没有直起腰。
夏言和严嵩都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这两人不说话，李乘风就不起身，最后还是嘉靖帝说道。
“李乘风，你先直腰。”
李乘风沉声说道。
“之后无论是商部成立，还是日后的运转，还是更加日后的改制，这一切的一切还需要两位大人鼎力相助，若是因为我惹恼了两位大人，我李乘风担待不起。”
嘉靖帝刚要开口，一身鲜红蟒袍的韩玉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李乘风身边。
韩玉树伸出双手扶起李乘风，手中拂尘一甩，韩玉树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韩玉树就是个见识短浅的阉人，可我也听出来了，小李大人虽然说话难听，心中却是想着圣上，念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喊着皇上万岁，心中却只想着以公谋私。
陛下，咱家觉得，小李大人才是一心为陛下着想，此事不用再议了。”
嘉靖帝依旧没有说话，严嵩已经率先说道。
“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还请陛下三思啊，一旦商部成立，户部官员必然会集体上梳……”
李乘风直接说道。
“陛下，我还有话要说。”
嘉靖帝对李乘风点了点头。
“你说！”
李乘风朗声说道。
“我大明朝的贪墨之风已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了，所以铲除积弊也不在一时。
所以我建议，陛下成立商部的同时一定要下旨安抚百官。”
嘉靖帝点了点头。
“可以。”
就在这时，夏言忽然冲到李乘风身边，双手揪住李乘风的衣领，通红的眼睛瞪着李乘风怒吼。
“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要来此妖言惑众？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乘风身边的韩玉树一把抓住夏言的手臂，就在韩玉树刚要用力的时候，李乘风却一把抓住了韩玉树的手腕。
“韩貂寺，不可对夏大人出手。”
说完之后，李乘风又转头对夏言说道。
“夏大人，我李乘风说的所有话里，可有半点自私自利之处？
夏大人向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那好，我现在就当着诸位的面，当着圣上的面说清楚。
除了为圣上，为大明之外，我还有一个目的。”
“我大明朝对私盐打击十分严厉，然而私盐贩子却屡禁不止。
那么我来问问严大人，如果你是百姓，官盐和私盐的价格是一样的，纯净度是一样的，但是买私盐会坐牢，会死，那么严大人还会不会购买私盐？”
严嵩冷哼一声，“自然不会。”
李乘风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严大人，百姓不买私盐了，私盐就卖不动，哪怕还能以更低的价格卖出去，却也赚不了多少钱了。
而且还担着杀头的危险，那你严大人还会不会贩卖私盐？”
这次不等严嵩回话，李乘风已经继续说道。
“所以说，私盐屡禁不止的原因只有一个，官盐价格昂贵，百姓负担不起。
这才让私盐有了生存空间。
所以想要彻底禁绝私盐，我们必须降低官盐价格，提高官盐纯净度。
如此一来，私盐将没有任何生存空间。”
夏言说道。
“严大人问的是如何赚钱，你说的确是如何禁止私盐，这两者有何关系？”
李乘风第三次望向北凉王。这一次朱勉都没脸看李乘风了。
李乘风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
“请问夏大人，您可知每日饭菜中有多少盐？”
夏言摇头。
“这种小事，我如何能知？”
李乘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自然是小事，却也不是小事。
大人是文官，想必饭菜偏于清淡。
即便如此，大人每日所食食盐至少也需要一钱份量。
就以大人的份量来算，我大明朝有2.6兆子民，每人每日一钱食盐，所有人加在一起每天就要吃掉食盐二百六十万斤食盐。
一年就要吃掉九兆食盐。
按照现在私盐的价格，一百文铜钱一斤来算，每年的食盐就能卖出九千四百万两白银。
就算除去一半的人工费和运营费用，朝廷最少也能净赚四千五百万两白银。”
李乘风一口气说完，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陛下，能否赏口茶喝喝？”
嘉靖帝大手一挥，吕芳立刻给李乘风端了一杯茶。
夏言和严嵩都听傻了。
李乘风给吕芳道了谢，一口气喝光了一盏茶，随后接着说道。
“这还只是商部赚钱的第一步。
经营盐道有了钱，然后我们就可以大力发展工商业，让全国的货物四处流通，以经商的手段赚取更多的钱。
两位大人明白了吗？”
严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经商之事本人并不精通，可这盐道是户部的根本命脉，没了盐道……”
李乘风冷笑着说道。
“没了盐道，户部的账面就会变得极度难看对吧？
我大明赋税很重，按照常理来说，我大明的国库应该十分充盈才对啊。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国库空虚，百姓困苦。
一旦遇上天灾，百姓就会横尸遍野。
好在圣上英明，这才不至于天下大乱。
严大人，夏大人我倒是想问问二位，身为内阁，身为内阁首辅，二位除了阻止陛下成立商部，可曾想过为陛下分忧？
可曾想过为陛下赚钱？
可曾想过为陛下修缮玉熙宫？
可曾想过天下赋税都进了谁的口袋？
上不为圣上排忧，下不为百姓解难，我大明朝要你二人有何用？
圣上让你二人进入内阁有何用？”
李乘风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夏言和严嵩都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嘉靖帝同样拉下脸来。
“李乘风，你放肆，和两位阁老说话要客气。”
李乘风对嘉靖帝作揖行礼，“抱歉陛下，实在是下官见多了百姓困苦，刚才也是想到了一些冻死饿死的百姓，所以才出言不逊……”
李乘风又转身对夏言和严嵩作揖行礼。
“二位大人，小子无状了，还请二位大人见谅。
小子之所以提出组建商部，实在是被逼无奈。
我大明朝的官吏早已腐烂不堪。
想必二位大人也知道了，陛下让我去开封府开仓放粮，可是开封府只有五万石粮食。
我在半路遭遇流民袭击，身上的所有银子都被抢了，马匹被流民杀了。
可等我赶到开封的时候，等待我的却是一场盛大的酒宴。
两位大人可知道我当时是何等心寒吗？近在眼前的开封府都是如此，何况千里之外的其他地方了。
为何圣上不敢对鞑靼瓦刺用兵？为何不对倭寇用兵？
以陛下的雄才伟略，何须如此容忍？
还不是没办法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打仗是要花钱的，可我堂堂大明朝却没有钱。
百官腐败，国库空虚，圣上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尽量缝缝补补吗？”
李乘风久久没有直起腰。
夏言和严嵩都是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这两人不说话，李乘风就不起身，最后还是嘉靖帝说道。
“李乘风，你先直腰。”
李乘风沉声说道。
“之后无论是商部成立，还是日后的运转，还是更加日后的改制，这一切的一切还需要两位大人鼎力相助，若是因为我惹恼了两位大人，我李乘风担待不起。”
嘉靖帝刚要开口，一身鲜红蟒袍的韩玉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李乘风身边。
韩玉树伸出双手扶起李乘风，手中拂尘一甩，韩玉树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韩玉树就是个见识短浅的阉人，可我也听出来了，小李大人虽然说话难听，心中却是想着圣上，念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喊着皇上万岁，心中却只想着以公谋私。
陛下，咱家觉得，小李大人才是一心为陛下着想，此事不用再议了。”
嘉靖帝依旧没有说话，严嵩已经率先说道。
“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还请陛下三思啊，一旦商部成立，户部官员必然会集体上梳……”
李乘风直接说道。
“陛下，我还有话要说。”
嘉靖帝对李乘风点了点头。
“你说！”
李乘风朗声说道。
“我大明朝的贪墨之风已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了，所以铲除积弊也不在一时。
所以我建议，陛下成立商部的同时一定要下旨安抚百官。”
嘉靖帝点了点头。
“可以。”
就在这时，夏言忽然冲到李乘风身边，双手揪住李乘风的衣领，通红的眼睛瞪着李乘风怒吼。
“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要来此妖言惑众？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乘风身边的韩玉树一把抓住夏言的手臂，就在韩玉树刚要用力的时候，李乘风却一把抓住了韩玉树的手腕。
“韩貂寺，不可对夏大人出手。”
说完之后，李乘风又转头对夏言说道。
“夏大人，我李乘风说的所有话里，可有半点自私自利之处？
夏大人向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那好，我现在就当着诸位的面，当着圣上的面说清楚。
除了为圣上，为大明之外，我还有一个目的。”